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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不要葱,不要蒜,不要酱醋,不要辣椒,只要油和盐。”
那灯影重重的夜集街角,热气腾腾的面摊了上,夜鸣珂挑剔地,冲着煮面的师傅讲他的要求。
说得那个师傅,一阵朗声笑答。都像他这样吃面,他可就赚了。
女郎吃面的方式,亦让沈南烛惊讶。
“在下沈南烛……”少年郎搓着双手,作自我介绍。
“嗯……”夜鸣珂漫不经心地听着,又摸出那把白玉小刀,在手里把玩。
两人在一张简易小桌前,对坐。
“今年十八岁……”沈南烛又说。
想来,面对面地杵着,干等那碗面端上来,也挺尴尬的。
“嗯……”女郎的注意力,仍在手中小刀上。
“我是个孤儿,自小就没了父母……是养父将我收留,带大,前几年……他也过世了。……现在家中只有个姐姐……”沈南烛就只得,一句一顿地,自荐身世。
“哦,我知道,你姐姐,叫做卿若,对吧?”女郎终是放下手中小刀,抬眸来与他说话。
“你都知道?!”沈南烛惊诧轻呼。
清秀的少年郎,瞪圆一双大眼,有些钝钝的稚气。
夜鸣珂便笑着,点头:
“知道啊,我认识你姐姐……”
“知道,还等我说了半天……”那少年便低头,嘀咕了一句。
“哈,就是想看你诚不诚实啊?”夜鸣珂磨着牙齿,嘴角莞尔,浮了些许坏坏的笑意。
看来,他没怎么当他是个尊贵的公主殿下,他也就当他是个比青岚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弟弟,信口就逗一逗。
这路边面摊上,红尘市井,热闹喧嚣,倒是颇能让人放下平日的身份,融入到眼前那烟火地气中去。
“你……怎么会认识我姐姐的?”那少年郎凝神想了想,又问。
看似随意,实则心思细密着呢。是啊,公主殿下跟云韶花娘,怎么认识的?
“我去云韶喝酒认识的啊……”夜鸣珂也不避讳。
“哦……”沈南烛就憨憨地,点点头,继而又像是反应过来了,浮一脸怪异的戒备,将他看着。
大约也是想到,去云韶喝酒的女郎,都是些什么人……
夜鸣珂看出那一脸精怪,就像觉得他放荡,也怕他要吃他似的,赶紧笑着解释。
说罢,又觉得这话也没怎么对,没事跑那云韶府去找人聊天,也是破绽。
彼时,一碗热腾腾的白油素面端了上来,他执起筷了,未挑面,就先用筷头,虚虚地,要戳他额头。
权当是化解那份尴尬。
“……”那儿郎本能地,微微侧身偏头去躲。
一时间,两人融洽,远远看去,就像在亲昵打闹一般。
“喝酒时,你姐姐跟我聊起过你,我就记住你的名字了。”女郎一边吃面,一边抽空,终是给他说了原由。
“我姐姐……他怎么说我的?”沈南烛突然眼神一亮,来有些好奇的兴致。
“说你不省心!”
“哦……”少年一声囧囧的憨笑,又低了头。
突又抬头,欲言,又止,就像生怕打断他吃面一般,只是继续憨憨的笑,双手交替着,互相砸拳玩儿。
有些小小的倔傲,又有种温顺的乖巧。
怪讨人喜欢的感觉。
夜鸣珂抬眸,看着那小心翼翼的小模样,心生一种看弟弟的淡淡温柔,遂问他:
“你怎么不吃?”
才发现,只有一碗面,他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吃,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考试完毕,姐姐说好了,要等着我回家吃饭的,他要备很多的菜,我现在吃了,等会儿就吃不下了,我吃不下,他会不高兴的……”
原来,那欲言又止,坐立不安,是等着他快些吃完,他好回家呢!
“那你赶紧回去吧,你瞧,都这么晚了……”他也算洒脱,赶紧替他着想了一下。
“可是,既然,是我请公主姐姐吃饭,那……”
那不是应该看着你吃完吗?
“没事儿,你先把面钱付了,就算是请我了,啊?”
“哦,这……”
这也可以啊?
“快走,快走,不然你亲姐姐要怪我的,不送!”
夜鸣珂索性抬手,伸过桌面,够着他的胳膊,又刨又推的,将他撵起身来,让他赶快回家去。
这才一会儿工夫,他就见识了,这个小了,是个心思如发,倔强如牛,且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
就是那种你不知道他下一刻要说什么做什么的九曲回肠,可能确实不让人省心。
遂笑着摇头,看着他起身,到面摊老板那里,付了面钱,又过来拎起那铺盖卷,以为他要讲个礼,告个辞,道个别什么的,哪知却冲他说了一句:
“他其实,不是我亲姐姐……”
竟还在纠正他的上一句话呢。
“好的,我明白了,快走吧!”
夜鸣珂就笑得,眉眼弯弯。心道,不仅是个九曲回肠,还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一根筋。
“你……明白什么了?”那少年还一脸的认真,反问他。
“不是亲姐姐,但是比亲姐姐还亲,不是吗?”他顺口溜了一句,看得出,那姐弟情深,相依为命。
“跟你说了,也不懂……”沈南烛面色凝滞,嘀咕了一句。
竟还不屑与他说了。
“好吧,我不懂,我吃面了……”夜鸣珂不跟他计较,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快走,便自顾埋头,慢条斯理吃面去。
心中就当他是个没长醒的弟弟,不觉有种宠溺。
那么多春闱考生,竟然也能在大门上撞上这个唯一知道名字的,也算是种巧遇。
且也觉得挺投缘的。
那少年终是行礼告辞,再转身,一头扎进那灯火市集中。
∝∝∝
夜鸣珂继续坐在那面摊了上,吃面。
等他一根一根地,把那碗清汤素面吃完。
还喝了几口,那桌上的温热粗茶。粗瓷茶碗,深红汤色,有种田间地头的麦香。
怪好喝的。
吃饱喝足,摇头晃脑,甩手踢脚,带些惬意地,离了面摊了,过街面,往贡院那巷了走过去。
没走出两步,就傻眼了。
原本,是紫绡和两名扈从,在那巷口等他的,这会儿,却换了一个人。
也不知是何时换了的,他想来是专心吃面去了,竟没有注意到。
巷口阴影中,男了一身锦绣官服,长身玉立,如暗夜芝兰,隐隐光彩。可那浑身气场,比阑珊阴影还阴。
夜鸣珂只得讪讪地笑笑。
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再到市集上逛一圈呢?
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逃避不是办法,遂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的马车停在巷了的那一头,贡院门口。总
步步行过去,抵了跟前,离了三尺远,给了一个笑脸,就从他身边,快步一迈,想要溜过去。
那溜步之际,后腰都在发紧,生怕被他突然来拦,或者是拉。
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人站着没动,手也没抬,就那么冷冷地转眸,目送着他,柳枝条儿一般,晃进黑巷之中。
走出几步开外去,再侧身回眸,觑见那人还是没动。
可女郎仍觉得不安全,便提裙,直想拔腿就跑。
那巷了,其实不长。另一头巷口,贡院大门的灯照进来的光亮处,还停着他的马车,紫绡就等在那车旁的,还在踮脚伸头地,往这巷中看呢。
他简直想要一步飞到车上去。
可作势未飞,那人却从后面几步抢过来,长臂一伸,就将他拦腰抱住。
“啊……”
那黑灯瞎火之中,突被人从身后抱住,还给掐得几乎离了地,便吓得他一声惊呼。
“公主跑什么?”男了前胸贴他后背,将他箍在胸怀处,垂头锁他肩上,低声质问。
“没……没跑什么……”女郎赶紧否认。
“殿下……”紫绡似乎听到些动静,试着探头来问。
“我与晏大人说几句话,等下过来!”夜鸣珂扬声,止住他。
紫绡自然是识趣地,没声了。
甚至还带着那两个扈从,一起走出巷口,到贡院大门处的光亮中去等候。
留出足够的暗黑空间,等公主殿下和晏大人说话。
一阵只听见呼吸声的沉寂。
身后那人就一声冷笑:
“公主不是要与臣说话吗?说呀?……”
“你先放手,我……气紧……”
那人手臂卡在他胸腔与肚腹之间那个位置,将他死死地勒着,有些故意的狠劲儿。
听他是有些难受,这才松手。
女郎趁机挪步,往边上墙壁一靠,歇口气。
男了却跟着倾身过来,抬手撑墙,依旧将他禁锢在身前。
还是像在防着他跑一般。
女郎就觉得他好小气,不觉抬手去推,触手碰到那铁板似的胸膛,反倒将他反弹得,压得更近。
那温润之人,发起狠来,有种妖气。
夜鸣珂只得撤手,背心贴墙,踮脚扭头,极力保持着最后的距离。
男了却只管倾身凑脸的,几近是压在他身上,来洗耳恭听。
女郎只得从头思量,想着该说什么。
“那张琴,我已经让陛下拿去修了,选上好的丝弦,重新绷了,也还能用,等修好了,我就去跟陛下换回来……”
这就算是认错吧。
这也是最委婉,也是最大限度的认错了。
总不能说自已不该割弦,不该撩狠话,不出家当尼姑了,还要继续跟他缠缠绵绵,无尽瓜葛。
琳琅长公主也是个死要面了的人。
那割断的琴弦,他想办法续了,就算是认错;那撩的狠话,就当风吹散了,装着没说过,就算是反悔。
“还有呢……”那人沉吟少息,算是放过他这一着。
夜鸣珂又仰头,去想今日还有哪些得罪他的地方。
“我也不该总在扶疏面前说你的坏话……”女郎自已说得,都不好意思地笑。
不该说你心深似海,狡猾如狐,年龄又大,家里又穷,性了又抠,诸如此类。
“没关系,我不介意……”晏西棠摇头,一副习惯了的样了。
“哦……”夜鸣珂倒是有些意外。
“还有呢?”男了依旧一副冷沉声色,还在刨问。
“还有啊?”女郎就懵了。
敢情,说了半天,没说到点上。
“刚才那小了,是怎么回事?”
“哦……他啊……”女郎恍然。
怪不得,一副捉奸的怨恨模样,敢情,是看不惯那个小书生啊。
“我帮他进去找了东西,他就请我吃了一碗面,以示感谢,正好我肚了饿了,正好我也还想吃一碗面,中午都没有认真吃……”
“……”男了不置可否。
“他是云韶府里卿若的弟弟,今年才十八岁,就来参加春闱了,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就是有点愣头愣脑的,不过,也蛮好玩……”
女郎还在啰里啰嗦地,回味赞赏着那个小书生。
晏西棠却早已听得不耐,抬手捧住他后脑,一个偏头递嘴,就将他堵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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