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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极的出现,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惊讶的,他麾下此时已经有些充足了,虽然没有了孙家的帮忙,但是枉死城一脉暂时和他们合并在了一起。

戏志才带着魏讽和颜思齐两个人就站在了聂无极的旁边,和他一起一起盯着不远处的城池,也就是他们即将下手的那座城池。

准确来说,那并不算是城池,更多的还是一个辅城。

至于何为辅城,就是专门做某件事情的辅城,此时聂无极要攻打的这座辅城,也可以称之为一座狱城,这是一座专门用来关押重犯的小城,或者说用一座小城来看守一群犯人,足以证明这些犯人多么的重要,也足以证明这个地方的防守多么的严密。

至于里面关押的是谁,此时除了戏志才和聂无极两个人谁都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们要动手的事实。

同样是青天白日之下,聂无极就要发动进攻了,若是夏侯休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骂骂咧咧的,天狼的人都是一群不按常理行事的疯子。

不过此时夏侯休已经是自顾不暇了,他现在看着冲杀过来的大军,看着这群曾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车迟大军士卒,只想一巴掌抽死那个不懂事儿的女人。

不过此时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尽办法逃跑才是。

可是当夏侯休果断的想要撤退的时候,却是感受到了一丝杀意,然后一刀璀璨的刀光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下子,夏侯休算是彻底的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看似是给自己作为援兵的花旗,其实就是过来给自己添乱的。

不对,这就是个叛徒,车迟曾经的三帅之一,唯一的女将,花帅花旗竟然是天狼内部安插的内鬼!

“花旗你这个老女人,竟然敢害某家!”夏侯休此时已经没有了麾下的士卒支持,所以他就算是想要将大军的气势和自己相连都做不到了,虽然花旗身边也没有她的嫡系娘子军,但是此时他却是要逃的。

“留下吧,车迟现在的处境可不是你看到的这般简单!”花旗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是那么的平静毫无波澜,但是这次却是让夏侯休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而他的冲进还不仅仅如此,就在他想要拜托花旗的纠缠的时候,在那些士卒围攻上来之前,曹子文也到了。

“哈!”一声大吼,然后方天画戟直接从后背劈了过来,这一刻曹子文锋芒毕露。

不过夏侯休却是从这里找到了他的一线生机,那就是这曹子文不知道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一画戟用的太用力了,不单单瞄准了自己,更是瞄准了他后面的花旗。

“这是这是要一箭双雕么?”夏侯休十分充满了恶意的遐想到,不过他却是硬抗了下来,他连躲闪都没有,只是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然后用自己的后背,直接硬抗了这一画戟。

夏侯休不知道曹子文这乱七八糟的本事到底是怎么来的,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个家伙想要杀了自己,他还差上不少。

“噗嗤~”一画戟过后,他夏侯休还真的就差点被曹子文用方天画戟给劈成了两半,不过他的丹田还有主要经络,却是没有收到什么伤害,这种伤势看着十分的重,可是真的要计较起来,最多一年半载,他就能够恢复了。

而此时拦在他面前的花旗却是不得不退了出去,以免遭到波及,可是这给了夏侯休机会,他不顾自己正在流血,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直接嘶吼着冲了出去。

看着慢慢消失在远处半空之中的夏侯休,花旗身边的那些女兵都有些脸色难看,他们虽然也是听令行事,但是刚刚他们看得分明,这个该死的小辈十分的无礼。

明知道自家的将军刚刚是在帮他,可是他非但不领情不说,还想要将她们的将军也打了,这简直就是过分了。

而她们想要说什么,却是被花旗给制止了,花旗只是看着面前年轻的曹子文,然后低声叹息了一下,便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开始组成阵势,真的开始击杀那些已经有些疯狂的大军。

这不是花旗想要卸磨杀驴,而是他想要将这群家伙给震慑住,这群士卒已经没有了统领,他们的主将已经没有了,或者说他们的主将已经被打跑了,而他们的诸多校尉,都已经被曹子文给结果了。

现在这群士卒空有数量,却是各自为战,如同一盘散沙一般。

若是对他们不加以制止,他们不单单会对自己造成危险,甚至于这些人逃走之后,后面的无数百姓都会被他们波及。

青灵峪的峡口,并没有太好的险要之地,但是却也是一个小小的峡谷,作为峡谷的入口,这个地方还是可以防御的,当初夏侯休选择了这里,也是有了私心。

夏侯休从最开始就是想要将曹子文给陷在这里,若是别人的话。

他们或许是想要直接攻打飞灵浦,然后用绝对的优势,直接将他给摁死在飞灵浦,但是夏侯休还专门的看了曹子文的战法,在他发现曹子文在飞灵浦只有他麾下的本部千余人马的时候。

他觉得这一定是天狼的陷阱,等待着自己的进攻,然后再次发动突袭。

他同样也觉得,既然曹子文那么喜欢突袭,自己远道而来,他一定不能漠视,他一定会克制不住再次铤而走险,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不过他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在这种时候,他若是选择在青灵峪,到时候伏兵四起,他就可以再青灵峪的入口给摁住了,或者说,自己亲自斩杀了曹子文,那么他就可以给自己正名了。

他夏侯家的小辈比曹家的小辈更加的厉害,他夏侯休比曹子文更强,最重要的是,他就能够正名,他夏侯休才是真正厉害的那个,他夏侯家是有眼无珠,是他们的愚蠢,放弃了自己这么一个优秀的后辈。

可是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给了曹子文和花旗做了嫁衣!

花旗的不断下令,大批量的箭矢飞射了过去,而曹子文则是顾不上和花旗多说什么,一声冷哼之后,直接带着他麾下的虎豹营用了一个兜转,在大军冲到他的面前之前,从侧面冲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样不断避开了花旗麾下士卒的箭雨,而且还直接对这群士卒进行穿插,之前他已经说过了,这群人静止不动,等待着战斗的结束,他便能够放过这群人。

但是现在,不管这群人是因为什么,他们行动了,那就意味着曹子文也可以将他们解决掉了。

车迟大军今天收到的惊吓和变动实在是太多了,此时他们不但惶然无措,更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了,随时都会崩溃,身后的大火和前面的箭矢,还有不断穿插其中的曹子文,让他们一个个的心惊胆战。

而车迟大军一些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从另外一个出口逃出去的,刚刚跑到了谷口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和曹子文一样年轻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的身后没有带着兵马。

不但没有带着兵马,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盘菜,看那模样是个荤菜!

不过这些对于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些东西,这个人在已经颇有些癫狂的车迟士卒的面前,都是如同玩笑一般,然后全都嘶吼着冲杀了过去。

“停下吧!”那个年轻人就是曹子文的亲哥哥曹子桓,他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只是先将自己手中的水煮鱼给护住,然后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朝着前方微微一点。

随着曹子桓的话语和动作,天空之中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然后一颗巨石从青灵峪的山上,突然就落了下来,直挺挺的砸到了曹子桓的面前,落在了那些已经冲到了他面前的士卒的身上。

这一下子,烟尘四起,这一下子不单单将这群士卒给镇住了,堵住了,还差点将曹子桓手中的水煮鱼给弄脏了。

这个时候,曹子桓看着面前的巨石不由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局势后面的那群士卒完蛋了,他们的身后还有大火,这是一种选择,选择跟着曹子文冲锋,他们回去活下去很难,但是选择继续“冥顽不化”的话,那就是活都没有办法活了。

一个时辰之后,曹子文停下了手中的杀伐,花旗也止住了麾下辎重营的进攻,辎重营所带的大量弓弩和箭矢,这些东西过半都倾泻在了这群惶然无措的车迟士卒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二十余万的车迟大军,仅存的不足七万了,但是这不足七万人的士卒,还都是跪在了花旗和曹子文的面前,将他们手中的兵刃也都扔到了一边。

大火已经完全燃烧了起来,那些被大石堵住了去路的士卒也没有能够逃得性命,剩下的这些人是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各种手段活下来的,他们的生命也可以说是用自己曾经的同袍的性命换下来的。

他们此时,只想要活下去,只想要继续的好好的,活下去。

“将他们暂时收降关押,等待着后面的人处置!”曹子文没有说话,现在发号施令的人是花旗,这个车迟的花帅此时直接让麾下的士卒开始在青灵峪的外面安营扎寨,同时让士卒将这些降兵关押起来。

曹子文不反对,他也不想反对,这个家伙现在看着花旗在指挥,就是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待着。

直到大火平息,他亲哥哥待着那已经有些凉了的水煮鱼出现在曹子文的面前,这时候他才露出了些许的微笑。

而此时的曹子桓,则是看向了刚刚处理完那些士卒的花旗,朝着她躬身行礼说了一声,“侄儿见过婶婶,恭喜婶婶回到曹”

“滚,你那个叔叔不是什么好人,老娘和他没有半分关系!”谁知道刚刚还平静无比的花旗,突然开始了破口大骂,甚至还出现想要给曹子桓一脚。

不过曹子文一声冷哼之下,花旗才停下了自己动手的想法, 然后冷哼着退了出去。

看得出来,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是错综复杂,很是纠结,不过这个时候不是他们要互相纠结的时候,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

此时在京师不远处的辅城之中,那里面没有其他的建筑,空旷的城池,只有数座大营,同时辅城的中央,还有这座辅城之中唯一的一座建筑,一座大牢。

大牢连名字都没有,不过车迟之人一般会将它叫做“天狱”。

里面关押的全部都是在车迟赫赫有名的人物,或者说都是赫赫有名的罪犯,其中杨阜就是里面的一位重要人物之一,但是绝对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位罪犯。

杨阜此时独自深处一个牢房之中,这座牢房甚至比一般的客栈房间都要好得多,虽然是牢房,但是十分的干净,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不说,这牢房之中,还专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书柜,里面全都是各类的书籍,还有一些孤本的竹简。

而此时的杨阜,就在这里面诵读那竹简上面的东西,这一段时间,他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他也出不去,衣食住行倒也不用他发愁,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倒是让他很久都没有安静下来的心,从新安静了下来。

不过虽然他的心安静了,但是他心中的那无穷无尽的怒火,却是没有任何的止住,他想要让车迟的百姓继续生活的更好,他想要让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

可是现在,现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在这牢狱之中,却是并不会阻止他们知道外面的消息,在这里,更多的还是软禁,等待着朝廷下令,将他们斩杀,或者将他们释放,所以让他们知道外面的消息,还是很不错的。

牢狱之中的杨阜,他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他知道马孟起现在在剑门关之中,不知道是帮助他们车迟,还是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狼的进攻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西城已经是天狼的了,看着现在的这种架势,甚至西北边疆那些城池,恐怕也难逃这个命运。

东南一线,苍茫大山一脉,不单单出现了乞活军,还没有被击杀,甚至于还成了阵势。

涪陵城已经被天狼稳住了,飞灵浦的天狼大军即将和夏侯休开战。

这一些的这一些都在发生着,当然,这里面还有这不少对于车迟来说,算是好事的事情。

车迟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大儒,这代表着车迟的国运没有衰败,代表着国运仍然在稳步的提升,最重要偶读是,这代表着他们的信念。

但是在杨阜看来,这就是一个骗局,杨阜的确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知道这世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知道朱曦俊是谁,那就是一个裸的伪君子,这车迟大臣之中,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个家伙,俗话说的好,天下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女子难不难养,杨阜不好多说,但是他知道,这个朱曦俊那不是小人,这是一个绝对的伪君子!

这个家伙满口的仁义道德,无论和谁说话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真圣人一般,但是这一肚子全都是男盗女娼,别的不说,他这一顿子的坏水,便是乞丐闻了都会恶心吐的。

贪赃枉法,欺压良善这都在他哪里算是小儿科了,但是偏偏说起话来,那就是一副我乃真圣人,我要为百姓,微天下谋福利的好人,这种人是真的让杨阜感觉到恶心。

当初杨阜的廷尉府和艳姬夫人的校事府,乃至于当初的司徒浩都没有将他放在心里,毕竟对于当初的他们来书,还有更重要的人,还有更加要命的敌人。

对于这个小小的对于他们来说,只能够恶心人来说的家伙,他们一般都是放在最后的。

没有想到,这个被放在最后从而逃过一劫的家伙,竟然直接成为了大儒,若是真的,那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简直就是可笑!

而最让杨阜接受不了的是,此时的伪君子不但登堂入室了,还变得十分著名了起来,朝廷真的是不留余力的宣扬他的存在,甚至让他开始登台讲学。

他的讲学被百姓们传播了出来,便是杨阜都得到了一份,看着狱卒给递过来的记录,杨阜只是冷笑不已,都是空荡的大话,看着是真的挺有道理的,其实一深入探究,那就是一群的废话。

而杨阜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个老学究老顽固老不要脸的家伙,定然是一副好相貌,让后声如洪钟的说着这些话,真是好笑,好笑啊!

这是让杨阜生气的,也有让杨阜很无奈的事情。

比如车迟的粮价,昨天他听到了狱卒们的聊天,粮价变了,如今车迟的粮价已经长了五倍不止了,虽然起点是很低的,但是五倍之后的粮价还是有些高了。

这还是那个最新崛起的皇商,那个叫做沈富的家伙,努力帮助朝廷压制粮价的后果,否则这可能会更加的高昂。

可是相比较之下,正在大举进攻的天狼,他们的粮价曾经是真的居高不下的,可是现在不一样, 在某些人的算计之下,现在天狼的粮价之低,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

这还是因为车迟断了对天狼的粮草出售,让他们的粮价张动了不少,若是没有这回事儿的话,他们的粮草还会更低,低到让人无法想象的一个地步的。

但是这些事情,他杨阜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百姓,更加的不会知道,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想想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家乡现在就落在了天狼的手中,那个时候杨阜还在为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乡亲们担心,害怕他们会不会受到天狼的虐待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种无奈之情,让杨阜也是只能够颓然叹息罢了。

“杨阜大人,该吃饭了!”就在杨阜神游天外的时候,牢房的门口传来了呼唤声,是有狱卒前来送饭了。

说实话,这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其他的暂且不多说,这顿顿四菜一汤,餐餐都是死囚犯最后一顿的待遇啊。

不过这次他这顿饭是吃的真不怎样,倒不是他的味道如何,而是这顿饭他吃的心事重重的,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打算动筷子,就听到了外面突然传出来的动静儿。

“轰!”一声巨大的声响,然后这座辅城,这座名叫狱城的辅城的城墙大门直接被人轰开了,而撞开这城门的就是这次突袭的主将,这次突袭狱城的聂无极。

此时聂无极手持着家传大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这里,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么出现了,不单单如此,大刀直接将这城门给爆开了不说,还嘶吼着冲杀了进去。

狱城算得上是防守森严了,这里面的士卒也都是久经训练的老兵了,但是这群士卒面对冲杀过来的聂无极,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了,他们虽然的确是精锐的,但是这些精锐面对聂无极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而就在狱城之中的大军组成阵势的时候,在狱城的另一个方向,出现了一批大军,大军数量三千,全部黑袍蒙面,出现的那一刻就让城墙上面的士卒发现了,然后这群士卒就要示警。

但是他们刚刚想要示警,就看到了三名黑袍之人冲到了城墙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击杀,这一刻他们这群士卒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词语,金丹修士。

三个金丹修士击杀一群士卒,这简直不要太简单,而这一刻,三个金丹修士的出现直接打破了狱城的防御,而且让下面的鬼军也能够直接攻打进城池之中。

狱城第二座城门被打开了,而这一次出现的不是一个人,是三千鬼军,还有三个金丹修士,和一个境界不明的鬼将鬼虎。

戏志才和魏讽以及颜思齐三个人直接带领着鬼军冲进了狱城,而此时狱城的大军正在努力的压制着聂无极这个不速之客,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此时三千鬼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然后还朝着他们的大军发动了冲锋,这一刻,狱城的大军也出现了混乱,这时候已经是无法挽回的时候了。

鬼军的出现,彻底将狱城给打了下来,不仅仅打了下来,还将那狱城之中最重要的大狱给保住了,保证了里面的所有人。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聂无极走到了这座大狱的面前,他没有能够将狱城的主将杀死,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他们这次要解决的就是这座大狱,或者说要将里面的人从这里面解救出来。

当杨阜再次看到人影的时候,就是聂无极站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了。

“聂无极?”杨阜有些惊讶,他想过很多人,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聂无极,不过他也不傻,他很快就想到了这里代表着什么,“难不成天狼的大军都打到这里了么?”

“杨阜大人!”聂无极没有说话,反而是戏志才站了出来,他要在这里当一个说客,说服杨阜这个曾经的廷尉大人,或者说,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这个廷尉大人。

杨阜看着这个年轻人,脸色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无所谓的模样。

“虽然现在这么说也不太好,不过还是请进!”杨阜微微伸手,向外面的戏志才发出了邀请,邀请他进来与自己详谈。

戏志才走进了那牢房之中,看着这颇为素雅的环境,最重要的是,看着杨阜被洞穿的琵琶骨,还有那脚上沉重的镣铐,以及被铁针封锁的奇经八脉。

“杨阜大人受苦了,需要某家帮您取下来么?”戏志才轻声询问道,不过他的提议被拒绝了。

杨阜很淡然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牢房之中只有一套桌椅,也就只有一个椅子,所以戏志才现在只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了。

“叫什么?”

“戏志才!”

“戏志才曾经阴鬼宫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弃徒,被人废除了修为,被人扔进了万鬼窟,然后莫名其妙就失踪了的家伙,好像是叫做戏忠。

之后天狼那里出现了一个所谓的枉死城的城主,甚至还是剑门之人,听闻这个家伙叫做戏志才,将当初的一座鬼城,生生的给变成了如今的枉死城。

老夫有些惊讶的是,戏这个姓氏不多见啊,不知道二者有没有什么关系?”

“小子戏忠,表字志才!”戏志才没有拒绝或者顾左右而言他,也没有任何的反驳,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杨阜,自己就是那个阴鬼宫的弃徒戏忠。

“哈哈,好,好!”杨阜不由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你就可以走了,老夫知道你的来意了,老夫和你,不是一类人!”

杨阜说完之后,直接拿起了筷子,直接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有些狼吞虎咽,吃相有些不雅的杨阜,戏志才没有多么失望,他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想要做成的确是需要点时间的。

戏志才朝着外面的聂无极挥了挥手,让他暂时离开,这里的事情他来解决。

聂无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自己的麾下,还有魏讽以及颜思齐两人离开了这里,他们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大牢。

在这里的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恶犯,要么就是曾经的朝廷重臣,要么就是有着巨大的秘密,总之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是杀也不能杀,放也不能放的存在。

聂无极一路走着,大牢之中的所有犯人看到了他们,没有一个哀嚎求饶的,他们依旧在淡然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是从来没有见过聂无极等人一样。

还有些恶犯,满脸的凶恶,虽然只能够在大牢的最外面,衣食住都远远的比不上里面的那些人,但是这群人见到了聂无极等人也是满脸的冷笑还有戏谑。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怎么关心。

曾经的天狱之中,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死,就如同曾经在这里的杨洪一样,他算不得事天狱之中最特殊的犯人,也不是什么身份最尊贵的犯人。

但是杨洪绝对是在这里面待得时间最少的犯人。

进来没有多长时间就被拖出去祭旗了,而其他人好歹也要等着他们在外面的势力或者影响尽量的小了之后才会动手的。

聂无极没有估计去管那些犯人,而是直接来到了杨洪曾经呆过的牢房之中,作为曾经的朝廷大员,他也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官吏了,算不得什么顶尖儿的高官,不过住的也不算多么差。

来到了杨洪呆过的房间之后,聂无极直接挥了挥手,然后他麾下的鬼军就在鬼虎的带领下退了出去,而聂无极则是开始仔细的翻找了起来,尤其是桌案上面的众多书稿。

聂无极相信戏志才能够说动杨阜,不过他们还需要证据,在后面的事情之中,杨阜很重要,但是有些证据更加的的重要。

聂无极真的要感谢杨洪是一个笨的,或许现在这么说一个去世的大儒很不尊敬,不过聂无极还是想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他,因为在他的手稿之中也这般的说自己。

杨洪或许当时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所以他想要给自己,不对,他想要给这个时间,为了自己留下点什么。

所以他在手稿之中说了,自己过于的愚笨,只能够用一些很浅薄的话语,将这些话写下来,然后希望后人有机会能够看到,看到他的一切,看到他的存在。

聂无极要的不是他的自述,而是他对于礼法的记录,现在流传出来的不仅仅是“朱曦俊”的讲学,还有当初那阳城之人听到的那些话语,这些才是重要的。

聂无极要将这些东西都找出来,然后让这个车迟的人都看看,这个朱曦俊是个什么人,这个朝廷又是一个什么朝廷!

当聂无极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戏志才也得到了他的结果,杨阜跟着他,走了出来,身上的镣铐也都已经被去掉了不说,伤口也经历了包扎。

一共从杨阜的身上取出来三十二根铁针,一对儿贯穿他琵琶骨的钩子,还有一双重达三百斤的铁球镣铐。

看到杨阜走出来之后,便是聂无极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放心了,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只要这次成功了,那就真的成功了。

一行人离开了这座天狱,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们还做了一件事情,将这天狱之中的犯人带走了,这群人不管是干什么的,总归还是有用处的。

虽然很多人已经在长久的关押之中,不想再出去了,但是他们还活着,就说明了他们的背后还有莫大的势力,这些势力能够让车迟朝廷忌惮,那就是天狼的优势。

聂无极将他们带走了,不过也不是全部带走了,在他们带走这群人之前,将所有的凶徒,也就是一些外面还有不少同党的叛军头领,或者是地下的霸王们,都斩了!

将他们的人头放在了天狱之中,伪装成是早早就被天狱斩杀了的模样,而剩下的人之中,有敌国大将,有曾经的朝中重臣,还有些许外来不明身份之人。

这些人都被聂无极带走了。

而狱城的事情传到了京都之后,再次引起了糜竺的暴怒,愤怒的糜竺直接将自己面前能够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此时不单单是狱城被攻破了,那一个个的人头也传了出去。

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干得,反正车迟的百姓都知道,曾经关押在天狱之中的一些人的脑袋已经被拿下来,然后车迟数个城池都乱套了,果然聂无极猜的的是对的,这群人的背后,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的背后都是一群不讲道义的亡命徒,将他们提前炸出来,这样也挺好。

而紧跟着,糜竺再次听得到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廷尉府失控了,阳城之中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其他所有的城池之中,廷尉府的各个捕头,都收到了杨阜的召唤,虽然现在杨阜已经不是廷尉府的廷尉大人了。

但是杨阜执掌廷尉府多年,在威望这方面他还是十分厉害的,不单单如此,杨阜还直接将一个消息传了出去,那就是车迟真正的大儒,名字叫做杨洪!

杨洪的名字很多人都是陌生的,在京师之中的人,知道他是一个暴躁的老大人,是一个和谁都敢骂起来的老大人,但是在其他地方,这个名字却是真的十分的陌生。

然后,再有人说他是曾经的御史中丞,还是督察院的高官,这个时候,百姓们还是不认可。

再之后,传出来了,杨洪老大人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一身正气,主动的和朝廷的新皇帝决裂,要用自己的性命给老皇帝正名,这个时候,百姓们才恍然大悟了起来。

“这不就是当初那个为了名声挑拨太上皇和陛下关系的那个佞臣么,已经被陛下祭旗了!”

这就是车迟朝廷的宣讲,杨洪之所以被祭旗,那是因为他为了一己私欲,调拨了太上皇和陛下的亲情,他是那十二路反王的同党,有了这个罪名便是将他杀了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紧跟着,杨洪的手稿被拿了出来,虽然不能够说是广为流传,但是其中很多信念和当初杨洪临终之前说的颇有些相通之处。

这相通之处让人开始怀疑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觉得这是伪造的,直到在朱曦俊再一次登台讲学的时候,他被人问住了。

“请问大儒,之前第一次听您用振聋发聩的宣讲说过礼法,请教大儒何为礼法之说!”

儒家乃是礼,法家才是法,礼法之说乃是杨洪的首创,乃是他为了张汤那厮首创的,这满天下,或许现在只有张汤这个家伙才能够将这个词语解释的让人满意的。

而朱曦俊很明显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他看着问出问题的学子,最后只能够选择支支吾吾的说道。

“所谓礼法,乃是儒家之礼而成为法律的做法,乃是我儒家的先贤们,耗尽了一声的心力而做出来的东西,礼法礼法,就是要遵照礼仪来设定法律之说,这其中的把握,三言两语恐怕说也不轻,这里暂且”

朱曦俊想要再次糊弄过去,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如愿,他看到的是学子的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

“骗子,你是个骗子!”

“你根本就不懂礼法之说!”

“我等寻变了先贤书籍,从来没有听过先贤说过礼法,这是你的首创,你怎可这般糊涂!”

“你是个假的!朱曦俊在骗我等,朝廷在欺骗我等,在欺骗我等!”

杨洪是不是真的那个被冤杀了的大儒,这谁也不知道,但是朱曦俊是一个假的,这却是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那投降了曹子文的数万大军也将消息传了出来,校场之上真正一步登上大儒之位的那个人,乃是督察院的杨洪,乃是被糜竺下令千刀万剐祭旗的杨洪,一时间车迟的名声丧尽了。

这一下子,糜竺想要摔东西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听着不断传来的消息,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了。

“夏侯休逃了?花旗投降了?大军投降了?西北边疆投降了?哈哈哈,合着朕出兵不过半月的时间,这车迟已经少了半壁江山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一个个的大臣都如同哑巴了一样,这个时候,糜竺想要找一个想要商量的人多找不到。

当初他的父皇还有司徒浩老大人,还有莽夫一样的文臣杨洪,可是他身边还有什么,他还有傅先生,可是现在傅先生在哪里,明明是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而此时的傅先生,此时却是和他另外一位重臣在一起。

“司马大人,想来你也该准备好了,那么该走的时候,就赶紧的走吧,这地方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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