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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推迟了一个多月的殿试按部就班地举行了,不出几日定下了殿试三甲,新科状元乃邱前侯的长子,自幼便是位出口成章的神童,倒是配得上状元这个头衔。
钟离莜正想着去崇德宫问问太子大哥,互相串个气。琢磨琢磨颢帝这一出到底是“虚晃一枪”,还是真打算结案。谁知早上起来刚洗了把脸,刘公公忽然来了,说是陛下让她在去瞅瞅那位新科状元,相中了就招为驸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解决大龄公主的婚嫁难题在此一搏!
钟离莜不情愿地去了,在殿外敷衍地探头瞧了一眼,评价道:“太瘦,脸上还有麻子……他长得好像根灶糖。”
据称新科状元为此大受打击,终日以泪洗面,打算弃文从武,远走边关,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颢帝对他家宝贝公主到底能不能嫁出去深表怀疑,把钟离莜叫到跟前,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别告诉朕,是你宫里的那个伶官!”
“爹,我才不喜欢文文弱弱的酸书生呢。我喜欢高大英勇的将军。”钟离莜说着,脑海中克制不住地浮现出萧怀风的样子。
颢帝却根本没往萧怀风身上想,眉毛一横道:“你瞧上李晖了?!他可是你叔叔辈的!”
“……爹,咱又不是就这一个将军。”钟离莜汗颜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太子哥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可床都下不来了,您也不说去看看。”
“朕看见他就来气!你是想让朕早早驾崩啊!”颢帝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钟离莜犹豫了半天,小声问道:“爹,儿听说,那个礼部侍郎冯文畅嫁祸大哥,私贩考题,还出了那道逆题。儿想不通啊,他前途似锦的,干嘛折腾这些事呢。”
“与你无关,你一公主,瞎寻思什么!”颢帝点着她的脑门说道:“这事先就这么着吧。老五开了个好头,冶峰那群悍匪,屡次侵扰边关,祸害百姓。朕是焦头烂额,实在不想在区区一次春闱上绊住脚了。朕就求你们这群狼崽子,少给朕添麻烦。起码等翅膀硬了再打皇位的主意!”
“我才不是狼崽子呢,皇位跟我有啥关系。”钟离莜吸了吸鼻子:“没啥事我先回了。月棠姐照顾大哥,瑞瑞没人看。我看那乳娘也不是个尽心的,我要去看着我侄子了。”
“先别走,朕有事跟你说。”颢帝拉住她:“朕要南巡,你准备准备。”
“爹,南巡您也带着我?!”钟离莜退后半步,难掩嫌弃地说道:“我才不去呢,怪热的。我好容易回宫清闲几天,您就不能让我过会儿好日子啊!”
“朕是想带你去玩玩!好心当成驴肝肺。”颢帝愤愤道:“不让你出去,你自己偷偷溜出去;现在让你出去了,你反不想走。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故意跟朕唱反调的!”
“好,去就是了嘛……”钟离莜知自己不占理,但还是止不住地“得寸进尺”道:“爹,去可以。但是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颢帝揣手靠在椅子上。
“我想去看看那个冯文畅何许人也,能把我大哥坑成这样!”钟离莜嘟嘴道。
颢帝一拍桌子呵斥道:“天牢你也想去?!你是吃饱了撑的吗!过几天他就拉出去砍头了,到时候朕差人把脑袋给你捡回来瞧瞧,行了吧!”
钟离莜心里一哆嗦,脸瞬间垮了下来,扭头低声道:“不看了。”
颢帝一怔,见她明显闹了情绪,不禁恼火道:“还生气了?是朕太骄纵你了吗!老实回去呆着,表现好的话,朕奖你一匹小马驹。朕的那匹千里马下崽了,朕知道你喜欢得紧。”
“谢谢爹!”钟离莜立刻绽出笑容,蹦蹦跶跶地出了大殿。然而待她走下长阶,脸上的笑容再度消失,眼底缓缓涌现出一抹阴霾。
冯文畅只是枚弃子,同时被颢帝跟他的背后靠山给抛弃了。而那靠山极有可能就是覃王。这小子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有了如此手段,着实令她焦虑。
再者,她始终摸不清颢帝到底是怎么想的。顾临泩说,颢帝是想维持一个平衡,让太子跟覃王互相制约。但按着前世的结局,颢帝有心推覃王登上皇位,对太子一党极尽打压,这秤杆子早就歪了。而依着现在的处境来看,颢帝不是偏袒老四又是什么!谋逆这种大罪,说压住就压住了。太子哥在思愆厅凭白受了那么多的苦,老四跟个没事人似的,赏花赏月赏银票。想想就来气。
不过说到银票……钟离莜贼兮兮地扬起了嘴角,命芸雁把小世子带去华信宫。小世子正在写字,直接被芸雁夹在胳膊底下拐走了,一脸茫然地坐在软娇上来到她身边,手里还攥着书本。
“来,看看姑姑给你买了什么!”钟离莜打开桌上的小木盒,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一大堆花哨的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小世子立刻两眼放光,刚想伸手去拿,却又收回手,怯怯地说道:“娘不让我吃姑姑给的东西。”
“为什么?”钟离莜诧异。
小世子眨眨眼:“不知道。娘也不让我跟姑姑玩。我想回去了,我还没写完字,爹知道了,又要训我。”
钟离莜愣住,不解地问道:“你娘还说什么了?有提到我吗?”
小世子皱着眉头,似是有所顾虑,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娘好像在生姑姑的气。”
钟离莜沉默,许久后戳了戳他的脸蛋,强颜欢笑道:“没关系。这样,瑞瑞偷偷把好吃的拿回去,不要跟你娘亲说,好吗!”
“不好。”小世子使劲摇着头:“娘说,一家人不隔心,我不能骗娘亲。”
一家人吗……钟离莜缓缓垂下手,一时无言。她身旁的芸雁看不下去了,拉过小世子,好声劝道:“太子妃殿下误会你姑姑了。你回去跟你娘说,姑姑她不是见死不救,是……”
“不必说。”钟离莜打断她的话,又揉了揉小世子的脑袋,见他把书本攥得皱皱巴巴的,不禁失笑道:“是姑姑不好,耽误瑞瑞读书了。姑姑这就让人把你送回去。”
说罢摆摆手,让芸雁将他送回去。
小世子牵着芸雁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她,脸上写满了疑惑,几度欲言又止,却终究忍住了。待他们彻底出了华信宫,钟离莜抓起木盒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发狠似的狼吞虎咽地连吃好几块,直噎得咳嗽了起来。
明春闻声赶来,慌忙给她倒了茶水:“殿下是饿了吗?奴婢这就让御膳房送午膳过来。”
“不饿。”钟离莜猛然起身,抱着糕点盒子走出了屋子。
她所做的一切,绝不能让孙月棠知道,因为怀宿侯不是个善茬,万一孙月棠说漏了嘴,保不齐再出什么幺蛾子。
但她还是心里憋屈。她敬孙月棠为长嫂,十多年来,一向亲密无间,如今却被排在了“一家人”之外。人心原来这般经不住试探吗?
思绪万千间,不知不觉走至后花园。满院鲜花争奇斗艳,扑鼻的香味令她止不住打了个喷嚏,低头擤鼻涕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一双脚尖。
“皇姐姐。”只见覃王自花丛后头走了出来,看向满脸糕点渣的她微微一惊:“姐姐这是饿了多少天?”
钟离莜顿时面颊抽搐,暗道真是冤家路窄。一肚子的怒火又高了几丈,顶在嗓子眼里令她不吐不快。
于是她大步走了过去,一撸袖子似是想干架。覃王也不躲,神色如常地微笑着。见她扬起了拳头,眼睛眯了一下,又将头抬得更高了些,仿佛在挑衅。
然而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硕大的绿豆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他的嘴里。
钟离莜迎着他茫然的眼神笑道:“瘦了。”然后将整个盒子怼进了他的怀中。
覃王下意识地接住了盒子,再一抬头,钟离莜已经走远了。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小食,中间是一把五颜六色的糖球。
他怔了好一阵,终于咽下绿豆糕,迅速看了看四周,然后捏了颗糖球放进嘴里。
“红色的,果然还是最好吃的。”他垂眸自言自语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好事情,表情瞬间温和了许多。
甜味很快变淡了,他翻了下盒子里的糖球,见只有这一颗红色的,不禁有些落寞。最后又看了一眼,把盒子盖好,放在花坛边缘上,默默离去了。
他们不知,这平平淡淡的一次偶遇,竟也被人收入眼底,告知了颢帝。
颢帝正站在大殿外看停在地上的一群白鸽。这是皇宫里养的鸽子,并非用来送信的,而是纯粹养来看着玩。个个膘肥体壮,羽毛光亮。
他接过宫人递来的一小碟米粒,撒向鸽子们。白鸽立刻争先恐后地啄食着。谁知一枚石子随之砸了下来,正打在空地上,吓得它们四散逃离,不甘心地在空中徘徊。
“朕的东西,不能抢,只能朕给你。”颢帝自言自语着,掸了掸袖子,负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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