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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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哪里都有苏浅?
顾宁一阵无奈,最近他怀疑要么是江子龙的定位属性转移到了苏浅身上,要么就是自己的运气太背了,走哪都被苏浅这个瘟神缠上。
星云站在顾宁身边,发出低低的咆哮,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朝着苏浅亮出了爪子。
“星云?”苏浅看见这猫时,似乎有些惊讶,他抬手想要去摸摸星云,却被星云伸爪子挠出一道道血印,疼得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正如你所见,它并不喜欢你。”顾宁与苏浅单独对话时气压总是低得可怕,对白自然听起来很不正常,“苏浅,没想到今晚你也有兴致到湖边散步。”
苏浅垂下了被星云抓伤的手臂,没有再度以身犯险去摸星云。他没有去看顾宁,而是转过身望着那条浮在水面上的“鲸鱼”,目光悠悠,难以琢磨其中意蕴。
“我的行踪,不用你过多干涉。”苏浅声音清清冷冷,似乎又恢复了设定中的高岭之花人设,“顾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又差点死在了湖边,我可不能每次都这么及时赶到来救你。”
“你不怕黑了?”顾宁想起了苏浅的黑暗恐惧症,又见苏浅孤身一人出现在夜幕之下,不由得觉得十分诡异。
“不用你管。”苏浅回头看了顾宁一眼,眸光冷彻,“我的事与你无关,就像我问你一样,你就不怕这杏花林再度要了你的命么?”
星云依旧死死盯着苏浅,尾巴警惕地竖了起来,长毛炸起,剧烈地摇动着,似乎虽是都有可能扑上去对苏浅又抓又咬。
“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顾宁顺势告辞,天知道与苏浅待在一处会遇上什么麻烦,还是提前规避风险为好。
苏浅目光依旧落在湖中心,听见顾宁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问,“你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了?”
“要走就快走,你以为我想看见你?”苏浅声音突然变得烦躁,“赶紧把你那只疯猫也带走,别来我眼前晃悠!”
听这话,顾宁如蒙大赦,拔腿就走,但却不想他刚刚起身,只听轻微“啪”得一声,湖边路灯剧烈地闪动了一下,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全部熄灭了。
停电了!
顾宁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苏浅,只见阴沉沉的夜幕之下,苏浅脸色煞白,手死死抓着衬衫的领口,身形微微佝偻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缩成一团。
“苏浅,你没事吧?”顾宁声音不由自主提高八度,吓得本来还想在他脚边缠缠绵绵的星云一个激灵跑了出去,把顾宁结结实实绊了一跤。顾宁没稳定住身形,直接向前倾去。
“小心。”
顾宁只感觉一只手伸了出来扶住了自己,不过这只手颤巍巍的,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虽然起了一点缓冲作用,依旧没有影响结果。
他结结实实摔倒在了地上,苏浅被他这一带,自然也跟着他一同倒了下去。幸好他身子稍微往旁边侧了侧,偏了过去,并没有直接压在苏浅身上。
“起来吧。”顾宁率先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伸出一只手就要拉苏浅起来。
苏浅没有接顾宁的手,径自爬了起来,顾宁还以为苏浅要恢复正常,但听见苏浅口中念念有词,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放过我,我……”
苏浅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剧烈颤抖,尖锐得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音色。他死死盯着虚空之中,脸上写满惊恐,似乎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顾宁看不见的东西。
饶是顾宁对科学极端信任遇上苏浅这种情况也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毛,夜色能为一切东西披上伪装,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真的只有苏浅能看见呢?
苏浅浑身战栗,努力向后退着,开始时候极为缓慢,顾宁还能在一旁努力劝说,但不知为什么,他尖叫一声,撒腿就跑,顾宁吓了一跳,眼见苏浅冲过去的方向正是杏湖,以苏浅的速度与步伐的那般决绝,简直就是想要投湖自尽。
“苏浅!”
人命关天。顾宁也来不及在意什么新仇旧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了苏浅,苏浅在他臂弯间竭力挣脱着,在他手臂上又抓又咬,似乎铁了心要从顾宁的束缚中挣脱奔向杏湖。
苏浅越是这样,顾宁越不敢松手。他死死搂着苏浅,隔着衬衫几乎能感受到苏浅剧烈的心跳,显然苏浅已经陷入了极深的恐惧。
“放开我!不是我,你们……怎么又来……又来找我……”苏浅凄厉地叫着,说话断断续续,说出每一个字都极为艰难,他的声音转而换成了低低的啜泣,挣扎的幅度也减了不少,“别来……别来找我了……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苏浅!”顾宁又叫了一声苏浅的名字,他知道对于黑暗恐惧症发作的人来说,眼前会如同放电影一般放出不少恐怖的幻象,眼下让苏浅脱离这种幻象回到现实,才有可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顾……顾宁?”苏浅似乎认出了顾宁的声音,挣扎渐渐平息下来,顾宁刚松了一口气,但显然他低估了苏浅恐惧所陷的深度,苏浅清醒过来只有一秒,旋即便重新陷入了恐惧,“……非要逼死我……非要逼死我……你们才肯罢休?真的不是我……不是……”
“苏浅,你冷静一点!”顾宁感受到苏浅的呼吸越来越弱,颤抖得幅度越来越小,虽然这更好控制,但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苏浅已经半瘫软在了顾宁怀中,惊恐地大睁着眼睛,但瞳孔已经散了,顾宁心知不好,本想要摸出手机,但却不想手机这时候显示出电量过低的提醒,还没等他调出手电,手机悲鸣一声,自动关机了。
“我艹!”顾宁一时没收住爆了粗口,勉强抑制住把手机扔在地上的冲动,用力摇晃着苏浅,“苏浅,苏浅,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苏浅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恐惧,他睫毛颤了颤,似乎对顾宁的声音稍有回应,但很快他重新被恐惧吞噬,就像一只误入乱流的小舟。
“苏浅,你还能走么?”顾宁试着将苏浅扶起来,但苏浅已经根本站不住了,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切行动都必须由着顾宁的操纵。
天华大学的电力系统是全国最好的,极少出现这样大规模的停电现象。因此也没有紧急的供电设备,要是这样的话,苏浅恐怕……
虽然他想躲着苏浅走,但不代表他想让苏浅自生自灭。看着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这般痛苦,除了铁石心肠,谁也做不到。
对了,他宿舍不还有东西么!
顾宁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扶着苏浅快步朝着他寝室走去。
要说化院的学生不喜欢在寝室里藏私,那基本是不可能的。顾宁也不例外。
他寝室里虽然没有藏着一整个元素周期表,但常见元素单质都是有的。虽然他知道这么做风险极大,但在他看来,要是妥善保管的话,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顾宁将苏浅半拖半抱回自己寝室,先把半昏迷的苏浅丢在了自己床上,随后凭着记忆摸出了藏在角落里的一卷镁带,又从抽屉里翻出了酒精喷灯和一个玻璃瓶。他敲碎花瓶,手忙脚乱地往玻璃瓶中拢了一层土,陶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顾宁甚至能闻得到鲜血流出的腥气。
不过现在注意不了这些了。顾宁快步走到床边,将点燃插在土里的镁条,耀眼的白光驱散了黑暗,将未知与恐惧尽数剥离。
顾宁不断用镊子往里面加镁以免燃尽,一面坐在床边看着苏浅的状态,苏浅的瞳孔微微缩小了一些,身形也不似刚才那般剧烈颤抖,虽然呼吸依然急促,但比刚才平稳了不少,显然已经脱离了紧急发作的危险。
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弱响,屋里的灯陡然亮了起来。一时满室生辉,犹如白昼,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规,似乎这次停电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顾宁释然地把手中的各类应急用品扔在了一边,盯着自己满是血印齿痕的手臂,暗暗苦笑这莫非是苏浅想要把从星云那里结的仇都报复在他身上。紧张的心情一松懈下去,浓浓的倦意一并涌上,被理智压制的疼痛感也泛了起来。
看来今晚睡觉别关灯了。
顾宁看着躺在床上的苏浅,无奈地想。
不关灯就不关灯,就像白天谁睡不着一样。
正当他打算找酒精处理一下伤口时,一只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别走,陪我。”
床上那人梦呓一般地说,声音细细,呼吸均匀平稳,显然已经睡熟了。
虽然顾宁知道这是梦话,但也答应着,“好,我不走。”
这可是他自己的宿舍,虽然与苏浅同处一室很惊悚,但要是露宿街头,更惊悚。
顾宁捏了捏苏浅的手,让他松开自己的衣角,自行过去处理伤口。洗漱完毕之后,他随便从柜子中翻出了一床被褥,铺在了地上。
虽然他的床大小应该能容纳下两个人,但他为了自己的清白考虑,睡地板才是首选。
他可没有胆子和苏浅睡在一张床上!
忙碌了一晚上,他早就身心俱疲,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一夜安稳无话。
第二天顾宁像往常一样醒来,正打算摸枕头下的手机,但怎么都摸不到,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身边,谁知刚一伸手,触到了一个细腻光滑的东西,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顾宁瞬间完全清醒了。
苏浅为什么会躺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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