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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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有人入侵“全知”，红鸾当下激动，差点咬了舌头：“入侵‘全知’？我的妈呀，有生之年啊！谁这么了不起啊？啊啊啊我要看看是何等大神？现在就算是神族也完全进不了‘全知’一点吧！我的天打五雷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与人吵架，龙沁白发现红鸾练就了一张专业的嘴皮子。

她经常语出惊人，虽然说的都是些标准的胡言乱语。

“全知”是整个大乾的知识库，包含着所有的信息，包括常识、科学、文化、军事……

一次性只可以容纳三万颗智慧的头脑在里面徜徉，当然保密程度是分级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粒子杵是怎么制造的。

蔚文的人生目标就是写一本够格收容进“全知”的学术专著。

“入侵‘全知’怎么回事？”龙沁白问。

蔚文依旧冷静：“不知道。”

他们每一个“全知”使用者都会被关进一个单独的小隔间，现在所有的门都被锁上了，会有保卫人员一间一间来查。

“全知”虽然对每一个市民开放，但是不同的市民有不同的权限，而且亢龙星球的主城里面，一个良民的证件并不好拿，是积分制的，如果有人犯下大大小小的罪，会被扣分，扣到零就是吊销市民证。

然后再重新学习如何做人。

由于官方必然垄断技术，几乎没人可以伪造市民证。

现在一定是有人伪造了证件，偷偷来图书馆，证件被发现造假之后，数据库立刻把所有的“全知”使用者们给踢了出来。

现在蔚文等着被检验，说：“我等一会儿就把芯片寄给你。”

龙沁白：“寄过来要多久？”

蔚文说：“我没有很多钱，只能寄最平价的飞鸽，一个小时吧。”

“我要等这么久啊，军师你帮我去偷渡一杯丹棠奶茶进来，我续个命。”龙沁白转向红鸾。

红鸾马上把自己的滴滴留下，巴巴地就去了。

她可是军师呢。

她走了之后，蔚文问：“你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吗？丹棠茶太甜了，你最好不要喝太多。”

寄人篱下势必心思敏锐，蔚文已经看出，龙沁白是想支走红鸾，而不是真的想喝什么丹棠奶茶。

龙沁白说：“知道了，回来之后我给红鸾喝。我问你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蔚文知道龙沁白这话必有所指，因此也没有给出什么大惊小怪的反应。

龙沁白说：“巫刀杀了我，还有我身边所有的人。他们日常被我逼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放话说自己想死，没想到真死了，我得找到凶手。你说，巫刀既然是大火国的兵刃，会不会是大火国的独立军做的？”

蔚文手指微微一蜷，他淡淡说：“巫刀虽然是大火国的兵刃，但是也已经是古董了。仿制品已经失去原本巫刀的精髓，到处都是。尤其是去年不知道为什么大乾突然流行配巫刀，几乎人手一把。”

“噢，所以不一定是大火国的人做的，可是蔚文，我问你，现在我父亲乾龙国君下了死令要求十天内找回我母亲，但是找不回，你觉得缉审司会怎么样？”

蔚文说：“找人设局交差，把责任推到大火国独立军上。”

“对，甚至有可能伪造我母亲死亡的场面，现在要伪造一个人死亡实在太方便了，是不是啊？”

蔚文点头，心跳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也就是说，如果十天之内没有找回失踪的长曦王妃，那么大火国第一个遭殃。

若乾龙国君的怒火不由分说蔓延至大火，那大火剩下的四个星宿，又是一场涂炭浩劫。

龙沁白说：“所以，我们得抢在那帮人之前，把事情真相给理出来。”

蔚文表示同意，等龙沁白示下。

龙沁白看把蔚文说动了，就暴露了她其实毫无头绪的事实。

她说：“那你说，案子应该怎么查？”

蔚文顿了顿，他以为龙沁白这么胸有成竹，是有什么见地呢。他说：“我看古时候的小说，应该是从社会关系、动机、尸体之上的线索，几方面入手。”

“那我们来分下工，”龙沁白说，“你偷偷去查看尸体，社会关系我找青帝姐查。”

“那你呢？”蔚文随口问。

“我辛苦一下我自己，在这里运筹帷幄吧。”

龙沁白看蔚文有点无语凝噎，主动解释：“你以为看尸体这种事我不想自己去吗？要不是我现在是个瘫痪症患者，我自己就去了！而且我现在是最后一个目击者，出去被灭口了怎么办？”

蔚文点头：“很有道理。”

他看天底下的道理都是龙沁白的。

红鸾回来了，把丹棠奶茶从被栖霞衣浸透的小洋装下头拿出来，问：“刚才有个小看护还以为我怀了呢。哦对了，你之前那个看护怎么不见了？”

“换班了吧，”龙沁白接过奶茶闻了闻，说：“这丹棠怎么回事，血统不纯正，你喝了吧。”

“在医院你还指望着喝什么？大玄帝国正宗的海上丹棠啊？”红鸾没好气拿过来自己喝，“你们说什么呢？”

龙沁白把红鸾支开，就是为了不让她搅和进来，红鸾是什么事都要插一脚的，跟龙沁白以前一模一样。

龙沁白说：“没什么……”

长狄ai突然说：“他们要去查案子，跑去缉审司偷看尸体，不带你。”

龙沁白：这欠修理的人工智障。

红鸾伤心：“我竟然不是你最信赖的军师了吗？枉我出生入死给你……偷渡了一杯奶茶！不管我也要去！”

红鸾如果跟着去，无事必生非，龙沁白不能同意。

但是红鸾又撒娇又卖惨，龙沁白没办法了，只好耐下心来凶她：“这又不是玩什么。这是大事！”

“你现在说话怎么跟王妃一样啊？”红鸾噘着嘴，踢踢拉拉朝外走，明明是等着龙沁白回心转意叫住她呢。

蔚文说：“我的身份不行，有红鸾在说不定才能混进缉审司……一起来吧。现在就来，我们在缉审司门前见。”

红鸾眼珠子一转，感觉有希望，赶忙说：“就是，我就说叔叔让我去的，他们肯定得放我进去。”

龙沁白向红鸾掸掸手，“去吧去吧。”

红鸾马上就要走，要带走自己的滴滴，龙沁白对蔚文说：“你可得看好她啊！”

蔚文笑了笑，忽然他小隔间门口响起一声古怪僵硬的撞门声。

蔚文以为是来检查的保卫队，打开门，龙沁白透过透明显像看见了，惊呼一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朝蔚文急扑过来，身形之快，几乎化作了一道光影。蔚文下意识后躲，男人穿过蔚文的身体，而后像一阵风，消散无踪。

龙沁白跟红鸾看得心砰砰跳，赶忙问蔚文怎么了。

男人只露一半脸，另外一半是半张精致的银面具，银面具的形态好似老鹰，巨鹰侧着脸，如钩巨喙抵在男人眉心。

龙沁白只觉得此人在自己心头一撞，撞得她一阵异样的委屈。

她都还来不及细想，男人已经不见。

蔚文说：“可能是一只魅。”

蔚文说着有人来检查了，他只能收了通讯，配合图书馆检查。

龙沁白眼前的显像黑屏了，她问红鸾：“红妹，什么是魅？”

红鸾嘶一声陷入沉思，“是不是九藏叔叔家里养的那种啊？魅是一个种族啊，就剩了一两个了，濒临灭绝。”

“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气体吧，”红鸾也不确定，“九藏叔叔日常把魅给藏在戒指里头，有时候放出来玩，可以模仿每一个人。不是模仿，是复制，一模一样。”

“一种气体？”以龙沁白对世界粗浅的认识，也知道气体是不可能保存那么长时间的吧。

反倒听起来好像故事书里的魔鬼，藏在油灯里，一擦就出来。

红鸾说：“反正就是喜欢复制别人模样的一种生物，现在的魅都傻得很，光知道仿得跟别人一样，没什么本事。说以前的魅，可聪明了。原主想什么，能指挥魅做什么。”

“噢，这个意思啊，”龙沁白懂了，“也就是有个人自己不敢去图书馆怕被抓，就派了只魅去，就算被抓到也没关系。”

“是吗？那他去干什么？”

龙沁白说：“因为‘全知’数据库只能在图书馆里头登录，所以他派了自己的魅去图书馆，入侵数据库啊。”

“那他肯定是大乾的人，”红鸾说，“只要大乾帝国的人才能顺利进入‘全知’，否则就得有特别强大的精神力量才可以。”

“问题是，他那只魅哪里去了？”

“不知道，蔚文一会儿就告诉我们了吧。”

龙沁白沉吟，光是一只魅，就得主人真遂，给人一种汹汹凌人至不堪承接的压力。如果是正主，还不知道怎么凶悍呢。

过了一会儿蔚文又联络红鸾，跟她们解释说：“刚才图书馆来查，没事了，现在可以去看那些尸体了。”

龙沁白问：“刚才是不是一只魅？好凶，抓到了么？”

她刚才看清了那只魅的模样，男人扑面朝蔚文过来的一瞬间，沁白心中觉得十分奇怪，她似乎见过那只魅。

但不一定是她见过。

有可能是另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