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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夜里晚风轻拂,宫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隐隐伴着似有似无的雷声。
耳边尽是风铎叮叮当当之声。
天气好像有些转凉,亦或许要下雨了,这日夜里有点点凉。
安开济回去后她便回喜宁宫了,她伸了个懒腰,右腿刚跨过门槛去,却听见隔着高墙后的院子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真要这么做么?这药真是要下?”
这大晚上江晚着实没想到还会有人在外头。
她心头一惊,迅速退回去往门边一站躲到了宫门外的树后。
少顷,便响起另一道女声来:“娘娘吩咐下来的,哪有不做的道理?”
那道清丽的女声听着有些许的耳熟,只听见一女子叹了口气,语气中皆是无奈:“皇上子嗣稀薄,若是查到娘娘身上来,那又当如何?”
“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去担忧主子们的事情?莫闹了。”回话的女子语气却是略微带着几分的不屑。
随即便又是陷入了沉寂。
江晚还在躲在树后,紧接着她便听见脚步声愈来愈小,直至脚步声消失她才从树后出来。
她长呼了口气,正抬脚要进门,忽然隐隐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虽然已是刻意放轻,在这寂寥的宫中却是格外的清晰。
江晚脚下步子一顿停了下来,她偏过头去想听清楚身后的声音,可此时脚步声却没了,只有风声掠过耳畔。她脑中不断闪过一些画面,并不敢再去多想,回过头匆匆往喜宁宫去,却听见身后青石地上的枯叶被人踩在脚下撕裂之声。
那一刹那江晚一下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确定,是有人跟踪她!
随即她扭过头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江晚做了个深呼吸,她蹙着眉头,迎上眼前的昏幽,扬声朝空中问了一声:“谁?”
可回应她的只有呜呜的风声。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便抱着胳膊匆匆跑入喜宁宫去她不禁加快脚步,最后直接用跑的,待她从耳房前停下回头看时,身后已然是空无一人。
她刚舒了口气,一只素白的手却突然搭上她的肩膀。
!
江晚愣是被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不止,仿佛是要跳出胸腔来。还未扭过头去看看是个怎么回事,便响起一道女声来:“不是与你说过,亥时后只能待在自己的住处么?”
她转过身才见着,来人原来是宿琬。
宿琬目光不离她,面上如往日一般没有表情冷声道:“我都瞧你一路了,若是娘娘知道此事,你觉得娘娘当如何罚你?”
江晚立马扯起一抹笑来,轻声道:“宿琬姐姐,奴才方才不过是出去走了走……”
“这回我不与娘娘讲,别让我再见到!”
说罢宿琬只丢下一个警告的眼神,便收回手去转过身要回自己住处去,可没走两步她脚下一顿,又再次补充道:“好好待在住处,别怪我没提醒你。”
江晚愣愣的看着宿琬从视线里消失,一时大脑还未消化掉一些信息。
方才在喜宁宫前对话的人是谁?
跟在她身后的人难道一直都是宿琬?
*
这些天江晚情绪确实有些低落,连着阴暗的天一起是闷沉闷沉的。
今日伙房仍是吃中午时剩下的馒头,小院里人少的很,大多都是拿着回住处吃。
那梁玉山一直追在她身边,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嘴里叭叭个不停。
“小牛子,这几日可是心情不好?”
“小牛子这几日估计是要下雨了。”
“小牛子你为何不搭理我?”
她被吵得有些脑壳痛,好不容易先清静了几日,这梁玉山却又在她耳朵絮絮叨叨了。
江晚只是低垂着脑袋吃着自己的晚膳,任由着这梁玉山在旁边吵。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个十八上下的宫女,两人从坐下开始便一直扯家常,家常扯完了便又开始扯宫里头的事情。
这会儿,那坐在左边的宫女便一脸神秘的朝旁边宫女道:“你可听说了么?昨天夜里,恩雁遭了娘娘罚……”
这话一出一下就引起了江晚的注意,抓筷子的手不禁放慢下来,偷偷抬眼瞄一眼。
因挑起了个话题,右边的宫女来了劲儿压低声问:“因何故?为何遭罚?”
左边的宫女咬了口馒头,嚼了几口咽下去后便也压低声音回道:“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娘娘心情不好,说错话惹恼了娘娘……”
“那恩雁现如今如何了?”
“能如何?打了板子送杂役房去了。”
左边的宫女说这话时面上也染上了几分同情,可她们的处境又能比恩雁好多少?
那宫女最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继续道:“打得半死不活的,这会儿扔杂役房去亦不知道能不能活了。”
她们心里是清楚的,若是伤势太重了,又请不起太医,八成是活不下来的。
语毕两人皆叹了口气,随后便未再说话了。
江晚不禁陷入了沉思,连同旁边制造噪音的梁玉山也自动过滤了。
若她云起差一些,也许她的下场会像恩雁那样了。
不,或许是比她还惨。
勾结东厂,监视贵妃里应外合,最后被贵妃发现身首异处。
用过晚膳后,江晚洗漱完准备偷溜去曲竹林一趟。
她带着满轮心思,刚从耳房出来悄悄合上门,一转身去便见到了梁玉山。他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江晚无心搭理本意是绕着他走,没曾想他步子一拐便堵在她跟前。
她往右走他就堵右边,她往左走他就伸手拦在左边,就是不让她出去。
“小牛子,深更半夜,你要去哪?”
他明知江晚疑惑,可他却还是一直拦着她,良久才幽幽开口。
江晚有些诧异,梁玉山好似有些怪异。
抬眼却见到他眸中带着一丝的阴沉,那眼神锋利得就像要将她洞穿一般的眼神,和往日憨憨的模样截然相反。
江晚被他盯得起了一个胳膊的鸡皮疙瘩,只感觉浑身一僵,便反问他:“干嘛?我出去走走不可以吗?”
“是出去走走?还是去见什么人呢?”他语调很慢,此时他一双眼眸阴鸷如狼,他目光锋利又阴冷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就连说话语气也是冰冷而显得刻意。
真的是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她不知道这梁玉山搞什么。
但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躲闪。却是耐着性子道:“出去散心,散心!我心情不好,我散心行么?”
梁玉山噗嗤一声便笑了,可眼中尽是怀疑,可是他那笑容哪里是笑?
分明是扯着皮肉堆起来的假笑,在这昏暗借着烛火才能勉强看清东西的环境下,这笑容看着甚是渗人,让人打心里的觉得渗人。
他死死地盯着江晚,嘴里吐出两个字:“是吗?”
“对,想告状吗?尽管去!现在还不到亥时,你尽管去告状!”
江晚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一咬下唇,伸出右手直直指着小院门口,厉声冲他道。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
可她却未在梁玉山面上看出气恼来,一瞬间梁玉山眼中的阴沉却一下敛下,他眉头却一皱,连嘴也扁起来了,甚感委屈地冲她喊:“你那么凶作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晚觉得莫名其妙!
大脑一时还未拐过弯来,方才究竟是谁凶?
可是她还未作答,只不过是须臾间,梁玉山一双眸子却闪起泪光来了,随即他一把抱起江晚的手臂,他望着江晚的几乎是要哭出来一般,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眼中不再是阴狠,迎上她的是一双微微泛红充盈着泪水的眼,他满是委屈道:“小牛子!自打你从杂役房回来后都不搭理我了!”
“冷静!冷静!”
江晚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还未缓过神,奋力地抽回手去。满眼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看着他一脸委屈,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
真的,演技这么好,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江晚吸入一口凉气又舒了口气来,放缓了语气轻声道:“你看这样吧,我这边继续不理你,你先回去,好吗?”
“还要继续不搭理我!”
可是梁玉山一听就不干了,连鼻头都红了。
若不是他生得好看,若换做是那种二三十岁阴阳怪气的太监……
她心下刚如此想着,却一下又收回了想法,算了吧,就梁玉山这样的,算是长得好看也不行。
“你听岔了!你耳朵不好,要好好休息,赶紧回去!”江晚揉了揉睛明穴说着一顿,便把他往住处推,嘴里还念叨着:“我回去睡觉你也回去睡觉!咱谁也不打搅谁!”
送走了梁玉山江晚才长舒了口气。
这才发觉自己是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
话说回来,方才见着梁玉山这样她心里是紧张得很。
她压下心里的恐慌,手紧紧攥着,就连手指甲都嵌入手心里了。想起方才他的笑容就觉得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心里是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不要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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