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个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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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丫鬟捧着糕点盘子一脸茫然，“什么魔修？”

“麻烦你一件事。”妄玥伸手拍了拍丫鬟的肩膀，神秘一笑，“去把二姨娘还有越夫人一起请进前厅，说是越老爷的事情有进展了。”

“嗯，好的。”带着满脸的疑惑，丫鬟转过身，去请二姨娘和越夫人去了。

目送丫鬟离开，妄玥整理了下衣摆，往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二姨娘已经站在中央，剩下的越夫人还没到。

“大少爷，突然把妾身叫过来，说是老爷的事，是什么事啊？”

“等人来齐了再说吧。”妄玥踏进前厅，然后看向越云陌，“待会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等了会，丫鬟带着越夫人走进前厅，这下该在场的人都到齐了。

“请问姑娘，夫君怎么了吗？”越夫人满脸愁容，“是不是身体方面的问题？”

“不是，越老爷没什么大碍。”妄玥轻抚脸侧披散的青丝，走到越夫人面前，抬起她的右手手腕，正好看见缠绕其上的白色绷带。

“导致越老爷如今这般状况的人，是越夫人你吧。”妄玥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除了越云陌外纷纷表示质疑。

首先出声的是越夫人身边的丫鬟，她为自家的主子抱不平：“这位姑娘你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就请别乱说话，你这是在说是我家夫人害得老爷吗？！”

“是啊！你这人信口雌黄！”二姨娘也面色难看，语气不满地替越夫人说话，“大夫人为何要害老爷啊？她明明很爱老爷，一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是绝对不可能伤害老爷的！”

“够了。”越云陌开口制止丫鬟和二姨娘两人想要开口大骂的动作，把目光转向妄玥，“姚姑娘请继续。”

被两人唾沫狂吐得指着骂，妄玥也有点不开心，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脸。

擦了好几遍，她才继续说道：“第一次来越老爷房间，和越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血腥味。”

“第二次，黑衣女人刺杀，开始本想用右手持剑，但是手腕抖动，显然是受伤所致，才又换成了左手。因为她惯用右手，所以左手使剑有点别扭，才会被我刺中右肩。”

“等一下！”丫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姨娘，“今天不是检查过了吗？二姨娘右肩也有伤啊，为什么不怀疑她？！”

“她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想她应该自己清楚吧。”妄玥挑眉望向身子微微颤抖的二姨娘，“比如说，和别的男人什么的？”

“我，我。”二姨娘抖得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解释，“妾身，什，什么都没做。”

“那您抖什么？”丫鬟怀疑地盯着她，突然啊的一声叫起来，“该不会，二姨娘你私通府上哪位小厮护卫吧！”

“妾身绝对没有！”二姨娘吓得大叫出声，然后感受到来自身后越云陌的锐利视线，立马乖乖地把事情说出来，“妾，妾身确实有和护卫……不过！妾身已经提出往后不要再会。右肩的伤，是他不小心用剑伤到妾身的。”

凭她的一面之词，越云陌也没有完全相信，而是把那名与二姨娘有过苟且的护卫叫到前厅，得到对方的证明后让其他护卫把他带走，分配到穷乡僻野去打扫庄子。

至于二姨娘，他也没有手下留情。当众让小厮带走她，随便把她卖到妓院替父赎罪。

二姨娘和护卫的事情处理完，剩下的，就是越夫人的事了。

越云陌凝视越夫人，眼里带着复杂和失望：“母亲，为何要如此？”

“……”越夫人垂首，揪住手帕的手微微握紧，“是，母亲是魔修。你的父亲，也是我害的。”

“夫人……”丫鬟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不敢接受这一个残酷的事实，“为什么您……”

越夫人苦笑着，缓缓道出当年的真相，以及她与越老爷之间的纠葛。

还未入魔的20年前，她曾经是一名筑基期修真者，同宗门的师兄两人互生爱意，还未结为道侣。可是好景不长，在她外出执行任务时，悄悄跟踪她的师姐在背后暗伤她，把她推下悬崖。

重伤濒死之际，她遇到越云陌的父亲，一个普通人，把她接回府邸悉心照料。相处之中，他的善良与纯粹彻底地感动她，然后她放下了仇恨，自愿嫁给他。

却不料10年前，她偶遇易容成她，还与她师兄在一起的师姐，这一切引发了她的心魔，勾起了她的仇恨之心。

为何好人总是坎坷，坏人却能好运。

暗下杀心，她筹划好一切，最后顺利地除掉了师姐，告诉师兄被蒙在谷底的真相。

可是师兄表示他早已爱上了那个假的师姐，并怨恨她，含恨自杀。这下她潜藏的心魔爆发，她开始嗜血杀人，被心魔吞噬理智。

看到一批又一批的丫鬟仆人因为她而残忍死去，为了阻止越夫人再造杀孽，越老爷甘愿被她吸血，长达一年半。

每次吸完血，看到怀中面色苍白的爱人，越夫人后悔莫及，却无法摆脱心魔，唯有在痛苦中一边伤害他，一边为他补充血液维命。

听完越夫人的故事，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妄玥看向懊悔不已的越夫人，只能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突然，越夫人丢下手里的帕子，拽住妄玥的衣袖恳求她：“姚姑娘，求求您，能不能救救我夫君，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妄玥没有回复她，而是往越云陌那边望去，正好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水，闭上眼，她叹了口气，还是点头答应越夫人，“好，我会尽力。”

“谢谢，谢谢。”水珠滚滚，眸中含泪，越夫人欲跪下来，被妄玥阻止。

“夫人，请起。”她扶起越夫人，然后对越云陌说道，“我先去闭关炼丹，越公子记得每日给令尊服药。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回来告知你们。”

“好，好。”越夫人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吩咐越云陌，“云陌，你送姚姑娘离开吧。”

“姚姑娘，请跟我来。”越云陌走在前头，为妄玥领路。

对越夫人轻点下头，妄玥撩起裙摆，跟在越云陌后头。

快到府邸门口，妄玥忽然叫住他，把两瓶药瓶交给他：“越夫人的心魔，我这里有丹药，能缓解她的心魔发作，只要她在十年内不动用灵力，应该能彻底解决。”

“但是，她已经入魔，魔修的问题没法解决。”她抬头仰视面无表情的越云陌，语气里带着担心，“所以，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越公子还需要谨慎。”

“多谢。”越云陌接过药瓶，然后低下.身，凑近她的脸庞，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接着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顶，“望玥。”

被对方这一系列动作震惊得失言的妄玥呆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笑脸，脑袋一片空白。

等到她回过神来，越云陌早已退开一步：“谢谢你。”

“宿主，碎片已经回归了。”小七开心地在意识里转了个圈，“已经回归了三个，还剩下四个就能集齐七魄了！”

可是它说的妄玥没有听清，只隐约听见回归两个字，因为在碎片消失前她听到越云陌的话。

他很高兴，能遇见她，即使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思被某种力量控制，对她很有好感。

回到之前买下的庄子，妄玥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沉思片刻。

许久，她才想起刚刚小七有话对她说，是灵魂碎片已经回归本体的消息。

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它，妄玥连忙呼喊小七的名字：【小七，在吗？】

“嗯。”冷漠的回答。

唇角勾起无奈的笑，她只能安慰小七，希望减轻它的怒气：【真的抱歉啦，小七。刚才走神了才没有理你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哼。”’小七虽然不爽，但两人好歹相处了几百年，她再不对，它也是要原谅她的，“原谅你了。”

【耶！就知道小七你最好了！不愧是和我灵魂契合的搭档！】妄玥各种拍它的马屁，然后回归正事，【对了，小七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我要闭关炼丹，时间不定。你帮我盯着那些躲在暗地里的魔族人。】

“好，没问题。”小七爽快地答应，“你就安心吧。”

【谢谢。】

在储物戒指里掏出炼丹必备的器具材料，然后用灵石摆了隔音和防御阵法，妄玥静心，开始炼制高级延寿丹。

花了一个月，妄玥终于在炸毁一个普通丹炉的条件下成功地炼制高级延寿丹。

把所有的丹药塞进药瓶子里，她把房子转卖出去，然后来到越云陌府邸，轻敲府门。

门被打开，边上的小厮见是妄玥，急忙让出空间让她进来。

“不用了，我就不进去了。”妄玥把手心里的瓷瓶交给他，“这是越公子需要的东西，请你完好无损地交给他吧，如果他问起我，就说是好心人吧。”

“姑娘。”小厮连忙叫住她，“您等等，我先去叫少爷过来，还有夫人，她想要见您。”

话音刚落，他抓住药瓶子，脚步飞快跑进府内。

“再见。”目送小厮远去，妄玥看了一眼府邸，没等越云陌等人来临前已经御剑飞行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