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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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泄火完事，就地冲了个凉。沈舟济把某人的肚脐眼摸了个遍，抹沐浴露时都在傻笑。

冲完凉以后，他替孟怀德擦身，回头时男人也一直在笑，彼此看着都觉得对方傻。

“看着我干嘛？”沈舟济把浴巾毫不犹豫地甩在他脸上，有两三滴水珠溅在他眉间。孟怀德伸出脚，将人拉到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说:“看你可爱，想撸毛。”

沈舟济没理他，自顾自出了浴室。过几分钟后，他拿着一沓钱走过来。

“喏，给你。”沈舟济抽出几张，分给孟怀德。

“这是什么意思？”轮椅上的人显然没意识到他会给自己钱，还是□□裸的现金，“这是要跟我分家产了吗？”

“分你个鬼！”沈舟济把其余的钱收好，认真叮嘱道:“明天物业来收物业费，我不在家，你把物业费交了。”

“我有钱。”孟怀德嘴角微沉，“你明天又要去哪儿？”

“出去办点事。”沈舟济摸了摸他的头，“我不在家，你别想我。”

“我才不会想你。”孟怀德一把推开他的钱，“不用，我有钱。”

“你有个屁钱。”沈舟济强行把钱塞到他手里，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们现在的一体的，有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对方对不对？”

男人乖巧点头。

“其实之前在医院，阿姨找你要钱的事我都听到了。”沈舟济满脸愧色，“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碰巧站在外面……听到她找你要钱……”

“别说了。”孟怀德赶紧转过身，假装什么也没听到，适才的欢歌笑语恍如前世。

“抱抱你……”沈舟济从后环住他的腰，用嘴亲了亲他的脸说:“我知道你有苦衷，要面子，自尊心强，不想在我面前露怯。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好坏皆收的吗？我喜欢台上风光的你，也喜欢现在脆弱暴躁的你，老孟，这都是你呀。”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卖力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刚洗完澡的孟怀德，连腋下都蹿着一股柠檬香。他就像条小狗儿似的点着，孟怀德颈后一片湿痒。

“我……”男人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他回过头，对着后头人的嘴亲了一亲，说:“谢谢舟舟。”

“谢我什么？”沈舟济坐到他推上，正对着他的脸。

孟怀德抱着他，将头埋在他胸口，涩涩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所以现在是颁奖环节吗？”沈舟济拍了一拍他的背，哈哈大笑道:“你这样子很肉麻哎。”

“就肉麻给你听。”男人露出一只眼，神秘兮兮道:“你等下。”

他摇着轮椅，吭哧吭哧跑到了厨房。沈舟济跟着他，见孟怀德从冰箱里的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纸盒。

“打开看看。”孟怀德满目期许。沈舟济顺手接过，竟是一整盒草莓慕斯。

淡粉色的奶油底上，缀满个头圆硕的大草莓。当下并非盛产草莓的季节，沈舟济知道，这样一盒分量十足的草莓慕斯，一定花了不少的钱。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孟怀德挑了挑眉，“感动吗？别哭就行。”

“你亲手做的？”沈舟济啧啧了两声，拿起一颗扔进嘴里，酸酸甜甜，是恋爱的感觉。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慕斯，我还以为这两天你在家就忙着生气吃醋呢。”沈舟济用手指头蘸了些奶油刮在他脸上。

“哎呀别闹。”孟怀德向后一避，却还是免不了被蹭了一道奶油。

“你说是不是？”沈舟济捂嘴偷笑，步步逼问，“你这两天一个人家，是不是都在偷偷吃醋生气砸东西？”

“没有。”男人眉目紧凑，一副“我真生气了”的模样。

“没有？”沈舟济又抹了一指头，“没有生气，那你让我画个胡子好不好？”

“沈舟济，请注意你是个成年人，不要成天搞这些小孩子的把戏。”男人飞快摇着轮椅，看样子，是想逃离现场。

“画一个嘛，就画一个，等会给你洗掉不就好了？”沈舟济一把拉住他，绕到跟前，笑嘻嘻说:“你要猫胡子还是狗胡子。”

“你这是浪费食物。”孟怀德气得不想看他，“我好心做给你吃，你就拿来给我画胡子？”

他扯了扯衬衫领口，不想用力太大，直接把上头纽扣扯下来两颗。

“你反应干嘛这么大？”沈舟济放下慕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不吃了，难吃。”

“你说什么？”孟怀德黑了脸，“难吃？”

他蘸了一指，尝了口，喃喃自语道:“哪里难吃了，明明还可以……他们说这是卖得最好的一款了。”

“卖得最好？？？”沈舟济心下一沉，“你不是说是你自己做的吗？”

“……”

“我睡了。”有人想溜之大吉。

“你给我站住。”沈舟济急了，拽着把手不松手，“我就说呢，怎么从前从来没见你会做甜点，突然间就做得这么好了，原来是买的，你骗我？”

“睡了睡了，这个话题以后再说。”男人顾左右而言其他，目光不停闪躲。阳台外又有猫在叫，嗷呜嗷呜像在发.情，孟怀德笑说:“你不困吗？”

“不困！”

沈舟济擦了手，自个儿抱着慕斯进了厨房。他把它放了回去，就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睡觉睡觉。”

沈舟济推他进门，轮椅上的男人一头雾水。

“没生气？”

“没。”

“真没假没？”

“真没。”

“真没让我亲一口？”

“不给亲。”

沈舟济关了灯，气鼓鼓地背过身去。孟怀德挠他，他不依。直到男人窸窸窣窣压上他的身子，沈舟济方有了些隐约的反应。

“我明天有事呢，别闹了。”沈舟济推了推某人，不料人家根本不带动的，只狠狠压着，像一座山一样。

“你起来，压疼我了。”沈舟济用力一蹬，孟怀德并不说话。

“喂，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见？”

男人呼吸声愈平。

“老孟？”沈舟济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发现他的皮肤莫名地凉。

“老孟？！”沈舟济赶紧探向他的脸，也是凉的，比冰块还凉。

男人微闭着眼，整个身子像棵枯萎的草，软塌塌地搭在少年身上。沈舟济拉开灯，见怀中人面色如纸，连最起码的血色也没有。

“你醒醒老孟？！听得到我说话吗？！老孟？”沈舟济猛拍着他的脸，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挺起身来，座机就在手边。

“喂，120？我……我……”沈舟济整个身子都在抖。

时针嘀嗒在响，声声闷如沉雷。孟怀德滑出了臂弯，整个头颅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