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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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郁暂时住在了顾云舟这里。
每天除了学习做饭,还要复盘他们的过往,企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顾云舟生气的理由。
景郁记忆力惊人,复盘任务很简单,难的是找到问题答案。
顾云舟不让他作弊,景郁就不会去找洪教授,老老实实等着自己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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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林不想景郁搬出去跟顾云舟一块住,他担心景郁的精神会受到影响。
所以在景郁住在顾云舟这儿的第五天,景正林就把两个人叫回去一块吃饭。
顾云舟这次回去,一是想让景正林明白他的态度。
感情上面的事,就算景正林是个父亲,他也是外人,顾云舟不希望他过多插手。
二是想会会杜西邻。
说实话,顾云舟很想见一见杜西邻光头的模样。
比较遗憾的是,晚饭的时候杜西邻借着身体不舒服,并没有下楼跟他们一块吃饭,甚至没有露面。
在餐厅景正林试探性地问了问他们什么时候搬回来。
顾云舟没说话。
这事是顾云舟说了算,他都不说话,景郁自然不会擅自做主。
“这里离实验室有点远,搬回来不方便。”景郁跟景正林解释了一句。
景正林看了一眼景郁,又看了看低头安静喝汤的顾云舟。
他在商场纵横了将近三十年,要是没看出猫腻就白混了,见景郁做不了主,他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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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景正林有话想单独跟他谈,吃完饭后,顾云舟主动支开景郁,给了景正林充足的时间。
“我从朋友那儿淘了两个小玩意儿,正好你跟景郁一人一个,东西在我书房。”景正林起身,朝二楼走去。
他这意思很明显,要去书房和顾云舟谈谈。
顾云舟跟在景正林身后,一块进了他的书房。
景正林从红木抽屉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皮质盒子,递给了顾云舟。
顾云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小叶紫檀手串。
十八颗圆润饱满的珠子,在暖色的灯光下,仿佛包了一层深色的釉,散着光泽。
景郁嗅觉敏锐,很多气味他都闻不惯,但檀香他不反感,静室的那张床就是檀香木做的。
只要能让景郁舒服,景正林从来不吝啬钱。
“谢谢景叔。”顾云舟扣上了盒子,跟景正林道了一声谢。
“坐,别站着。”景正林摆了摆手。
顾云舟从善如流,他拉开了景正林面前的椅子,坐到了上面。
景正林卸去了平素的严肃,用一种温和随意的口吻,跟顾云舟聊着天。
他先是聊了聊实验室,然后才将话题转到了景郁身上。
“你走这四年,景郁一直很想你,他每个月至少会飞过去看你一次。”
“你也知道他的性格,有点死心眼,还有点轴,但他对待感情是很忠诚的。”
景正林叹了一口气,“本来你们孩子的事,我不该插手的,有些事我也不应该管那么多。”
顾云舟听出了景正林在变相承认自己的错,错在当初不该把杜西邻带回家。
很多人以为顾云舟出国,是因为杜西邻,就连景正林也不例外。
景正林的本意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没想到弄巧成拙,景郁对顾云舟的感情,要比他想的深很多。
顾云舟垂眸看着景正林书桌那支镶着金边的钢笔,他的情绪淡淡的。
“景叔,我跟您一样都非常爱景郁,我之所以出国读研,有一半是为了景郁的身体,想去更好的学府深造。”
“现在我回来,完全是为了景郁,跟您帮我建的实验室无关。”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会搬回来,但不是现在。”
虽然顾云舟没说为什么不搬回来,但这番话对景正林来说足够了。
至少他清楚了顾云舟的态度。
“你跟景郁都已经长大了,我尊重你们的选择。”景正林开明的说。
谈完事,顾云舟拿着景正林给他跟景郁的礼物就离开了书房。
把小叶紫檀手串放到自己房间,顾云舟问了问景家的佣人。
在知道杜西邻从三楼搬到了二楼房间,顾云舟找了过去。
房门被杜西邻从里面反锁着,顾云舟站在门口敲了两下。
门内传出一个稍显愤怒的声音,“我都说晚饭不吃了,你们怎么回事?”
“是我,顾云舟。”
听到这个名字,躺在床上的杜西邻猛地坐了起来,他屏着呼吸,没动。
隔了一会儿,顾云舟又说,“就我一个人,不想谈谈?”
杜西邻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扇门,一时拿不定主意。
见房门迟迟不开,顾云舟没有半分急躁,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想知道傅雨棠跟我说了什么?”
杜西邻还是没开门的意思,顾云舟笑了笑。
“好,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去问问景郁,看他想不想知道。”
说完顾云舟转身就走。
没等他走出两步,那扇紧闭的房门骤然打开。
杜西邻戴着帽子跟墨镜,满脸阴鸷地看着顾云舟。
顾云舟扫了一眼杜西邻,觉得很不对劲。
杜西邻戴帽子,他倒是能理解,毕竟头发被傅雨棠剃光了。
但大晚上的戴墨镜是几个意思?
顾云舟眼尾微挑,他猛地上前,将杜西邻的帽子跟墨镜都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
杜西邻愤怒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狼狈跟惊慌失措。
等顾云舟薅下杜西邻的墨镜,他才发现,傅雨棠不仅剃了杜西邻的头发,还把他的眉毛刮了。
原本精致秀气的omega,没了眉毛,五官立刻显得刻薄寡淡。
最让顾云舟喷饭的是,傅雨棠这个奇葩,还在杜西邻空空如也的脑袋上,点了六个戒疤。
神他妈戒疤!
“怎么,傅雨棠这是渡你出家,皈依我佛了?”顾云舟玩味地看着面色难堪的杜西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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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舟的挖苦,让杜西邻顿时想起前几天的屈辱。
那天他被嚣张跋扈的alpha,强行摁在墙壁上。
杜西邻的头发被剃光之后,那个疯子还在他头顶烫了几个疤。
傅雨棠眼尾含着甜腻的笑,他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欣赏好了一会儿,然后才用指肚在疤痕附近摩挲着。
杜西邻的头发顿时一麻,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似乎要破膛而出。
他宛如一条刚脱水的鱼,浑身淌着水,呼吸困难。
被烫的头皮露出了猩红的肉,周围的皮质微微翻卷着。
傅雨棠的指尖,在那六个带血的圆点打转。
虽然他没有碰到伤口,但这种斯条慢理的折磨,让杜西邻愈发恐惧。
杜西邻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身体伸到一个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绷断似的。
傅雨棠俊美如妖的脸上,仍旧带着款款笑意,但他扣着杜西邻细长脖颈的手,却一点点在收紧。
看着对方的瞳仁骤然缩成一点,他微微俯身。
阴影如拔起的山峦,给跟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下次再敢打小舟的主意,就算你是景郁的omega,我也会让你脑袋这六个烫伤,变成真正的洞。”
到现在杜西邻回忆起那个疯子的眼神,他都会后脊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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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西邻愣神的功夫,顾云舟径自走进他的房间。
“谁让你进来的?”杜西邻警惕又恼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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