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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县孕妇连环被杀案迟迟未破,开封府驾临中牟,接管了此件刑事大案。
从勘察现场到提审检验,在素有铁面包青天美名的包大人的统筹下,开封府执法机器全面开动,上上下下针对此件刑事大案展开全面调查。
民风淳朴的中牟小县城,绿水青山之间,再一次掀起波澜。
而丁隐,在凶案调查过程中,毫无疑问地落入了开封府的视线。
她或许伪装精良,但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在案发现场多次的可疑逗留、以及与多名被害孕妇的可疑交往,都瞒不住开封府执法机器的重重调查。
隐娘子,或许称为隐大夫更为贴切些,嫌疑一再加重,从某种程度上讲,到目前为止,这位似有重重面纱的神秘医女,已成为此件凶杀案最扎眼的犯罪嫌疑人。
“隐娘啊,多谢你每日陪我,要不我夫君从商在外,咱们中牟最近一段时间又不太平,我这么个弱质女流,又挺着个大肚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街坊邻居的,客气什么。”
日已西山,青石巷斜阳悠悠,石桌旁,树荫下,两名布衣美人笑语涟涟地做着女红。
“咱们是邻居,自然该互相照料着。来,绵姐,我给你把把脉,该是第七个月了吧,孕吐可还严重?”
“还好啦,就是夜里小腿总是抽筋。”名唤绵娘的已婚女子乌黑的云鬓上包着青色的布巾,浑身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幸福光辉,抚着圆润的孕肚遥遥望向巷子口,“你说也真是的,那些官差怎么老是在咱们巷子附近转呢。”
“怕我伤害你呗。”丁隐捻着针线,似是玩笑,又似是实言。
数百名劲装官差,自从开封府接管此件大案以来,针对整个中牟县所有妊娠中的孕妇展开了全面保护。
而跟她这个犯罪嫌疑人待一起的绵姐,自是保护的重中之重。
他们找不到她犯罪的确切证据,却又担心她会出手犯案。
可他们也不想想,她怎会伤害一身两命的孕妇呢?她曾经也是名怀着小宝宝的母亲啊。
绵娘脸上的笑容太过怀念,教人不由自主忆起了过往,丁隐抚上小腹,不自觉有些出神,又听绵娘有些难为情的软声软语:“隐娘啊,绵姐有个不情之请。最近这几日我眼皮子老是跳,又恰赶上凶案频发的不太平时间段,你、你夜里能不能过来陪我睡啊……”
“什么?!”最受惊的不是丁隐,而是藏在暗处监视丁隐的王朝马汉。
“一起睡?万一这医女就是凶手,那这孕妇可不是羊入虎口!”“小点声,小心被发现了!”王朝压低嗓门,一把捂住马汉的嘴拖入了树丛。
借着眼角的余光,丁隐轻描淡写瞥了眼树丛熙微处,又漫不经心地转回视线来:“这……绵姐,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好妹妹,你就别推脱了。”绵娘温柔的笑靥难掩久藏焦虑,哀求地捂住了丁隐的手,“你不知道,咱们中牟县不太平,孕妇连环被杀。这些时日来夫君从商在外不在家,我担惊受怕,总担心哪天夜里也被闯入家的歹人开膛破肚,害了孩儿的性命去。”
“绵姐……”
“好妹妹,算绵姐求你了。你来陪我,至少夜里我心安啊!”
最后结果自然是应允了。
年轻的母亲需要保护,丁隐只需想想当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烈过往,就已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现在怎么办?万一这医女真是连环杀害孕妇的凶手,这孕妇跟她做邻居已是危险至极,现在又邀到家里一起睡,真真羊入虎口了!……”
“还能怎么办?赶紧派人回去通知包大人和展大人,让他们拿个定夺!”……
日暮低沉,黑夜与白昼交替的逢魔时刻。
夕阳已燃尽,空荡荡的石桌,两名正值芳华的布衣美人已莲步轻移,返回家中庭院。
推门进去,两簇曼陀罗华绚烂似血,正开得艳。
“绵姐,你等等,我回家收拾些被子褥子类的东西再过来。”
“好妹妹,快去吧,我正好趁这空档热些饭菜,你夜里陪我睡,正好也在我家一起吃吧。”
大概不对劲之处就是在丁隐抱着被褥回去的时候发现的。
血红暗沉的天,山雨欲来,恰遇最近几日接连发生的孕妇被杀大案相映,日子不太平,兆头也极为不祥。
明处的官差还在巷子口附近巡逻着,暗处是否有衙役盯梢就不确定了。
绵娘家门口的门框上,不止被谁刻上了一个小小的标记。丁隐站在绵娘家门口,打量着,眯起眼,像饿久了的掠食者忽然发现了猎物,血腥的獠牙暗处悄然绽开。
这标记自然不可能是绵娘自己刻的。只可能是盯上绵娘的凶手刻的,作案前踩点,在即将下手的住户家门口做个标记。
凶手即将猎杀绵娘,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食物链上的猎杀与被猎杀,层层递进,始终有更高一级的掠食者在悄然等着。
“哎呀呀,隐娘妹妹。”……
“好妹妹,你在门口干站着发什么傻呆呢,快进来,饭菜已经热好了,咱们快用晚饭吧。”绵娘接过丁隐怀里的被褥,热切招呼着就进屋来,圆润的孕肚里一个可爱的小生命酝酿着,满脸幸福的笑容,满满都是初为人母的幸福光辉。
秋雨纷纷的时节,微寒。
屋子里明黄色的灯火绰绰约约,隐隐约约,饭菜的馨香笼罩着年轻母亲悉心装扮的家。
“夫君托人传信回来,说是一定赶在我临产前回来,到时若是男胎,就叫伯庸,若是女胎,便唤作静姝,隐娘妹妹,你觉得怎么样啊?……”
“都好。”大概失去过的总是格外痛心,丁隐听着绵娘话语间洋溢着的满满幸福,默默捏紧了手里的竹筷。
有她在这儿守着,她倒是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今夜能动得了这对母子。
夜,未深。
曼陀罗华黑暗中绽放如火如荼,血一般的颜色,猩红而妖冶。
王朝马汉的紧急讯息已传回开封府,驿馆灯火通明,经由包公与公孙师爷等的商议,由带刀护卫展昭率领一干腿脚利索的官差,快马加鞭,乘着夜色,紧急赶往青石巷。
沿途一干街坊尽被惊醒,鸡飞狗跳,八卦的长舌妇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猜测着哪家出了事儿。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青石巷已陷入沉睡,安然的夜,万籁俱寂。
刻着标记的门框,残留着饭菜馨香的客厅,布艺窗帘,温馨而淡雅,满满都是年轻母亲的巧心,然后是卧室,年轻母亲的就寝处。
夜,渐深。
卧室的窗户纸悄然破开,一根细细的竹管穿过缝隙刺入,管口迷烟猩红,轻轻曼曼,无声无息,不多时便将整个卧室萦绕在内。
没多一会儿,床上翻来覆去的窸窣声响没了,只剩下绵长而清浅的呼吸声,年轻的母亲,沉沉地睡了。
恰如整个夜安然的中牟小县城,昏昏沉沉,已彻底归入黑暗的深渊。
黑衣人穿梭黑暗夜色,身手轻巧,谨慎恰若草上飞。
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待到卧室在迷烟作用下彻底陷入沉寂,方才悄然显出身影。
他隐绰的身形立于床前,隐于夜色,如同黑夜中鬼魅。
呈亮的剖刀已不知宰割了多少母亲婴孩的生命,逃脱了多少次地方官府的追踪调查。
剖刀撩开床帐。容貌温婉,神态安详,年轻的母亲捂着孕肚睡得正香。
黑衣人拿开年轻母亲覆着孕肚的手,亮出剖刀,在孕肚上方大致比划了下,后方阴测测的女声拔地而起:“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青石巷被官差团团包围,邻里街坊在吵嚷声中惊醒,整片居民区很快灯火通明。
火把照亮黑夜,火把燃亮大半边夜空、
庭院里的曼陀罗华怒放得火一般绚烂,血一般妖冶。
展昭带领一干官差十万火急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还残留着迷烟的香气。
再冲进卧室,卧室里身怀六甲的孕妇绵娘已经没了,床铺是凌乱的,卧室是空荡的,卧室的门大开着,卧室竹制的地板上,大滩大滩血迹猩红得直刺人眼球。
“大人,咱们现在是……”
“传令下去,封锁整片街区,掘地三尺也要将孕妇绵娘搜救出来!人命关天的事,务必要快!”
“是!”
“另,全城通缉,调遣官兵搜捕丁氏医女,一旦寻到,当场拿下!”
“是!”
“不过,大人……”有官兵小心翼翼上前请示,“若是那丁氏负隅顽抗,咱们手下兄弟是……”格杀勿论呢???还是格杀勿论呢???
那双似蕴含了整片江南的烟雨风情的双眸又浮现在眼前,太过纯净的眸子,太过完美的伪装,以至于很难让人相信如此一位纯白的素人会手染血腥。
展昭略略迟疑了瞬间,无意识捏紧了剑柄:“她是聪明人,知道顽抗的下场。”……
应不会多做自讨苦吃的行径。
待到手下官差搜救绵娘的搜救绵娘,搜捕丁氏医女的搜捕丁氏医女,全都各领任务派遣出去忙活了,展昭提着剑在屋子里巡梭起来。
命案刑狱莫过于大辟,大辟莫过于初情,初情莫过于检验。跟随包大人侦办刑事案件多年,他早已对这方面颇为精通。
血迹猩红,大片大片滩在地板上,散发着刺鼻的铁锈气。
经检验,确实是人血,而且这血颇为黏腻,应该是刚溅出来不久。也就是说,丁氏医女刚离开这里不久。
如果他是她,犯案之后,如此短的时间内,该会逃去哪儿呢?
推开窗,夜幕沉沉。
正对门古巷阴森,官差们灯火通明忙活着的命案现场,整片街坊都喧闹起来,唯独比邻的一户宅院,悄然沉寂,隐于黑暗,隔开一方与众不同的世界。
“那是……?”
“回大人的话,那是丁氏医女的家宅。”
“进去搜过了吗?”
官差面面相觑:“不是……大人,哪有杀人犯案后还待在家里的呢?便是蠢钝如猪的二傻子也不会这样做的啊。”
展昭侧过脸去:“如此说来,没搜过?”
官差赶紧低下头去,嗫嚅着:“虽未搜过,卑职等已将其团团包围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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