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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宁有才回头望江晚一眼,见她踌躇不前犹犹豫豫,他便先推开门来又给她让出来一条道,“进去啊,不是你寻厂公么?”
江晚心下忐忑,她还有一丝犹豫,
结果宁有才嫌她磨叽一把将她推进屋里,砰的一声合上门。
屋里香炉正飘着袅袅青烟,檀香气扑面而来。
只闻幔帐后飘来轻飘飘的一句:“谁?”
“大人!是我,小牛子。”
幔帐后的安开济却未答话,江晚心里更是慌张,下意识的想调头就跑。良久,他才用略带慵懒的声音道了声:“过来。”
“……”
他该不是想趁机杀死她吧?
江晚就好似给自己打气一般顺了顺气,绕过幔帐去,便见到于案前写字的安开济。
只见他着一袭白袍,一头青丝不挽不束的披散在肩上,将白皙的肤色衬托得越发苍白起来。
他眼眸低垂,将眼中所有的星光敛下,他手下笔如走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案上的纸上。江晚的视线一下落到他骨节修长如寒玉一般的手上。
“把这个签了吧?”
安开济将最后一字写完提笔,将案上密密麻麻满是字的纸递到江晚面前。
江晚慌忙收回视线来将纸接了过来,手中的宣纸微微发黄,上手有些许糙,只见纸上密密麻麻的毛笔字,他行笔雄健而洒脱,苍劲有力且放荡不羁。
但写的字却不是那么容易看明白来,不过一霎,一种自己就是个文盲的错觉萌然而生。
江晚扯了扯唇角:“这是啥?”
安开济将手中的毛笔放于笔搁之上,他抬眸望向她,一字一顿地道:“生、死、状。”
“……”
生死状,签下此文,或生或死,与人无尤。
“我后悔了。”
果不其然,江晚此话一出安开济眉头便是一蹙,才答应的事,哪有反悔的道理?
火从心起燃上心头,他拍案而起:“昨夜不是答应了?还有反悔的道理?”
嘭的一声直击心头。
江晚被吓得不轻,轻轻咬了咬唇瓣。
她一咬牙,将手中的宣纸放于桌上推还给安开济,拉过案前的黄花梨圈椅便一屁股坐下来了。她托着下巴仰头迎上安开济的眸,面露出几分难色来,“大人,这云贵妃太恐怖了,万一她整死我了可怎么办?人命关天啊!”
听了这话安开济却有些想笑,想笑她天真。
人命关天?
这皇城之内,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他虽是气还未消,但他安开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安开济又坐下来扶额稍作思索,右手搁在案上修长的玉指不轻不重的敲击着。良久,他深呼了一口气才道:“你要多少银两你提便是……”
江晚纠结地咬着下唇,无处安放的手不停绞着袖子无奈地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人都死了我要钱干啥啊!你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才行啊。”
几乎不用猜都知道是这个问题。
安开济冷嗤一声便笑了,很快他又收起笑来,目光骤然落到江晚脸上,“有我东厂在,保你周全不是问题,大可放心。”
“可是……”
“再者,咱家亦不会让云贵妃弄死你,放心就是了。”说着他一顿,又将宣纸推到江晚面前来玉指敲了敲。“仔细瞧瞧,签字画押吧。”
“真是生死状?”
“非也,不过是你我二人的协议罢了。”
江晚执起毛笔来,正要签字,却倏地想起些事来便将毛笔往案上一拍,笔头染墨霎时墨水四溅,可怜了安开济今日的一身白衣,一下便沾上了点点墨水。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只好讪笑着冲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
他口中是如此说着,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晚能看出来,他想发脾气但他在忍。
江晚感觉到心脏正砰砰跳着,她一二三再而三的提要求,更是担心安开济趁现在掐死她。
做了个深呼吸,她这才抬眼望着安开济,小心翼翼地问:“我想过了,最多三个月,三个月我就走,可以么?”
“成交。”未见他有半分犹豫,便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江晚将协议看了个大致便签字画押了,从曲竹林出来却有些后悔。
但为了出宫,三个月卧底,换他日自由。
也算是值了。
*
江晚从曲竹林回到喜宁宫时宫里静得出奇,据善泰所言,是云贵妃寻了南兴阁的敏妃和香曲殿的赵良媛和丁贵人来。
宿琬唤江晚进殿里沏茶,便瞧见昨日那三个美人。
赵良媛玉手轻摇手中的美人图团扇,见江晚来沏茶却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娇笑着道:“云姐姐宫里的小太监都生得这般好看吗?”
江晚手一僵,险些把茶水倒歪。
一旁的敏妃丝帕掩面轻笑着,打趣道:“妹妹不是连小太监都不放过吧?”
赵良媛樱唇一扁,她略感无趣的收回团扇去往椅背一靠,带着抱怨的语气道:“皇上又不到我那去,见个太监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了。”
“嘁。”那丁贵人却有些不屑地冷哼了声,她右腿往左腿上一搭,便倚着桌子往赵良媛身边凑了凑,“要说这宫里头的太监谁最好看,我认为是东厂那安开济是最为出众的了。”
此话一出江晚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脑中浮现出安开济那张脸来。
她如今只觉得,好看不顶用,事成之后她就离他远远的,街头见了街尾走。
赵良媛却打开了话匣子,激动地拍拍丁贵人的手背,想起那张脸面颊便泛起了红,“那倒是!他那张脸,又白又好看!当年我入宫来见着那张脸都站不住脚,只可惜后来……”
随即,赵良媛面上染上一丝遗憾来,她就是那一霎泄了气一般,轻摇着手里的团扇轻轻叹了口气。这一下可是吊足了胃口,敏妃和那丁贵人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神情肃穆的盯着赵良媛道:“后来怎么了?”
就连江晚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心下寻思说不准能听出个故事来。
标题她都想好了,就叫我与东厂提督不可言说的二三事,或者就叫我与东厂提督的小秘密。
赵良媛“唉”了一声,这才道:“后来听闻是个太监,梦破灭了……”
敏妃和丁贵人心头燃起的八卦一下就被扑灭了,脸上的好奇一下被失望给掩了过去。
云贵妃倒没她们八卦,一直坐在主位上嗑瓜子,她往椅背一靠这才道:“好了,你们可都是皇上的人,就别成天想些没用的了。听闻,昨日禧妃可是到御花园里去见着皇上了,你们可不着急?”
江晚一边给每个妃嫔茶杯里满上茶水,一边是听得津津有味。这敏妃是直接将酸字写在了脸上了,她一撇嘴角,不屑地道了句:“这怡嫔近来得宠,估计是急了吧。”
丁贵人端过茶去轻抿了口,接茬道:“若是这怡嫔怀上了龙嗣,这凤位……”
而这话还未说完,赵良媛先是想起殿里头还有宫人在,目光望向江晚命令道:“茶都沏好了,还不出去?”
江晚应了声“是”,这才连忙从殿里退了出去。
*
“你不如先告诉咱家,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安开济望着手里的小册子就陷入了沉思。
只见上头一团团一串串的黑墨,全然不知写的什么,有些稍微写得清晰一点的也是瞧不出来是写的什么字。
厂公看了直呼内行!
“咋可能!是你眼不好吧?”江晚眉头一皱直接将册子夺了回去,她上学那会儿好歹拿过硬笔书法一等奖,他竟然质疑她?开什么玩笑。
江晚目光落到册子上,她自己也惊了。
她用不惯这毛笔字,千辛万苦给写了下来,却未想到竟然还是晕染了。
如今有些字就连她自己也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了。
江晚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地笑着:“那个,不好意思,用不惯毛笔,没想到晕染了,这是意外。”
他如今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痛,她答应了,但他倒是有些后悔了。
但这世上哪还有后悔药?
安开济揉着太阳穴深呼了口气道:“算了,你直接给咱家口头讲吧。”
早说!
江晚清了清嗓子,拿起册子就装腔作势地对着念了起来:“七月九日,晴,下午贵妃请了三个小姐妹来宫里喝下午茶,喝的是铁观音,吃的糕点是红枣糕,边吃还边聊八卦,大概是说宫里的……”
“停!”安开济愈发是不耐烦起来,脆生生打断了她,“这……就这?”
不,这世上虽无后悔药,但他可以直接掐死她。
江晚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了,云贵妃什么都没做还与她扯上关系了?
她眉头一拧目光落到他身上来,一脸无奈地说:“那人贵妃挺安分的,什么都没干,不是您让我写下来的么?”
安开济一直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是挺准的。
三月他都觉得久了。
但如今他觉得,找这奴才办事果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若他真的机灵的话,也不至于干杂役那么长时间都未能往上爬。
算了,还是暂且忍忍吧,目前亦找不着合适的人选。安开济最终是叹了口气,他右手肘撑在案上,如玉般的手轻抚着额头,语气颇为无奈地道:“行了,你不用写了,她平时的动向记下,再与我禀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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