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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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亦临下车时，黄哲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还有点现金。

“没办法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自个儿保重。”

姜亦歪着脑袋摘下了墨镜，没有收下银行卡和现金，反而单车撑在车窗沿边，不屑道：“别给我整得像三岁小孩一样，钱就免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说罢她将墨镜扔向黄哲怀里，扭头扬长而去。

姿势帅是帅，只可惜迷路是硬伤。

七绕八绕也没找到回宿舍的路，最后好不容易走到一群幕后工作人员聚集的地方，正打算问路呢，谁知一声铃响，工作人员们全都跑向后台。

留下姜亦一个人站在那里挠挠脑袋，左右看看后摸进了一间无人使用的练习室。

练习室里的电视机上，此时正在放着现场舞台画面。

同样的开场白，主持人方楚今天依然是身着一袭红裙，只是样式不同初选那天的复杂。

简单露肩，锁骨处戴着一根精致项链。

“大家好，欢迎回到青春偶像励志真人秀《pick！》节目现场，这里是为了三天后公演准备的排练版本，不同初选当天的直播，本次排练版本将在正片播出后作为花絮放出，所以希望各位练习生们即使是在花絮里，也要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练习室里，姜亦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

反正她现在暂时也干不了别的，还不如在这看看现场排练。

“经过分班，今天的表演将会由导师们各自选派出一组来演出。好了，第一组上场的就是……”方楚依然故弄玄虚，嘴角神秘笑过，“是李思峤老师组的成员们。”

本以为李思峤组会压轴出现，谁知第一场就是。

舞台上，穿着统一白色系连衣裙的女孩们在烟雾后站定位置。

灯光落幕，音乐声响起。

姜亦一直盯着中间c位，由于她有些近视，舞台镜头拉的又远，恨不得把所有观众都拍进去，所以她只好起身往前走到电视机下方。

昂着脑袋看。

原先瞧着就觉得熟悉。

果不其然，是韩茵。

想起初见那天，她跟方慧凝说自己是在x站做唱见主播。来自2009的姜亦并不了解唱见是什么，但是她阅读理解学的还不错，所以光看这字面意思也能明白。

她会唱歌。

大约过了半分，还是只有韩茵一个人唱歌。

其他女生们虽然戴着耳麦，但都是属于动动嘴皮的程度。

跟着音乐声手臂来来回回比划，走位，旋转……

“哎。”

电视机下的姜亦忍不住叹气。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这样抬着看实在太酸了。

背过身正欲回到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谁知刚走两步就听到电视机里传出另一位女生的声音。

若是单说声音，也没什么出奇，主要是……

走调了。

舞台事故向来让姜亦觉得尴尬，特别是在韩茵前面还不错的前半段吟唱下，这声突然的走调，显得格外突兀。

但是瞧这位……

“罗茜茜？”

姜亦有些意外，刚才在一群穿同色系衣服的女孩中，罗茜茜并不显眼。

但是跑调完，她就是全场最靓的仔，所有聚光灯都在打向她。

一曲结束，轮到导师点评环节。

罗茜茜不出意外的被人单拎出来说道，批评完，随之而来的就是夸奖环节。

白琳夸了韩茵好一会儿，夸到韩茵嘴角都快咧飞。

在这种衬托下，站在旁边的罗茜茜更显可怜，撇着嘴站在旁边，眼睛里忽闪忽闪的泪光被她抬手抹去。

姜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曾几何时，她也在舞台上看见过这样表情的选手。

那年的评委远没有现在客气，只要选手唱错一个调，就能把对方讲得一无是处，分文不值。

导师席上，白琳捡着表现最好的和最坏的点评后，接着就轮到fox点评。

不同于白琳的委婉，fox的点评很是随意，思维也有点跳跃。

“罗茜茜？还是倩倩？”他拿着话筒看台上委屈可怜的罗茜茜。

罗茜茜正了神色，“老师，我是罗茜茜，xixi。”

“我觉得你唱歌啊……”fox边说边啧声，似乎有点词穷，半晌才憋出个，“还得再练练。”

罗茜茜听着只点头说好。

“韩茵呢，我很欣赏，她的初舞台后，我曾经还和她说过，要不要考虑到我们组，谁知道……”fox笑着看向另一边的李思峤，“还是李老师的魅力更大啊。”

李思峤闻声侧眸笑了下，不作其他回应。

“非常喜欢韩茵选手的舞台表现，希望你以后能呈现出更好的舞台表现。”

“谢谢老师。”韩茵鞠躬致谢后立马看向李思峤。

心脏在怦怦跳，她太期待李思峤给自己的点评了。

因为分班是昨晚才定下来的，所以李思峤对她们的这次演出排练也没有时间指点太多，但好歹是自己喜欢多年的男神，能被冠上他的组员这个称号，就已经让自己很满足。

“还是那个问题，炫技。”李思峤看着韩茵说道。

韩茵笑容窒息在脸上，她还以为李思峤会夸自己呢……

“高音时低了半度，不知道是不是你对歌曲有别的理解，但从整体上来看，这会显得突兀，与团队脱节。”李思峤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笔记本，刚才几位女生唱歌时，他有拿笔记下每个人的表现。

镜头扫过去时，字迹看得不太清晰。

“罗茜茜的话，刚才跑调比较明显，建议场后找声乐老师上上基础课。”

而后的十分钟里，李思峤言简意赅得把台上刚才所有演出的女生都点评了一遍。

不同于其他两位导师的个人情感型点评，李思峤的点评更多是客观技术流。

当然，对于一些没有受过专业声乐训练的女生来说，条件有些苛刻。

事后，女生们面色凝重的走下舞台，直播镜头转到她们时，发现不少人刚进休息室就抱着哭起来。

特别是韩茵，径直奔向方慧凝。

“呜呜呜，我这样还不够好吗……”

————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差劲！”

后台休息室的卫生间里，罗茜茜抱着姜亦的腰放声大哭。

由于没有同伴，她刚才回到休息室后也没敢太大声哭，只能先嘤嘤啜泣。

接着就是出来上卫生间恰好遇到了姜亦。

姜亦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抱在原地。

罗茜茜看见姜亦后倍有安全感，时常在意识模糊间感觉她的背后似乎冒着圣光。

当然，那肯定是错觉。

姜亦用手轻轻抚摸罗茜茜的后脑勺，“乖，不行咱就换。”

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块的罗茜茜抬头疑惑，“换什么？”

“换导师啊，不是还有两位导师吗，rap和跳舞或许…”

“不要不要不要！”

姜亦那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罗茜茜打断，她挥舞着双手捂住了姜亦的嘴巴。

姜亦眨了眨眼睛，面对可爱的女孩子撒起娇来，她居然有点束手无策。

“我…我就是想在李老师组……”罗茜茜越说脸越红，接着就是松开了捂住姜亦的那只手，她走到水池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喜欢他好久了，那种对于偶像的喜欢。”

似是一个青春懵懂的小女孩对于初恋的告白。

“那为什么不更加努力点，追上他。”

“什么？”罗茜茜满眼不可思议的抬眸对上姜亦的视线。

镜子里，姜亦侧身站在那，眼睛始终盯着门口的墙。

“怎么了，因为喜欢，所以要做的比他更好，有什么问题吗？”姜亦想当然的说道。

罗茜茜听后不禁憨笑，“不可能的啦，我怎么会超越李老师，我连韩茵都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