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在四皇子府的生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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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吗？”柳离恂在邱泽走后问张航远。

张航远点头，他其实想告诉柳离恂邱泽只是太紧张了，但是碍于身边没有笔纸，也就不说了。

“有时间不如也叫他来四皇子府玩玩，这样有趣的人陪着小远，小远心情也许会好些。”柳离恂自言自语到。

张航远没有说什么，毕竟四皇子府的人员调动不是自己能管的。

“等老王把药熬好了，我就带小远去书房，好吗，过来，我再给小远抹点消肿的药。”柳离恂把药瓶中的凝脂状的药抹到手上擦在张航远的眼皮上。

冰凉的感觉在张航远的眼皮上一直浮着，逐渐吸收。

“四皇子，药好了。”管家把药送到了屋里，然后退了出去。

“来，小远把药喝了然后。”柳离恂端起药，在上面吹气，管家做的很好，药已经凉的差不多了，柳离恂把药递给张航远。

张航远不想喝药，皱着眉撅着嘴，强逼着自己喝下去。

张航远没喘气把药喝干，舌头上都是苦的，柳离恂把水递给了张航远，张航远接过来后喝了好几大口。

“药是苦了点儿，我叫人拿了些果干过来，解解苦。”柳离恂伸手把果干喂给张航远吃。

张航远接过来吃了两三个，这才让嘴里没有了苦味。

“晚上的时候再喝一次，我带小远去书房，只是，时间也不是很早了，小远要注意休息，到时候我叫你。”请太医，抓药，熬药都浪费了很多时间，柳离恂时刻都担心着张航远的身体。

张航远点头，柳离恂带着张航远去了只隔着几间房的书房。

刚一进门张航远就感觉到和在其他房间不一样，素净古朴的装饰，清新淡雅的味道，井井有条的摆放。

“这书房是我待的最长时间的地方，如果这里还是和院子里一样的话，我也会没有心情待在这里的，所以，不知道小远喜不喜欢这个地方？”柳离恂把张航远惊讶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看的出来，张航远也很是喜欢这里。

张航远点头，想要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去询问柳离恂房间里的笔纸在哪里。

柳离恂也明白张航远问的是什么，拉着张航远的手去自己的桌子上，那是一张上好的檀香木桌子，还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和房间里浓重的墨香缠绕在一起。

柳离恂让张航远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亲自为他摆好笔墨纸砚，站到桌子的外面，为张航远磨墨。

张航远从一排毛笔挑出最细的一根，在纸上写，“四哥，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我真的非常喜欢，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

“小远喜欢就好，我的书房除了我自己，小远是第一个进来的人，连老九我都没让他来过，老九这个人功利心太重，不适合这里。”柳离恂看到张航远亲口承认

和自己知道张航远喜欢，感觉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自己的地方能让小远开心，自己也非常开心。

张航远低头，又写，“九皇子吗？”

柳离恂点头，“是的，就是老九，他和我关系最好，但是，小远和他不一样，这样的地方只有小远能进来，他不能。”

张航远眨了眨眼睛，“是因为九皇子从政？”张航远这样写到。

“也许吧，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上天注定，这个地方只属于我和小远。”柳离恂宠溺的揉了揉张航远的头发。

张航远也没躲，就是低着头，嘿嘿的笑了笑。

“好了，小远想看什么书，我帮你找。”柳离恂走向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的面前，用手指尖轻轻的抚摸着每一本书。

“四哥喜欢看什么书？”张航远问柳离恂。

“我？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看过了，我最喜欢看什么？嗯……也许是这个。”柳离恂从一个角落里费力的掏出了一本书。

“但是这本书，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是禁止看的。”柳离恂把书拿到嘴边吹到上面的浮灰，黑色的字更清晰的显露出来。

柳离恂把他放到桌子上，“王露白？”张航远在纸上写下书的名字，他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样一本书，而且单看这个书名，也完全不知道他讲的是哪方面的。

柳离恂也搬了个椅子做到张航远对面，“嗯，王露白，我之所以说像我这样身份的人禁止看，是因为他讲的是世间苦情男女的故事。”

张航远闻所未闻，他在长须山的时候都看的学习各种知识的书，再就是各种前人的思想的书，最多的就是教人如何从政的书。

“小远不如先自己看看？故事不是很长，大概两个时辰就能看完，看完后，我不建议和你讨论讨论这本书。”柳离恂边说着边为自己找了一本书，是苏释的诗词集。

书房里一阵沉默，张航远和柳离恂都安静的沉浸在书本里。

“吧嗒”一声，张航远的眼泪落在了桌子上，然后陆续的其他的眼泪也滴落了下来，有的在桌子上，有的在书上。

柳离恂也放下了手中的书，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张航远，任由他哭。

他清楚的很，现在的张航远需要的是情绪的宣泄，必须让他哭出来，因为自己看完着本书时也是哭的不能自己。

“四哥，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张航远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头一次不是写出来而是说出来的，好在，刚刚的药和柳离恂精心的照顾还是很有效的，张航远的声音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接受了。

柳离恂把书放到桌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张航远身边，抱住了张航远的头。

“没有为什么，他们从相遇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不能在一起，哪怕最后再相爱，也只能是如此了。”柳离恂又想起了故事的结局，声音也有着些许的哽咽。

“可是，四哥，王露白他明明，他明明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单纯，他明明就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可是他却……”张航远说不下去了，他伸手抱住柳离恂的腰，让自己的眼泪任意流淌。

“王露白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去呵护他，每一个人都在伤害他，而且他也从来都不保护自己，所以，他只有这一个结局。”柳离恂的声音在张航远的头顶响起。

张航远不做回应，只是一个劲的哭着。

“我第一次见到小远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单纯，很轻易的就会被别人伤害，我在皇宫长大，所有人都是那种可以拥有多种人格的人，他们都有很多很多面，他们还会伤害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权利，金钱，地位，美色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但是小远不是，小远和王露白很像，非常像，我那是就担心会没有人保护你，我本以为吴堂广会照顾好你，但是老九告诉过我那封信的事情，我知道，他不是那个人，既然吴堂广不能成为那个人，那么就让我守护在小远身边，我不要让小远成为第二个王露白，也不要小远有那样的结局，在我这里的小远，要一辈子都是单纯可爱的张航远，我不要小远被世事玷污。”柳离恂的眼睛是深情的，他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长这么大，什么都没求过，什么都没有想要过，但是以后这一次，他想要保护张航远，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哪怕付出生命也要护张航远周全。

张航远抬头看着柳离恂，他从未想过柳离恂是这样的意思，虽然他多多少少都能猜出，感受到柳离恂的心思，但是自己一向都是把柳离恂当成了兄长，当成亲人。

“四哥……”张航远用颤抖着的声音叫着柳离恂。

柳离恂低头看张航远。

“四哥……”香港要感动，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是又一把抱住了柳离恂。

“傻小远。”柳离恂伸手抚摸着张航远的头发。

柳离恂推开了张航远，蹲了下去，和张航远差不多一样高，“看看你，把眼睛上的药都哭没了，我在给你抹一些，已经好多了，看来那太医的药还不错。”

柳离恂把药重新给张航远抹上，“好了，不要再哭了哦，不然药没有了，我还要把那个太医叫来一趟，他还要紧张一次。”

张航远点点头，笑了笑，笑容中有了点点幸福的感觉。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时间也是不早了，我叫老王准备晚膳，吃完饭后再喝一遍药，嗓子更快就好了，接下来，不要再说话了哦。”柳离恂效起来，把张航远也拉了起来，走出了书房。

管家一直在门口守着，柳离恂出门就直接吩咐，“老王，准备晚膳吧，药熬上，吃完饭后要喝。”柳离恂之所以告诉管家什么时候喝药，就是让管家自己把握时间什么时候熬药，才能在喝的时候让药是温的。

“是。”管家应了一声，就下去实行了。

柳离恂带着张航远又回了之前的那个房间，“等有时间我带小远把府了全都看一遍，很多地方小远还没有转过呢。”

张航远点头，一开始他对四皇子府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看了刚刚的书房，张航远又突然想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也非常符合自己的喜好。

“四皇子，九皇子派人送信来了。”管家在门外说到。

“老九？”柳离恂疑惑，但还是让管家拿了进来，因为是柳离轼写的，他肯定是要看看的。

“四哥，我过几日去你府上待两天，还请四哥准备好好酒好菜，听说吴堂广留下来的长须山人弟子，就是张航远在你的府上，那且正好，我也去和他相处相处，不知道吴堂广的离开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是否已经走出了心伤？四哥一定帮了不少忙吧，想来有四哥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既然如此我能否带他去做他应该做的事呢？最近我也遇到了几件棘手的事，正好前去讨教一番，四哥不会反对的吧，若是让他空有才干却无处可用，那对他可是巨大的伤害，四哥不用给我回信，我这几日都在皇宫里，等着出了宫，我就去那里，很多问题我到时候亲自来求答案，谢谢四哥，几天来对他的照顾。”

柳离恂放下信，虽然柳离轼说的很多话柳离恂都不爱听，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毕竟这不是别人，而是柳离轼，也只能等到柳离轼来的那天再当面和他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