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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闻人椿拆了头饰便一直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却满眼都是霍钰。

她在等霍钰回来,她想平心静气地问问他,许还琼到底要去明州的铺子里做些什么。

闻人椿知道自己是没资格不让许还琼过去的,还在霍府做女使的那会儿,她便见过许还琼拨算盘的模样,轻快利落,分毫不差。她都能在铺子里管事,何况是许还琼呢。但她要从霍钰嘴里得一个清楚明白。

眼下成亲的日子在即,她不能由着自己和霍钰继续模糊其词。

许还琼之于他,之于他的生意,到底是什么位置。她必须心中有数,才不至于成了霍钰的娘子之后还要像今日这般一头雾水、措手不及。

只是霍钰的心事瞧着比她更重一些。

他推开门,见闻人椿还未睡,似是有些失望,随后很快地扯出一丝宽解的笑容:“怎么还不睡?”

“等你啊。”方才还想直截了当地问出口,却在看到霍钰疲惫的脸庞后,闻人椿的心思又软了。她只好顾及眼前,将他扶到软榻上,替他脱了鞋袜、倒了茶水,又到外头去遣人备浴桶。

这么会工夫而已,霍钰已经闭上了眼,呼吸清浅而平稳。

她知道他累。

一双眼睛看得再清楚不过,何况还有陈隽,他时常讲起霍钰的筹谋,叹他生意做得像在用兵,也会讲霍钰的隐忍,进一步退两步、被人拿乔剥削的事,不止发生过一回,但他还是要有礼有节含笑割利。

他身旁没有一个真心人,陈隽曾经这样叹过。

而闻人椿在那些事上是毫无办法的,她没有过人本事,不能给旁人换上一颗真心。只好用自己的这一颗,让霍钰能有片刻卸下心防。

朦朦胧胧间,霍钰感到脸上温温的。他几乎不假思索,伸了手就将人捉在掌心。

“还没擦完呢。”闻人椿原想着不催他去沐浴,用湿帕子去掉些脏污便由他睡了去。谁知他睡得这么浅。

“小椿。”他没有睁眼,语气里染着陈年好酒的绵密。

可闻着并无酒气啊。

“我在呢。”闻人椿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她一直没有同他讲,他好像比初见时分黑了些、糙了些,清朗少年变得多少有些老谋深算。

不过他一定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说不准还要借着话头同她小孩子般置气。

霍钰又接连喊了两声“小椿”,喊得苦涩极了、委屈极了,闻人椿心疼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大抵是又在许大人那儿受了折磨吧,又或是与霍钟交好的一些老派人士,他们做惯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事儿,既要霍钰手里的药材,又假意奉承、说话从不作数。霍钰要讨好他们,甚至不得不将自己同他们系在一根绳上。

所谓同流合污、近墨者黑,他也是恼的。

闻人椿几乎已经半个身子贴在他胸口,霍钰索性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带入软榻。

她没怎么挣扎,却是第一时间顾及着他的腿疾。这几日雨水多,他腿骨间常常泛酸,可不能再被她压坏了。

就知道关心他,霍钰于是用膝盖往她腿上顶了一记,示意自己一切都好,然后用自己的下巴戳了戳她,逼她抬头,再不许她低头。

“小椿。”他抱得好紧。闻人椿心想,还好她不算柔弱无骨的美人,不会被他箍断了去。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英气的眉眼只要在他怀中,永远是绕骨柔。

“先不成亲了,好不好。”

他抱她抱得那样紧,恨不能两人合二为一,却对她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霍钰本想看着她的眼睛说的,想她看清自己的身不由己,却还是败下阵来,他怕自己先看到闻人椿的大失所望。

至于闻人椿,她还在消化这句话。她的心里就像被人塞了块硕大刁钻的冰石头,凉意一丝丝往外散,而与她肌肤相贴的霍钰又将热意一股股往她身上传。

冷热在她身体里相撞,她快要疯了!

“小椿!”他不许她推开她,忍着痛地将她束缚在怀里。

“你放开我!”

“这是权宜之计。小椿,眼下我不能与他们硬碰硬。”

“……你弄疼我了,先放开。”她口吻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烈了,只是他怕她会逃,仍是不肯松手,“小椿,你信我,我总会娶你回家的。”

闻人椿不再僵持,在他身上低低喘着气。

她不是没想过变数,甚至想过成亲的日子不能如期,还有更厉害的,譬如她要做妾、做许还琼之下的妾。只是当霍钰真的开了口,无论变数大小,她还是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难受得恨不能让霍钰消失在她眼前。

“小椿,陪我一起忍下去。”他贴着她的脸,吻在她发梢处,试图让这吻淹没彼此内心的痛楚。

闻人椿却是毫无缱绻心思,冷漠地别开了头。

这大概是闻人椿头一回拒绝他吧。

霍钰不知道,闻人椿哪里只是拒绝,她甚至想质问。

到底什么是权宜之计,不成亲是权宜之计,那留下许还琼算不算权宜之计?而将明州几家铺子丢在许还琼又是哪门子高深计策?他还有多少权谋考量是要牺牲她的,不如早些说出口,说得明白些,免得她又做许久空梦。

若闻人椿是有父母族人倚靠的,若她身家清白不是卖给霍府做女使的,她今日定要好好问一问他。

那夜抱着睡的,却像隔了座鹊桥,谁都不知怀中人睡了没、何时睡的。

而为求好过,此事便被闻人椿遮了起来。

还是箩儿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只是这过日子,全凭自己难以掌握。

她不想见的、见了要发慌的人总归还是出现了。

记得那是苦夏中最烦闷的一段日子。

闻人椿和箩儿才在码头点完货,正牵着手往铺子里走,她不知是为了脸面还是安慰自己,说:“幸好没在此刻成亲,这样热的天,穿那么厚的衣裳,人都要化了。”

箩儿“哼”了一声。她倒不是笑话闻人椿,就是鸣不平:“二少爷也真是的,不就是娶个娘子嘛,霍老爷同意了,他倒是往后拖了。这世上难不成还找得出比你待他更好的人吗!”

“他自有考量的。毕竟二娘走了,霍老爷又缠绵病榻。”

“我猜就是二少爷的舅舅搞的鬼。”

“不好瞎说。”

“你总说我瞎说!小椿姐,你不晓得临安铺子里的伙计何其猖狂,竟说货物得先紧着他们的,因什么呢?因他们背后管事的是二少爷的未来的大娘子。真是的,什么大娘子,忘却记忆了便能从黄花大闺女重新来过嘛。自个儿嫁了人,还许出去两回,怎么好不识趣啊。”

她那话嚣张得没边,闻人椿未来得及将她的嘴巴捂上,已有人推开了她,随后极为厉害地向箩儿甩去一个巴掌。

箩儿不是好欺负的,她换上在戏班子时候的野劲儿,扭紧来者发髻,连着扇了两记。

“你再扇一个试试!扇一个我还十个!”

“箩儿!不要打了!”此地离铺子近,闻人椿不想箩儿的个性传到霍钰的耳朵里去,忙着去劝架。

谁晓得搅合在一起的两人难舍难分,把彼此发髻扯散了,把人都扯来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不肯放。

“你再说我家姑娘坏话,我就扇!”

啪,一个!

“你家姑娘是谁!是姓许吗?难不成我有一个字说错吗?弃妇、破鞋,你当临安明州所有人脑子都进水了啊!”

啪啪啪,连甩三个!

“粗俗不堪!不愧是没爹没娘的野丫头,不懂体谅,背后嚼舌根,我们府的铺子怎么会招来你这种人。”

“有爹娘便可高人一等吗?到时候别被爹娘卖了都不知道。”

……

而她们身后,是各自帮衬的人。

一个眉眼发怔,一个满脸惨白。她们太久不见了,换了打扮,换了立场,又才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箩儿,够了!你中午吃过酒便能胡言乱语吗!还不赶紧同人认错,认了错便回去跪着,同主君请罚!”

“小……”

“还不赶紧的。”闻人椿急得往箩儿手上拧了一记,“这可是主君表妹身边的菊儿姐姐,哪由得着你在面前撒泼。”

箩儿不甘心,为了闻人椿才勉勉强强道了声“我错了”。

菊儿却不领情:“免了。小人得志!”

“菊儿,不准再多言!闹得这样热闹,钰哥哥会恼的。”

闻人椿不禁侧过头,许还琼喊他钰哥哥,她却只能在人前叫一声主君,真是高下立见、自取其辱。

回了府,闻人椿二话不说便让箩儿跪在正厅。

箩儿心中格外不服气:“小椿姐,凭什么总有人当主子当惯了,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她们知不知道!一个下堂妇罢了,竟还抛头露面耀武扬威!”

“好了!”闻人椿将小半个馒头塞进她嘴里,“我瞧你还是吃饭的时候最懂事。”

箩儿被堵住嘴却还是要说:“我可有说错?”她气鼓鼓地张着嘴,馒头碎屑都落到了闻人椿的裙摆上。

“错!当然错!”闻人椿往她肩上打了两记,而后又给她喂了一口水,“她嫁人是被逼无奈,打道回府也是无计可施下下策。你同为女子,该是知道女子的艰辛,不怜悯便罢了,还要将那些惨痛事说得人尽皆知。你自己觉得错了没。”

“我……”箩儿被她绕了进去,又自己绕了出来,“我只知道她给你添乱了!”

闻人椿无奈叹了一句:“哪是她一个人就能添乱的。”她去一旁放下馒头和水,又回到箩儿身边,同她一起跪着。

箩儿这才晓得自己才是添乱的那个,扶着她的手臂慌张劝道:“我一个人跪着就好了。”

“那和没跪又有何区别。”

“小椿姐,我……那许家姑娘真有这么重要吗?”

“比你重要。”说不准也比她闻人椿重要。

闻人椿沉重的脸色让箩儿愧疚难当,她意识到事态并不是街头巷尾女子扯头花那般简单。

“小椿姐,我不能害你。你起来吧,今日的事都是我口无遮拦,二少爷就是要打要骂、将我赶走也不打紧的。”

打骂,赶走,那都是轻的吧。箩儿本就是霍钰怨恨之人,太太平平地窝在角落便是他最大的忍耐,今日闹这么一出,闹到许还琼、许大人跟前,他们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闻人椿握着箩儿的手,并不同她多说,只道:“我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跪就跪了。”

何况她真的太久没有跪了,是该重新提点一下自己姓甚名谁、身份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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