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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幺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郁林肃收回手,笑得温和:“我说,你我已是夫妻……”
“郁林肃,我不喜开这样的玩笑。”张幺幺冷淡地打断他。
“谁说这是玩笑?”郁林肃起身,打开一旁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对大红信封递给她:“我俩的婚书,你仔细看看吧。”
张幺幺却动也未动,只道:“我是有夫之妇,你如此作为,可是强抢民女!”
郁林肃又坐下,拿着婚书在手里把玩,笑道:“你觉得我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三日前,你便与你的前夫宋昌解除了婚约,之后方与我定下婚契。”
张幺幺脸色紧绷:“郁林肃,谁让你擅自插手我的人生?”
见她气得胸膛急促起伏,郁林肃这才着急了,忙道:“你别气啊,小心伤口又崩裂了。我知道先斩后奏是我不对,可你又不是柳娘子,你是张幺幺,柳娘子去了,你占着她的丈夫也不合适不是……”
“你……说什么?”张幺幺面上有些呆。
郁林肃叹了口气:“柳娘子去前已将你和她的事告诉我了。”
张幺幺沉默,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你放心,她丈夫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是想找虎骨胶给他治腿吗?我叫人找来了,大夫说了,用不了两年,他就能再次行走如常了。还有她柳树湾的父母,我也送去了一些银两,只要他们此后不胡乱挥霍,无论是修房子、娶媳妇儿,这辈子都能过得安安稳稳的了。”
说着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色,试探道:“柳娘子说你死的时候满身血腥,活着的时候肯定受了不少罪,你肯定有仇人对不对?只要你嫁给我,你的仇人便是我的……”
张幺幺缓缓抬头:“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郁林肃头一偏,故作羞涩:“那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么……”
“我只给你一次与我说实话的机会。”张幺幺冷冷道。
郁林肃立时正襟危坐,严肃道:“好叫媳妇儿你知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不过我中意的是你的心狠手辣,无所畏惧,不畏强权……”
“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人?”
郁林肃笑得花儿一般:“媳妇儿,哪有那么血腥,只是我家中有诸多豺狼虎豹,而我每每在外建功立业时,他们总能整出些幺蛾子拖我后腿,因而我需要一个厉害的贤内助,助我震慑内宅。”
张幺幺讽刺道:“没那个金刚钻儿就不要揽那个瓷器活,”说着瞄了眼他的双腿,眼一撇:“管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郁林肃低头看向自己□□,又抬头看她,反应过来后气笑了。先是闷声笑,然后哈哈大笑,笑得自己东倒西歪,好半晌方止住了笑,然而眉梢眼角的笑意却落也落不下:“你个小娘子到底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我的那些亲人,不是女人。媳妇儿,你可是我第一个女人。”
张幺幺多少有些尴尬,转眸道:“我明白了。”沉默片刻又道:“既如此,那也不须成婚,只当合作罢了,我替你看着内宅,你替我打听些消息。”
郁林肃却摇头:“你不知他们的厉害,没有这个婚书,你便不是我的正妻,在府里将寸步难行,他们有的是法子拿捏你。”
“有了婚书别人就会承认了?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结两姓之好,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仓促弄来一份婚书,谁信?”
“这便是我的事了,你无须担心。”
张幺幺淡淡颔首:“行。”
见她如此爽快,郁林肃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你答应了?那你要打听什么消息?”
张幺幺道:“其一、帮我打探此前蒲州通判章家的灭门案现今如何了;其二……”她沉默了一瞬,方接着道:“帮我打听一个人,方泽安,他是文正十三年的进士。”
蒲州通判?章家——她姓张还是章?灭门案?还有那个十年前的进士方泽安……每条讯息都在提醒他这个女人的来历不简单,说不得还是个大麻烦。
但那又如何,郁林肃不觉麻烦,反而对她产生了愈发强烈的好奇,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背负了什么样的秘密?
他颔首应下:“我明白了,除此之外,还有吗?”
见他答应的爽快,且面上并无勉强,张幺幺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道:“我想再去看一看她的父母。”
郁林肃定定看她好一会儿,微笑答应:“好,不过你如今还很虚弱,先休养几日吧,到时我亲自带你去。”
郁林肃去给张幺幺端药时冷氏又进来,问道:“柳娘子,没事吧?”
见张幺幺摇头,冷氏这才松了口气。见此张幺幺心中一动:“等伤养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自然是再回厦县过日子。”说着有些忧愁道:“不过如今海盗被灭,也不知往后码头那里是个什么章程,若是海禁依然开放,到时租条船打打渔卖些货,倒也能过日子。只是听说咱们那县官也被下了狱,也不知新来的父母官是个什么章程。”
“你的家人呢?父母兄弟呢?”
“嗨,”冷氏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小时便丑陋,饭量也大,父母不喜,兄姐不爱,后来好不容易说了门亲事,是个屠夫,以为能有个自己的家了,可谁知那屠夫没过多久就看上了临街的一寡妇,那寡妇娇娇怯怯的,虽连二两肉提着都嫌重,可奈何人家屠夫喜欢,便上门退了我家的婚事,没过几日就与那寡妇在一起了。”
“之后我变自梳成了妇人,自己个儿从家中搬了出来,自己讨生活,算起来,也有四五年了,倒也没觉得不好。”说着咧嘴笑了笑。
“你做得对,毕竟父母兄弟也好,丈夫儿女也罢,迟早有一日都会离开自己,我们活着,从始至终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冷氏眼睛不由一亮,狠狠一击掌,笑道:“娘子你果然见识不凡,这些年我每每就有这个念头,不论是病了也好,伤了也罢,我便是哭哭啼啼上门求得他们的怜悯,便是他们心软,也不过那一时一瞬,万不可能一辈子照顾我,说不得还要听些酸言涩语,何必让自己难受呢。实则自己去找大夫一样可以治,只要有银子……”
说到这里倒有些不意思了:“我啥都不缺,啥都不惧,就怕身上没有二两银子。”
郁林肃端着药碗走进来:“娘子,你身体虚弱,赶紧喝了药再睡会儿吧。”冷氏赶紧站起来道:“柳娘子你好好歇歇吧,我晚些再来看你。”
张幺幺颔首,喝了药,将碗递给郁林肃:“你帮我查查她的底细。”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家尽是豺狼虎豹?我一个弱女子若没个帮手,如何灭狼打豹?”
见她现在就在想着自己的事,郁林肃不由高兴,龇牙道:“好嘞媳妇儿,我一准儿给你打听的明明白白的。”
三日后,对元州府各官员的搜捡就基本结束,当天下午穆子晋就押着所有证据和元州府各官员回京去了。
因张幺幺重伤在身,不便同行,因而郁林肃也暂时留在元州,只叫曹榭随军回到京城交代相关事宜。
好在郁林肃请来的都是名医,又用药大胆,而且张幺幺这次的恢复能力好像也不错,又过了十日,她便能下床慢慢行走了。
这日便由郁林肃领着,坐船回了厦县,因到柳树湾的道路崎岖颠簸,郁林肃便提前叫路宏接了柳家人到县城一家酒楼的包厢里等着。
郁林肃打头,张幺幺带着幂篱跟在他身后,两人进了包厢。
柳家人原本正忐忑不安,见了两人忙局促起身,郁林肃满面笑容,携着张幺幺在上首坐下,对柳家人道:“几位别客气,都坐吧。”
柳家人这才挨着凳子坐了,郁林肃道:“此次请你们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们说一说。你们的女儿柳幺儿,被我一位朋友看上,已从宋家买走了。”
今日的郁林肃虽还是挂着青胡渣,但却做了些装扮,锦衣玉带,头上戴冠,手拿折扇,颇有些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这样的人物是柳家人见都少见的,更何况招惹。
因而听见他这番说辞,柳家人不敢质问,柳父战战兢兢问道:“可是之前,她救了的那位公子?”之前郁林肃叫人送去银子时,说的便是感谢柳幺儿救命之恩的。
“正是。”郁林肃点头:“我朋友见她心善,因此将她买下做妾,不过你们女儿临走前始终惦记着你们,但我朋友听说此前你们已经卖了她,便不允她再见你们,却又怜惜她惦记,因而托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往后她会锦衣玉食,富贵安康,你们便不用惦记了。”
“可……可是做妾……”这时柳母含泪怯声开口,柳父忙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幺儿跟着去是享福的,做妾又怎么了?”
柳母害怕,不敢再吭声,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柳幺儿的两个兄弟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郁林肃笑道:“伯母好似很舍不得女儿?若你们当真不舍,不如我做个中人帮你们说合说合,毕竟我朋友买下柳娘子也是见她在夫家过得不好,若能回娘家,想必她更加愿意。赎身银子也不多,不过二百两,你们看如何?”
“二百两?”柳父瞪大了眼睛,他身旁看着憨厚的柳家长子下意识抬头看他爹,紧张的只搓手。
二百两在柳家人看来的确太多了,可之前郁林肃送去的可不止这个数,他看了张幺幺一眼,笑了笑:“对,二百两,你们看如何?”
柳家长子忍不出出声:“爹……”
便是柳母抹泪的手也停了,懵了片刻,默默垂下了头。
柳父僵硬地笑了笑,忙摆手道:“不赎不赎,她是去享福的,赎回来跟着咱们吃苦作甚。”
这时张幺幺突然起身,郁林肃看她一眼,对惊讶的柳家人道:“如此,你们的意思我会转告我朋友的,我夫人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辞了。”说罢搀着张幺幺便出了包厢。
下楼后,一直未开口的张幺幺道:“卖了她两回,这养育之恩,也尽可还了,我们走吧。”
郁林肃咧嘴:“好嘞媳妇儿。”边小心翼翼将她扶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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