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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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摄影棚没有什么问题，男主角和男二号都齐全了，他们自然拍摄进度推荐的很快。

许文琛虽然是个新人，但也是正正经经科班出身，优秀毕业生毕业的，没有一丝一毫拖后腿，很快两个人就打好了配合，把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

外面天气虽然冷，但棚里空调开得很是燥热，两个人下了戏都有些汗渍渍的。

许文琛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连自己都有些嫌弃，可路过晏西躺椅的时候，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似乎合着薄荷裹着柠檬，清清甜甜、好闻极了。

他多嗅了两口，没敢多问，只是说道：“晏老师，那个……多谢你。”

“什么？”晏西没太听清楚，仰起头认真地又问道。

许文琛没了早上起来那会儿的机灵劲儿，倒是显得些许窘迫：“就是，您介绍我去天寰娱乐的事情，这个真的很感谢您。而且我发现，那些网上说您不好的，都是造谣，您这么好的人又温柔又好看，我还得对之前对您说过的那些话，说对不起呢。”

晏西笑笑：“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

许文琛立马又追问道：“那晏老师今晚赏光一起吃个晚饭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晏西没多想便拒绝了，他虽然是向来温和，但也并不愿意和同事过分的熟识。

从前是因为害怕宋亦川瞧见误会，现在倒还加上了一条，怕被狗仔拍到，网友们误会。

许文琛也没有过分失落，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剧本就自己到一边躺椅上也翻看着去了。

副导演没有再找晏西茬，晏西瞧着今天第一天开门红也不错，就叫小杨帮着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群演都买了奶茶来。

顺便被小杨问过了喜欢加什么料喝几度糖的许文琛，尚还觉得自己在晏西心中，可能和别人不大一样，眉眼都弯了弯。

见工作人员都各自被安排好了，晏西也没再在片场多呆。

只是工作人员拿了写着晏西说抱歉早上麻烦他们了的小卡片之后，不仅议论纷纷——

“我之前听说晏西精神不太正常，总是口出妄言的，现在看着好像都是传言啊，这不是脾气挺好的吗？”

“我瞧着也是呢，早上场务那么坑他，他都没有太生气，只是让副导演安排着把戏份又调回来罢了。而且还给我们点奶茶说抱歉，那个场务都没一点表示，真不会做人！”

“你们真的觉得，这件事是那个场务做的？我怎么觉得场务就是被人拿着当枪使呢，你们也不想想，当时是谁在晏老师一来，就吵吵嚷嚷的说不是他贪简单换戏吗？”

“就是呢，我当时正在旁边，晏老师也是诚心诚意地想问他为什么要调整，结果被他反着摆了一道。我瞧着晏老师也没觉得这场戏多难，领着许老师不是一水儿就顺下来了吗？他能怕这个难易程度？”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想的，不过依着他之前的性子，晏老师真是个小倒霉蛋，啧。”

“……”

等造型师稍晚一些时候回来，把当时现场的工作人员和群演的窃窃私语表演了出来，小杨头一个笑翻在了地上。

“副导演没想到吧，自己搞这么一出，倒是给我们晏老师打造了好名声。”

化妆师却有些忧心忡忡：“晏老师，这事儿这么做真的保险吗？我害怕他们恼羞成怒，万一以后再做出什么……什么更不好的事情来，可怎么办？”

小杨握紧了拳头，比划了一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们不行？”

“我也这么认为，总不能让副导演一直这样下去。”晏西点点头，“但是我想着，总该要核实一下，副导演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厌恶，就像之前小杨说的，应该不止从前的言论那些事情。”

化妆师砸了咂嘴，又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造型师拉住了手。

她似乎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深深地吸了口气，却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问题。

晏西晚饭是在酒店里点了些清汤寡水，他被折腾了一天，也没什么胃口。

一直在思考着副导演不喜欢他的真实缘故，就连勺子都起起落落放下好几次，汤水都凉了才进了肚。

况且，还有一件事，今天是开戏的第一天，照理说y先生就算再是个神秘人，也应该来露个脸的，可却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一样，也没有出现在片场。

晏西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微信置顶上面宋亦川的名字。

宋亦川也是，他自打下了戏跟宋亦川说了刚才忙忘了回复他之后，也没有再回复他。

他明明是故意使了个小心眼，把话题留到了晚上再继续，可偏偏对方下了线。

他叹了口气，可能一个两个都是什么大忙人吧。

晏西抠了半天的手机，还是先给沈迹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沈迹：行，你确定你把今天的场面搞定了就行。

晏西：只是，我觉得副导演有些奇怪。虽然他说是因为我之前在中邪时候说过侮辱性的话，让他不适，但我总觉得他揪着我不放的原因，还有别的。

沈迹：得得得，你能别提你中邪了吗？现在是社会主义新时代，没这种牛鬼蛇神的东西。

沈迹：行，我去查查看，但是天寰娱乐也不是什么情报局，我有时候还不如某位手上的资料多呢。

晏西：哪位？

沈迹：哦，你亦川哥哥。

晏西：……

晏西瞠目结舌，沈迹怎么也学会了！

沈迹既然应了这件事，也没含糊，着手就开始查了起来。

电影开拍了好几天，y先生却一直没来，工作人员都是跟他久了的老人，似乎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倒没人讨论这件事。

晏西曾经也跟老的工作人员打听过y先生的事，可讲了许多y先生之前拍摄时候的趣事，等到晏西问的时候，却临时有事被人叫走了。

一次两次这样，晏西也就没有再纠结下去。

总归有见到y先生的那一天。

过了好几天的安稳日子，小杨看副导演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好似就等着副导演什么时候再来找事呢。

晏西颇为无奈：“小杨，我们能没事那是最好的，事情多了，不管在不在理，我现在这个名声，真的骂到外面去，恐怕还是我被攻击。”

小杨默默闭了嘴，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仍忍不住问道：“晏老师，你之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啊。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人陷害的，但是好像y先生这次不同。”

“不是。”晏西摇摇头，缓缓地搁下了手中的剧本，他脸上抱歉的神色裹着些许无可奈何，轻声又说，“其实都是我这张嘴说出去的话，不是造谣的。”

“啊？！”小杨瞪大了双眼，“怎么会呢？晏老师您性格这么好，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晏西叹了口气，目光从未曾离开过剧本，页脚被他揉的有些毛躁了：“没什么，我中邪了。”

小杨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原来还真有中邪这么一回事啊。

他刚打开手机查着关于中邪的事情，就看见自己这两天刚混熟的一个工作人员给他发了消息：y先生回国了，这两天正准备来剧组。

小杨啊地惊叫了一下，吓了沉浸在剧本中的晏西一跳。他连忙捂嘴，解释道：“晏老师，刚得到的消息，y先生要过来了，应该就这几天。”

“y先生要来了？”晏西终于抬起头，把目光从剧本上抽离开来。

“是，但是我听他们说，y先生要求挺严格的，而且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像个雪人，就是冷酷无情，也不爱说话。”

晏西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雪人这个形容词，他倒是头一次听见，不过用在宋亦川身上，也是很适配的。

他脑子里面有一根弦，似乎猛地崩开了，但是这个他试图联系了很久的两个人，又莫名其妙的在他脑海中画了个等号。

所以……真的会有这种可能吗？

还是只是自己想的太多，毕竟这世界上，性格相似的人，兴许习性也相似呢。

小杨看着晏西突然沉下去的神色，忙说道：“晏老师您也别太担心，我看着就算严格又冷酷，您这么厉害的演技，他也挑不出来一点次。”

“我知道的，不担心。”

“那您在纠结什么啊？”

晏西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色上面，眉头蹙起，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大概……在纠结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假设吧。”

小杨懵懂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对了，晏老师，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后天能不能跟您请个假，回去处理一下。”

“没问题的，我不会有事的。”晏西合上剧本，放在一旁，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小杨却是满面愁容：“可是，我特别害怕副导演在我不在的时候，又给您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