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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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什么时候才能放的聪明点,”桃也靠墙站着点评，声音全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掩住。

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倾泻而下的子弹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废铜烂铁。

“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广津柳浪称赞着中原中也，“你们不是异能力者的对手，都退下吧，”他吩咐赶来支援的黑手党。

一大片黑压压的壮汉就听话的四散后退。

“小鬼，这话是为你好,还是投降吧，”广津柳浪说，“异能者不是特别稀奇的存在，如果你认为枪对你不起作用,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那接下来的时间，你会非常后悔这一刻的狂妄。”

“酷,”桃也吹了声口哨，“这下中也要发飙了。”

“真敢说啊，老爷子,”中原中也此刻的眼神相当锐利,好战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四射，“不过别期待我有什么敬老精神。”

“我还没老到这种地步,”广津柳浪自觉自己仍在壮年，离被叫做老爷子的年纪差得还远。当下脸一沉，脱了白手套。此时此刻,他的动作仍不像个黑手党，更像是十八世纪的贵族庄园里标配的燕尾服管家。

“接下来就是后悔时刻了，你千万别哭出来。”

语音未落，中原中也就像颗炮弹一样，以惊人的弹跳力与初速度起手，擦着广津柳浪下意识避开的身侧掠过，那是个试探的假动作，他回旋了半圈，扭转身体，横着重重踢过来。

但姜不愧是老的辣，广津柳浪只是在最初为中原中也的势头惊讶了一下，随后他就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预判出了中原中也的攻击路线，一旦动作被猜透，接下来的结果就没什么意外了。

广津柳浪抓住了中原中也的后颈衣领。

“惨了，”桃也后退了一步。

“是打算丢下同伴，自己逃跑吗？”

身体撞上了另一个人。

桃也侧过脸，看到黑发少年笑盈盈的双眼。

“我说的是你的同伴，”桃也面带同情，毫不介意本该立场相对的两人距离缩小，“你带来的那个大叔，马上就要被中也打爆了。”

话还没说完呢，广津柳浪倒飞出去的身影就略过他们的视野，重重飞到了石碓里，溅起一片好大的灰尘。

桃也抛给太宰治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

“现在的状况，好像是我们这边占优势，”桃也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群成年男人加一个太宰治，占优势的却是对面两个人——准确的说，只有中原中也。

“我投降，”太宰治举了白旗，“其实羊以前也招拢过我，问我要不要加入。当然，我拒绝了。”

“做得好，”中原中也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讥讽的走过来，“如果我所在的组织里有你这种人，我一定会忍不住宰了你。”

“我们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面，认识了才不过五分钟吧，”太宰治有些疑惑，自己原来这么不讨人喜欢吗。

“你是黑手党，这个理由就足够了，”中原中也瞪着他，“好了，留下你来，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现在小兵都清理完了，把你知道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拒绝的话，就宰了你。”

“那你杀了我吧，”太宰治歪着头，眼神竟有些期待，“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如你所愿，”中原中也握住了太宰治的脖颈，“我这就送你去极乐世界。”

“就是现在，广津！”

脖子被捏住喉管，但太宰治饶保留了说话的余力。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躺在石碓里装了半天死的广津柳浪，触碰到了中原中也的小腿。

中原中也的异能力失效了，巨大的斥力以他的小腿为中心将他掀飞。

“太宰先生，您没事吧？”广津柳浪问道。

“咳咳，还死不了，”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发红的脖子，声带一发声就唤起阵阵疼痛，这笔账他记住了。

***

“以上就是《失忆症候群》的部分篇章，”话筒那边的声音在电车发动后，就没停下来过。夏彦兴致勃勃的讲了一路他的构思：“接下来记忆缺失的双人主角不得不跟黑手党达成合作，他们一路探查下去，发现有一个叫做灵魂净化的宗教组织，里面的教员或多或少，记忆都缺失了一部分。少年们去探查的结果是：这里有一位可以消除记忆的‘天使’或者说异能者。我还没想好他们的感情线，桃也酱，你是竹马派还是天降党？”

“我对你拿我当小说人物原型没有意见，”桃也跟着人群移动，她说话的时候，电车行驶到了轻井泽的车站。

“但编诽自己的首领，你是打算要跳槽吗，”桃也拿着手机左右张望，很快找到了出站口。

“没那么糟糕，”现役·基层港口黑手党·夏彦声音欢快：“我家老头子是组织里的管理层，我怎么说也算是黑二代，不会因为yy一下上司的故事就被沉到东京湾。我还打算这个月就去投稿，如果能以纯爱小说家的名义出道，我就不做牛郎了，我辛辛苦苦从大学毕业可不是为了进情报部，当个不能斩头露角的情报员。”

“这种事能跟被盯梢的目标说吗？”

“你已经离开了横滨，又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我也没吐露机密消息，”夏彦说：“还构不成通敌罪，更何况——”

他征地有声的发誓：“如果实习期结束，人事部不把我派遣到中原先生指领的外勤队里，我就换个笔名下海，写以他们为原型的官能小说。“

“现在是什么，黑手党的青春读物？”

“lovelove&少年心中的回忆%纯白清澈的纯爱小说。”

“哇——哦——，”桃也敷衍的感叹着，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先生，麻烦载我去轻井泽的xxxxxx，”她捂着话筒，对司机说出地址。

“纯爱小说就是不含x描写的……”电话那头的夏彦解释起来。

“我知道，”桃也坐在后座，用肩膀和脖颈夹住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夹，“你说了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跟不是利益相关者的我讲你在港口黑手党的升职非你所愿，你打算弃武从文吗？”

“还有一个不重要的事情，”夏彦说：“我差点忘了，佑希小姐其实是首领先生的情妇，你没在店外跟她有更多接触吧？”

桃也翻零钱的动作顿住。

“……这才是重要事情，你要早点说啊，”后背流下冷汗，她仔细回想了过去的五天里，她有没有跟那位惊艳美人有过什么……开头几天做了什么都忘了，但是第五天，桃也咽了下口水，她好像拒绝了佑希的午餐邀约……然后直接在后车车座……不对，一定是假想记忆，咕咚，桃也眼前发黑，下意识又咽了一口口水，“佑希小姐好像对我不是很感兴趣，怎么了，佑希小姐出事了吗？”

“不。佑希小姐只是喜欢捉弄人，店里的人都知道她不能碰，”夏彦补充道：“只是你是最晚来的，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碰到佑希小姐，最好离她远点。佑希平时喜欢看美丽的男子为爱死去的戏剧，虽然说森先生平时很大度，不管自己的情人在外面有没有背着他偷吃，但跟佑希有过不清不楚的人，全都失踪了。”

这个时候才来前辈警告？

“我知道了，”桃也态度平静的挂断了电话后，又深又重的叹了一口气。

“横滨果然跟我不合。”

“这位客人，”司机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好似全然不感兴趣车上客人看起来为情所困的八卦，“一共是2400元。”

“给，不用给我发票。”

桃也决心忘记自己不小心搞了黑手党boss情妇的事情，能爬到黑手党老大的床上，佑希没傻到会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宣扬，尽管她有着相当可疑的嗜好。

“你是这里的房主吗？”

在一栋三层别墅前站着两个人，桃也一下车，她就被注意到了。

“你们迷路了吗？”桃也走过去，摘下原本挂在上面的门牌，“要去教堂的话，你们走错方向了。”

两人之中身材娇小的那位，头戴贝雷帽，拄着手杖，金发的美少女率先开口说：

“贵安，我们是来找人的。”

“警察局也不在这个方向。”

“樱川六花，”金发美少女的嘴唇轻轻开启，迅速吐出了一个人名，她那双极有穿透力的眼睛盯着桃也，“你一定知道她是谁。”不等桃也开口，她迅速有力的自我介绍道。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岩永琴子，这位是樱川九郎，我们在寻找的樱川六花是九郎学长的堂姐。”

“刚刚敲过门吗？”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半圈，桃也出声问她。

“刚刚您不在，所以我……”

“没人在的话，六花就是离开了，”桃也推开外门。室内干净整齐，落地窗的插销全部锁死，客厅的窗帘也拉好了，地板被照射进来的阳光晒得暖烘烘的。

“看门口的灰尘，”桃也蹲下，用食指擦了擦玄关的地面，“六花至少离开半天了，”指腹上沾了一层不细看看不出来的灰尘，“关于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认识她，”樱川九郎的声音偏低，他站在岩永琴子身旁，身材高而瘦，容貌偏正，给人的印象与岩永琴子截然相反。但，桃也看见他总有种熟悉感。

“樱川这一代的年轻人除了六花，就只剩你了吧，”桃也从蹲改为坐在玄关的地板上，自上而下的看着给他带来奇特既视感的青年，“那我可能从六花那里听说过你。”

“我不认识你，”樱川九郎皱起眉头，“六花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

“原因是因为成年人跟未成年交往犯法，”桃也歪着头，“就像你现在和琴子小姐这样，也不会到处说你们是交往的恋人吧。”

“才不是呢，”岩永琴子说话了，她一拍自己的胸口，声音很不满：“我已经成年了，目前正就读九郎学长所在的大学，跟九郎学长是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的男女朋友，就连破处之夜也是发生在成年唔唔唔，学长你不要唔住我的嘴！”

“够了，”樱川九郎死死锁住女朋友的喉咙，“人家并不想知道那么多。”

“不，请继续说下去，”桃也并好膝盖，眨眨眼：“我对琴子小姐跟自己有明显身高差的对象交往时，是选择什么体位很感兴趣，通常个高的上位很容易压住娇小的下位，但这样一来就不方便动作。身高差相差过大，会损失很多有趣的乐趣。”

“唔唔唔唔唔。”

樱川九郎用物理手段不让自己的女朋友说话，他不为外物所动，继续问下去。

“你跟六花，也就是我堂姐是什么关系？”

“我跟六花曾经交往过，”桃也可惜的看了一眼岩永琴子，见她实在没办法从男友的锁喉杀中逃出来，就暂时放下了期盼，“琴子小姐应该能看出来，”她笑眯眯的指着自己，“我体内掺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