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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老爷顾远宏在第二天清晨醒来,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寒毒,只以为是这些日子衙门里的事情太过劳累导致晕倒。
陈氏也私下下了封口令,让府里所有的下人都不得在顾远宏面前提起寒毒,美其名曰是为了家宅和睦。
至于真实目的也很简单,不过就是害怕顾远宏顺藤摸瓜,查到她头上罢了。
所幸顾远宏对自己和这个青梅竹马的继妻十分信任,很轻易地接受了陈氏的解释。
寒毒之事似乎就这样过去,顾府恢复了往日表面上的平静。但是,在这平静之下,仿佛有些什么一触即发。
当然顾念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一直在发愁的,是怎么退掉程思的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定亲的时候是双方父母商定,退亲也不是顾念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件事还得让顾远宏或者是陈氏出面。但到底怎么才能达成目标,顾念还没有想好。
这么一耽搁,就到了十月初二,顾念早晨到慈心院请安的时候,碰到了陈氏。
陈氏接过旁边丫鬟手中的抹额替顾老夫人戴上,笑着道:“母亲,再过十天就是您的寿诞,儿媳想着带孩子们去永定寺给您祈福。”
顾老夫人对这些似乎并不甚在意,淡淡道:“这太麻烦了吧,不用去的。”
祈福有什么用,人这一辈子的福气是前世就注定了的,就是整日烧香拜佛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何况,她又不是傻子,陈氏对她有几分真心,她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顾老夫人冷淡的表情,就连站在一旁的顾念看着都觉得尴尬,可是陈氏却似乎没有感觉似的,依旧脸上带笑,说话也十分恳切。
“母亲,这也是小辈们一点心意,母亲还是不要推辞了。再说了,我们当天去当天回,也不当什么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老夫人再要拦着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她微微点了点头,“那好,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陈氏答应了一声,转而专心伺候顾老夫人换衣裳。
顾念也在旁笑眯眯地看着,似乎并没有把刚才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陈氏偶尔瞥一眼过去,心里打定。
不多时顾悦也来了,听说要去永定寺倒是十分乐意的模样。
“母亲,听说寺院里的素斋非常美味,咱们晌午吃了饭再回来罢?”
永定寺在京郊,离顾府并不远。坐着马车来回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样子,若是赶一赶,早晨早点出发时可以在晌午前赶回来的。
但陈氏显然拗不过女儿的撒娇,便笑着点了点头,“就你嘴巴馋,多大的姑娘了。”
母女两个亲亲热热的说话,亲近之意溢于言表。顾念把头转向了别处。
“大丫头,你来祖母这边。”顾老夫人慢慢开口,倒是让顾念惊了一跳。
她有些诧异地看过去,就见顾老夫人对着自己笑。但后者其实不习惯笑,所以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点点的僵硬。
她道:“扶着祖母去饭厅吧。”
顾念应了一声,跑过去扶住顾老夫人的手臂。后者悄悄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顾念抬起眼睛看着顾老夫人,就见对方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很有一种安慰的意思。
顾念心头一暖,脸上笑意更加真切,扶着顾老夫人欢欢喜喜地去了饭厅。
身后顾悦瞪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扯了扯陈氏的袖子,“母亲您看,她怎么那般谄媚的!”
她倒不说自己和陈氏亲亲热热,却把没有母亲疼爱的顾念晾在一边。
陈氏冷哼一声,“你放心,她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顾悦年纪还小没看出来,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顾老夫人方才分明就是隐隐在给顾念做主。
曾几何时,顾念这个孤苦伶仃没有依仗的人也有了依靠。
这些日子以来,顾老夫人对顾念态度见好,就连顾远宏见到顾念也不似以前那般厌恶。
这个小贱人,真是不能再留着她了。
更何况,她还张口要管理嫁妆,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顿早饭在众人各怀心思中用完,顾老夫人有些累了,便让众人离开。
顾念和陈氏、顾悦一起出去,到了分叉路,便要带着阿巧直接回自己院子。
陈氏叫住她,“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去永定寺,念儿今天准备一下吧。”
顾念平平淡淡地应了。
顾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眉抱怨道:“母亲何必非得带着她,惹人厌烦。”
陈氏笑而不语,只安抚地拍了拍顾悦的后背。
顾悦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不如咱们叫上姑姑一家一起去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明显亮了一下,陈氏是过来人,又如何不明白。
她沉了脸,拉着顾悦回房,正色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实话告诉你,你和程思不可能。”
“母亲!”顾悦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羞恼,但是更多的是不理解。
“表哥和我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怎么就不行了。”
“难道是因为顾念?母亲,退亲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顾悦自然知道父亲向来很是敬爱母亲,只要陈氏开口,基本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陈氏瞧着女儿的样子,分明是已经对程思情根深种。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暗暗懊悔自己没有早日干涉两人交往,以至于现在积重难返。
可是再难,她也要要为女儿的前程考虑。
顾悦是她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外貌出挑也就不用说了,更难得是才华出众。
而程思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而且程家内里亏空很大,程思的父亲又不思进取。
以后程家必然会走下坡路。
她可不想自己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嫁到程家去受苦。
于是,陈氏耐着性子,慢慢地道:“悦儿,你不过是这些年来没有见过什么外男,才觉得你表哥就是好的了。”
“等你以后见多了,就会知道京都人杰地灵、好男儿多得是。”
“不说别人,就顾念及笄礼那天来的怀瑾公子,就比程思强上百倍。”
顾悦哪里听得进去,她冷哼一声,“薛怀瑾不过是个庶子,思表哥可是嫡子。”
“再说了,表哥温柔体贴,薛怀瑾冷若冰山,脑子没病的人才会靠近他吧。”
巧得很,就偏偏有人脑子有病,打算要靠近薛怀瑾。
顾念慢慢吃着桃花酥,就想起来送桃花酥的人。说起来,她有几天没有见过薛怀瑾了,作为一个需要找靠山的人,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敬业。
“阿巧,你觉着咱们有没有必要去看看怀瑾公子?”
阿巧“啊”了一声,不明白为何自己姑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顾念却想到了那天薛怀瑾救她的事儿。那可是在宁王眼皮子底下呀,他得要担着多大的风险。
看来,自己的直觉还是对的。薛怀瑾很适合做一个靠山。但是现在,这靠山似乎有些不上进呢。
说不定要由自己来推他一把了。
主意已定,顾念便阿巧去套车。阿巧有些懵,这怎么说风就是雨。
平白无故地去看一个男子,真的合适吗?
但她向来是个听话的丫鬟,心里虽然有些小九九,也就答应着去了。
下人禀报顾念来了的时候,薛怀瑾正有些烦躁地听薛侯爷教诲。
薛侯爷原本是打算今日找顾远宏打听下顾念的婚事,以及劝说顾远宏给女儿退亲。
但是在朝堂上就没见着顾远宏,听说是病了,还晕倒。
薛侯爷觉着这是一个好机会,便颠颠地回府,让薛怀瑾带着礼品去看望。
薛怀瑾当然不想去。
他那日在及笄礼上看得分明,顾念在府里的处境很不好,而顾远宏身为父亲,自然是没有尽到责任。
否则的话,元郎也不会对顾念那般无礼。他不过是一个孩子,那样有恃无恐,自然是因为父母的纵容。
所以,听说了顾远宏生病,薛怀瑾一点儿也不想去。
薛侯爷似乎十分固执,一直在旁边劝说,直把薛怀瑾烦的不行。
所以,听说顾念来了,薛怀瑾的第一反应就是:救星!
薛侯爷就更加欢喜了,笑眯眯地道:“快些请进来。”
“这丫头真是性子爽朗,想你了就直接过来,一点儿也不扭捏。像我的儿媳妇。”
薛怀瑾假装没有听到。顾念被下人领进来,就觉着气氛有些诡异。
薛怀瑾的表情似乎比平时更加冷上几分,见了顾念进来,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那日在马车中突然抱着她的人不是他。
薛侯爷却是笑眯眯的,顾念行礼还没有屈身,就被他制止了。
“都是熟人,就不用多礼了。”
顾念从善如流,“那就多谢侯爷了。”
这样爽朗直接的性子,再次得了薛侯爷的青眼,后者笑容更是真切。
忙不迭地让下人上了点心果子,还吩咐泡最好的茶叶。
“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吃喝精致些。”薛侯爷如是说。
顾念笑得眉眼弯弯。
薛怀瑾在旁边看了,不觉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现在的顾念才是真实的她,以往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强颜欢笑。
若是以后都能看到她这样真心的笑容......薛怀瑾翘起嘴角。
薛侯爷看看坐在书案后头强自镇定的儿子,又看看笑意盎然的顾念,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消失了。
薛侯爷别的本事乏善可陈,但自认为是个特别识眼色的人。于是他呵呵一笑,“那个,厨房等着我决定今天的菜谱,我先走啦哈。”
这个借口也太搞笑了吧!
薛怀瑾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爹,换一个靠谱一点儿的。
他有些心虚,不免看向顾念,却见后者一派自然,正仔仔细细地品茶呢。
凭什么她就能这样厚脸皮!
薛怀瑾有些不忿,说起话来也就有些呛人,“顾姑娘有事?”
若不是本着找靠山的想法,顾念真的很想翻白眼:来了当然是有事,没事难道她是闲的!
但是她不敢。以后还指望靠他对付宁王呢,千万不能得罪了。
仿佛是电光石火之间,顾念心里就打算好一切,重新换上一副笑容,道:“怀瑾公子,你有没有考虑入仕呢?”
薛怀瑾皱起眉头,“干嘛问这个?”
他在金殿之上拒绝皇帝亲口许下的顾官职,这件事想必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吧。
顾念身在官宦之家,他才不信她没有听过这个消息。
顾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面上没有丝毫局促,只是嘿嘿干笑几声。
“怀瑾公子惊才艳艳,不入仕真是有些浪费呢。”
“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天下黎民考虑。”
“而且,当今圣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才就在京都,却不能收为己用,岂不是很郁闷?”
“身为臣民,得为皇帝排忧解难吧?”
顾念喋喋不休,劝说的话一串一串,似乎绵延不绝。
若不是薛怀瑾知道顾远宏官职不高,还真的会以为顾念是受了皇帝的蛊惑,前来劝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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