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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块由联合嘉瑞品牌方赞助给宣传大使的手表,还是被严瞿以生日礼物的名义替谢鲤送给了秦殊,表盘上是镶钻的天蝎星盘,而秦殊是在天蝎座最后一天降生,他的性格不是典型的天蝎表现,一度让谢鲤怀疑秦殊是不是搞了个假的生日挂在百度百科上。
一整套生辰表谢鲤是没法一一戴出去展示,本来就是收藏价值更大,既然其中一块送给了秦殊,剩下的索性挑出了合适的打算以后慢慢送出去。
只是送完了手表,严瞿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徐诩也就是秦殊后面一周过生日,你要送他礼物吗?”
谢鲤直接嗤了一声,“一块表官网报价折合人民币88万,我花钱再去给他买一块?”
联合嘉瑞从未有过品牌代言人,title再高也就是宣传大使,谢鲤的title名称里不带特定产品线,那就是整个品牌能给的最高级别的大使,一整套生辰表如今是有价无市的,放到外面少说也是4字开头的八位数了。
再给徐诩送一块?那得从其他藏家手里高价收,还得有人脉,否则当联合嘉瑞是大白菜想买就买想送就送?
严瞿其实想说,徐诩他不是天蝎座而是射手座,可谢鲤不见得会把送一块少一块的生辰表送给徐诩,他和徐诩的关系并不能因为当初那一块8万的手表就变得亲密。
至于秦殊,送一块表,现在看来真的什么什么。
一方面,谢鲤很清楚他们短期内没办法让彼此的关系变融洽,可人都在一个圈子里混生活,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另一方面,他讨厌不待见秦殊是一回事,并不代表自己真的想把和对方的关系搞僵到救不回来,严瞿提议送出的这份礼物,未必没有当年秦殊也送了自己一块手表、作为迟来“回礼”的意思。
另一边,收到这块珍贵腕表的秦殊真的原地僵硬了。
他捧着丝绒表盒,罕见的不知所措:“这不会是送错了吧?”
经纪人尚优赶紧扶着了他的手把盒子捧紧了。眼下,谢鲤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为这一块很不容易得到的收藏表而倏然攀升到顶点!
“什么呀,今天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过生日吗!人家送你礼物,是示好,最起码,你们俩关系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不过,照我看,谢鲤拿到联合嘉瑞的title,当初多多少少有一分你的功劳在……”
说着,他美滋滋地摸了摸表盒,如果不是怕手指头在光滑无暇的表盘留下指纹,尚优甚至想要好好把这块天蝎放在手心里把玩把玩。
到底是浸淫多年,看秦殊盯着表盘上的镶钻和表盘后的刻字看,尚优美得像是自己得了一块这样的收藏,喜滋滋和他介绍:“就是隔壁山头那个李玉戚导演你知道吗?他老婆有块双鱼表,前些年花了将近400万拍回来的!”
他也不是说表多么贵,毕竟圈子里那些爱玩表的,两三百万的那得是起步价。像秦殊这种咖位,狠起来半年八位都不打紧的,一块400万的表,如果他真的爱玩儿这个也没什么。只不过这套腕表,本身是有些象征意义,是花钱也很难买得到的。
谢鲤送了秦殊一块天蝎表,一个是他作为品牌大使得到的便利,如果他和秦殊关系足够好,大可以把这种赠送行为理解为“我出差的时候合作单位送了我一套挺不错的茶杯我分你一个”。然而眼下这种情况,尚优联系前段时间徐啸和张师辕那边的行为,就忍不住在脑子里发散一下。
“徐啸将来专注综艺,没准要做自己的节目,张师辕么,也就能唱唱歌,开开演唱会,毕竟他唱跳是拿得出手。沈一唯不折不扣的花瓶选手,作为偶像歌手的素养不是我说呢,还不如人家从零开始学起的谢鲤。这么一算,如今也就是你和谢鲤将来还算‘同行’,他路线和你不冲突,将来能好好把关系缓和了重新来过,总好过抬头不见低头见吧?”
秦殊被尚优说的,从谢鲤那儿收到礼物的欣喜之感顿时打了折扣。
“我看谢鲤那边未必没这个意思,哪怕他自己什么都不做表示,严瞿也会为他做打算。”尚优说着,就一边动手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礼物盒摞了摞,清出一块儿地盘来,该登记的人情登记好,免得遗漏。
秦殊闷不做声,大拇指摩挲着沁凉的金属表链。
尚优一一登记完,就开始用秦殊的工作号回复那些生日祝福什么的,至于寿星自己,他本打算去找谢鲤,但得知这份礼物甚至还是对方经纪人严瞿代送过来的,顿时又歇了这份心思。
过了生日,《踏风碎雪录》剧组依然紧巴紧巴着时间赶进度,他们要在下雪前结束绝大部分的剧情镜头,包括谢鲤,他的排戏单截止到12月中旬,天气一冷起来、就该预备着杀青了。
“踏风碎雪”四侠其实最终也渐行渐远。
君不止至始至终独身一人,他或许有过伙伴,有过兄弟,甚至红颜,但这一切在他追求剑道的一生之中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风景,包括唯独被他承认的知己饶松雪。
从沧州城回来之后,大家就像是完成了什么出差任务似的,各回各家:
童缺继承了童家镖局,回金陵操持家业;和君不止一样孤身一人了无牵挂的朝俞跟随嵩山少室山的主持,几度挣扎之下做了俗家弟子开始修行,几年后在少室山脚下建起了义庄,也算是经营了一份事业。
而出关数年行走红尘的君不止最终还是剥离了滚滚红尘,某个下着雨的黄昏,突然剑道有所领悟,当晚变辞别饶松雪前往寒地之极昆仑苦修,至此不问世事。
至于四侠之中唯一成家的饶松雪,他有了翩然,两人在数度危难之中迸发了爱意,以饶词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已然不需要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来锦上添花,翩然已然是饶松雪认定的伴侣。可原本该是神仙眷侣的两人,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边境战事之中遭受分离。
饶词山庄护兵甲物资往西北而去,翩然腹中已有八月胎儿自然只能留在家中待产,童缺从金陵一路北上、朝俞从嵩山快马加鞭赶来和饶松雪汇合,饶词山庄、童家镖局再加嵩山义庄三股势力抵挡住多次袭击,这才护住前前后后数批物资跋山涉水到达大军沧州驻点。
国难当头,江湖义士并不会束手旁观,君不止也中断了昆仑的修行下山,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们一定也会加入这场战局之中,他们行侠多年,连路边乞儿都会发善心买了包子接济的,必然也无法对敌军侵袭国家、百姓受难而坐视不理。
四侠重聚沧州城的客栈,往西是玉门关,换一个方向往北是雁门关,无论是哪一边,都仿佛旧日重现一般危机四伏。
故事的开头从这里开始,故事暂时结束大家又来到了这座风暴笼罩的沙城。
一切就像一个循环,人还是那四个,依然期盼和守望着盛世江湖……
12月收尾部分开拍时,谢鲤已经疲惫不堪。
很多幕戏的镜头并不是按照剧情顺序来的,等到差不多快杀青要离开这个山窝窝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该从饶松雪这个壳子里脱离了。
饶松雪在《踏风碎雪录》的最后其实是要死的,不过是明显展示死亡的镜头并没有拍出来罢了。最终关于他这条支线的结局是翩然在饶词山庄一人带大了孩子,同时一边打理着山庄事物。等到孩子六岁了,终于因为过于思念亡夫、将他托付给远在昆仑的君不止,自己前去黄泉陪伴等待已久的饶松雪……
至于后作,自然是饶松雪的儿子作为主角登场,因为接下来就都是子辈之间的故事了。
赵清爽头一次和别人拍感情戏,就把少妇、孕妇、寡妇演了个遍,最后拍到翩然临去前,梦到自己青春年少时和饶松雪在花海一起舞扇的时候,也忍不住扑在谢鲤怀里哭了。
“饶松雪真是做了一辈子的好人。”
“亡夫”谢鲤点点头,“这几乎是个圣父形象了。好歹君不止还狠心杀过几个罪不至死的人,但饶松雪手里的沉骨寒酥,真的从头到尾滴血未沾……”
“他明明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很好,明明以前运气那么好,次次有了危机不都化险为夷了?为什么这次会死的那么早呢?”
谢鲤也挠头:“饶松雪死了,君不止才能带大他的儿子啊,不然作者怎么写后作?估计是《踏风碎雪录》写到一半,就想搞个续作,然后顺手把饶松雪写死了。”
赵清爽还是意难平:“他又不打仗,就算是运送军资,也没有去过前线,怎么就死了呢!搞得翩然还要当寡妇……她出身那么苦,好不容易遇到饶松雪,有了爱情,有了家庭,后来有了孩子……”
结果等着等着,等到的是其他三侠扶棺北下,等到的是未来余生孤零零的一个人。
说翩然命苦,她的确遇到了此生的良人。
说她幸运,可这份姻缘却没有白头到老。
谢鲤和赵清爽接连进入杀青倒计时之后,秦殊、方融他们还有一部分的戏份,包括饰演饶松雪儿子的小演员也被妈妈带着、穿着羽绒服包裹的圆滚滚进了山,来拍为数不多的戏份。
谢鲤也抱着小朋友哄了一会儿,这孩子的确是有点像他小时候。
像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如果谢鲤再大个8、9岁,没准会有人以为这是他偷偷生的。
小朋友肌肤白白嫩嫩,皮又很薄,逗两下就咯咯咯地脸红了。眼皮薄但眼睛大且水润,睫毛长不是特别的卷翘,自然的弧度垂落下来反而显得天真无邪。
光是这幅皮相,小演员打个90分都是谦虚。小小的人儿虽然满脸稚气,但是面部骨骼看着,小尖下巴,红红的嘴唇有个小唇珠,眉骨深、鼻梁挺,双耳齐目,下颌流畅,几乎杜绝了十几年后长残的可能。
赵清爽可就更喜欢他了,和秦殊的对手戏一结束,两人就隐约有点争着抱孩子的意思。
一个“这是我儿子!”
另一个“这是我义子兼唯一的徒儿!”
小朋友:我要鲤鲤哥哥抱我!
孟琦生都忍不住开玩笑:“小谢啊,你真的和人家没有亲戚关系吗?”
谢鲤捧着小朋友的脸蛋瓜子,让他亲了一口:“那也不重要!”
可爱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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