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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立丘这一日过得不可谓不艰难。
他以前给同学的印象是有才学有容貌的文学团契会长。虽然出生在小镇,底子比北平长大的同学差许多,两次才考进京西,但是努力好学,进入京西第一年就考到年级第二的好成绩。
可是云婉华的一则离婚启事,让他声名扫地。
他喜欢文心的事本来只有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兄弟知道,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知道了。哪怕他从来没有说过在老家没有成亲这种话,但是他喜欢文心的举措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在论玩笔杆子,云婉华是玩不过他的。云婉华发了通离婚启事,他也可以再发一则离婚声明。
让云婉华后半生都抬不起头做人的声明!
放了学,章立丘打算回宿舍放好课本就去报社,结果被宿管大叔叫住了。
“章立丘,有你的电话。”
章立丘以为是文心终于回电话过来了,紧张地拿起听筒,谁知对面是母亲章夫人的声音。
“立丘吗?”章夫人语气里有遏制不住的愤怒:“家里出事啦!”
章立丘有片刻的失望,随后神情淡淡地道:“嗯。什么事?”他心里有数,家里有大哥那么个烂人,能安生才怪了。
“你知道烟馆那个孙存义吧?你大哥前些日子吃烟吃糊涂了,去他新开的赌坊跟人赌,把钱输干净了不说,想回本还偷偷把家里的田契压给了孙存义。可是……可是……”章夫人语气慌张地道:“可是我叫人拿钱去赎田契,那个孙存义说赎是没法儿赎的,想要回田契只能跟他赌!他当我老糊涂了啊!跟他赌哪有可能赢的?”
章立丘听母亲说完了,神情还是淡淡的:“赎回来又怎样?大哥吃烟赌博的毛病戒不掉,没准还会偷了去。孙存义那边你先别管,我放假了回去处理。哪怕真赎不回田契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多做些兼职把你接到北平住。”
章夫人平了平怒气,柔声对儿子道:“听说婉华带亲家公去北平做手术了,你有没有常去看看啊?”
章立丘愣了愣。他前两日回临泉只找了镇长和另一位见证人签押,并没有回家,和云婉华离婚的事也没和家里说,好在家里也没人有看报的习惯。等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再说这件事母亲也就没办法反对了。
“你要懂事,对婉华好一点。她是真心为了咱们章家啊……”章夫人叹气道:“你哥你妹都不中用,家里什么光景你也知道,这次赎田契的钱还是人婉华回娘家找亲家公要的。不然你妹妹的嫁妆都没着落……”
“她……”章立丘脑子里嗡地一声,不禁攥紧了手里的离婚声明。
章夫人又说了许多,章立丘通通没有听。
他试图客观地看待他与云婉华的婚姻,客观地看待云婉华嫁进章家后所做的一切。
这场婚姻,他是受害者,云婉华又何尝不是呢?而云婉华至少表面上待他家人温柔孝顺,他家出了事,云婉华也不计前嫌愿意搭把手。而他为了让云家主动悔婚,对云婉华对云家老爷子的态度一直很冷漠。
现在,他还试图编造莫须有的事毁掉云婉华。
挂断电话,章立丘又看了眼手里被捏得皱皱巴巴的离婚声明,想了想撕掉了。
他还是会挽回声誉,只是不会再伤害云婉华了。
***
晚饭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屋里已经点起了油灯。
文心抱着汤婆子坐在床上看书。
婉华拿着剪子坐在书桌前看报,时而专注地盯着报纸,时而拿起剪子剪两下。
“忙什么呢?”文心看不进去书。那个已经来了,肚子也越来越痛,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和婉华说说话。
婉华太集中于手上的事,窗外的雨声又大,文心的声音又轻,她根本没有听到文心在说话。
“婉华……”文心见婉华还是没有反应,艰难地下了床,走到婉华身旁坐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道:“你怎么不理我?”
“怎么过来了?这样坐着不难受吗?”婉华放下剪子问道。
文心摇了摇头,靠在婉华肩头道:“不难受。你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婉华笑着轻轻推开文心,起身给她拿了床褥子过来盖上道:“躺乏了想坐会儿就坐会儿,不过得仔细点别着凉了。”
“嗯嗯。”文心等婉华坐回椅子上,又像没长骨头似的靠了上去:“你在忙什么呢?”
婉华指着面前的一大堆或完整或残缺的报纸道:“我想把筠达先生的所有文章做成剪报。老实说,这些报纸我看了不少,也受益良多,但像筠达先生这样愿意为女子发声的人真的太少了。”
“嗯嗯。”文心定定地望着婉华,嘴角泛起笑意。
婉华真的在不断给她惊喜,她最初见到的婉华的时候,只是觉得她美丽温柔易害羞。后来第二次见面,婉华跟她说起章立丘的事,她又深深地感受到了婉华的正直善良。去临泉以后,她又发现了婉华的体贴独立多才多艺。如今,她更是发现婉华是非常渴望进步的,而且天资聪颖,进步的速度很快。
半途求学好比攀爬峭壁。有的女孩子哪怕觉醒了也只会望崖兴叹,觉得落下太多功课此时才开始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放弃。而有勇气者如婉华,只要有向上攀援的绳索,是一定可以登上山峰之巅的。
她要做婉华向上攀援的绳索!
婉华见文心对筠达先生反应始终淡淡的,便不再与她多说报纸的事。筠达先生所述之种种,她见过也经历过,可是文心这个被上天眷顾的孩子是没有经历过的,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了。
夜渐渐深了。
“雁雁,困了就去睡~”婉华把白纸裁成书本大小,然后把之前剪下来的许多小方块按发表时间用浆糊贴到了白纸上。
文心紧紧捂着肚子,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还不睡吗?”
“嗯嗯。我想把剪报整理完,再把给先生的信写了再睡。”婉华笑着道。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筠达先生说,有感激的话,有想问的话。感激的话先生应该可以看到,只是问先生的问题应该得不到回答,读者来信那么多,先生哪里都回得过来呢?明知如此她还是想问,也许先生会把答案给在下一篇文章里呢?
“明天再写不行吗?”文心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吃自己的醋,她忍着腹部传来的钝痛,皱着眉头对婉华道:“婉华,陪我去睡觉好不好?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婉华将文心扶回床上,一起钻进被子里笑着道:“一个人睡不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以后没人在你身边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不睡呀。”
文心钻进婉华怀里,闭上眼睛喃喃地问道:“那你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快睡吧~”婉华笑着摸了摸文心的头。
***
婉华上午刚把信送去报社,文心就迫不急待地想去拿信。
“婉华,我有点事要出门。”文心肚子还痛着,可是心痒痒的,半刻也等不下去了。
“好。我陪你去。”婉华知道文心还难受着,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昨天晚上文心就疼得翻来覆去的冒了整夜虚汗,而她除了抱着文心什么也做不了。
文心不惯撒谎,回避着婉华的视线道:“我想一个人去……”
婉华见文心似是有私事要处理,也没细问,帮她系好外套轻声叮嘱道:“外面还下着雨,小心别着凉了。我去咖啡馆做会儿习题,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就打那里的电话找我,我会马上过去的。”
“嗯嗯。”文心苍白着唇色,笑着点了点头。她和婉华相处的时候感觉十分舒服,婉华身上有种让人自在的呼吸感,待人足够温柔细致,又不会在她刻意回避的事上问得太多。
***
报社里众人忙忙碌碌的。
“张姐。”文心收起雨伞放在门口,笑着走到张姐的办公桌前。
张姐抬头见是筠达先生的助理小妹妹,赶忙放下手上的事笑着招呼道:“雨很大吧?快坐下歇会儿,我去给你拿先生的东西。”
没一会儿张姐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密封的信封,一个很大的牛皮油纸封,一个普通信封。“老规矩。大的是读者来信,小的是先生的稿酬。”
“谢谢~”文心盯着大的信封看了一会儿,可惜她没有透视眼,看不到里面有没有婉华的那封信,又不能就在此处拆开。于是笑着问张姐道:“今天的读者来信也都在里面了吗?”
“今天的?”张姐问了下路过的同事才道:“今天太忙了,还没分呢!”她也有些奇怪,以前小妹妹都是拿了信就走的,怎么今日忽然问上了?
“要是方便的话,我可以把先生的信挑出来顺便带回去么?”文心本来就是那种笑起来可爱得让人无法拒绝的人,如今脸上还带着几分苍白的病色,更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你坐着。我去帮你挑出来!”张姐笑着将文心按回了椅子上,她看得出小姑娘气色不大好。
文心终于等到了婉华的信!熟悉的信封,熟悉的字体。
“谢谢您,那我走啦?”文心捧着信封语气欢快地道,没有血色的小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她等不及想看看婉华写了些什么,等不及想马上给婉华回信。
文心一手抱着信封,一手撑着伞,满脸笑意地穿过长长的巷子。她打算先找个地方坐一坐,写完给婉华的回信再回去。
忽然,文心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旋即冷着脸色侧着伞继续往前走。
章立丘是来登离婚声明,昨天回宿舍重新写好声明的时候,天色已经太晚了,只能今天放了学再来。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文心,鬼始神差地,他挪了挪脚步,拦住了文心的去路。
文心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云婉华什么都告诉文心了!他现在也不怨恨云婉华了,云婉华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他不过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被拦住去路的文心面寒如雪目光冰冷地望向章立丘。
章立丘这才看到文心脸上的病色,顾不上解释,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你生病了吗?”
“麻烦让让!”文心没有回答。
“她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可以和你坐下来聊聊么?我有点话想跟你说……”章立丘局促不安地道。
文心抿了抿嘴唇,胸口因为愤怒轻轻起伏着,她望着章立丘尽量平静地道:“章先生,我没有对你恶语相向并不代表我不厌恶你,只是我的教养不允许!”说完收起雨伞,迅速从章立丘身旁的缝隙绕过,又撑开雨伞大步走向电车站。
章立丘黯然神伤地望着文心的背影,心痛如刀绞。文心说她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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