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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邯王世子这么一死,本就墙头草见风倒的异姓藩王们可算找到了由子,寻了个时机聚在一起聊起了这一档子事儿。
“你说,南邯王怎么就这么巧遇了劫匪呢?”酒楼中,一藩王老神在在地用筷子敲着盘子边说道:“得是什么样的劫匪,敢劫他的马车?”
“哎,这事儿,看破别说破。”另一藩王倒了一小盅酒,砸吧着嘴说道:“南邯王的儿子也是该死。若非我儿机灵,躲得快,就成了他马蹄子底下的冤鬼了!敢驳了陛下的面子,能活就有了鬼了!”
“可是他都瘫了,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其余人不敢苟同:“官家也不是那种狠心的。若真想杀他,当年就给杀了。”
“当年?当年是用得着他。现在呢?”那藩王放下酒盅,微醺地抬起手指点了一圈:“老哥哥们,咱们能活下来,是官家想留个仁德的好名声。安安分分地缩着,倒还好。一旦露出了刺,那就不成了!冶峰匪患你们知道吗?冶峰在南邯王的封地里头!这么些年,这老家伙靠着这群土匪挣得钵满盆满,上头拿着官家的银子,下头拿着“过路”的银子。他是两头赚!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众人唏嘘不已,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啧啧……罢了罢了,咱少聊他,喝酒!”
“好!喝酒!”
尔后觥筹交错,高谈论阔。不知何人又起了个坏头:
“听说……昭懿公主被罚去庙里思过了?啧,人家独子都死了,他家女儿倒是躲了清闲。”
“唉……唇亡齿寒,咱们几个,也得留意着点咯……”
……
“南邯王的儿子死了?”南行宫中,顾临泩趴在榻上养伤,听侪阳侯安插的内侍说起此事,不禁迟疑道:“官家怎么说?有动作吗?”
“官家现在正在苍呈峰上祭天祈福,附近寺庙里的主持和方丈都去了……还有,官家今早下诏把留守淄天营的尧顺伯给调回来了,其余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内侍答道。
顾临泩蹙眉,细细算了算淄天营到此地的距离,发觉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急行军的话,一天一宿勉强能赶到。
“看来官家早就有所准备。”顾临泩沉思道。萧怀风早在南巡前便被调去了淄天营。当时正赶上太子出事,他便想当然地归咎在了一起。然而如今看来,官家老谋深算,打一开始就玩了个一石二鸟,以备不时之需。
“公主那边有消息了吗?”顾临泩活动了下筋骨,起身披好外袍问道。
内侍摇摇头:“公主那边安静着呢。芸雁姑娘照顾公主一向尽心,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顾临泩这般说着,心里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钟离莜此番去朝名寺,身边一个侍卫都没带。偏偏他被颢帝的人盯得紧,能踏出行宫都是奢侈。
“顾内侍,覃王殿下有请!”正寻思着,屋外忽然响起一声要命的吆喝。顾临泩打了个激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身边的小内侍也跟见鬼似的张大了嘴,缓了一阵后,忙不迭地跑出去说道:“烦劳您回禀殿下。顾内侍他伤得太重了,起不来啊!”
“咱家知道,这不,软轿给你抬来了!”那常侍一招手,几人顿时进了屋,竟直接将顾临泩给抬了出来。
顾临泩沉着脸,到底也不敢反抗,就这么以略显滑稽的姿势被扔在了软轿上,强行抬走了。
覃王正在后花园里赏花,余光睨见人被抬了过来,抿笑着挥挥手。几个宫人登时一撒手,把人往地上一扔,迅速退下。顾临泩装作虚弱的样子,慢慢撑起身子,向他行了大礼:“见过殿下。”
覃王没应。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走到他面前蹲下,将花凑到他鼻子下头问道:“香吗!”
“……香。”顾临泩猜不透他什么意思,只能顺从。
覃王起身,将那小花搁在他头顶上,低笑道:“花,娇艳如斯,自会招蜂引蝶……可这花呢,也很脆弱,一有点风吹雨打,就谢了。所以花匠得小心呵护着。你说,对不对?”
“王爷说得对。”顾临泩低声应道。
覃王侧首看向繁茂的花坛:“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姐姐宫里那个乐师。怎么,这么几天都忍不了,非得跟着?”
“小人不懂。”顾临泩眼睫一颤,手指慢慢抠进了地里。
“不承认?”覃王干笑,扯了扯他的衣衫道:”脱了,让本王看看你是不是个假内侍。”
顾临泩的掌心登时渗出一层薄汗,沉默片刻后,抬起身子点点头:“是。”说罢真的动手去解腰带。
覃王怔住,眼瞅着他三下五除二把外杉给脱了,又开始脱裤子,不禁面色大变地呵斥道:“住手!”
顾临泩顿住手,提好裤子跪伏在地上静候下文。
覃王僵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毫不掩饰地冷嘲道:“你,当真没有一丝廉耻之心?”
“小人只知,要顺从。”顾临泩闷声答道。
覃王满面阴霾,眼中涌现出浓浓的厌恶之情,咬着牙根说道:“倒是本王高看你了……你可真是一条好狗。”
顾临泩没言语,趴在地上仿佛任人宰割。
“你本来是贡生。”覃王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差点打死,对吗?”
“是,公主殿下救了小人。”顾临泩也不瞒他,直白了得地回答道。
覃王挑眉:“那怎么就成了乐师,又怎么从乐师变成了内侍呢?”
“全凭公主殿下决断。”顾临泩说着,耳朵微动,探查着周围的动静。
有个高手,就在附近藏着,是谁呢?他用余光扫视一圈,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而那茂密的树冠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在地上形成一大片黑影,黑影中隐约有个个模糊的人形一闪而过,确认了他的判断。
覃王品着顾临泩这句话,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她……对你好吗?”
顾临泩低嗯了一声,似是不情不愿。
覃王来了兴致,重新蹲下去戳他的脑门:“抬起头让本王看看。”
顾临泩抬起头,眼神飘忽不定,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怯意。覃王端详了一阵,点点头:“嗯,本王说得不错,你这皮子确实挺好,不怪被姐姐看上了。不过你曾为贡生,如今却沦落至此,心里不怨吗?”
顾临泩垂眸:“可能这就是命吧……幼时家贫,双亲想将我送去戏班子学艺。班主笑我嗓子不清凉,唱不得戏。但我长了副女相,不如去宫里当差,还能混个皇家饭。当时也气过,现在看来……命。”
覃王的笑容瞬间凝固,嗫嚅了一阵后问道:“认了?”
“认了。”顾临泩悲凉一笑:“都这样了,能不认吗?”
“围场上,你挺拼的。”覃王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大树方向瞄去:“功夫不错,跟谁学的?”
顾临泩道:“我爹是猎户,跟他学的。”
“为何这么拼?”覃王说着,抬手替他正了正衣衫。
“公主殿下开心了,小人就有好日子过。”顾临泩吸了下鼻子,将手抬起来给他看缠着绷带的拇指:“不然就折了小人的手。小人只凭这手在宫里混饭吃,若是折了……就要出宫要饭了。”
“姐姐这就不应该了。”覃王煞有其事地替他打抱不平道:“既然把人带回来了,就该好好待着。不过我那姐姐脾气大,你也别记着,她对谁都是如此。”
“小人不敢心生怨怼。”顾临泩道。
覃王颔首,忽然压低声音又道:“要不你……来本王身边当差?”
顾临泩一怔,慌忙答道:“小人不敢。小人这份差事是太子殿下亲自给办的,若是突然去了您身边……小人……小人……”
“啊,太子哥哥啊,那这真不好办了。”覃王颇为遗憾地叹息一声,然后扶他站了起来。见他摇摇晃晃地站不稳,羸弱到仿佛见风就倒,忙道:“本王今天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老家那边有人问,说是丢了个贡生。本王查来查去,查到你头上了。这不赶着来问问。你说,本王该怎么跟他们回复?”
“小人双亲早逝,家中已无亲眷。谁在找我?”顾临泩蹙眉疑惑道:“就说小人死了吧……小人哪儿还有颜面回去。”
覃王认真道:“是你村里一个老者。罢了,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本王找理由搪塞过去……接下来你可有打算?要知道,南邯王世子死了,姐姐又被罚去了庙里。这南行宫里可就没人能保你了。陛下若是想息事宁人,不得一命赔一命?”
“殿下!”顾临泩登时咕咚一声跪了回去,带着哭腔道:“小人是无辜的!小人……”
“唉,谁拿你们这群人的命当命呢?”覃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思付再三后道:“这样吧。本王看你不容易,就到陛下那说上几句公道话吧。你呢,等姐姐回来后,自己也争气点。你难不成想当一辈子下人?”
“小人……怎么争气?”顾临泩疑惑地看向他。
覃王点了下他的面颊,眨眨眼道:“她不是喜欢你这张脸吗?就让她更喜欢一些。喜欢到,离不开你。”
顾临泩愕然:“啊?您是让我……可我……我没……”
“回去自己琢磨琢磨。”覃王挥挥手,远处几个宫人立刻快步走来,架着他的胳膊安置在软轿上。
于是顾临泩又被强行抬了回去,不断回首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覃王负手歪头浅笑,只说了句:“本王还会找你的。”
待他远去,长衡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跪在他身前说:“殿下,此人与那日的高手身形上有点相似,但……属下不确定。”
“无妨,本王也不信他。”覃王收起笑容,自袖中取出折扇,啪地一声展开:“君子,小人,皆为本王所用。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日子久了,总会露出马脚。”
说着抬手指了指天:“本王那姐姐啊,跟这天上的云彩似的。高不可攀,不染尘污。一旦掉了下来……会化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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