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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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开始吧。”律师佐藤在卫宫士郎的帮助下将自己带来的摄像机与卫宫家的电视连接好后，抱着公文包正襟危坐，“这是间桐慎二先生一周前在我们律师事务所拍摄的一段短片。间桐慎二先生与我们约定，如果一周后没有接到他的通知，就将这段录像与遗嘱带给两位。”

“慎二……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吗？”卫宫士郎喃喃的说，垮着肩膀失魂落魄，手指坐垫上抓出深深的坑。

佐藤打开摄像机，“很多事都充满了不确定，提前做好准备是很有必要的。”他从怀里掏出了名片，给屋子里在座的三人一人发了一张，“如果有需要请务必联系我，我将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

“律师先生，你挡到我了。”千山飞鸟收好名片，对挡住他看电视的佐藤微笑着提醒。

“抱歉，我们马上开始。”

电视里的间桐慎二穿着银灰色西服，领带打得很正式，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皱着眉指挥负责拍摄的人调整镜头。

“搞不好这就是本大爷留下的最后影像了，怎么能不完美？”

镜头晃动了好一会，挑剔的大少爷才勉强点了点头。

“咳，那么就正式开始了。”间桐慎二坐得很直，十指交错放在胸前，紫色的眼眸看着镜头，“飞鸟，士郎，既然你们看到了这段录像，那我应该已经死了。”

他撩了撩垂到额前的发丝，倨傲的昂着下巴，“不必为我遗憾，我是为间桐家的传承献出生命的。不知道我最后是否是作为魔术师死去的，但我以自己为荣。”

他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偏过头不看镜头，“算了，飞鸟你这家伙根本就不会为我伤心吧？”说完瞪了镜头一眼，紫色眼眸里满满的不甘，“到最后还是没有成为你真正的朋友啊。”

千山飞鸟安静的听着，翠绿色的眼眸中盈满恰到好处的悲伤，没有因为被揭穿而产生丝毫的变化。

“要在普通人的身体里改造出魔术回路果然没那么容易，”间桐慎二有些阴郁的抱怨，“否则那家伙也不会这么好心给我弄。”

紧紧交错在一起的双手骨节发白，紧绷着暴露了主人真实的内心，镜头里喃喃自语的少年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勇敢那么义无反顾。

“总之就是这样，”间桐慎二勉强勾起嘴角，故作镇定的维持着骄傲，“我即将要去成为魔术师了。不，对于正在看这段录像的你们来说，我已经失败了。”

“间桐家其实已经不剩什么了，”间桐慎二脸上的挣扎消失了，放松的靠在了椅子上，将打得很紧的领带扯松了些许，“飞鸟你最清楚，父亲签下的婚前协议书，将间桐家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你母亲。剩下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间桐慎二微微眯着眼，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视线投向镜头之外。画面安静了两分钟，他才缓缓开口：“但即使再不值钱，也是间桐家的传承。”

“我其实很讨厌你啊，”间桐慎二抱着双臂，略带厌恶的看着镜头，“卫宫士郎。”

红着眼的卫宫士郎猛抬起了头。

“明明是个只会被别人支使得团团转的笨蛋，却轻易拥有我没有的才能，那么喜欢帮助别人把你的魔术回路分我一条也好啊！”

画面又安静了片刻，“算了，”间桐慎二摆摆手，“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留下的东西，就平均分给你们两个了，间桐家的大宅我留给远坂樱了。”间桐慎二抓抓卷曲的紫发，“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把我的尸体送回去，”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应该不会吧，魔术师的神秘主义。”

“如果可以的话，”间桐慎二看着镜头，“能不能把我的尸体带回来？”放轻的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渴望，“我不想一个人躺在横滨的阴暗小巷里啊，能不能把我带回家？”

间桐慎二静静的看着镜头，仿佛透过镜头在看电视前坐着的人，一会之后，泄气的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了胳膊里。

“算了，会很麻烦吧，”他瓮声瓮气的说，抬起一只手摇了摇，“那就这样吧，再见了，飞鸟，还有士郎。”

录像结束，电视画面停在了趴在桌子上看不见脸的间桐慎二。

卫宫士郎死死握着拳头，眼睛睁得很大，泪水已经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他紧紧咬着下唇，浑身都在颤抖着。

“慎二……”

“请节哀。”佐藤公式化的安慰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分文件，“这是间桐慎二先生签署的赠与书，将他的资产分别赠与了两位，我们律师事务所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只需要两位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接下来还有一些手续，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来打扰的。”

两份协议书分别放在了千山飞鸟与卫宫士郎面前。

千山飞鸟拿起自己的那份，翻看了一下，卫宫士郎红着眼看着他。

“现在说这个，未免有点太早了。”千山飞鸟把文件扔回了桌上，“间桐慎二我很了解，做事从来没靠谱过。这次的‘遗嘱’多半也是一样，不会成功的。”

佐藤律师推推眼镜，准备说点什么。

“我知道，要委托全部完成你们事务所才能收到全部的委托费，我很理解佐藤律师急着完成委托的心情。”千山飞鸟抬抬眼皮，“不过间桐慎二现在在警方那是属于失踪，佐藤律师要是坚持宣布‘遗嘱’的话，我会不小心把你跟失踪案联系起来的。”

佐藤律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个东西，”千山飞鸟指尖敲了敲协议书，“我觉得是用不上的。”

佐藤律师离开后，卫宫士郎失魂落魄。千山飞鸟拍拍卫宫士郎的肩，“士郎，你去网上搜索一下横滨最近的新闻。”

卫宫士郎不解的抬头。

“慎二已经失踪五天了，如果出事横滨那边一定会有报道，也会联系这边的警察局。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消息反倒是好消息。”

卫宫士郎立刻眼前一亮，“我马上去！”

卫宫士郎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千山飞鸟又拿起了佐藤律师留下的赠与协议书，最后落款出间桐慎二的名字写得七歪八扭。他已经能看到握着笔签下这个名字的间桐慎二惶恐不已的心了。

“明明是个胆小鬼，学什么英雄呢。”他随手将协议书揉成一团，轻轻抛进了垃圾桶。

“切嗣，田姬最近不是在横滨吗？让她帮忙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