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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
不管是现在已经变成鬼不知所踪的生天目天星,还是现在和鬼也没什么两样的朝日。几乎是在那扇朱漆大门关上的瞬间,女孩就一言不发地捂着脸蹲了下去。
……说是蹲下,更像是没有力气再站着了。
在三日月宗近那里接过那些断刀的时候,朝日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从别的什么人手里,接过生天目天星的断刀。
以“日轮刀上可能有什么能够帮助找到他的气息残留”为理由,不死川实弥从生天目仁幸手中拿回了生天目的半截断刀。
生天目的刀是从绵谷那里继承的,明明不是柱,上面却还刻着恶鬼灭杀,在日积月累的过程中渐渐地带上了新任主人的痕迹。
受到朝日的影响,生天目对他的刀也很宝贝,保养的次数甚至比朝日都多,刀穗也是各种材质的换着打,好几次她都撞见这人提着他的刀像提着只猫似的,一人一刀懒洋洋地坐在树下一起晒太阳摸鱼。
朝日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这把刀锋利雪亮,光可鉴人,淡青色的流光在抽出刀鞘的一瞬间像初春乍绿的山野,因为主人常常摸鱼,简直是刀里十不沾阳春水的公主。
现在它沉默而黯淡地躺在朝日的膝盖上,千疮百孔,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半。
……只有惨烈地,拼命地挣扎过了,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每一寸都浸满了主人的血。
那个在屋稚的幻境里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躺倒的生天目天星,真的非常努力了。
“前辈,他问我要不要回去的时候,是我和他说回去吧。”眼泪滴落在日轮刀的尸体上,化开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不死川实弥狠狠地眨掉了眼睛里的湿意,伸手揉了一把朝日的头发:“起来,不要听她胡扯,不是你的错,该被千刀万剐的是鬼舞辻无惨那王八蛋。”
“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提着小女孩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动作粗暴地抹掉了她的眼泪:“不管他在哪,变成了什么东西,我们都要先找到他。”
年轻的风柱站的笔直,目光隔着神社高高的鸟居看进远方苍翠的群山,布满血丝的双眼沉着令人心惊的怒意。
他的手颤抖着,在某一个时刻突兀地安定下来,握紧了日轮刀的刀柄。
“我绝不允许他的一生以那种肮脏的怪物身份结束。”
主公确实收到了生天目家的传信,朝日和不死川实弥星夜兼程,草草地回去复了命就出去找生天目天星。
朝日只对主公恳求了一件事。
如果有人先于她找到了生天目,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请不要当场灭杀,把他带回他们的家。
朝日不知道由人变成鬼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到底会失去什么东西,又会变成什么东西。在鬼中也有着田中和祢豆子,或者那位素未谋面的珠世夫人那样的鬼,如果可以坚持不吃人,就还有恢复神智清醒的一天。
鬼杀队的高级队员变成鬼的事情太大了,消息几乎是在半天内就传达到了每一个柱和乙级别以上队员的手中,产屋敷耀哉几乎怜爱地“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朝日,在他的手所接触到的地方所传回的触感中,女孩过分单薄的脊背上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在他手下的孩子躯体像是一只被暴雨淋得透湿的鸟,伶仃颤抖的身体拧干了每一寸都再浸不出泪水来,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鬼杀队的主公想起不久前还站在庭院中笑着和他问好的黑发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答应了她,没有告诉朝日鬼在刚刚完成转化的时候,是吃人欲望最强烈的时候。
祢豆子的那个时候有炭治郎阻止他,谁来阻止生天目天星呢?
但最后他也没有对朝日说这些话。
“从前天星似乎很喜欢这么问朝日,现在他不在,就暂时让我来代替吧。”鬼杀队年轻的主公低头张开了胳膊:“朝日,要个抱抱吗?”
·
在整个日本范围内寻找一个特定的鬼简直像是大海捞针。
生天目仁幸那一天没有看到最后,生天目天星明知道自己敌不过无惨,却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当她再次踏进那个院子中时,就只有大片大片像是泼洒在地上一样触目惊心的血迹,和站在血泊中的鬼舞辻无惨。
他一向懒得管新生的鬼跑去哪干什么,报复朝日只是他这段时间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并不代表他就要对这个重视起来了,只有足够强的鬼才能走到他面前。男人轻描淡写地甩掉了手中的血,对着鬼的母亲露出一个笑容:“恭喜,你的儿子获得了新生和自由。”
没有变鬼后的长相,一连过去了许多天也没有办法从地点上追捕,所知道的仅仅只是生天目天星这一个名字。
鬼真的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认出从前的同伴吗?
鉴于实力比较强的队员在变成鬼后,很有可能会由生前的呼吸法而进化出全新的血鬼术来,田中曾经所提供的关于上弦之一的情报就是这样,尤其是在十二鬼月接连损失了一个上弦和一个下弦之后,如果放着不管,生天目天星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弦月,整个鬼杀队都很重视。
但即使是全部的隐和执行任务中的队员都放了出去,也很难在广袤的黑暗中找出一个鬼来。
生天目天星没有留给朝日和不死川任何他走过的痕迹,凭借他的半吊子实用阴阳术这不是做不到的事,只是他在看到无惨的时候,心中大概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于是连求救都没有。
在问过了生天目奈铃之后朝日才意识到这件事。
——他回到家的那一天,就是她最后一次被召唤的那一天。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次总算保护好了炼狱杏寿郎的时候,他孤零零地,四面无援地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
说好骑着白马去救他的同伴们,一个都没有出现。
朝日给田中去了信,寄希望于他能在鬼里打听一下生天目的行踪,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回信很快的田中却一连三天也没有回音。
朝日翻过了从京都生天目家开始一直辐射出去的,四面八方几乎每一寸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发现,到最后不得不被附近的宇髓天元揪着后衣领子回去休息。
“再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他你就要先死了。”这位许久不见的前忍者毫不客气地说。
作为花街事件中中毒最深的那一个,妓夫太郎的毒几乎摧毁了他的大半部□□体,到现在他都还没办法执行太难的任务,就被主公放出来找人了。
朝日不想吵架,也不想回去睡觉,她现在就像台内存不够的破电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在运行着。
“我没事。”她回答道,被自己砂纸般的嗓音吓了一跳。
“你没事个屁。”
朝日一言不发地抱着那把断刀,垂头站着,既不反驳也不配合。
“我真该带个镜子让你照照你自己。”宇髓天元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要是这刀会说话它也要骂你了。”
“…………”
“怎么?看我干嘛?”
女孩的眼睛在宇髓天元疑惑的目光里,一点一点地睁大了。
如果,这刀……会说话?
下一秒她蹦起来就跑,速度快得宇髓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你跑什么?怎么了?”身体还没有大好的音柱猝不及防就要被一个重伤员甩远,一边追一边喊。
朝日却完全没有听见,她越跑越快,在渐强的风声里听到自己渐强的心跳。砰,砰,砰,一声重过一声。
无间被她用了一次又一次,当她一头栽倒在三日月宗近的门前时,付丧神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日的鞠躬打断了:“请您帮我看一看,这把刀还有意识吗!!!”
三日月宗近接过她手中半截破碎的日轮刀,星星点点的灵力点亮了他眼中那轮剔透的新月。
“没有了,这一把中的付丧神已经死去了。”
迎着女孩骤然熄灭的眸光他摇了摇头:“不过在刀上最后刻下了两句话,你要听吗?”
“……嗯。”
“一句和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些孩子一样,是主人的名字,叫生天目天星。另一句是这孩子想要代主人传达的。”
太刀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说‘朝日,不要难过’。”
·
当宇髓天元把朝日拎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了,几乎是半昏迷地被交到了山姥切国广手上,即使是闭着眼睛眼泪也一直在无意识地流出来。金发的打刀弄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心脏被揉成了一团。
他喂迷迷糊糊的女孩喝了点汤,把她轻柔地裹进了被子里,生天目的半截日轮刀留在了她的枕边。
如雪如流水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她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以前刚刚从屋稚的幻境中出来,她还在生气的时候。
“所以说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躺在里面舍不得出来?”
生天目天星刚站着不动给她打了一顿,慢悠悠地叹气:“什么也没看见啊。”
梦境真实得可怕,记忆里每一个她未曾注意过的细节都再次以身临其境的方式,纤毫毕现地重现出来。朝日看到生天目天星鸦黑睫毛遮过一半的瞳孔,掩住眼睛里的神色,那一句话的每一个发音都清晰无比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我以为我会看见家的。”
生天目天星一开始就知道他无处可去,回忆里自己长大的地方没有他的位置,如果那里已经不算是他的家——
当朝日从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月光正透过窗户洒下一片朦胧而温柔的影子。
山姥切国广正歪着头趴在她床边睡得正香,付丧神的头发从被单的兜帽下露出金子般的一捧,朝日坐起来,给他盖好了被子,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门。
朝日的房子是建在山间的,靠近山脚的位置,周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处人家,此刻万籁俱寂,天地间只有夜虫细微的鸣叫。她走得不太远,只是完全离开了有人的地方。
满天星光低低地悬在头顶,无垠的夜色寂静地在身边铺展开来,朝日深吸了一口气,净琉璃的透明世界自她的身体无声地扩散开。
在大得仿佛望不到边的漆黑中,隐隐地亮起了一个光点。
朝日走进那个掩在重重草叶之后的山洞时,因为控制不住的颤抖踩碎了一根小树枝。
咔嚓一声像是一声敲门声,炸响在凝固的寂静中。
黑暗深处,银发银眼的少年茫然地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就情不自禁地觉得咸鱼真的是天使啊2333
对于生天目这个孩子来说,他的家早已经变成和朝日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地方了,所以变成鬼之后,也本能地回到了他在作为人的最后一刻想起的地方。
以及我打过18了!!42永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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