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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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宗。
燕昭伏在案前复帖,龙涎香与沉香木磨了细细的粉压在箫局里,熏得厉害。
侍子弓腰进来禀道:“宗主大安。正虚宗着人复了礼,只说沈宗主身子抱恙,不便亲见宗主,还望宗主见谅些个。”
燕昭手笔未停,嗯了一声,又问:“打探的怎么说?”
“回宗主,探子说:沈宗主——却是已辞了宗主位子,与六颐冷少主私……呃,双宿双飞……到凡间做逍遥鸳鸯去了。现下实坐着宗主位子的,是大公子朱清文。”
燕昭这才顿了笔,抬起眼来。
“辞了宗主的位子?”
“是。”
燕昭立起身来踱了两步,似笑非笑道:“这位沈宗主也是命途多舛,父亲与未婚夫自相残杀也就罢了,还要亲手将爱徒坠下轩辕台。冷少主倒是痴情么,竟甘心撇下六颐,一心伴美人左右。”
侍子欲言又止,最终诺诺道:“六颐少主有话留给宗主,说是务必教宗主亲耳听得才可。”
“甚么话?”
“冷少主说:善恶有报,乾坤有私,良禽择木而栖。”侍子小心翼翼瞧着宗主的脸色,斗着胆子将话说完:“冷少主还说:恶魂占忠胆不要紧,也得仔细紧要人的安危,否则便是竹篮打水,风中扑月了——”
“咣当!”
侍子打着哆嗦跪下去,宗主抬袖扫了案子,笔墨纸砚飞了满地。
“冷少主。这位冷少主可真是深藏不露。”燕昭身上戾气更甚,冷笑一声欲再说什么,便听门外侍子传道:“禀宗主,有贵客求见。”
“哪门子的贵客?”
“来人自称……‘千面笑笑生’,说是有要事与宗主商谈。”
燕昭略皱了皱眉:“千面笑笑生?”
“是……奴也疑心,毕竟这位已数百年未现身六宗。只是此人质气神秘,果真戴着传言中的般若面。”
“奉茶,请贵客在偏厅候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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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老是头疼。”沈兆风恹恹地趴在床上,冷融在外头那间屋里搓/烟/叶。
和他呆久了才知道这人有点烟/瘾。沈兆风在现世的时候也抽烟,但是不上瘾,现在让冷融一勾,馋虫都爬出来了。
“你那是闲得慌。”冷融在外头屋里说:“实在没事儿干去帮张大伯把地犁了,也让村里两头老黄牛歇歇。”
沈兆风啧一声:“我说正经的呢!”
冷融端着半银盆烟丝进来,沈兆风惊讶道:“这么快?”
“仙术总该用在实用的地方。”冷融娴熟地抽了张烟纸——这人屯了大半屋子宣纸,全裁成小条卷烟用。
烟丝一溜儿摆在纸上,卷紧,两头拧死,抽的时候掐一头。冷融在指尖点了个火,也没什么绅士情节,往床边一靠就眯着眼吞云吐雾。
沈兆风捶着脑袋爬起来:“挺好,给我也整一个。”
“自己卷。”
沈兆风边骂小气边跳下床去笨手笨脚地卷烟,一边跟冷融嘟囔:“……我觉得你那个失忆现象有点人传人。我这几天不仅头疼,还总做噩梦,都快分不清梦境跟现实了。”
冷融咳嗽一声:“怎么说?”
“你之前不是说,你关于这本书的记忆在慢慢消退吗?”沈兆风小心地将烟叶摆好:“我突然发现我也在逐渐忘掉现世的事情——也不是忘,该怎么说呢……”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说:“你要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几岁上干过什么事儿,这我倒是记得。就是……就是总觉得现世的事离我越来越远,都没有什么实感了。甚至有些时候觉得现在经历的事儿才是真的。”
冷融没吱声。
她卷好烟,踢踢踏踏坐回床边:“卷好了,借个火。”
冷融也正坐在床边,闻言偏头看她一眼,没抬起手指打火,反倒叼着烟凑过来,猩红火点一碰未燃的干燥烟卷,两边都着了。
有一说一,这动作挺撩的。
其实直到现在,沈兆风都摸不透冷融这人的性格。
你说他憨吧,平时确实就是一傻逼,而且贱兮兮的。俩人在凡间也呆了大几年,一天二十四个钟头,大半天的时间都在斗嘴。
可有的时候,他又突然正经,甚至露出些颓败的模样来。
沈兆风不止一次在大半夜看到他跑到房顶上抽烟,第二天门口扔了一堆烟屁股。
俩人也多多少少彼此熟悉了一些。
可“日久生情”这词儿,是万万用不到他俩身上的。
沈兆风其实是个挺随遇而安的人,如果她没穿越,在现世的话,大概也就如多数女人一般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了。或许碰着个合适的,或者相亲相到个人品好的,夫妻么,不过是凑合过日子的搭子。
她不追求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感情这玩意,说实话,太虚了。
因此她真的产生过“要不跟冷融凑合凑合算了”这种念头——毕竟在这种异世界,能碰着个老乡,很难说不是天赐良缘。
可俩人待得时间越久,沈兆风越觉得他俩没戏。
有的人他真就只适合当朋友。
或者说,你见过近乎没有情/欲的男人吗?
冷融大概就是这一类的。
他对沈兆风是真的好,是能在沈兆风梦魇时来抱着她哄她到天亮的那种好。
很多次沈兆风醒来时,冷融都紧紧拥着她,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眼圈。
这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单纯抚慰性的拥抱。
让沈兆风觉得他俩彻底没戏是一天晚上,她在里屋冲完凉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冷融大剌剌闯进来拿东西。
沈兆风倒觉得无所谓,反正不是她自己的身子。反倒是冷融,她以为冷融会红着脸躲避,可惜并没有。
冷融不仅没有躲避,反倒大爷似的挑挑眉,上下打量她一通:“就这?”
沈兆风:“?”
“你嘲讽个什么劲儿,这女的不是你笔下造出来的吗?”
冷融仔细一想也是,挠挠头说:“确实,确实。”
说完贱兮兮地又补一句:“不过人家有的姐姐虽然不倾国倾城,但能让气质来补——你这气质不行啊沈兆风。”说完脚底抹油贱兮兮地溜出门,沈兆风捏着拳头没地儿使,徒劳对着空气打了几拳。
——沈兆风这边走着神,那边冷融已经抽完一支,又去卷了烟,说:“现在就这么混吃等死、醉生梦死、徒劳等死,也挺不错。”
“怎么句句不离死。”沈兆风让烟呛着,边咳边说道:“咱们这叫韬光养晦,先猥琐发育,等时空裂缝一开,见缝插针滚回现代岂不美滋滋。”
冷融吐个烟/圈,看着它缓缓上升、变形,最后飘散在空气里。“不是我打击你。”冷融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回去的几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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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啪地一拍惊堂木,摇头晃脑唾沫星子纷飞。
“上回说到,这沈少主——现下当是沈宗主了。沈宗主亲将爱徒坠下轩辕台,心痛不已,竟因此一病不起,足足在床上卧了小月余。”
“那大弟子自是心焦,衣不解带侍奉师父床前。白日里生香殿也是门扉紧闭,夜里头更是缠绵悱恻,难消苦闷。奈何这沈宗主即便在梦里头也是心心念念小徒弟的名儿,诸位——要知晓,先前寸步不离身侍候在师父身侧的,可一向是这位大公子。”
“当师父的偏颇,弟子们便免不了窝里斗。据说老幺坠下轩辕台前被拘在律政山,大弟子心头生出忌恨,私用极刑狠罚老幺。二弟子也借机发狠,不料干的腌瓒事儿叫人抖搂了出来,大弟子盛怒之下,竟将其丢进狱炎池了——”
“诸位,都说红颜祸水。可祸水往往是昏君来配;沈宗主却凭着一己之力,叫清正的乱了心、邪魔的入了道——真是教人唏嘘不已、唏嘘不已呵!”
下头听众啧啧不已,瓜子儿嗑得更响亮,直呼妙哉。
角落里一位蓝头发的抿口清茶,眯起金眸听得蛮认真,末了点评一句:“包袱抖得不好,倒不如用老身写的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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