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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裕洲谢过搬来琴桌琴凳,甚至还有紫檀香案、青玉香炉的葛府下人,背对众人而坐,琴声响,两边同时传起香筒来。
击鼓传花嘛,本就是人多的时候的游戏,既简单又有趣,传了几轮下来,大家都渐渐得了趣了。
——那出了风头的自然喜悦,一旁看热闹的,也能自得其乐。
一轮轮下来,这其中最可乐、最热闹的,非李之韵和李之菂莫属了。
先说李之韵,早早儿的在第二轮的时候,香筒就好巧不巧地传到了她手里了。
对面同时传到也是位小姐,年纪看着尚小,被一群人盯着,脸羞得通红,吭吭哧哧半天,手捻着衣服边儿声若蚊呐地出了个谜语,乃是,“冬天蟠龙卧,夏天枝叶开,龙须往上长,珍珠往下排”。才一念完,被那卓家的卓蓉蓉一下猜出了是葡萄,她却不肯就说,娇娇怯怯地在手心写给身边人看,让别人猜中了,端的是大家闺秀的矜贵做派。
那边儿了结了,轮到李之韵时,她想了想,落落大方地解下腰间软鞭道:“那,我给大家摘个果子吧,献丑了。”说着手腕微动,灵巧地一横打,从树上卷下个青皮桃来。
说是“献丑”,可美极了!李之韵带了一套北市上狄人的首饰,十分新奇,一串串铃铛和小碎宝石。在场众人,但见容貌不俗的红衣少女环佩叮当动作流畅优美。手里拿着那桃儿抛了抛,收起鞭子来得意地一扬眉梢——当真是卓越好风姿!
孟安康最是激动捧场,在一旁巴掌拍得通红。
在座的京畿公子,有几个见过这个的?一个个眼神发亮地看着李之韵,李之韵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爱来,半掩在武善身后,悄声道:“表姐,他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本来气氛正好,后头接连几个后生也都卯着劲儿地表现自己,谁知三轮过后,恰轮到了庭芳表哥。
蒋庭芳挠了挠头皮,踟蹰道:“那,我也给大家摘个果子吧。”
别人都尚可,武家的四个早笑倒了。蒋庭芳脾气极好,也包容地冲她们笑了笑。转瞬间,目光陡然沉下来,锐利地四处看了看,竟是一招“旱地拔葱”,一跃而起。
起势猛,落地轻——站稳后,手上已多了两个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的李子。
武善没忍住眼神晶亮地叫了声“好”,蒋庭芳听见看了过来,和善地对她笑笑,手一扬把果子扔了过来,他手大,单手即可掌握,武善却慌忙地一手一个堪堪接住了没掉,表兄妹俩穷客气,武善又赶紧有来有往地回了个笑,李子则是分给了武静和武靓两个小妹妹。
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到蒋庭芳时,众人已经都忍不住觉得好笑了,谁知紧接着李之菂就又中了——他也促狭笑道:“果子都摘过了,我来逮只鸟雀吧。”
说着四处搜寻起来,武静秀气地吃着果子,忽然眼尖看到了,高兴地指着道:“菂表哥,那儿有只长尾燕子!”
李之菂只脚斜踩在树干上借了个力——可见功夫不及蒋庭芳——但扑捉活物又难于摘果,一时不分高低。见他果真把燕子拢在了手里,当下也不少叫好儿鼓掌的,林子里登时热闹了好些。
笑闹间,大家也都没那么拘谨了,李之菂又出主意道:“我看,不如来玩儿藏钩吧,热闹些。”
背对着大家兢兢业业弹琴的张裕洲听见了,也转过身来,笑道:“好,那就最后一轮,收个尾。”
武善见他神色,不由有些不妙的预感——事实上,几个“中选”的人总在她的周围,她就已经有点儿怀疑张裕洲是在试探测试怎么能栽中她了。
果然,香筒刚到她手里,琴声戛然而止——武善暗道一声“孽缘”,气恼这张世子怎么公报私仇······
李之菂在对面拆台笑道:“表姐,看你再摘个什么?”一时说得众人皆笑了。
武善啐他一口,也没忍住笑开来,顶他道:“难道我就不会文的不成?只是···诸位穷尽了题材,我只得另辟蹊径了。”
她眼睛盯着“令官”,一字一顿道:“茧得待缫丝,机杼始织成。蚕吐不觉倦,未知自缠裹。”
他用典“黄粱一梦”,她还他“作茧自缚”,张裕洲意外地挑了挑眉,没听进去她的劝人良言,反而更加的兴趣盎然······
孽缘孽缘,哪那么容易一刀斩断呢?
可孽缘也是缘,武善与他对视半刻败下阵来,又慌张望向了对面侃侃而谈的李之菂。
李之菂正在那儿一呼百应地推崇着刚才所说的藏钩戏——所谓,“藏钩”者,起源于汉武帝钩弋夫人赵氏,据传她从生下来就两手紧攥不展,见武帝始开掌,内现一钩。
藏钩之戏,即是分成两曹,一组人藏起玉钩或其他筹物,另一组人猜出是在哪人的哪只手里,凡被猜中方和猜不中方,便要受“罚”。
其实藏钩本不过是妇人、孩童之戏,自从前辽将之引于朝堂宴饮,便也雅俗共赏起来,风行至今。
葛府的机灵丫环们,又早早地取来了一只青玉钩,半指长,众人议定了男客先藏。
玩藏钩戏还有个意料之外的好处,哪边儿输了,随便指一个人出来受罚即可,不拘是谁,这倒正能让人人如愿了。像之前急于出头的周生,便频频跳出来作诗。他一片苦心,却不知在场的贵族少男少女们,哪个也没把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倒是可惜了。
然而,藏钩还是要彼此熟悉的人在一起才好玩,比如唯一猜中的一次,就是李之菂看出了李之韵神色有异。
再比如,武善也看出了张裕洲越是虚拢着手越是说明东西不再他那儿。
但别人猜他的时候,武善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
难得一场热闹,据说连圣上也听到了风声说葛暨大人的这个宴会办得好,戏言相问。
武家的几个姑娘回来后,也是好几日都没过那兴奋劲儿,尤其是得了李之菂所赠的小燕儿的武静,一天兴头头地要把她那宝贝燕子瞅八百遍。
好在,转眼已是七月,武善也该兑现承诺了。
当时说七月,还有一个缘故,七月十九日是李夫人的生辰,武善一为孝敬母亲,联合高妈妈,鼓动着李夫人要去她的陪嫁庄子上过,二嘛,也好实现教几个妹妹骑马。
李夫人也同意了,又说要邀上蒋姨母,结果蒋姨母得了信,却说去你的庄子不如去我的庄子,当下便彼此说定了。
的确——蒋姨妈的庄子虽更偏更远些,但也更广阔,听说还养了不少庭芳表哥的好马,草靶刺锁等物,更是不一而足。
武善又请人给四个妹妹做骑装、配马具,一时武府上又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当然少不了李之韵的,倒是乐郁苦夏,从葛府回来就配起汤药吃了,这次自然回话儿说不和她们凑热闹了,李之韵本来还闹着非要硬拉上人家呢,跟她说什么庄子上比城里凉快,就当是去消暑——统共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也不知道消的哪门子的暑,自然是被婉拒了。
其实说骑装,也无非就是窄袖或垂胡袖短衫,和细褶马面裙。
但李之韵并不满足于此,机会难得,她拉着武善一起做了一青一绿的团花圆领袍穿,再加上李之菂和武兴,孙夫人笑着打趣道:“人家见了,还以为我们家是四个男孩和四个女孩呢。”
出了内城,李之韵就迫不及待从马车里钻出来骑上了马,武善没她那么跳脱,留在车上陪几个妹妹说话。
马车辘辘,就在武善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总算到了地方。
这次小喜先跳了下去,因旁人的丫头扶人下车的功夫还是有点儿不到家,她给几个新进府的丫头打打样儿,一个个先把她们小姐的几个妹妹扶了下来。
武善当然就是最后一个了,车帘一挑——
时值七月,想也知道那日头多毒啊,武善猫着腰出来刚一抬头,身形就晃了晃,仿佛是被阳光晃了下眼,又仿佛是起猛了,一时头晕。
小喜忙伸手搀扶,却惊讶地握到了一手粘腻冷汗,小喜皱了皱眉,掏出帕子来递给武善,悄声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武善神色自若,却是恍若未闻,并未接她的话。
蒋庭芳这时翻身下马来,对下了车团团站定的几位女眷大大咧咧朗笑道:“庭芳莽撞,先斩后奏——这是英国公府的庄子,世子爷听说了咱们游玩,也说要凑个趣儿,还把庄子借了出来。我想着,国公府的庄子比之自家的又更气派,咱们也正好,好好儿乐一乐。庭芳失礼,还请母亲、姨母、几位表妹不要怪罪。”
李夫人闻言,忙抬手阻止了蒋姨妈冲口欲出的假意训斥,笑着打圆场道:“真是个惊喜!这有什么好怪罪的,你这孩子太多礼了。”
武善这时也上前来,扶着李夫人的手,平静笑道:“是啊,咱们也看看新鲜,长长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样的,这“诗”大家看看就行哈~我已经够羞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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