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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你的工作就是这样吗?”
江晚在后头推着木车,车轮的咕噜声夹杂风声萦绕。木推车上头是一箩箩的蔬菜和瓜果,两人推着木推车也有些费劲儿。
兰心冲她笑笑,应和着点点头:“对啊。”
敛下眼中的思绪,兰心又道:“伙房送菜的公公有事耽搁了,所以偶尔是我去帮忙。”
江晚望向兰心,只见她额上尽是汗珠,得花不少力气吧?
一个富家小姐入宫为奴,从前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尽干一些粗重活。相比于兰心自己却还因为感情的事要死要活,反倒是兰心一直安慰自己。
想到此处,江晚就抬手去揉揉兰心的脑袋,“辛苦你了。”
这话听得兰心一头雾水,正要追问之际,一身着淡绿宫裙的宫女就直直拦在了木推车前。
两人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这宫道又恰好是斜坡路,尽管二人尽力稳住了车,可一松手木推车就冲着宫女撞去了。
这一下将宫女撞翻在地,扶着腰哎哟叫痛。
兰心和江晚交换了个眼色。
到底是生怕惹事,兰心眼中尽是惊慌,吓得脸都白了。
兰心急忙将宫女从地上扶起,而江晚则是不慌不忙地扶起同样撞翻的推车。
那宫女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一手扶着腰在兰心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这动一下就痛得嗷嗷直叫。兰心心里头愧疚泛滥,将这宫女细细瞧了一番才道:“这位姐姐,你可有伤着哪?”
宫女闻言一顿,斜睨着眼睛将兰心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眼中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紧接着便冷哼了一声迅速抽回手去,冲一旁的江晚道:“我们娘娘有想见你,还请牛公公跟我走一趟。”
方才的木推车撞向旁边宫墙时车上的蔬果掉了一地,如今她捡蔬果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听见宫女与自己说话时江晚才转过身去将眼前的姑娘打量一番。
江晚心底里其实也该猜到了。
这宫女面生,该是禧妃身边的人。
可她一点也不想见禧妃。
江晚心下闷哼了声,还是佯作不知地问:“你们家娘娘是谁?”
禧妃虽是不受宠,但有蒋家撑腰也不至于到一个奴才都敢违抗的地步。那宫女没曾想江晚会来这么一句,登时是惊得瞪大了眼,“长康宫的禧妃娘娘都不认识?”
听见禧妃娘娘四个字从宫女口中吐出来时,江晚暗地里白眼都翻上天了,连冲她摆摆手,“不认识,不去,我很忙请不要打搅我。”
江晚弄不明白这禧妃是什么操作。
是来找她炫耀的么?炫耀她能轻而易举得到她得不到的人?
还是炫耀自己给皇帝戴了绿帽子吗?
不守妇道不以为耻反倒为荣吗?那可有够恶心。
可江晚也不想去管他们之间的关系。
昨夜兰心走后,她又哭了一宿。
盯着房梁直至天明,第一缕清风入屋中来那一刻,她好似想通了。
可是想通和放下是两回事,说放下哪有那么容易呢?
兰心连忙来搭把手,二人合力扶起木推车便绕过那宫女要回东厂去。
宫女吃了瘪心里头是有些不畅快,再加上方才摔得那一下如今还疼,又加重了语气扬声道:“娘娘见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大抵是偏见,如今听见禧妃两个字她就烦得很。
尤其是听见那宫女的一句福分后,江晚整个人都要炸了。
才推着车走了几步,又松开手倒了回来。
那宫女见着江晚回了头,便以为江晚是愿意跟自己去见禧妃了,心里头也生出几分得意。心里暗笑她还算识相。
可不料,江晚刚站定就抢在她先前开了口:“哦好的呢,请问你给我付误工费吗?耽误我的工作工资你替我补上?搞清楚了,我不是你们后宫的内侍,我不会去见你们家娘娘的,有什么问题请找安开济。”
句句话皆是咄咄逼人。
江晚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冲的一天。
讨厌禧妃连同她身边的人一并讨厌了,最后也懒得掩饰,直接白了那宫女一眼,就和兰心推着车回了东厂的伙房。
*
这日凉风习习,晌午过后,连天都阴起来了。
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乌云压着青山,好像要塌下来了一般。
风将门窗吹得吱呀作响,江晚则敞开着房门任由晚风进屋来,她则是躺在床铺上盯着房梁瞧。
房梁结了不少的蜘蛛网,许是年月已久,也掉落了大片的红漆露出棕色的木纹。
这时候兰心端着糕点从门外进来,房里还是没有点灯。
望向躺在床上的江晚,兰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糕点才点上灯。
见着江晚一天天跟丢了魂似的,心里又生出几分的心疼。兰心怎么会不知道,她口中是那般说安开济,可叫她一下子放弃是不可能。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江晚登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见着是兰心才舒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去。
她又拉过床上的被褥蒙上头去,听着风声合上了眼。
兰心这一天疑虑多多,包括上午时禧妃身边的丫鬟寻人的事。
皆因怕问了江晚不高兴兰心是憋足了一天,最终好奇和担忧窜上心头来。兰心还是没能忍住,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的疑虑:“晚姐姐,这样不会得罪禧妃娘娘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讨厌她。”
想起禧妃,她脑中也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出来。如今江晚虽记不起禧妃的模样,但依稀记得这禧妃是个美人,生得是极好的。
至少瞧起来要比她好看。
江晚记得,禧妃和她没有过节。
禧妃寻她还能因为什么?
想到此处江晚眼睛有些干涩,半晌又轻轻补充道:“她找我,无非是因为安开济的事情,他对我没意思,我对她又构不成威胁,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去平白无故的受气?”
语罢,不等兰心答话,江晚又掀开盖在脸上的被褥扭头望向兰心:“是我有病吗?”
江晚的话意味不明,一时间兰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便敛下脸上的神情扬起抹笑去准备给她倒水,“晚姐姐,不要想太多了。”
凉风入屋来,外头的女贞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时不时传来远处门窗碰撞的哐当声,夹杂着兰心在房里收拾窸窸窣窣之声。
江晚爬起身来望向门外,此时夜幕已经笼罩皇城,外头黑漆漆,时而传来阵阵簌簌的虫鸣声。
口中虽说着不稀罕安开济,可真要忘掉哪有那么简单呢?
突然间,江晚想去外头吹吹风。
她亦不管是什么时辰了,便迅速从床上爬起穿上鞋袜往外头去。
兰心被江晚吓了一跳,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就溢出了不少,望着江晚那急匆匆的背影,她急忙放下茶杯追到门口去冲着江晚喊:“晚姐姐,那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出去走走!”
她就丢下那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
秋风迎面,乌云蔽月宫道上宫灯被吹得忽明忽灭。
耳边尽是踏踏的脚步声和呜呜风声,江晚穿过长廊,风夹着砂砾刮过脸颊两侧。两旁树影摇曳,檐下风铎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江晚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却走到了上回撞见禧妃和安开济私会的小花园。
可能是要下雨了,连晚风都润润的。
扑在脸上有些凉意,月光透过乌云的间隙散落,正如在地上铺上了银白的绸缎。
可是,越不想见到某个人那个人就越大可能出现,江晚刚绕了个弯,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安开济。
他身着一身黛色衣袍,手执折扇背在身后,一头墨发仅用一根木簪挽在脑后。
江晚心中暗道了一句见鬼,迅速低下头转身就走。
也许她脸上的错愕和恐慌太过于明显。
不加掩饰的展露出来,安开济亦将此尽收眼底。
印象里,江晚好似不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至少不曾在他面前这样过。在她撞进视野里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可笑的是他第一时间是慌了。
江晚也如他一般,见了他调头就走。
“站住。”
本以为可以像陌路人一样高,不料安开济却叫住了她。
闻言,江晚心一沉,如同落入湖中的石子,一下激起了蹭蹭涟漪。说不出是惊慌还是错愕,那一瞬间她脑中第一反应是跑。
江晚脚下步子一顿,稍稍偏了偏脑袋,可她不想听他说废话抬脚就要走。
见江晚如此安开济心口堵得慌,心中莫名生出了几分的酸意。他眼皮发紧,见着眼前人加快了脚步,他又再次开口:“咱家正好有事想找你。”
此话一出江晚脚下一顿,她大可以不管不顾抬脚就走,可脚却怎么都抬不动了。
想起头一回见的时候,江晚就觉得讽刺得很。
他那般紧张怕就是害怕她见到他和禧妃私会吧?
她立在原地,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丝丝紧张来。
每朝她步进一步,那紧张感愈是浓烈。
他于江晚身边驻足,垂眸瞧她,可却只见神情淡漠,目光亦不在他身上停留。
脚步声在江晚身边戛然而止,不等他开口,江晚便道:“有什么事情麻烦快点说,我这边很忙。”
“也……”
安开济一诧,对上她那双如清水一般的眸。
明明前两天才见过她,可却恍如隔世,好似好几个月过去了一般。
也免得打扰您和美人相见。
这后半句话到了嘴边,尚未说出口又生生咽回腹中,见他眼中思绪翻涌,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兴许是着急去见他的禧妃呢。
江晚却不想去细想便匆匆收回视线去,又轻声催促:“快说吧。”
心头那一丝紧张更甚,他将视线从她脸上错开便冷声道:“咱家思来想去,决定兑现当初的承诺送你出宫去……”
“嗯,行。”她也应的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可那一刻安开济愣住了,江晚抬眸对上他带着诧异的脸,轻声道:“大人这么诧异做什么?大人是不是觉得,我非得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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