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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宅大院,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谢云曦呆呆的站在前厅的房梁下,看着他大伯——谢朗爆怒着,抄起鸡毛掸子,把沈乐追的满院跑。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大伯如此不顾形象仪态,暴跳如雷着,动“凶器”打人的样子。
在谢云曦的记忆中,谢朗一直都是儒雅如风的君子。
平日更是长袖飘飘,淡泊出尘,从未见他失过态,更别论会撩着袖子,连鞋都不穿的满院追着人抽鸡毛掸子。
而在挥舞追打间,鸡毛散落,旋转,跳跃。院中,怒吼,讨饶,声声入耳。
谢朗气得铁青着脸,“沈乐,你给我站住,十年了,你还有脸回来。”
沈乐痛的“哎呦”叫着,“谢你大爷的,你还真下恨手呀,好歹都是文人,咱能不能只动嘴不动手……啊!”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那一根掉毛的掸子。
重重的一下鸡毛掸子落在大腿上,痛的他原地蹦哒起来,然而鸡毛掸子眼见又要落下,他一个闪身,迅速往后跑去。
“该死的沈乐明,你给我站住!”谢朗气极,追打了上去。
“我去!”沈乐边跑边嚷嚷着,“你不抽我,我就站住,谁特么傻子才站着然让你打呢。”
谢朗冷笑,“呵呵,你有脸回来,就要有被抽死的觉悟。”
“谁要有这种觉悟了。”沈乐闪躲着,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丫的,说好的如匪君子呢,当着小辈的面,你好意思下这么重的手。”
他的话才落下,那一把鸡毛掸子又飘起几根鸡毛,向着他猛追而来。
“沈叔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啊?”
谢云曦回过些神来,狠狠咽下口水,“当年我和四郎烧了大伯的一册古卷也没见他如此爆怒,这架势,莫非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这问题无人回答。
知情的谢王氏,谢齐几人冷眼瞧着院中你追他躲的混乱场面,空气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而小辈中知道些许缘由的谢年华本想逃走,奈何谢王氏眼尖,她刚一抬腿便被拎了衣后襟。
此时,正生无可恋的蹲在背光的角落里,手无意识的在地板上画起了圈圈。
谢云曦小心瞥了一眼身边的谢文清,见他正担忧的看着院中乱飞的鸡毛,一幅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想阻止又不知怎么阻止的模样,当即眼珠一转,默默挪了挪脚。
不动声色的挪到谢年华身边,迅速蹲下身,用手肘碰了碰对方的手臂,压着声音问道:“二姐,二姐,我第一次见大伯这般模样,这里头到底什么故事啊?”
谢年华画着圈,低着头,闻言,却头也不抬的叹出一口气来,“哎,三郎啊,人不要知道太多,要听故事找说书人去,莫挨本姑娘。”
听这有气无力的说法口气,显然谢二姑娘此时的心情并不太美妙。
谢云曦却越发好奇,“二姐,我瞧你刚刚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莫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谢年华却一副自闭,不愿搭理的模样。
——嘶,这里头铁定有问题。
谢云曦摸了摸下巴,八卦之心愈发的蠢蠢欲动。他又挪了挪脚,努力挨近谢年华,“二姐姐啊!”
所谓,无事“谢年华”,有事“二姐姐”。一听到这撒娇似的叫唤,谢年华鸡皮疙瘩一抖,“艾玛,谢三郎,要不是你长了张让我满意的脸,姑奶奶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谢氏神鞭。”
说话间,她亦抬起头,目露凶光的盯着谢云曦,大有一副“本姑奶奶才不吃你这套”的架势。
见此,谢云曦却弯弯了眉眼,“二姐啊,你我这么多年,姐弟情深,要这里头真有问题,你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溜走,不管我死活吗?”
“舍得呀,宁死弟弟不死姐姐嘛。”谢年华没好气的吐槽,“还有啊,你少打感情牌,平日怼我的时候可没见你二姐姐,二姐姐的叫这么热乎。”
闻言,谢云曦又嘻嘻一笑,颇为故意的又唤了声,“二姐姐啊~”
谢年华翻了翻白眼,“谢三郎,我可不是大哥,见天的就知道没底线的偏疼你,哼,我绝不吃你这一套,绝不!”最后两字,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哦——”不吃这一套,那他就换一套呗。
谢云曦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随即,露齿笑道:“二姐啊,这秋日干燥,您还整日奔波,啊呀,弟弟我瞧着,你这脸都糙了,黑了。”
说着,还啧啧嫌弃了几声,叹息着,了起来,“哎,话说回来,过些日子就是乞巧节了,平日也就算了,可乞巧当日,多少女郎相聚,这里头指不定还有二姐您的死对头,她们要是见到你如今这模样,指不定要怎么嘲笑你呢?”
听到这话,谢年华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是谢云曦的话给了她心理暗示,还是这些日子风吹日晒的真坏了肌肤,反正她自个摸了好一会儿,那眉皱的却是越发紧了起来。
“好像……好像真变粗糙了。”
时下男子爱俏,何况女郎。谢年华平日再大大咧咧,那也是在乎自己的容颜和脸面的。
她狐疑着,看向谢云曦,“怎么,你有办法?”
谢云曦并不直接回答,只抛给她一个自信的眼神,“二姐,所谓等价交换,你给我说说‘谢家家主和沈家郎君,那不得不说的一二往事’,我就让你在乞巧节当晚,来个光彩照人,艳压群芳,这买卖,你看如何?”
“谢家家主和沈家郎君那不得不说的一二往事?”——这说法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呢?
谢年华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句,疑惑的目光在谢云曦的身上来回打量。
犹豫了好一会,她终还是为了“美色”做出了妥协。
“好吧,交换便交换,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没瞧见我阿娘,二伯他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嘛。”
说到后面,谢年华的声音越发低了起来。
闻言,谢云曦暗暗抬头看向围观的众人。
此时,院中两中年男子正上蹿下跳,你追他躲,两人明明累的气喘吁吁,却依然焦灼着。
四周的家仆散在边角处,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去。而梁下,谢王氏,谢言氏、谢齐,乃至谢大管家正随意站着,目光亦盯着院中追闹的两人。
这四人安静瞧了好一会,也不见他们有谁上前阻止,但说幸灾乐祸看戏吃瓜,这四人却是眉头紧皱,一脸担忧。
谢云曦收回视线,看向院中追打躲避的两人,“话说,大伯这手下的,还真动真格的啊!”
就他和谢年华说话的这几个空隙,谢朗的鸡毛掸子连着抽中了沈乐好几次,每次不是屁股被抽,就是大腿外侧被抽,虽没往要害打,可力道却极重。
如今不过处暑,傍晚虽降了温,衣衫却依然单薄。鸡毛掸子落在身上,并没多少缓冲。
那掸子抽打在沈乐身上时,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啪啪”的响声。
谢云曦光听着,都觉生疼得厉害。
咽下口水,他亦紧张道:“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沈叔竟然只在院中躲着,怎么就不往外跑?”
按理说,院中仆人并没堵着出口,但凡沈乐愿意,往谢宅外头一跑,谢朗是绝不会追上的,可就算被抽的惨叫连连,他也只在院中打转。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谢年华神神秘秘的抬手掩唇,“沈叔啊,估计是心有愧疚,现如今也就自个愿意挨的打。”
“哈?”自个愿意挨打?——谢云曦被绕的愈发糊涂了。
“这事,说来话长。”
谢年华左右探了一眼,见没人关注她,这才继续压着声量,“当年啊,咱沈叔和他妻子,也就是我们沈姨,可谓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夫妻情深,本是极恩爱的一对,可惜,唉!”
说着,她又连连叹了几声,“可惜,情深缘浅吧,据说,咱们沈姨身子骨自小便不好,出生便一直吃药,后来又因子嗣问题郁结于心,虽说沈叔并不在乎,可你也知道世家大族的一些人啊,总有长舌的在背后嚼耳根。
唉,后来几年,沈姨便一直卧病不起,沈叔呢就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只是,她最后也没熬过去,还是……哎。”
听到这,谢云曦亦是一声长叹。
两人沉默半响,谢年华才继续说道,"沈姨走了后,沈叔一下子没了心气,你瞧他那一头白发就是那时染上的,据说是一夜之间,乌发全白。"
“没想到沈叔还是个痴情人。”谢云曦感慨着,随即又皱起了眉,“那,竟然如此,大伯怎么见面不安慰,反而……这般下狠手?”
“怎么说呢,情之一字,实在太伤人。”
说到关键,谢年华拉着谢云曦低了低脑袋,“沈叔一夜白后,连着好几天众人都不敢让他一人戴着,后来沈姨出殡入墓,过了头七,大概是觉着他情绪稳定了下来,便没再盯的那么紧。可就是这一放松,却出了大事。”
谢云曦凝神,侧耳细听。
“头七过后十日有余,听说正好是沈叔和沈姨相识相知的第二十五个年头,也就是这一日,沈叔竟跑到沈姨的墓前,打算吞药殉情。”
“什……什么!”谢云曦心下一紧,赶紧低声追问:“然后呢?”
“人自然是救了回来,不过……”
谢年华闷着声,“据说,沈叔那天为了跑出去,把沈家长辈都给迷晕了过去,那会儿咱爹妈,伯伯们都在哪儿,自然也都中了招,不过他用的是迷香,而我阿爹最讨厌闻香,故而只吸了些许,醒的及时,这才把沈叔给救了回来。”
谢云曦追问,“救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不清楚了。”谢年华耸了耸肩,“只知道沈叔没喝成毒药,回来后,好像就没有再寻死觅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被咱爹揍的太惨,据说好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不过,阿爹他那半个月,据说是气伤了身体,也只能在家静养,等他气好了再去沈家找人时,沈叔早带着阿牛叔没了踪影。”
说完,谢年华亦是唏嘘。她这次见到沈乐一时也没记起这段往事,毕竟她知道这事的时候年岁并不大。
那会儿,她刚知道自己的乳名是一个叫沈乐叔叔起的,但每次问“沈叔叔是谁?”,“我为什么没见过?”“他现在在哪儿?”之类的问题,众人却总敷衍着,顾左右而言他。
作为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谢年华自然不会被人这般轻易被敷衍过去。
她那会儿打探信息的手段还不高,也没那么多耳目,可她脑袋瓜灵活,剑走偏锋的,哄着家中极为爱酒但酒量一般的长老喝了许多的酒,待把人灌醉了,自然就问出些东西来。
只不过,她那会儿年岁太小,也就当个故事听听过,回头那还放心上。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谢年华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阿爹最后是怎么把说服沈叔放弃轻生念头的,但就他把人揍到半月下不了床,自己还气伤了身这两点来看,他俩的恩怨就不是今儿个一顿打能消除的。”
谢云曦平复了下心情,“你都说是他们的恩怨,那你这么战战兢兢的做什么?”
“你不知道什么叫,知道越多,死的就越快吗?”谢年华缩着脑袋,偷偷瞥了眼谢王氏等人所在的方向,小声道:“根据我多年闯祸的经验来看,沈叔和我阿爹这十年的恩怨还有的磨,作为小辈,咱们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铁定要倒霉的。”
“能倒什么霉?”谢云曦不以为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的人顶着,再说,指不定他们打闹了一顿,彼此撒了气,回头也就好了。”
谢年华皱了皱眉心,沉思了一会,“也有道理,不过这消息不全,真让人讨厌。”
说到这儿,她又看向院中。此时,谢朗和沈乐都已气喘着,累到只能休战,而两人的仪态模样却都极为糟糕。
谢朗向来爱洁,又极重仪容,然而,此时他却是发丝凌乱,衣襟松垮,那一身珍贵的锦袍不知在那勾了丝,宽大的长袖斜落在手臂上,沾染了污秽。
面上,额间,汗水顺着脸颊“滴答”落下,滑入衣襟锁骨,浸透了华服,打湿了脖颈,瞧着自是狼狈。
而沈乐的形象也没好到那,衣饰,发丝凌乱不说,脸上,背上更是汗液滴答,发间,衣襟间还有鸡毛零落,满身泥渍。
当然,比起仪容,沈乐被抽打中的臀部,腿部更是酸痛。
四十来岁的年龄,体能自然不能同年轻时比,这会剧烈闪躲、奔跑下来,全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就差原地趴下了。
这俩狼狈的两个中年男子,如今正缓着气,隔着距离,遥遥相望。
追打暴怒之后,一切似归于平静。
谢朗松了手上那光秃秃的,已没有多少鸡毛的鸡毛掸子,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沉默许久,偌大的院子好似只有他俩急速喘息的声音。
半响。
谢朗睁开眼,看了沈乐一眼,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说话或骂人时,他却只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鸡毛掸子来上手,一地鸡毛,终情浅。
十年恩怨,一顿揍,呵呵→_→沈乐,你想的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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