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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糜竺的心腹谋士,此时他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中,没有为糜竺出谋划策,也没有顾忌现在糜竺正在暴怒之中,就在这座司马家的宅院之中,自己也当了一回不速之客。
司马家的司马防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看着这个充满了神秘的家伙,实在是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司马防是带着校事府所有的密档出现的,但是在校事府的密档之中,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出现的,这不是虚言,司马防找遍了校事府的密档,甚至还从各大世家之中的密档之中,都没有找到这个家伙的消息。
傅先生叫什么,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叫做傅道子!
可是这个名字,司马防还是不知道是从哪里出现的,傅这个姓氏算不得小,这车迟之中也有两个傅家,但是都不是什么大家族,他们也藏不住什么秘密,所以司马防也好,众多朝臣也好,也知道这个家伙不是那两个家族出现的。
再说民间百姓里面这就更多了,这车迟百姓数以亿计,哪里能够查到每一个人,可是司马防到现在,连傅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糜竺身边的这都不知道,这才是最让他纠结的。
如今就在他好事将近的时候,这个神神秘秘的傅先生再次出现,就这么突然的拜访,见了他之后直接用了这么一句话就将他给吓得有些心惊胆战了起来。
“傅先生说的哪里话,小老儿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今日朝会,您怎的不去上朝?刚刚老夫听说狱城出事儿了,不知道”
“你我之间说这些东西就没有意思了吧,老大人!”傅先生沙哑着嗓子,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对着旁边的那些司马家的下人看了一样。
司马防沉吟了片刻之后便摆了摆手,然后让众人退了下去,不管这个傅先生是不是在这里虚张声势的诈他,总之后面的这些话,这群下人是不能够知道的。
看着众多下人都退了下去之后,傅先生也是发出了一声轻笑,然后朝着司马防继续轻声说道,“司马大人的这点小算计,还是不要在某家的面前在表演了,当初您去了剑门关,做的是什么事情,难道真的觉得就没人知道么?”
“小老儿,是真的不懂傅先生的意思!”
“当今陛下虽然聪慧,但是却也不是一个能够压服寇兴的人,寇兴这么老实的当这个左丞相,卖的不是陛下的面子,卖的是您的面子,还要某家继续说下去么?”
傅先生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满脸阴沉的司马防,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辩解下去。
“老夫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寇兴丞相是因为他心中有着朝廷,那是因为他心中有着陛下,就是因为这个样子,他才愿意”
“这话你说的也相信?”傅先生嗤笑了起来,然后突然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司马防的身边,在他的耳边悠悠的说道,“寇兴那老鬼的动作可没有你这般的隐蔽,若非是某家帮忙,你们那点破事儿在就被露出来了!”
傅先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不过在他走了之后,司马防身边的桌案上放着一样东西,一颗蜡丸,那是他们和寇兴传信用的东西,司马防看着蜡丸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将蜡丸揉碎之后,果然从里面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不是寇兴给他的,而是傅先生给他的,告诉他,他们那些小把戏,实在是有些小儿科,漏洞他已经帮忙补上了。
很快,司马防就再次看到了客人,是寇兴的暗卫,告诉司马防陈阿三失踪了,陈阿三就是负责给他们传讯的寇兴家的下人,一直都是有些毛毛躁躁的,不过因为十分机灵,被寇兴所喜爱。
如今听到陈阿三失踪,司马防也就明白了傅先生的意思,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傅先生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帮他,还是想要威胁他?
“告诉寇兴大人,这件事情不用管了,某家可以解决,让他莫要轻举妄动,不过事情可能要提前,让他有心理准备吧!”
暗卫躬身离去,然后等到暗卫离开之后,司马防将自己的儿子司马朗招来,告诉他,让他再去入宫,一是为了拖住那位新任的陛下,二是为了告诉陛下,自己的老父亲病情更加的重了,继续请假下去。
朝中的风雨影响不到下面的生活,当朝会散去,暴怒的糜竺仍然在摔东西,但是众多大臣回到了家中却是没有任何的慌张,仿佛他们一定都不担心他们这群曾经的叛徒,会在天狼出现之后被清算一样。
司马朗出现在糜竺的面前之时,糜竺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找不到傅先生,太过于神秘的傅先生就连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主动找到他。
现在司马朗的出现也算是一根救命稻草,司马朗是一个智谋之士,司马朗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年轻人,虽然在糜竺的眼中,他比不得自己的心腹谋士傅先生,但也是极好的。
“司马大人,不知道司马大人现在可有什么办法?”糜竺知道司马朗一定知道现在的情景,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解释,“如今那夏侯休让朕失望了,如今天狼大军正在不断的进攻,我等应该如何做,朕应该如何做?”
司马朗看着虽然看上去十分正常,但是眼睛里带着浓浓惊恐的糜竺,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糜竺虽然聪慧,但是和那老狐狸一般的太上皇糜臻相比,还是少了几分沉稳,虽然你们总是将这种东西叫做懦弱!”
司马朗也是一个气盛的年轻人,他之前也觉得自己父亲说的有些夸大其实了,但是如今看着色厉内荏的糜竺,他觉得自己的父亲说的对,这糜家的太上皇,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
糜竺和他的父皇相比,差的太远太远了。
“陛下勿忧,我等仍然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司马朗先是安稳了一下糜竺焦急的心情,然后才继续轻声说道,“现在虽然林天驰逃遁,夏侯休也远遁他处,而花旗则是投降,但是我等还有一人!”
司马朗说的是谁,糜竺自然是知道,就是那位还在剿匪的血衣大将,也是车迟的第一大将,不过这位任峻将军颇有些听调不听宣的意思,让他糜竺也是
“任峻将军虽然支持朕,但是他的态度却是是在有些”糜竺有些无奈,他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而且他也瞒不住。
“这件事陛下请放心,任峻将军乃是车迟大将,他自然是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想来任峻将军也不想看到我等如此,如今虽然那沧澜的溃军仍然是在逃窜,但是已经不足以威胁到我等了,这个时候将任峻将军请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司马朗的话有些道理,至少在糜竺看来,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不过他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疑虑。
“任峻将军若是回朝的话,那么那剑门关上的那位,可是能够保证他的安全?”
剑门关上的那位,说的就是马孟起,当初马孟起的一次突袭,差点没将车迟朝廷给吓得崩了,最后大败他的是他自己的自大,而不是因为他不够强大,一个孤军,差点将车迟的国境推后三千里的存在,这谁也扛不住。
对于马孟起的存在,这位司马大人也是一丁点都不担心,他依旧是言笑晏晏的。
“剑门关上的那一位纵然还有着雄心壮志,但是此时也不过如此了,他的麾下已经是没有了太多的兵马,他麾下的嫡系士卒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若是再敢来这里捣乱,丢了剑门关他该怎么半,难不成让他马孟起去投降天狼么?天狼容得下一个艳姬夫人,可是未必能够容得下一个枭雄马孟起的,这个人太危险了。”
司马朗说的倒是实情,虽然糜竺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此时他也的确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在同意了司马防的告假之后,便派人去给任峻传旨了,同时也派出太医带着大量的补品去司马家探望。
糜竺同时也抓紧去寻找傅先生,他不相信傅先生会逃跑,但是他总是要知道傅先生到底在干什么吧。
而糜竺不知道的是,他所做的这些,全都是司马家想要让他做的。
天狼的大军再次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们仿佛开始了什么叫做步步为营的战略,他们每攻占一个地方,那就治理一个地方,保证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会进行下一步。
虽然西北和东南两方面打的要死要活的,但是曹家兄弟联手之下,却是将中路大军牢牢的控制住脚步和速度,这也让糜竺变得轻松了不少。
傅先生还是没有出现,但是他却是传了消息,告诉糜竺莫要担心,同时还给了糜竺一些消息,这些消息虽然算不得多么重要,不过却是让他心中变得轻松了一些,至少他知道了傅先生没有和他们一样。
同时他也知道了任峻已经带着他麾下的血衣大军回来了,任峻的行动更是让他心中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任峻的大军很快就出现在了阳城, 看着一身血色铠甲的任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那冷峻到没有一丝笑模样的脸庞,糜竺已经是顾不得追究他任何的失礼之处了,他觉得这就是王者的大气和心胸。
“任峻将军,今日朕愿意将我车迟的所有大军尽数交给任峻将军,从今天开始,任峻就是我车迟的大将军,名正言顺的大将军,大将军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定要为车迟稳固江山!”
接连损失了不少的大军,还有各个城池的城主都出现了反复的现象,已经让糜竺的内心充满了煎熬了,如今任峻的出现已经算是让糜竺的心中出现希望了。
而任峻的表情却是没有看出任何的开心,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就是依旧那么的冷峻,然后朝着糜竺,躬身行礼。
任峻走出了大殿,这个时候,糜竺突然发现当任峻离开的时候,他没有愤怒,他反倒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紧张的。
“任峻将军乃是我车迟柱石,他的出现定然能够让我车迟反败为胜,尔等都是我车迟的重臣,你们定然要将后勤辎重和补给都准备好,定然一定要为朕的大将军准备好他的补给!”
这些话说出来,糜竺感觉自己的心中更加的痛快了一些,然后便宣布了退朝,他最近的状态,的确是相当的差了,不过他还是可以坚持的。
众多朝臣这次退下之后,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而是直接来到了偏僻的司马府邸,司马家一门双杰,都是朝中的高官,但是司马家却是十分的偏僻,一点都没有豪门贵族的模样。
此时的司马家一点都没有之前的清净,反倒是非常的喧闹,而这喧闹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些不速之客。
“司马老大人!”看着十分年轻的司马防走出来的时候,众多大臣无论是谁都立刻站了起来,躬身行礼表示对这位的尊重。
“诸位请坐吧,今日诸位来此,可是说明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司马防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然后直接轻笑着说道,“任峻将军已经到了京师阳城之中,剩下的事情我等也就容易多了,就看诸位的了。”
下面众多朝臣之中,其中户部的官员都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户部尚书,糜竺的钱袋子,直接就朝着司马防拱手说道,“司马大人请放心便是,这朝廷上上下下的粮仓都已经被我等知晓了,而且也都已经调拨完毕了。”
“粮草只是其中一部分,这钱粮钱粮,不能只是有粮啊!”司马防又是悠悠的说了一句,然后轻笑着继续说道,“那各个城主是否已经全部都联系过了,他们可是有什么异议么?”
“大人轻放心!”另外一个方向,吏部尚书站起身来继续结果这话说道,“各个城主已经加收了十年的赋税,就算是他们那群人来了,也收不到一丝一毫的东西!”
司马防听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这些事情,确定不会泄露出去吧。”
“这个”吏部尚书突然犹豫了一番,然后才继续说道,“按理来说是不会的,但是也不完全保证,毕竟那些刁民实在是有些难以管辖,不过这还要多谢司马大人帮忙,一直帮助我等查漏补缺,这才让阳城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那吏部的尚书说完之后,还朝着司马防再次躬身行礼,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不过司马防的脸色却是轻轻的一变,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微笑,点头称是,让他安心做事。
之后还说了很多,在这些人的交流之中,偌大的车迟仿佛已经被这群人给搬空了一样,而那位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皇帝,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样。
不过这些事情,他们已经是习惯了,当所有的朝臣都决定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还真就能够架空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而这些东西,糜竺还不知道,当初糜臻不会被这般对待,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校事府,校事府的艳姬夫人只要在车迟一天,众多朝臣就不敢多做一件事情。
之后没有了校事府,但是不重要,没有校事府他还有他身边的内侍以及内侍所组成的暗卫,这些人仍然压制着朝臣,让寇兴在内的众多朝中官员不敢对他阳奉阴违。
但是糜臻做梦也没有想到,人的是很可怕的,可怕到他们可以忘记自己的恐惧,他们甚至不惜答应了司马家的要求,帮助糜竺进行了造反。
不过糜竺或许也想不到,他们也不是这么的简单,糜竺手中也有自己太子府的暗卫,本来这些势力已经在糜竺的手中很久了,而傅先生的出现更是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现在,司马家却是已经开始堂而皇之的开始做这些事情了,这是为什么,自然是不用多说的,当一个皇帝成为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的时候就是他最可悲的时候了。
而现在,糜竺就是这么一个可悲的皇帝,而现在这个司徒府的众多文武官员则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另一个地方,任峻的军营之中,寇兴就这么自己走了进去,沿途的士卒早就得到了任峻的将领,一路对他也是恭恭敬敬,没有任何的阻拦,让他见到了任峻这个三军主将, 车迟大将军。
“寇兴大人,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么?”任峻看到寇兴的出现并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多么的恭谨,而是直接轻笑着问道。
“东西的确是都得到了,不过我等还需要一些时间,想来任峻将军也需要些许的时间,毕竟整合整个车迟的大军,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三天!”任峻举起了三根手指,轻声说道,“我三天之内就能够整合大军,至于更远的大军,还有那些贪婪的世家和城主,说实话,本将并不喜欢他们,若非是现在情况不太合适,本将不介意现将他们解决了。”
“好,三天之内,我等就会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寇兴也知道三天的含义,不仅仅是他任峻需要三天的时间,还有他们也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就要行动。
任峻听到寇兴的承诺之后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嘴巴张合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便摆摆手让他退出去了,虽然寇兴是车迟朝廷的左丞相,也是车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
但是任峻就算现在不是大将军,他都部将这个车迟第一高手放在眼中,大军在手,天下人我走,说的就是这个血衣大将。
寇兴看任峻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便直接告辞,在这座充满了血腥之气的大营之中,他总感觉浑身都被压制的不舒服,这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一种感觉了。
这三天的时间,大家都过得十分的焦灼,糜竺每天在朝堂上面听到的都是车迟的情形越来越差,越来越多的百姓成为了乱民,越来越多的学子开始声讨朝廷欺骗,越来越多的乱党开始出现。
这些消息的出现,让糜竺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不好,而任峻每一次在询问的时候,都是脸色冷峻的告诉他,大军还没有修整好,新军还没有整备完毕,后勤辎重也没有赶到。
虽然糜竺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糜竺还是感觉到十分的焦虑不安,尤其是当他听到了曹家兄弟的大军也再次开始行动之后,他的心情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那一路上,各个该死的城主竟然开始了逃跑,至少已经有数座城池投降了天狼,而负责围剿天荡平原的联盟,此时竟然也开始了沉默,任凭乞活军在天荡平原上好端端的活着。
还有那攻破了狱城的聂无极,打不过也就罢了,到现在位置,连找都找不到这群人,这让糜竺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还有那个傅先生,说是要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却是一副深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模样,让他怎么办,他糜竺是皇帝,可是他现在感觉自己竟然无人可用,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局势越来越差!
“一群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啊!”糜竺再次将内殿的东西摔了一个精光,所有的的内侍都默默的退了出去,他们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陛下的面前比较好,为了陛下的心情,也为了自己的小命。
没有人知道糜竺嘴里的这句“乱臣贼子”说的到底是谁,天狼的大军,乞活军的冉闵,投降天狼攻破狱城的聂无极,西北边疆的严燕,东南一侧的宗门和城主,还是在糜竺看来就是助纣为虐的杨阜。
总之,糜竺此时的处境简直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了,甚至之用一个糟糕都不足以来形容他。
三天了,大军终于有了要动的意思,无数的辎重补给,还有大军所需的粮草都被调拨了来,虽然糜竺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在众多朝臣用“生死攸关”来形容之下,他也算是同意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豁出去了,只要能够胜利,他什么代价都能够付出。
糜竺此时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目标,要超宗越祖,要做车迟最好的皇帝,要将车迟的大旗,插遍并州的每一个角落!
他此时的目标已经变成了,只要胜利,那就可以了,胜利就代表着他还有机会。
“报!”就在糜竺大摔特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内侍的通禀声,声音之中还带着浓浓的颤抖,“傅先生求见!”
“傅先生?”手中还握着一个茶盏马上就要摔在地上的糜竺听到了门外的通禀之后,缓缓的将自己的动作听了下来,然后看向了门外,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下来。
“让傅先生暂且等一等,尔等进来收拾一番!”
“可是傅先生说是有急事”门外的内侍刚刚说了一半,话语就被糜竺粗暴的打断了。
“朕是皇帝!”
听到这种话语,这么怒气冲冲的话,那内侍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反身朝着傅先生行礼,然后带着几名内侍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几个人钻了进去,然后快速的收拾了起来。
等到傅先生能够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这个时候,糜竺也都已经将自己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更加得体的衣服,他要随时随地在臣子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威严。
“傅先生可是想的朕,好苦啊!”糜竺见到朝着自己行跪拜大礼的傅先生,心中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不过这语气是真的不怎么好,非常的像一名深闺之中的怨妇。
“陛下请恕罪,主要是事情重大,小人不得不谨慎一些!”
傅先生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请罪之后就直接和糜竺说了下去。
“陛下请速速下令,将任峻将军找回来,否则就悔之晚矣了!”
傅先生的话让糜竺不由的轻笑了一声,朝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傅先生不必如此,虽然没有了傅先生的辅佐,但是朕的身边还是有着不少能成猛将的,任峻将军此时可是我车迟的大将军,掌管车迟所有兵权。
他更是被称之为血衣大将,可是我车迟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并且在傅先生你出现不就,朕就接到了消息,朕的大将军已经带兵出征了,他要将那曹家兄弟的人头提回来不,他要将天狼皇帝的人头提回来,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般猖狂大笑着的糜竺,傅先生也只能是在信中表达自己的不屑,但是脸上仍然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陛下刚刚说什么,任峻已经走了?”
“当然,朕的大将军,已经出征了,为朕扫荡天下去了!”
糜竺非常的兴奋,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兴奋那种,不过此时的兴奋却是被这位在他们面前的傅先生给打断了。
“陛下啊,您怎么就不和某家说呢,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啊!”
傅先生这般的慌乱还是第一次,这下子便是糜竺都感觉到事情不对了,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天狼有什么埋伏?”
“埋伏?他们还在千里之外呢,他们能够埋伏个屁!”傅先生甚至都不惜直接破口大骂了,十分的无礼,不过他后面的话,却是让糜竺感觉到十分的无力了。
“某家这段时间一直再查任峻和寇兴等人,可是却被他们给耍了,刚刚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已经联合好了,要带着车迟的大军还有车迟的粮草辎重投降!”
“他们要投降天狼?”糜竺嘴唇有些哆嗦,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强行让自己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他们不可能的,任峻将军乃是我车迟的擎天玉柱不说,寇兴大人也是我车迟的重臣,还有还有”
“他们是要投降沧澜!”糜竺被这句话给惊得一身冷汗,他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再次听到了通禀声。
“陛下,大事不好了!”一名内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大殿之中,冲到了糜竺的面前,然后颤颤巍巍的说道,“马孟起,马孟起杀过来了已经,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一下子,糜竺是彻底的懵了,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朕朕朕还有文武百官,快,快!”糜竺仿佛已经彻底的蒙圈了,然后朝着后面同样是目瞪口呆的内侍大吼道,“去将众臣找来,朕要和他们议事!”
不过糜竺将他们派出去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轻松,而等到那内侍用更加快,更加狼狈的模样冲回来的时候,他的心就更加的凄惨了。
“不见了,不见了!”人都还没有到,他的声音就已经到了,“陛下,他们已经不见了,众多朝臣今日已经不见了,他们不知道为何都在今日退朝之后出城了,说是要给任峻将军送行,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听到这里,糜竺才想起来,今日任峻准备出征,本来糜竺是要给他做一场大动作,要好好的给他办一办,也好震慑一下天下的民心。
但是最后任峻却是说自己不习惯这种东西,而刚刚好转的司马防直接劝解双方,或者说劝解糜竺,告诉糜竺让他莫要折腾了,现在大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是让他们士卒太过于紧张也不好。
反正说了一堆的结果就是司马防带着朝中的重臣,和左丞相寇兴一起去军营之中劳军,为任峻送行。
只是糜竺没有想到到现在这群人还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他们会不会被马孟起堵在城外”糜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麾下的,他一想到这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这些大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出现。
但是他的这种美好想法却是被傅先生再次打破了。
“陛下,您好好想想,若是他们真的还在城外,这种事情怎么会现在才说!”傅先生此时直接便显出一副很颓废的模样,“陛下,臣有错,小人中了那寇兴和司马防的诡计,现在想来,他们定然是早就已经算计好了,要将我等出卖,然后换取他们的荣华富贵!”
“怎么怎么怎么可能!”糜竺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的说道,“他们都是我麾下的重臣,都是我车迟的臣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想这么做,他们怎么敢!”
傅先生不再说话了,而糜竺在暴怒之下也是只能够选择慢慢的闭上嘴,他此时已经是相信了傅先生的话,当然了就算是他不想相信,那也没有办法。
“傅先生,你可有什么能够教朕的!”糜竺只是低沉的问道,此时他的面前,能够救他的只有这个人了。
可是傅道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小人愿意为陛下效死,但是如今的局面,小人却是无能为力了!”
“怎么会,先生学究天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傅道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朝着糜竺躬身一拜,久久不能站起来。
糜竺看着拜倒在自己面前的傅道子,更加的失魂落魄了起来,他现在失去了傅道子的计谋,他更加的慌张了,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可以救他的人。
“父皇,对了,朕还有父皇!”糜竺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便慌忙的冲了出去,大声的呼喊着“父皇”,然后朝着后宫那太上皇幽静之地奔跑而去。
等到糜竺离开之后,那傅道子才直起腰来,然后一把拉住身边想要趁乱先逃走的内侍,直接对他说道,“将宫中所有的内侍,侍卫,宫女全都集结起来,随着某家登城!”
“什么!”那内侍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大叫着往后退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现在乃是车迟生死攸关之时,你这胆小鼠辈竟然如此混账,竟然如此的懦弱,该杀!”看到内侍慌张的后退,使劲儿的摇头,那傅道子直接大怒了起来,一把将内侍抓了过来,然后就在大殿之中将他一把掐断了脖子。
这个动作惊动了很多人,包括外面的护卫,还有那戍卫宫廷的将军。
“傅先生,您这是何意?”能够在这里戍卫宫廷的将军,自然是糜家真正的心腹,此时这位将军看着那内侍的尸体,眼睛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解的味道。
“某家刚刚说,让他召集内侍和宫女,还有这宫中所有的护卫,他们都是陛下的人,如此乃是国难当头,某家不知道你们之前会不会杀人,还能不能拿得动刀,但是现在你们必须跟着某家一起登城,给陛下争取时间!”
傅先生这些话说的义正言辞的,刚刚那内侍的大吼大叫,也已经将马孟起的大军兵临城下的消息传了过来,此时这戍守皇宫的将军心中也是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此时听到了傅先生的话,他也是突然下定了决心,直接拱手说道。
“傅先生放心,您是一个壮士,我等也都不是孬种!”那戍守宫廷的将领朝着傅道子说完这些话之后,直接就去将皇宫之中大大小小的内侍宫女都给聚集了起来。
甚至于在傅道子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遥想当年,天狼国难当头,后宫之主,一国之皇后登上城头,亲自指挥大军和我等车迟大军作战数天数夜也不曾有任何的退缩。
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壮烈啊!”
就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被集结的不仅仅是内侍和宫女了,还有后宫的嫔妃!
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本来就惊恐不安,此时更是被强逼着穿上了盔甲,然后哭哭啼啼的带走了,她们要登城,就算是她们什么都做不了,也要给士卒们壮大士气!
而糜竺对于这些则是不闻不问,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寻找他的父皇,车迟的太上皇,糜臻!
来到了后宫偏僻的宫殿,看到了那颇有些破败的宫殿,他的心中有些难言的感觉,他一直说自己忙于国事,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脸见到自己的父亲。
如今自己穷途末路,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来找自己的父亲,他更是愧疚无比。
不过此时他的愧疚和车迟的国运相比,还是完全不能够比拟的,他只能够硬着头皮跪在外面,大声的请求着自己的父皇见自己一面,可是他已经跪了很久了,他也已经叫了很多声了,但是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他知道自己的宫廷之中已经是鸡飞狗跳了,但是对于傅道子的意思,他已经是同意了,他现在已经几乎是疯狂了。
就在傅道子带着众人冲到了阳城的城墙之上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他直接推开了破败了宫殿大门,然后走了进去。
但是当他进入了偏殿之后,他看到的只有一副破败的景象,却是没有任何的一个人存在,他那所谓的太上皇父亲,也不在这里,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懵了。
他疯狂的寻找在所有的房间之中,终于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书信,里面只有三个问题。
“天狼大军步步紧逼,为何朝廷不集中兵力,反而是分批而去!”
“林天驰逃遁之后,一重伤之人,为何寻觅不到?”
“朝中动态如此波涛汹涌,朝堂之上异常反复,为何你却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三个问题,糜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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