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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这时外头雷声大作,殿中的寂寥正与殿外形成鲜明的对比。云贵妃又砸了不少的东西,这会儿江晚随着其他宫人正在殿中打扫。
宫人们皆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各自放轻了手脚,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云贵妃。
“你说今日的传言是真的吗?”
云贵妃坐于罗汉榻上,玉手把玩着手中的团扇。
她冷凝着脸,就好似漫不经意的一句话,敛下的眼眸中尽是恨意和幽怨。
皆说云贵妃善妒,一双手沾染无数人的鲜血,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可皆因其父的关系她仍是后宫中最有权力的。
承基帝忌惮云贵妃的父亲,云贵妃与承基帝毫无感情可言,承基帝对云贵妃亦是是冷淡至极。
宿琬脸色亦是不大好,自己主子是什么脾性她心里清楚。
外头的风言风语已经不是什么小事,如今宫中上下皆在传怡嫔之死与云贵妃有关。
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云贵妃亦正是因这事而发愁,宿琬看着主子如此心里是心疼得紧,便小声回她:“回娘娘,传言自然不会是真的。”
只是那唤作小丫的宫女着实是倒霉,她正好给云贵妃倒茶,云贵妃正是忧愁之时,玉手结果小丫端来的三才杯。
可那茶该是有些许热了。
云贵妃柳眉一皱,紧接着脸色一沉,才喝了一口就将茶水喷了出来。
这猝不及防的就引起云贵妃震怒,端起杯子就往小丫脸上泼去,“你是想烫死本宫?”
热茶泼在脸上,就连额上的发亦被茶水打湿来。
云贵妃随手将三才杯砸在地上,这正正就砸在了小丫边上,“好啊,本宫这还没打入冷宫呢,你们这群狗奴才是反了?!”
小丫想躲却不敢躲,她本生性胆小,如今更是吓得浑身发颤,扑腾就跪下来了。“奴婢不敢!”
云贵妃那边的动静不小,因为谁也不想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宫人们不敢张望,更是不敢有一丝停歇。
这小丫总是那么倒霉,江晚心下不禁生出一丝同情,目光不自觉往那边瞄去。
“娘娘冤枉,奴婢对娘娘是忠心耿耿。”小丫身子抖如筛糠,她重重磕了个头,额头贴在冰冷的金砖之上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哼,最好如此。”
云贵妃冷哼了声,此时她的眼神如刀子一般锋利,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丫。
云贵妃只是打量着她,可这对于小丫来讲,是如等待判刑一般的难熬。
额角的冷汗已顺着脸颊滑落,一颗心正如在打鼓一般,而云贵妃那阴恻恻的眼神更是让她备受煎熬,就如同凝视一个死人一般。
她不敢猜云贵妃的心思,身上的温热一霎褪去,好似不再属于自己了。
良久,云贵妃才冷声问她:“那你觉得,怡嫔是何人所杀?”
这分明是在刁难人,无论怎么作答都是不对。
云贵妃的话让小丫浑身一颤,更是将脑袋低得更低,她心头就像压着一块大石,额角因害怕汩汩冒着冷汗,战战兢兢地小声答道:“奴婢不知……”
此话一出,云贵妃果真脸色一沉,一股怒火就从胸腔窜起来了,她抬脚对着小丫小腹就是重重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吼:“废物。”
云贵妃正在气头上,就连送来的晚膳都一口未吃。
更是因为云贵妃未用膳,于是喜宁宫上下都要配着饿肚子。
江晚刚回到住处的小院正准备打点水擦一下身子,却听善泰说外头有宫女寻她。听到善泰的话时江晚心下有些疑惑,她好像没有什么相熟的宫女。
她甚至怀疑是有人布局,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时什么大人物,何苦布局来陷害她一个奴才。且又是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提了盏灯沿着宫道出了喜宁宫。
她抬脚踏出喜宁宫的宫门,便见到有个娇小的身影正站在宫门旁。
来人手中不知揣着什么东西,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于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
借着微弱的光,江晚细细打量起那人,当她看清眼前人正是兰心时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楚。
许是踩着了地上的枯叶和树枝,兰心发现江晚已然站在门口。
兰心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扬起灿烂的笑来,见了她便大步迎上来抱住了她。“晚姐姐,你近来可好?”
“怎么了这是?”
江晚轻轻拍拍她的背,心里有些许暖暖的,就好似把她这日的烦闷都扫了去了。
兰心这才舍得放开她,素白的小手揉揉眼睛,小声嘟囔道:“就是有些想姐姐了。”
不等江晚发话,她细黑的眉毛微微皱起,眼中的关切和关心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又继续道:“晚姐姐在喜宁宫过的可好?”
江晚咧嘴笑笑,握着灯笼提手的手紧了紧,“没事,我好着呢。”
兰心虽不曾在主子身边伺候,但她是知道的。
这些不得宠的娘娘,大多脾气都大,在她们宫里伺候着哪有不受欺负的?
兰心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纠结了半天,见她犹犹豫豫的模样江晚觉得有些好笑。兰心一咬下唇,才拉着江晚的手肘往边上走。
直到离喜宁宫远了,她才压低声音道:“这日关于贵妃娘娘的事晚姐姐可都是听说了?”
“嗯,咋啦?”
怎么能不听说?
云贵妃都因此发了脾气,还将嚼舌根的宫人都处罚了一遍。
兰心见江晚一副懵懂的样子也急了,与其说是懵懂的样子,说是不上心更为贴切,她一跺脚又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道:“外面有风声,是说东厂要对付云贵妃。”
闻言江晚心头一跳,不禁有些心虚,皆因她是帮着安开济的,而安开济是东厂提督。
那……
岂不是会把火烧到她身上?
江晚吞了吞口水,讪讪地笑着道:“不会吧……”
“还有传言说,贵妃娘娘与怡嫔娘娘争风吃醋,贵妃娘娘担心怡嫔娘娘再争宠于是斩草除根……”说着兰心一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晚一愣,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如果她当初多用点脑子,也不至于到现在这骑虎难下的境地。
若说她中途反叛,安开济和云贵妃哪一个都不会放过她。
“姐姐一定要万事小心。”
不等江晚作答,兰心轻轻拉起她的左手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东西放进她手心。
江晚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东西甩出去,目光落到手心上,才惊觉兰心将一藕粉色的钱袋给了她。
钱袋略沉,下意识的认为就是兰心入宫以来存下的银子。
江晚抬眸便撞进兰心那双水灵的眸,兰心表情温柔得就好似三月春风,
她用自己温暖的小手包住她的手,见她眼中尽是关切,“这里有些银子,是我典当了从前的首饰换来的,若是贵妃娘娘真的出了什么差池,用这些银子打点打点亦不至于又回到杂役房。”
原来是怕她又回到杂役房……
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楚,也许兰心是怕她不要,不等她反应过来调头就跑了。
江晚正要追上去将钱袋交还与兰心,此时有风拂地而起,喜宁宫外的树木皆是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风夹杂着砂砾迎面拂来,吹得直叫人睁不开眼,手上提着的灯笼忽明忽灭。
她下意识伸手揉眼睛,恍惚间,却见到一抹纤瘦的身影大老远朝着喜宁宫来。
江晚第一反应是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可宫里的宫女皆是穿统一的淡绿宫装,从装扮来看,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宫女。她揉揉眼睛想看清楚些,才见到那人影根本不像是走路,更像是飘着的。
来人正是女子,身上穿着淡紫轻纱的衣裙,分不清是人是鬼。
女子身上着的衣裙正是怡嫔最常穿的那一身,她披散着一头青丝,缓缓前移着。
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灯笼,目光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前移着的人影。
就在这时,她听见夹杂在呜呜风中那一声声隐隐的哭声,同时狂风大作更是徒增了几分阴森恐怖,那前移的女子不曾停歇,一头青丝正如墨黑色的小蛇张牙舞爪。
一下,灯笼灭了,高挂在檐下的宫灯也灭了。
江晚腿脚都在抖。
她的视线跟着女子,她的大脑告诉她,这不是人。
都说冤死鬼会害人,可江晚和她无冤无仇。
大脑向她下达命令告诉江晚,她应该跑,可双腿就好似在说:不,你不想。
“喜上枝头春满地,阿娘替我梳发髻……”
那女子口中哼唱着江晚不曾听过的小曲,声音凄惨又悲凉,像是喃喃自语。
正如哭诉一般,江晚背脊骨一凉,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想调头就跑,可双腿就跟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怎么也迈不动腿,直到亲眼看见那女子从她跟前飘过逐渐远去。
如同隆冬腊月一般的寒冷。
江晚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般,最后亲眼见到她飘进了喜宁宫里。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指尖温热早就褪去,寒冷的让她觉得如同置身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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