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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德的手术最后还是沈舟济签的字。
推人进手术室以后,许飞和乔梦都陪在他身边。李子初本想带着团员一道来看望,通通沈舟济打发回了团里。
花姨忙完手头的事也赶了过来,她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沈舟济后来才知道,他是golf的出资人,大老板,人前称一声“陆伯”。
golf和维纳斯齐驱并驾多年,在圈子里可谓是平分秋色的两大巨头。舞团恩怨不亚于一本剧情跌宕的悬疑小说,认真说起来,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沈舟济清楚的是,按照现在的时间线算,golf与维纳斯真正发生格局之变,主要还是因为孟怀德。
多年之前,孟怀德横空出圈,一支《尤利西斯》无往不胜,将golf直接推向了世界舞台。这才有了国际交流赛车祸等的后续,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维纳斯真正视孟怀德肉中刺。
沈舟济在维纳斯待过两年,算不得最为出众,但也有过一些不错的发展。《广岛之恋》就是他在维纳斯时期的作品,靠着这部舞剧,他才初步扩宽了自己的人气。
而《阿弗洛狄忒》的到来,显然让他更上一层楼,树大招风,这也让他的前东家——维纳斯逐渐把炮火聚集在自己身上。
沈舟济有时在想,这样倒也不错。人人都知孟怀德大不如前,而自己成了新的活靶子,再如何的伤害,也只会冲着他来。
他只要孟怀德无碍。
手术灯旋而亮起,病人寥寥的走廊过道上,灯色阴暗。许飞陪着沈舟济走到僻静处,两人左右相顾,最后还是许飞开口。
“你真打算以后跟个田螺姑娘似的服侍他?”
又开始劝了。
“何必呢。”
许飞不能够理解。
沈舟济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手术室,叹了口气,在孟怀德面前的快乐都是权宜之计,他心里的苦,的确只有许飞才敢说破。
“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沈舟济面色苍白,“只能默默祈祷一切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这些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就……也行吧。”许飞知道他是个有想法的,认识孟怀德之后,他就变得更有想法了。
“谢谢你,飞飞。”沈舟济眨了眨眼,“真的,谢谢你。”
“别这么肉麻,谈个恋爱话都不好好说了。”许飞笑了一下,扭头看见乔梦正看着自己。
“对了舟,我问你,”他偷瞟了下某人,漫不经心地问,“那女的什么来路啊,就那个乔什么的。”
“乔梦姐吗?”沈舟济顺着他的余光看了过去,认真道:“她是老孟朋友,以前喜欢过他呢。”
“这么说她现在不喜欢了,是吧?”许飞语气戏谑,惯有的花花公子气。
“你……”沈舟济渐渐有了八卦之心,“你不会是想……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早分了,”许飞偷笑了一下,目光一闪,像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你问她去啊,我又不是了解她。”沈舟济拍了拍他的肩,神色复杂地说,“总之你保重。”
……………………
孟怀德约摸两个多小时才出来,被推出手术室时,麻醉没过。
沈舟济见他满是大汗地瘫着,有几根头发就这样搭着。
他想替他擦,却被人拦住,医护人员告诉他,这样是不妥的。须得等他清醒过来才能够做清理,沈舟济忍了,在场有人发出默默的啜泣声。
“老孟……”沈舟济拉着他,随同床位一道被带回病房。
“最好人别太多,病人需要静养。”其余人相望几眼,就剩沈舟济一人被带了进去。
“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医护人员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半是难色的脸,“手术很成功……”
沈舟济知道还有个“但是”。
“但是吧……病人腿肌耗损严重,骨骼甚至已经有点畸形,这次做了轻度矫正,效果嘛,看恢复情况,就是以后可能得依靠拐杖了,起码短期内是这样。”
医生绕来绕去,沈舟济听了半天,就听到一个“拐杖”。拄着拐杖的孟怀德,他不敢想,那会是什么样子呢?拄着拐杖的尤利西斯王子,还会是人见人爱的大英雄吗?
沈舟济出了谈话角落,其余人一脸翘首以盼。他将医生的话转述给其余人听,花姨和陆伯都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是的,拄着拐杖的尤利西斯,就不是尤利西斯了。
众人隔窗看了许久,纷纷表示就算孟怀德以后终生依靠轮椅也不会丢下他,沈舟济见乔梦是最难过的,上一次,陪在孟怀德身边的人是她,她做得更好一些,还是自己做得更好一些呢?
沈舟济忍不住拿自己来比。
京市飞速入夜,沈舟济陪护在孟怀德身边。待其余人通通散去后,床上男人方徐徐苏醒。
腿上还带着痛,他不能做太夸张的动作与表情,只是在嘴角处扯出一点点的笑,一点点吧,胜过千言万语。
“你看……不好了吗?”男人说,替少年擦掉悄无声息的泪。
确实,沈舟济是个没出息的,在许飞面前说得何其大无畏,其实他也怕。怕一切真如许飞所说的那样,老孟一辈子也好不了,他感觉自己在跑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他看不到终点。
“傻瓜,哭得好丑……”孟怀德含着头,苍白面色中浮出微微笑意。
沈舟济赶忙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这一番折腾,就是来折磨我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孟怀德一提到这个,便难挡愧疚之色。房中的灯闪了一闪,男人再抬起脸,对上的是少年清香的唇。
沈舟济亲了一亲,直起腰身,认真脸道:“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照顾我很麻烦吗?”孟怀德挑了挑眉,语气又回到了从前那样的不可一世。
“怎么不麻烦,麻烦死了。”沈舟济推了推他,生气了,生气的人是要哄的,有时沈舟济生气,单纯只是要哄。
“那抱一个。”孟怀德绕开输液管的纠缠,向来修长双臂。
沈舟济靠了过去,小心抱了抱,他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进去之前才抱,出来之后又要抱,你说咱们是不是挺黏乎的。”
“别咱们,是你自己好吧,你就是个粘人怪。”男人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说你是不是粘人怪?”
“是又怎么样,就粘着你。”沈舟济又颇为贪心地亲了亲他,把头埋进他胸口,附耳聆听着他胸口处的咚咚咚声。
“你的心跳,很激烈。”沈舟济用指头戳着他的软肉。
男人起手抚着他的头,音色低沉道:“那是因为我心有所爱。”
乔梦的事没完。
虽然所有人都把焦点放在突然受伤的孟怀德身上,但有人也在默默关心乔梦。
许飞已经第一百二十四次拨通剧院经理的电话,好在圈子就这么大,他虽然退圈多年,但还有一些浅淡人脉。
只是对方不记得还有这号人物,一听是来问公演那天的事,还以为又是哪家记者,二话不说就给掐断了,到后面,直接拉黑。
许飞无奈,只好自个儿托人拜访了一趟后台。去的那天是周末,整个剧院空空荡荡,领头人带他四处参观着,途经化妆间时,许飞见化妆间台面上还对着一摞羽毛。
“哎那不是《阿弗洛狄忒》的道具吗?还没收啊。”许飞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旁边人说:“要收了要收了,这不这几天事情多,人手紧,马上就收。”
许飞指了指里头说:“可以进去看看不?”
“有啥不行的。”
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后台化妆间。许飞闭上眼,想象着公演日当天这里的人来人往,他也陆续听说过,乔梦的伤是胶水撕拉造成的,可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就她一个人撕拉有误呢?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如此想着,许飞走到一面化妆镜前。黑白羽毛零零散散地砌在上面,许飞顺手拿起一根,轻轻抚过羽毛根部的胶水硬块。时间太久了,乳胶结成了块,他趁人不注意,抠下一小块,搞得跟特工似的。
他把东西带给了沈舟济。
两人坐在早餐店里,呼啦呼啦地吸着面条。许飞看着对面的他一脸疲倦,就知道为了照顾那个姓孟的,他又一夜没睡。
“他好点没啊?”许飞随口问了问。
“好点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沈舟济喝了口汤,心满意足地摸着肚皮。
“这才几天,”许飞白了一眼,“你看看你都老了好几岁了。”
“哪有那么夸张,明明还很年轻。”沈舟济拿起手机照了照。除了这几天忙着在医院打转,忘了刮小胡子以外,其他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嘛。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不会就是陪我吃个早饭吧。”沈舟济抽了张纸,心不在焉地擦着,对面的许飞把一个透明小袋递给他,里头装着一小块胶水。
“这……”
“这是你们那天用在脸上的胶。”许飞吃了口面,满口流油地说:“你不觉得这事儿特别蹊跷吗?”
“是有点蹊跷,以往用在脸上的道具胶,一般只是常规胶水,但那天中途换装,我总感觉这胶比502还强,能把皮给扯下来。”
“看来我想的没错。”许飞扔下筷子,凑近半个头,说:“有人在搞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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