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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暴雨倾盆。
孟怀德拉开休息室的迷你电冰箱,里面的草莓蛋糕分毫未动。三三两两的学员坐在旁边说笑,有人看到冰箱里鲜亮的粉红色,摇头摆尾地摸了过来。
“哇塞,今天是谁生日吗?”说话的是李子初,绰号万事通。
“昨天别人送的,”孟怀德沉吟了会,索性脱口道:“你们想吃的话,随意。”
“谢谢前辈!”
“谢谢老孟!”
“快来快来!有蛋糕吃啦!”
……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蛋糕往外搬。
“孟前辈,你要不要也来一块?”李子初捧着刚切好蛋糕凑了过来。
“不用。”孟怀德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时间,他问:“今天沈舟济没来?”
“不知道呢,我以为他跟你请过假了。”李子初毫不客气地把蛋糕塞进嘴里,满嘴糊着奶油,“前辈找他有事吗?”
“嗯。”孟怀德看着通话记录里长长一列的“接通失败”,烦乱的身心更烦乱了。
“你们吃完,二十分钟后回排练厅。”孟怀德冲着屋子里的人说,“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乔梦,你带大家继续练第二幕。”
“好。”
“前辈这是要去哪里?”李子初问。
“想起有个东西好像弄丢了。”孟怀德垂下眼皮,“我去找找。”
………………
孟怀德坐进车里,窗外的雨势更见急了。他第一百二十三次打开微信,维.尼熊的头像依然可爱,但却弹不出一条消息。
孟怀德拿起副驾上的文件,顺着员工名单找到了沈舟济的名字。在家庭住址一栏,他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孟怀德二话不说,风驰电掣而去。
暴雨来得格外突厥,孟怀德的右小腿隐隐发痛。每到雨天,他的腿疾就会像□□一样如约而至。
银灰色的suv冲在雨帘里,驾驶它的人神态焦灼,形势比雨更急。
车辆很快到达目的地小区,孟怀德停好车后,不顾盘问便冲了进去。
他一路直奔沈舟济所在的22号楼,临到单元门前,才收到维.尼熊发来的一个“。”符号。
一定是有事。
孟怀德顾不上揩去头上的汗水,来时慌乱,他没带伞。刚刚一路从车里跑进单元楼,他百无顾及,现下说是落汤鸡也不为过。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孟怀德发出质问语音。
“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跟我提前请假,装死算怎么回事?”
他又发过去一条。
“如果怕因为跳不好就躲在家里,连团也不敢去,那我劝你还是别跳了,回家种田去吧!”
孟怀德气得不轻,等不到电梯,干脆拐进步行梯,一路直往602狂奔。
“开门。”孟怀德尽量压住怒火,“我在你家门口。”
“开门啊!”他往上砸了一拳。
五分钟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转锁声,门被一手推开,孟怀德见沈舟济正瘫在沙发上,身旁堆满了药。
他明显刚哭过。
那双眼睛瞪得硕大无比,眸底还凝结着没擦干净的泪。沈舟济肤白貌美不假,带点潮红更有种楚楚的柔感。他像只兔子似的蜷在沙发上,从头到尾软得一塌糊涂。
孟怀德走了过去,看着他微红的双眼,适才的怒火一扫而空。
“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不去团练?”
沈舟济眼底一涩,努力抬起脸说,“我好不了了……”
“什么好不了了?”
孟怀德看到他那盖着毯子的双脚,一股不安的念头随即升起。
“我的脚……我的脚,好不了了……”沈舟济猛地抱住他的腰,哇哇大哭,“前辈我痛……我好痛……我现在连走路都痛……”
孟怀德应声揭开毯子,不出所料,毛毯下的双脚,昨天还只是普通的外伤,如今已肿成了一片,连带无数大大小小的溃烂。
每处溃烂都散发着隐约的恶臭,混合着药膏的味道,像熟肉长出青霉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严重?”孟怀德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却还是不忍细看那高高隆起的肿块,他抚着那脚上潺潺的脓,咸黄色的液体还沾着血丝。
“医生开的药没有用吗?”孟怀德冷汗满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上醒来,它就变成这样了。”
沈舟济越哭越伤心,眼泪就像喷泉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涌。
“没有脚我怎么跳舞,我以后还怎么跳舞……我什么也不会,只会跳舞,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跳了?”
沈舟济揉着眼睛,一头倒在孟怀德肩头,眼泪打湿了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干燥区域,湿热不断蔓延。
孟怀德轻轻拍着他的背,哄劝道:“别瞎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可是我连路都没法走……”沈舟济从哭泣中抬起头,一脸的泪光闪烁,不胜凄美。
“我抱你。”孟怀德不多废话,将他直接从沙发上横抱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沉?”孟怀德有些吃力,“以后少吃点。”
“我明明最近都有在节食,哪里沉了?!”沈舟济假意扭了扭身子,哭得更汹涌了,“这个时候你还嫌弃我,你不是人!我需要关爱!”
“好好好,关爱,关爱。”孟怀德勾起他的维.尼包,忽然道:“你昨天都涂了什么药?”
“药都在那边。”沈舟济略稳住哭腔,指了指旁边。
“你等等。”孟怀德把他放在沙发上,将那些药膏悉数装进了包里。
“走,去医院。”
孟怀德将熊背在前面,做了个蹲下的姿势。
“你要背我?”沈舟济咬着手指头,有些难为情。
“别废话,上来。”孟怀德挥了挥手,背后突然压下一座泰山。
“我靠!沈舟济你该减减肥了!”
“哪有,我天天控制饮食,体重都很标准的好不好?”沈舟济往上挪了挪,双手勾住孟怀德肩。
不知怎么的,沈舟济突然有种在骑马的感觉。孟怀德背着他一路往电梯走,他闭上眼,想象自己在草原上驰骋。
哭声逐渐微弱。
“叮”地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一对年轻女孩看着门外两个姿态亲昵的……帅逼,对视一笑,脸上都浮出些别有意味的笑。
四人之间的尴尬一直持续到电梯落到一楼,两个女孩见门一开,尖叫着向外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他们他们一定是情侣!一定是!我的gay达嘀嘀嘀在闪,他们一定是情侣!”
“谁说的,我感觉像是父子,现在的男孩子发育得可好了,年纪轻轻就长得老大一只!”
“父子个屁,哪有那么年轻的爹,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果然,世上最好的男人,就是别人家的男人,呜呜呜为什么我遇不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
两女孩叽叽喳喳地跑远,孟怀德掂了掂背上羞得不行的沈舟济,笑道:“听到没,她们说我们像父子,还不叫爹?”
“爹你大爷!”沈舟济满脸羞红,某块领域磨在孟怀德的背脊骨上,像块膨胀的牛皮糖。
“什么东西,硬梆梆的?”孟怀德明知故问。
“手……手机……吧?”沈舟济摸了摸裤兜。
两人吭哧吭哧笑着,穿过濛濛细雨,来到车前。
门前保安眼见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背着一个相貌更加端正的年轻男子嬉笑走过,顿时有些直男的困惑。
现在都流行……这么玩了?
“乖乖坐好,别乱动。”
孟怀德将沈舟济塞进副驾驶,扯了毯子给他把腿盖上。
他正准备回主驾,突然面色一搐,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创。
“你怎么了?”沈舟济看着他突变的脸色,忙直起了身。
“没事。”孟怀德伸了伸右小腿:“抽筋了。”
“真没事吧?”沈舟济拉住他的手腕,捕捉到他的反常,“我刚刚看你腿一直在发抖,你确定你没事?”
“真没事。”孟怀德抽回手,绕到主驾门前,坐了进去。
反光镜里的他满头大汗,嘴唇一片干涸,这是他少有的狼狈。
“今天是我对不住你,因为自己的事,让你跑这么远,来照顾我。”沈舟济怪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见孟怀德正把头埋在方向盘里,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
“你没事吧?!”沈舟济看着他骤然惨白的脸,吓得捂住了嘴:“你别吓我!”
“你……你别怕……”孟怀德咬紧后槽牙,颤抖着从储物格里掏出一罐药。
“把水给我……”他指了指沈舟济身前的矿泉水。
“谢谢……”孟怀德赶紧吞下了那半罐子药。
“你这是怎么回事?”沈舟济一脸错愕。
“吓到你了吗?”孟怀德转过头,露出一丝惨烈的笑。
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将裤腿拉高三公分。纯黑色的西装布料下,是一道长达十多厘米的伤疤。
“旧伤,车祸留下的。”
孟怀德摇下车窗,露出一脸无奈。他摸出身上的烟,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只好放弃。
“我从来不知道前辈腿上还有这么严重的伤……”沈舟济轻轻探向那伤疤,它虽已痊愈,可那深痕仍旧触动人心。
“你不怕吗?”孟怀德苦笑着,努力压住狂跳的心脏,“我是个变态,是个老色鬼,你不怕我吗?”
“你刚刚吃的是什么?”沈舟济没理会他的话,声音顿时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止痛药,我这腿一到下雨天就痛,只有止痛药才能缓解。”孟怀德任由身子瘫在座位上,待状态有所平复,才缓缓发动车辆。
suv逐渐上道,晴光一点点从云后散开。
“所以你之前不高兴,就因为这个?”沈舟济替他拉下裤腿,“就因为你的腿伤?”
“不然呢?”孟怀德转动方向盘,假意答得轻松,“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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