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再遇齐书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张航远虽然不知道柳离轼再给柳离恂的信上写了什么，但是自己身为外人，不能去问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就算是和自己有关，自己也是没有权利问出口的。

“小远，在意信中的内容？”柳离恂晃了晃手中的信。

张航远摇头，他虽然好奇，但是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自己还是能拎的清的。

“小远，对我说谎了，我说过小远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告诉我就好，小远想看吗？”柳离恂向张航远一步一步走过去。

张航远犹豫了，最终还是摇摇头，有些事情说归说，但是做归做，很多事情不是他能知道的。

柳离恂本以为张航远会点头，结果还是对自己撒了谎，柳离恂把信递到张航远面前，要他看。

张航远看着近在自己眼前的信纸，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柳离恂摇头。

柳离恂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保持着。

张航远手足无措，想要过去碰碰柳离恂，打破这个僵局，但是看到柳离恂手中的信纸，张航远又不能向前。

“好。”柳离恂把信哪了回来，“既然小远不看，那我念给小远听好了，四哥，我过几日去你府上待两天……”柳离恂就那么把柳离轼写给自己的信一字不差的念了一遍，“我说过了，小远要做什么都好，即使是我和老九写的信小远都可以看，如果小远是真的不想看，我不会强迫小远，可是小远自己想不想看应该是很清楚的吧，那就告诉我啊，我会给小远看的，我要小远时时刻刻都记得，我，柳离恂，可以答应小远所有的要求，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实话，好吗？”柳离恂说话轼有些激动了。

张航远不知道柳离恂是怎么了，难道刚刚自己的做法真的让柳离恂这么生气吗？

“四哥，你……别生气了。”张航远斟酌着语句，尽量平息柳离恂的情绪。

“小远，我没有生气。”柳离恂抓住张航远的双肩，“我不是生气，我是伤心，小远自己想想，如果是一开始的你会像刚刚那么做吗？你会很明确的说出你要看或者不要看，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要思考利益和身份，考虑着应该看还是不应该看，就连刚刚，你在劝我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想那么说的吧，你在想说什么能让我不这样计较这件事，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斟酌着每字每句了。”

张航远愣住了，是的，如果是自己刚下山，一定不会像刚刚那么说话的，面对柳离恂自己一定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可是现在的自己，说话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思考了。

“小远不要变好不好，小远不能变的，忘了吴堂广，忘了他带给你的伤害，忘了和他相处的所有事情，那都是假的，不要听他给你灌输的思想，也不要因为他而开始为自己带上面具，不要在自己的周身布满尖刺，让我来保护你，好吗，小远？”柳离恂他万万不想让张航远变成这个样子，变成和他人一样，和世人一样，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张航远，他的张航远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替代的，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张航远想要摇头，想要说他没有，想要否定柳离恂的话，万千的思绪和言语，最后都只化为了一个“好”字。

柳离恂听到张航远答应了自己，他的心才不那么难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只要小远承诺了就好，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张航远却知道，自己也许再也再也回不去了，刚刚的最后的一句好，不也是假话，不也是自己思考过的吗？他能够骗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唯独自己，他怎么能欺骗的了自己，如何才能欺骗自己，张航远做不到。

“四皇子，晚膳好了，药也熬好了。”管家的声音适时的为这场争执画上了一个句号。

“拿上来吧。”柳离恂松开了张航远的肩，做到了桌子旁边，张航远也沉默着坐下。

“四哥，我先喝药吧。”张航远没有胃口吃饭，想先把药喝了，毕竟他自己也不想听自己现在的嗓音。

“也好，那小远先把药喝了吧，不过，多多少少，也要吃些饭。”柳离恂也没有强求张航远先吃饭，只是要他必须吃些。

张航远点头，把碗里的药喝光，这一次他没有觉得药有多苦，果干就在旁边，张航远象征性的吃了一个，没怎么仔细的嚼，就咽了下去。

柳离恂依着张航远做这些事情，没说任何反对的话。

张航远喝完药就迅速的吃饭，吃的本来就少，每一口都没怎么嚼，简简单单匆匆忙忙的就吃完了一顿饭。

“小远吃好了？”柳离恂只是吃了几口，就见张航远已经放下了筷子，柳离恂没有改变自己的速度，还是不紧不慢的吃些。

张航远点头，“我吃完了，但是我想要出去走走。”张航远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接着又补充到，“就我一个人，自己单独一个人出去走走。”

柳离恂拿筷子的手停住了，接着抬起头看着张航远，“小远想去哪里那都是小远的自由，我怎么能阻止呢，我的王府只是让小远临时休息的地方，注意安全就好。我不会拦住小远，小远不让我跟着我也不会跟着。”

“四哥？”张航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觉得柳离恂的行为莫名其妙，可是按道理来说柳离恂做的完全正确，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柳离恂不应该这么做呢？

“嗯？”柳离恂没抬头的答了一声。

张航远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柳离恂说的话没有任何毛病，而且也是自己要求的，他本以为是柳离恂因为自己不让他陪着生气才这么说的，可是看着柳离恂不是生气的样子，明明是很认真的有思考了。

“没，没事，那我，那我出去了。”张航远只好选择赶紧离开。

“嗯，好，我叫老王带你出去。”柳离恂接着吃这里的饭，叫了管家送张航远出府。

张航远已经走远了，“魏辛，你去跟着他，要时刻保护他的安全，懂吗？”柳离恂在房间里说。

“是。”寂静的房间里竟然是突兀的传出了另一个声音，然后以眼睛几乎看不见的速度，闪身出了房间，跟上了张航远。

张航远出了四皇子府后就在街上游荡，天色不是特别的早了，有很多行人都在匆匆的往家赶。

“哎呦，客官，您快别喝了，再这么喝下去，您就醉死在我这小店里了。”张航远路过一个小酒馆的时候听到里面老板娘哀怨的声音。

张航远被声音吸引，不禁侧目去看，发生了什么，这一看不要紧，却看到了一个人。

张航远看到他时，先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三步并作两步，张航远踏进了小酒馆。

“呦，客官来喝酒，我们这里有上好的佳酿，你看看你想喝点什么，女儿红，天子笑通通都有，只有你点不出来的，没有我拿不出来的。”老板娘看见张航远进来，赶紧迎了上去，说着对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都说过的话。

“女儿红，女儿红，再给我来十坛女儿红。”老板娘听到身后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就挂不住了。

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老板娘依旧坚持的用温柔的声音和张航远说，“客官别介意，那位客官喝多了，我马上就让他走。”

“不用，我认识他。”张航远摆摆手，向他走了过去。

张航远看着举着空酒碗在嘴里一直倒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在子毓国的皇子--齐书。

“老板娘，再来十坛女儿红，一会儿我把他带走，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张航远在齐书对面坐下。

“你怎么来这了？”张航远问齐书。

“这？这是哪？我？我是谁？”齐书夸张的伸手戳着桌子，然后又指着自己。最后有把手指向张航远，“你，你是谁？”

张航远握住齐书的手指，把他的手拽了下来。

“这里是子靖，你是齐书，我是张航远。”张航远平静的说，他一开始就不打算从齐书嘴里知道什么，一个醉酒的人不说胡话就已经算是很好了，更别提说实话。

“子靖？子靖！对，对，就是子靖，我来子靖了，我来子靖了，我他娘的竟然来了子靖。”齐书的情绪很失控，身为皇子的他从不会说出秽语，今日却如此这般，想来也的确遇到了让他悲愤的事情。

“齐书。”张航远叫着他，要他不要这么失控，即使在怎么样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奥，是你，我记得你，那个傻到出面帮助我的人，我一直记得你，你怎么也在这，我知道了，你也被卖到了这里对不对，哈哈，你也和我一样，你也和我一样，怎么没看见你的小将军，不会是被抛弃了吧！”齐书指着张航远大笑，笑着笑着又开始哭，越哭声音越大。

老板娘这个时候把酒拿了上来，“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么不如我们就不醉不归好了。”张航远打开一坛酒，刚打开酒香就散发出来，“好酒。”张航远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给自己倒上一碗，又给齐书倒上一碗，“来，干。”张航远端起自己的碗。

齐书看着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好好好，喝喝喝，今夜我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也端起自己的碗和张航远的碗撞了一下，两人同时喝干碗里的酒，又再倒了一碗。

“你说，你是不是被你身边的小将军给扔这了。”齐书又端起不知道是第几碗酒。

“胡扯，他死了，他的坟在这，他就是死在这里的，我怎么能走，我要守着他一辈子，他答应我哪怕死了也会记得我的，我也答应过他，要一直陪着他。”张航远刚喝完又一碗的酒，放下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切。”齐书笑他，“你才是胡扯，我再不得势，吴堂广这么大个人物死没死我还是知道的，他要是死在子靖，子砚国就完了。”

“诶，不对不对。”张航远摇头又摆手，“他死了，真的死了，他在这里，”张航远用手拍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打了个隔，然后接着说，“死了。”

齐书也算是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儿，似懂非懂的点头，“不管他死没死，来来来，喝。”

张航远又和齐书对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