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8、桃源世偏偏多歧路5,匪类,谈树,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二人于火中穿行,跟着两名黑衣人,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白驼山庄中鲜少有人来的仓库。
“这什么声音?”三思悄声问道。
虞知行仔细听了听,于火场中辨别出了屋子外头传进来的一种延绵不绝的声响:“好像是水声。”
库房中火舌张牙舞爪,绝大部分的木材和药材都已经被烧毁,因此竟露出橱柜后的暗门。暗门也已经被烧毁大半,两名黑衣人闪进其中。
暗门后是一间小杂物间,两名黑衣顶着被烧死的危险四处摸索寻找,终于找出一只铁匣子。
铁匣子被火烧得滚烫,那黑衣人的手在碰到其表面时发出“滋滋”一声,焦糊味淹没在浓烟中,匣子“咣当”落在地上。另一名黑衣人用脚将匣子勾近身,摘下黑色头巾将其包裹,正欲原路撤退,暗门处却陡然射出一只银枪,“铛”地将匣子击飞。
黑衣人大惊,立即抽刀向冲上来的虞知行砍去,后者一个弯身避开,绕到黑衣人身后,肘击其腰部,黑衣人倒地,紧接着被一脚踹进了燃烧的木头堆里,火星乍溅。另一人大惊之下欲逃跑,却被三思踢飞的半根木梁击在膝弯,膝盖“咚”的一声磕在地上。
那人忍着疼痛拧身抽刀反击,狠辣的刀锋被银丝手套拦下,三思运起真力,长刀应声而断,插进了那人的大腿里。
虞知行飞身上前,一脚将另一人踢翻,踩住其手肘关节,黑衣人发出惨叫。
银枪抵住那人的喉咙:“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答。
火光中,一道金光一闪。
三思:“小心!”
虞知行陡然侧身,金光擦着他的脸而过,钉入其身后梁柱。紧接着两道金光再次向他袭去,“叮叮”两声,被银枪挡下,却震得虞知行虎口发麻。
三思目光冰冷似铁,单手一拧,卸了那黑衣人的两条胳膊,提起那人的衣领:“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口角溢出发黑的血液。
三思:“该死。”
又是死士!
那被金光所袭的梁柱忽然从中断裂,库房开始坍塌。
三思欲撤退,却被落下的碎木绊倒,险些脸着地,一根极细的金针躺在地上映着火光,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瞳孔一缩。
虞知行用衣服将那落在地上的铁匣子一卷,抱在怀里:“快跑!”
瓦片与房梁落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这片刻的耽误,暗门被塌下来的半边屋子彻底堵住了。
浓烟充斥了整间屋子,三思开始剧烈地咳嗽。
虞知行狠踹出口的木石,却毫无用处。他的腿被火燎起了泡,于浓烟中找到了三思的手,紧紧地抓住她。
木结构的草舍被烧毁了骨架,整间屋子开始倒塌。二人费尽力气将暗门前的梁柱搬开,又一跟顶梁柱砸下,虞知行本能地挡在三思上方他一个踉跄,血腥气登时升上喉咙。
火舌点着了二人的衣服,仓库的大门已经完全被火封死。屋子颤颤巍巍眼看就要坍塌,虞知行踹开窗户前燃烧的木料,搂着三思撞开锁死的窗棱,二人与破碎的木石一起,轰然撞了出去。
下一刻,二人眼耳口鼻中瞬间被水堵死——猝不及防地落进了瀑布里。
强大的水流一瞬间便将紧紧相抱的二人冲散,三思被一头闷进水里,双手凌乱地想要抓住水草,却被瀑布直冲而下。水流无孔不入,从眼耳口鼻灌进身体,三思猛呛了好几口,感到身体随瀑布飞落,然后砸进下方深深的河水里,砸得她头晕眼花。紧接着片刻没停地随河水冲走。
瀑布轰轰作响,三思顿时被冲出十几丈外,才勉强扑腾着手脚游了起来。
三思猛的从水中冒出头来,抹开满脸的头发,抹了把脸,漂在水面上,刚欲找人,又被迎面而来的水浪扑了一嘴,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大喊:“鱼头!”
除了哗哗的水声,没有回音。水面上空空如也。
三思扎进水里,伴着水流向下游冲了数丈,等到她再钻出来,便见一片白影从波光粼粼的上游飞快地冲下来,在夜色中十分醒目。
她蓦地伸手抓住那道白影,后者也立即紧紧地抓住了她,二人裹成一团,又被冲下一个小瀑布,顺着崎岖的河道一同飞速往下游漂去。
待到水流终于平缓下来,周围的风景都已经换了模样。丘陵上是大片大片的灌木和杂树,远处似乎有村舍,在夜幕中投下低矮的影子。
三思试图将攀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掰开,对方的手劲却大得出奇,她几乎是白费力气。
“这位兄台,你们做鱼的,还不会凫水了?”她讲半句话就要喘口气,“我快要……被你掐死了……”
不知是月色太明亮,还是被水泡的,虞知行的脸色发白,勉力将手从三思的脖颈上挪到肩膀:“少爷,咳,少爷我浪里白条二十年,打遍长安无敌手……哎哎哎别踢别踢,等上了岸的。”
“这岸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都是刺棘,上了岸你就从鱼变成刺猬了。”三思艰难地扭头,“你,能不能把脸挪远点,尽是水。”
“……你比我干到哪儿去?哪儿来的嫌弃劲。”虞知行一副死鱼样地挂在三思身上,他费劲地往岸上看了两眼,“往那边。”
“哪儿?那儿?”三思使劲划了两下水。
“不是,那儿,看见没,有块大石头,先靠过去。”
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岸边那块伸进水里的石头靠过去,在水里漂了半辈子的四只脚好终于踩到了实处,齐齐松了一口气。
半个身子冒出水面,一阵夜风吹来,三思感到湿漉漉的衣服下冒起一阵鸡皮疙瘩,但还是十分坚定地推开身边唯一的热源:“松手。”
虞知行:“不松。”
他说着搂得更紧,像半身不遂似的瘫着,将脑袋凑到三思的肩膀上,鼻息几乎喷到了她的颈窝。
三思:“……”
虞知行:“……啊啊啊啊松手松手松手!你是夜叉吗你是夜叉啊啊啊啊啊松手!”
三思对着终于把头拿起来的虞知行微笑:“大腿肉挺结实啊兄台,浪里白条?”
虞知行脸色虚弱而铁青,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再一次靠上三思的肩膀:“大腿肉有什么用?浪里白条的手断了。”
三思:“滚,走开。”
说着就往石头上面爬。
被甩开的虞知行“哎呦”一声,捧住自己的左手。
“装什么……”三思回头看他一眼,顿住。
月光下,湿漉漉的虞知行的脸色与那高挂夜空的月亮一样白,与他身后的波光融为一体,嘴唇微微打颤,不知是冻的还是痛的。
不过这个天气,应该不太可能是冻的。
“真的断了?”三思松开拉住野藤的手,滑回水里,轻轻碰了碰虞知行左臂,看了他一眼,然后捧起来。
虞知行“咝”了一声。
“什么时候弄的?”
“掉下来的时候,撞石头上了。”
三思顿了一下:“你……你受内伤了?”
被水冲了这么远也没法阻止三思那狗鼻子发挥作用,在虞知行说话时嗅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虞知行闭上了嘴。
三思这时候才想起二人逃出来之前,虞知行帮她在背后挡的那一下。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正别扭着想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却恰巧瞥见虞知行嘴角一闪而逝的弧度。
她顿时面无表情:“你笑了。”
虞知行:“我没有。”
“我看见了!”
“这么暗你还看得见?看错了看错了。”
“你这个无赖!”
“我天生笑脸,每时每刻都是笑的。”
三思撑着石头,纵身爬上岸,回头愤然盯了他一眼,拧了把湿透的下摆:“你就在水里待着吧。”
虞知行听着草丛里的脚步声一深一浅地渐渐远去,背靠在大石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五,四,三,二,一。
脚步声去而复返,一串藤蔓蓦地落在他身侧。
意料之中的虞知行转身仰头,见三思正居高临下地拉着藤蔓的另一头,没好气地对他道:“右手没断吧?”
虞知行笑眯眯地拉住结实的藤蔓,随着三思在上方的一阵使力,纵身跃出水面。
三思片刻没耽误地扭头就走。
虞知行搓着手臂赶忙跟上,弯腰驼背地蹭到她身边:“你那脚,别走这么快,不然下辈子都好不了。哎哎哎,慢点慢点。”
三思原本就走得很慢,一瘸一拐的,听这人疯言风语,斜他一眼:“腿也断了?”
“我冷。”
“我不冷。”
“凑一块儿取暖吧。”
“我说了我不冷!”
“可我冷啊。”虞知行甚是无赖,“别走别走,挤一挤。”
“你烦死了!”
两个湿漉漉的背影在夜色中挤来挤去,一个跑一个追,留下两串脚印。
也不知漂到了那儿,回白驼山庄是不可能了。二人最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颇深的山洞。
虞知行虽然断了一只手,在安危这件事上却依旧毫不含糊,握着银枪率先进洞探查,小心确认过没有闲人与野兽,才将三思招了进去。
二人在洞口捡了枯枝,靠在洞里的石壁旁,生起了火。
火堆照得整个山洞都变成了橘黄色,在春夏之交的夜里升起暖意。
虞知行盘腿坐下,解开腰带,欲将衣裳脱下来烤干,解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他和焦浪及二人四处作孽的时候了,抬起眼,便见三思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念头一闪而过的时候,他还有片刻的不好意思,然而此僚素来不要脸,在看到三思目光的那一刻,他的脸皮登时厚得像贴了别人家的牛皮似的:“你不脱?”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刷新闻气到不想睡觉,于是爬起来码字
明天继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