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03、问公子何处是姻缘7,匪类,谈树,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三思往枕头上一躺,觉得自己更晕了。
虞知行:“口袋里究竟放了什么?”
三思:“放了你的脑子。”
虞知行:“我看是你的脑子。”
三思看了一眼高倚正。
高倚正从三思的目光中察觉到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皱了皱眉,刚想将虞知行支出去,房门就被打开了。
卫三止冒冒失失地推门进来,看见里面两个大男人杵在那儿,床上还窝着个半死不活的三思,愣了一下:“醒了?”
高倚正:“罢了,先扎针吧。”
卫三止给三思扎完第二次针后,三思吐了一场,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半夜,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穿鞋下床,头晕比先前好了一些,脚步却仍有些虚浮。
估计是饿的。
她点起灯,喊了店小二帮忙送一碗凉粥上来。
小二给她送来了晚上店里剩下的冷粥和一点凉菜,三思虽然饿得要死,然而碍于受伤的舌头,只能一点点慢慢地吃。
隔壁的虞知行大概是昨晚操心了一夜没睡好,今晚睡得雷打不动,因此这期间没人来打扰她。
吃完后,她往桌上趴了一下,觉得仍旧头晕困倦,捏着鼻子一口闷了卫三止留在桌上的汤药,准备爬上床去继续睡觉。
她吹灭了灯,想要开窗透个气。
然而她的脚步一顿。
先前屋子里亮着灯的时候,自己看不太清,只觉得是窗外的大树在窗户上投下了影子。然而此刻屋中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照亮,那影子便变得轮廓分明起来。
那被月光投在窗户纸上的树枝影子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脑袋晕没有影响三思视觉上的判断,她感到自己背上的汗毛一片片竖了起来。
三思悄悄地从枕下取出了银丝手套。
那个人影忽然消失了。
她一愣,继而谨慎地向窗边走了两步。
下一刻,窗户被叩响,匀速的三下叩击,竟然显得有几分礼貌。
三思不敢随意靠近,拿起晾衣杆,在窗户底部一钩,打开了栓锁。
风一吹,窗户向内打开。
银光乍现,三思还没来得及后退,就已经被一条冰冷光滑的鞭子圈住了脖颈。
窗台上,巫芊芊单腿屈膝,背对着月光树影,五官显得冰冷而锋利,嘴角竟还带着点弧度,只是那双淡色的瞳孔中毫无温度,冷得如她手中的那条鞭子——
“小丫头,有空吗,我们聊聊。”
————————————————
岑饮乐对于三思打不打红榜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自己也不想打。三思说岑饮乐的心态年事已高,比他们爹还要淡泊名利,然而前提在于他自己已经打进红榜前五十了,因此才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大概是岑饮乐轻描淡写的态度刺激了三思,就连“小鬼见愁”高倚正都提议去和少林那边说说将她的擂台往后推一天,三思却拉着卫三止那个赤脚大夫强行给自己再扎了一遍针,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卫三止这个医术,除了下手不顾及病人体验,水平上实在没得说。
岑饮乐等人皆是门外汉,在三思晕倒的时候就派了飞鸽去易家,险些把易雪冠叫来闹个鸡飞狗跳。万幸有个卫三止。
三思在卫三止给她扎针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肯停,话多得装了几大箩筐,烦得岑饮乐直接点了她的哑穴,让卫三止使劲扎。
卫三止的经验其实并不太丰富,这从他下手力道就能看出来——要是在医馆里这么没轻重,早被病人家属掀桌暴揍了。也就他们岑家的教育宗旨奇葩。
一碗粥下肚,三思踩着飘忽的脚步往山上去了。
她脑袋清醒之后便立刻想起来,自己还在生着虞知行的气。然而这没皮没脸的,怎么赶都赶不走,三思偏不和他说话,他偏要黏着,亦步亦趋,言听计从——除了喊他走,其余的什么都从。卫三止一路跟在旁边牙酸了一路,若非扛着照顾三思病情的重任在身,早就脚底抹油溜了,简直看不下去。
围观蓝擂的人很多。
蓝擂打到第二天,已经打完了将近一半,有些人一次性晋级,有些人通过再次挑战获得了席位,有些人则花掉了两次重新挑擂台的机会,也没能最终在红擂夺得一席之地。三人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便听见各种议论,绝大多数都是在议论今年的门派和武者,也有些在谈论落败的下场,后者听起来比白擂的时候要残酷得多。才听完耳边的八卦,他们就看见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被人从擂台上抬下来,满脸是血不省人事。
三思看着那人被抬走,直到虞知行对她说了声“别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从前那么晕血了。
不知是因为距离远闻不见血腥味,还是因为这段日子在山下见多了打打杀杀,反应自然变小了。
三思在凉棚处签了到,领了一张写着自己序号的纸条别在腰际。
虞知行注意到她腰间的那个布袋子。
“不是说弄丢了吗?怎么又有一个?”他有些愣。
三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绑在腰间的口袋,咳了一声,道:“没丢,我那天就没带出去。藏在屋里呢,昨晚发现的。”
卫三止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穿她的谎言。
三思看了卫三止一眼,明明白白地用眼神告诉他不准乱说话。
蓝擂只有三个擂台,三思在最远的那个。大约是绝大多数人都被堵在进山口,且最里头那个擂台背靠着山壁,不太好站人,因此围观的人是最少的。
三思听见僧人喊序号,看了眼自己的。
还有一会儿才轮到,不太着急。于是决定先去上个茅厕,叫那二人在擂台底下等她。
少林虽然都是男丁,但在对待女子这方面确实做得挺不错。女厕在山后很隐蔽的地方,三面都是茂密的竹林,只有一条路,隔着老远就有僧人坐在那边把关,男子一律不准接近。
三思上完茅厕,来到水井旁打水洗手。
她的左手还不太稳便,肩膀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虽然肌肉骨骼与平时一样有力,然而稍微动一动手臂便会牵扯到伤处,因此只能用一只手摇着滚轮,将水桶摇上来,倒了一点洗手。
水落在地上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应该是巴掌声……吧?
她有些纳闷,那声音并不太近,像是手掌拍在皮肤上的声音,又有点像脚踩碎枯树枝的动静,也有可能是单纯她泼水泼出来的声音。
她侧耳细听,紧接着便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从竹林深处传来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序号纸,估计了一下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在身上擦干了手,蹑手蹑脚地闪进了竹林。
竹林里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落叶,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没有力道,显然少林并不会派人打扫,是鲜少有人踏足的地带。
三思循着人声走近,瞄见了丛杂的不远处有两道人影。
两个人一站一跪,看身形都是女子。说话的那个人听起来年纪略大,语速很快,显然情绪不怎么好。
三思微微皱了皱眉。这说话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她猫着腰,非常谨慎地再靠近了些许,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出了一只眼睛。
是玉衡居士。
三思在心里冷哼一声。
早知道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她就不过来了。
她甚至不愿意多看玉衡一眼,便将目光挪向了那个跪着的人影。
跪着的女子也穿着一身白虹观标志性的灰色道袍,虽然跪着,身姿却挺有韵味。她侧对着三思,虽然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但三思还是一眼认出那是周静池。
跪着的周静池肩膀一耸一耸的。
玉衡厉色道:“不准哭!”
周静池大约是很怕玉衡,立刻不敢继续啜泣了,肩膀不再耸动,但转而开始抖。
三思都能想象出其低着头强忍着眼泪的模样了。真是楚楚可怜。
三思不禁回忆起自己和师兄弟们在碧霄山上被长老们挨个训的样子。明宗的长老,虽然有个别含蓄点的,但绝大多数都被“大鬼见愁”南长老影响得毫无人性,每次要教训人就将人单独拎出来,当众进行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羞辱。而师兄弟们也十分的不友爱,每每有人受罚,他们就聚众嗑瓜子围观,不光是看,还要评头论足,讲这个膝盖没弯到位啦,那个水桶里的水不够满之类的话,时不时还哈哈大笑,令受罚者听了十分恼怒——至少三思每次都报复回来了。
她对白虹观的家务事没有半点兴趣,看清楚是这两个人之后,便转身按照原路线悄然退走,回到擂台找虞知行他们。
“怎么去了那么久?”虞知行问道。
三思:“有点远,还顺便看了一场美人梨花带雨,差点就心动得不回来了。”
虞知行:“梨花带雨我是不行,呼风唤雨倒是可以学习一下。”
三思斜他一眼。
“更何况美人哪里有我美,不回来更亏。”虞知行臭不要脸道。
三思觉得有点手痒,想往他脸上抽一抽。
幸好台上僧人喊了号——
“甲组二十三,对乙组四十六!”
三思举手:“乙组四十六!”
她一回头,虞知行和卫三止皆投来鼓劲的眼神。
她飞身上台。
但对手还没出现。
僧人再次喊了一遍:“甲组二十一!”
底下人议论纷纷。
“还来不来了!”
“不来拉倒,把名额让给别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谁啊,赶紧上去啊!”
“……”
僧人最后再喊一遍:“甲组二十一!过号取消——”
一道身影飞掠而来,落在擂台上,正站在三思对面。
周静池眼眶还是红的,语声却冷酷至极:“甲组二十一,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