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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世子究竟在忧虑些什么呢?
其实说来话短···可他却偏偏要把它说长。
想好了说辞后,从岳家回来后还不等夫人开口相问,就先自己挑起了话头,问武善道:“那卓氏可同你讲起什么?她和庭芳之间的事?”
没头没脑的,武善坐在镜前小心翼翼地取下宝冠,舒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道:“没有,怎么了?”
张裕洲毛病多的很,嫌她不专心听自己说话,讪讪道:“没怎么,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武善拿他没办法,撇了撇嘴,先顾着自己要做的事有条不紊地一样样儿来,没再多余理他。喝过了补剂汤药,她又偏偏有些泛恶心,只能暂时平躺在榻上一动不敢动,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道:“你说吧,我听着。”
一来也可替她转移些注意力,张裕洲连忙不再卖关子反问,自己老老实实道:“就是之前,庭芳跟我讲了那么一二句。说一开始他们家也觉得卓氏姑侄是不怀好意,卓芙一个弱质女流,愣是搞得他如临大敌,镇日里防贼一样的对人家,自然就更别提什么夫妻和睦,男女情爱了。”
武善闻言偏了偏头,刚想跟他对个眼神儿面对着说话,就猛然间觉得这一下好像就跟把脑子里头晃散了一样,顿时更不适了,忙又转正了头,一动不敢动道:“庭芳表哥是个直脾气的人,这不奇怪。”
声音又低又轻,其实不过是身体不适,却偏偏给人一种言语温柔的错觉,好在她面色也极差,张世子终归是心疼占了上风,所以纵然略有不满,没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吃起蒋庭芳的飞醋来——否则还得耗费武善的心神哄他。
命人取来了薄荷油,亲自坐在床沿儿上替武善按揉两侧太阳穴,张裕洲继续道:“好在郡主还算是个明白人,蒋夫人暗地里试图给庭芳兄寻摸两个乖巧妾室的事情被她知道后,也是出面一力劝阻了,才没让状况更糟···事后,又对他们分析了一番,庭芳也才算是被劝着放下了芥蒂。”
武善听完后这一段,又再次“气若游丝”地点评道:“唔,郡主的确是······卓家的那位旧家主卓锡斌,想当初疯狗一样盯死了郡主和其背后的略阳郡王府,几度闹到了不可开交、天下皆知的地步。如今卓家改弦更张换了新家主,也总算学聪明了,知道形势比人强。对于卓家来说,卓锡斌死的好呢,否则且还要耽搁,如今他们想明白知道变通了,想化敌为友也是人之常情,倒也就罢了——难得郡主也不计较,却是以大局为重,没有半点儿的感情用事,的确是让人敬重。”
别看她面如金纸胸中正翻江倒海地不适,提起这些营党权谋,整个人都精神了两分,说着说着就要跑题。
幸好铺垫了这么半天,张世子是终于说到了正题了,没接武善的话,而是又给拽了回来,道:“唔,我接着说我的。除去了心结,这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刚相处了没两天,庭芳偏又离了京···等他回来后,一见卓氏能吃能睡、各种大补的汤药喝着,人却活生生瘦了一圈儿,可不就是担心他的缘故?啧,他这心呐,百炼钢就成了绕指柔。”
说话间,武善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两人收拾了一番吹灯躺好,张世子书接前言,没有听醒木可拍,拍了拍少夫人的手,继续演说道:“可是呢,你说说这他这一头刚要渐入佳境呢,一直柔情蜜意的卓氏有了身孕后,却反而对他冷淡起来,不仅要和他分房住,更是主动替他琢磨通房···就算是被庭芳兄断然谢绝,她也没什么波动无可无不可。往日里,也是爱搭不理,一心只在保养自身上······”
张世子夸张地长叹一声,“亮招儿”总结道:“庭芳也是一腔苦水没处倒,这才和我念叨了两句。”
句尾十分刻意地拖着长音,就等着武善好好儿安慰安慰,最好能保证两句,武善却并没有接他的招。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帐子一放,武善就好像是暂时抛却了端庄持重一样,闻言竟是调笑道:“瞧瞧?都说长舌妇、长舌妇,谁能想到你们两个大男人也这么···世子爷,真是想不到啊——你们两个在一处竟然是说这些?”
啧,真是铁石心肠,张世子气得抓过她的小嫩手把玩儿着道:“瞧什么?我今儿倒是瞧出来了,你问了,我乖乖跟你说了,就换来这个?怎么,瞧我傻不傻么?”
这话说得就有些太可怜了,武善翻身面对着他,拍了拍安慰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世子爷您胸怀家国天下事,脑存四书五经义,堂堂国之重臣,岂可与妇人相比。”
张世子被她吓得,一边训她不该翻身翻得那么快,头晕不晕?
一面十分以德报怨地道:“这话却不对,为何就不能比作妇人?若是元元这样的妇人——便是一百个阁老也比不上的聪慧灵巧与心性高雅,若是能与你相提并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张裕洲微微低下头,制止了武善继续口出恼人之言。
过了好一会儿,算是闹了半天闹够了,张裕洲把武善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抚着,吐露心声道:“都说女子精血耗半方得生产,我一方面是此事会怕于你有什么损耗,另一方面,又唯恐你从此后,眼里只有孩子,再不见我了······”
这样没影儿的、说出来让人觉着哭笑不得无言以对的事,他却是真的在忧心,所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往往武善刚有了一点睡意,又被他忽然一掌给拍没了···如此几次后,武善深吸一口气,再无言以对也得对了,好声好气儿地劝道:“世子多虑了,怎么会呢?其实蓉蓉也是头一胎心里紧张,难免举止异常,等她缓过头几个月自然也就好了,你若有机会,也多开解开解庭芳表哥才是。”
——一看就是困倦间光听了个半不拉拉的随意接话,一点儿也没说到张世子的心坎上。
张裕洲也是一时不择言了,竟然道:“瞧这话说的,你又何尝不是头一······”
昏昏欲睡的武善在黑暗中忽然睁开了眼睛,张裕洲也及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止住了话头。
不是,武善不是头一胎。
一子、一女,头胎孕子,站稳了脚跟,第三年又生女,凑成了一个“好”字,不少人恭维她是个有福的人。
可是,曾经的她一点儿也没有珍惜这份福气。
一开始,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和戚夫人斗法上,而一双儿女的身边是她安排的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兵强将”,足够护二人周全,她自己却是连亲生的孩儿是方是圆都不知道···后来,就更是心灰意懒、自身难保了。
一扇房门挡住了张胜斌,也同样挡住了两个孩子,临别之际也没见一面,唯一留下的话,是“你们爷仨儿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了,我在下头接引一番,也就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尽责了”······
武善轻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自从诊出了喜脉后,她也早早儿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辈子自己的两个骨肉。
——她想着,若是可以,这辈子便别再做母子了吧。
既然无缘,索性别再耽误了两个好孩子,望他们托生在别人家,也好被人护着捧着眼珠子一样地看待着养大,也不算白遭上了她,白受了一辈子委屈。
此时张裕洲竟然又提起来,武善难免又是一声长叹,正想说什么呢,结果这个二傻子,却是连忙搂着她心疼道:“好元元,都是我口无遮拦,惹了你伤心了。你放心,儿女皆是有缘人,从前的那个‘我’对不起你们,这次不会了。两个孩子一定还会托生在我们家的!到时候再好好弥补,我们一家人一定和和美美。”
······
武善默了片刻,声音平板道:“唔,早些歇息吧。”
张裕洲依言又一下一下拍了起来,又是好半天,武善都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张裕洲却又急急拍了两下把人拍醒,道:“元元,我们说好了,我此生有你足矣,再容不下别人,你千万莫要给我纳妾,通房更是不必,又不是脑子里头只有那事儿,正妻有孕就抬通房,实在不是体面人家儿的行事!”
武善是双身子的人,本就需要多多歇息,觉也多,何况是本就睡着了又被他给闹醒,困得五迷三道的,顺着他的话没头没脑地道:“嗯,好,我一定不辜负你,不纳,妾和通房,什么都不纳。”
两个人整个打了个颠倒,但张裕洲却觉得,端看怎么理解了,反正他是觉着没什么说不通的,嘴角含着笑,终于满意地歇下了。
也是在这一晚,紫禁城、慈庆宫,此时已过子夜,却仍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乱糟糟。
焦选侍十月怀胎,何才人不足九个月,却是十分凑巧的,都在这一夜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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