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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顿时变得冷凝了。似乎连嚣张的风声也偃旗息鼓,周围长青的树木一动不动。

这种时候,再多的辩解也是苍白无力的。辞辞低着头,默默往后挪了挪,挡住那张作恶的黄纸。

她手里藏的那东西,叶徊并不陌生。

现在做主簿的方庭之从前为伴读时也是个不肯收敛的,常常夹带各种风月话本入东宫,他曾好奇偷偷看过几次,当中好故事也是有的,也有些侧重用那档子事吸引人的。时下民风开阔,拘得太厉害倒显得太过。

这些消遣之物旁的人看了倒也无伤大雅。初初接触学问的小姑娘看了,若就此移了心性,实在划不来。他这样想着,不觉又严厉几分:“这种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落到这副田地,辞辞哪里还敢再牵连别人,忙说是自己胡乱买来的,事前不知内容,觉出端倪时已经晚了。

因她先前引起的脸红一直没有消下去,此刻看着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者,叶徊只肯管教约束眼前这一个,无意叫她连累别人,招惹仇恨,也就不再深究此物的来路。

“随我来。”他道。

辞辞便讪讪地随叶大人走回三堂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段路,到了书房里气氛也不曾有一丝的缓和。

扫洒之人皆被遣退。辞辞规矩矩地垂着头立在条案前,忐忑地听候发落。

对面的叶大人瞧见她又红又白的脸色,心中忽然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伸手。”

被这样严肃的气势压迫着,辞辞顺从地伸出手来,顺便扫见了他手中那条洁白无瑕的戒尺,心道这回果然是逃不过。那把戒尺那样硬朗干脆,不必说,打人一定很疼。

“知道错了?”白玉戒尺在她掌心缓缓摩挲,带来冰凉又细腻的触感。

辞辞不敢抬头与之对视,紧盯着那把戒尺,极小声道:“知道了。”

“错在哪里?”戒尺停了动静,沉沉闷闷地压在她手心上。

“不该,不该翻看那等,那等淫邪无用的物事。”她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辩解了。

压在手心里的戒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女孩儿的手臂倒抖得厉害。叶徊笑了一声,随即将那吓唬人的玩意儿丢到一旁:“别怕。我唬着你玩的。不会真的打你。”

“只是。”他沉声道,“不可再有下次。”

辞辞暗暗松了口气。她自诩是个极要脸面的姑娘,今次若是被喜欢的人这样教训了,能不能维持从前的那样喜欢还未可知。现在这样就很好。

“再不会了。”她放下手,壮着胆子抬起头,同他作保证。

“你虽然诚恳,然今日之事实在恶劣,不可不罚。”辞辞竖起耳朵听后话,只见这人从身后的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来,递来给她,“拿回去背熟,后天早上我来考校你前半篇。你要当心。”

辞辞忙接了,顾不上看是什么内容,先答应了。

“还不将你手上的东西放下。”

辞辞忙将那害她担惊受怕的物事递了上去。想着过后再想办法赔簌簌一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徊将之捉起来翻看几页,将她晾了半晌,忽而发了善心:“可以了。你回去吧。”

辞辞如蒙大赦,却不敢表露,默默地退出来。呼吸到外头新鲜的空气,她才真正放松起来。

想起后续的麻烦,她匆匆回到樱儿处,怕引起小姐妹们的恐慌终究没敢吐露实情,只说是不慎把书掉进了池塘里。

樱儿没能如愿借到下一册,蔫蔫地着要她负起责任来。辞辞安慰了她几句,紧着回去做自己的事。

……

午后三堂廊下,天冷使人清醒,辞辞躲着人想着吃透叶大人罚她的那本书:“……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今天这一下午好歹要把句子读通。她翻来覆去读那几句古文,十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精干的脸上写满疲惫:“快别读了,我现在看到书就烦。你念得我头疼。”他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辞辞正好有些力不从心,便从善如流地合上书,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大人突然叫我去清查城里的那些盗版书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赃物堆得满满当当,我为此忙了大半天,哪里还见得这些糟心的玩意儿。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引得这无妄之灾。”十一摆摆手,叫苦不迭。

辞辞听了同情起他的遭遇,又疑心此事或与自己有关,不好顺着往下说,只能心情复杂地道了声辛苦:“厨房里正炖着乌骨鸡汤,最能振奋精神,我去给你端来。”

诚恳坚强如十一,果然没能听出她这话中隐藏的歉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迎着十一的充满感激的目光,辞辞心里头更愧疚了,忙收了用功的劲头去到厨下热鸡汤。有了这一层插曲,直到晚间回房她才有时间重新翻出书来读。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纷争辩讼,非礼不……”她很晚才熄了灯,躺在床上回想书上的内容,还没回想到一半就沉沉地放下了眼皮。

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最容易做梦。

辞辞很快便进入了一个混乱糅杂的梦境。

在这一层梦境里,她仿佛是一个隐藏着的旁观者。

梦中有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袭妖媚的衣装水蛇似的缠在一位公子身上,做各种轻佻的动作妄图勾引,她的钗环叮叮当当地碰撞,那位贵公子在这靡靡之中坐怀不乱,面无表情地掏出白玉戒尺来责打这女子的手掌心。

她下意识地将这位公子认作是叶大人。

被打了手板子的妖女却还不肯醒悟,她嗤嗤地笑着,越发放肆了。叶大人便要透过薄薄的纱裙神情冷峻地打她的屁股。“啊啊啊!”妖女惨叫着回过头来。

下一个瞬间,辞辞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妖女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不可能,我不是这样的……”她在睡梦中陡然惊醒,抬手擦了把冷汗,心有余悸。惊觉自己这是受了白日里看到的公主勾引书生那一节的影响。

再度睡着后她又落入了另一重更深的梦境里。

在这一重梦境里,辞辞是一户人家千娇万宠养大的小女儿,父母爱重她,总想叫她如世间男子一般多通文墨,便在家里储了一位儒雅渊博的教书先生。

这位教书先生千般好万般好,只一点太不通情理,总拿一把白玉戒尺在手里,时时端出惩罚人的架势。

梦里的辞辞爱慕教她读书的先生,一日终于鼓起勇气对授业恩师剖白心意。

那教书先生手拿戒尺冷冷地瞧着她:“我吩咐的书可背完了?”

那把沉甸甸的刑具眼看就要落下,辞辞慌忙抬起头,正对上叶大人那张染着寒霜的俊脸。

“大,大人?”她不住地后退。

叶大人催她做学问这样紧迫,居然直追到梦里来了。辞辞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从睡梦中脱身出来。

醒来后再不敢有一丝睡意,打了盆凉水回来,认命地起床背书。她这样用功,来年若能下场挣个功名回来,倒也罢了。

“……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她清醒地念,“礼也……”

磕磕绊绊地背着书,还要顾忌不要耽误正经的活计。卯时过半,她踏着朦朦胧胧的天色来到厨下。看着锅灶的间隙也要默背几句圣人的之乎者也。

樱儿连着两日见她如此,终于忍不住纳罕道:“我见你这两日礼来礼去,念的哪门子咒?”

“紧箍咒。”辞辞随口回她。这样潜移默化不容置疑的管教法儿,可不就是紧箍咒。

樱儿听后摇摇头,做出一派惋惜的表情:“小厨娘怕是疯魔了。”

辞辞想起叶大人要考问她的期限,安慰人也安慰自己:“明日就不疯魔了。”

到了规定的期限,她果然将这半篇文字背熟了。想来叶大人清楚她的资质,点到为止,并不多为难。

……

时下入冬天愈寒冷。夜间往外泼了水,晨起出门便要当心那层薄薄的冰。走廊里昨日被人洒水清洗过,今早走起来便滑溜溜的。攀附在廊柱上的葡萄藤尽枯死了。辞辞小心翼翼地穿过这处,径直到书房过今日的考验。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书房里传出叶大人声音。也不知是什么引动他这么大的火气。

辞辞原本极有把握,倏忽听了连着两个岂有此理,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想了想便又原路返回去了。

这通火虽然不是冲着她起的,但她来的不是时候,保不齐会被迁怒。最近天气干燥,大动肝火实在不好,该炖一碗平心静气的药膳来。辞辞边走边想。

以屋内几个人的道行自然听出方才外头有人。方主簿住了口,示意十一出去看看。

“不必。”叶大人叫住十一。似乎想到什么,他蹙起的眉目舒展了片刻,“是沈辞辞。”

“辞辞姑娘?这时候她来做什么?”不止十二,在场几位皆好奇。

“来背书。”叶徊说着将笑意收敛了,“我们再来谈符正宏那个老匹夫……“

符正宏是一员功勋卓著的开国元老,亦是现下的阙天关总兵。

符老将军镇守边关十数年,武功盖世劳苦功高,新近约莫是年老昏聩了,竟然上书朝廷要求与戎人和谈。

仗还未打便提和谈,这种程度的晚节不保,不怪引人惊怒。西南三关如同国之咽喉,重中之重,岂可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大战在即如此动摇军心,按律该斩!

“听闻陛下已经下诏斥责过了。”方主簿叹口气,“事到如今,该速速派人查明阙天关的异状才是。”

罢免符正宏一人容易,撼动一整支根基深厚的符家军却难。而能引得一向正直的符将军如此,阙天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变故。

谈到关键,叶知县抬起眸:“我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十二思索过,斟酌道:“公子说的是,正在牢里的那个人?”

“不错。正是此人。”

前几日归案的项天衡曾在符将军手下做过斥候,对阙天关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派出去的人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至少该由这样的人带路。方主簿点点头,也觉得可行。

“这,此人身负数条命案,残忍嗜血,又同那沈余有过联系,如何可信!”十一无不担忧道。

十二与他看法不同:“他既肯伏诛,想必良心未泯,不是肆意杀生之辈。有我们的人跟着,也可做监视。”

这些顾虑没有了,十一便不好再言语了。

“若要对此地百姓有所交待,过几日来一出金蝉脱壳便是。”方主簿笑笑,拱手道,“若能戴罪立功,饶他一命也不是不可。公子爱才之心,庭之实在佩服。”

主位的叶县尊不理他的奉承,只道:“派两个机警些的随他去。”

在牢里待了数天叫人为难的项天衡这便有了去处。

此事既定,书房里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从小窗往外望去,太阳完全升起。

方主簿得空想起方才的插曲,这会子不忘翻出来打趣:“方才沈姑娘来背什么书?莫不是公子夜里睡不着,想要听这女郎报菜名?”

他与这位占着一起长大的名分,天子脚下遍地有底蕴的佳人,从未见他对哪家姑娘这样郑重,遑论殷勤周到的好脸色。

如今这样的奇事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倒也不枉他舍了京城里的舒坦与富贵,千里迢迢奔赴这闭塞的边境小城。

直觉告诉方庭之。这是一出值得探究的好戏。

叶知县盯着他,将不悦摆在脸上:“最近事忙,倒是许久未与你切磋了。”

听到切磋二字,方主簿罕见地变了变脸色,连忙起身:“我忽然想起后续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早说过,对于沈辞辞,你要放尊重些。”

“是,是,是我失言,对不住辞辞姑娘。”方主簿从善如流道。

这种场面,十一十二见怪不怪,忍着笑将之送出去。

跨出门前,方庭之忍不住拉了十二悄悄询问:“这沈辞辞到底是何方神圣?”

十二笑了一声,不着痕迹地退开几步:“小侯爷继续猜吧。总能猜着的。”

这时候,书房里县尊大人发话,让传沈辞辞来。

……

书房外静悄悄的,背书的声音清晰地落入耳里。

“……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辞辞边背边来偷看叶大人的脸色。此刻他的面上并无愠色,她放下心来,“故曰礼者不可不学……”

“可以了。”叶徊叫停她,笑,“你背得不错。”

辞辞读懂了其中的欣慰,总觉得他下一句会端出书院夫子的口气来评价她孺子可教。

“过后我再奖励你。”他这样说。

叶大人一言九鼎,奖罚分明,说是有奖励那便一定是有。辞辞的心情越发松快:“谢谢大人!”

一口气背完半篇礼记章一,她神清气爽地回到后院。

后院此刻却并不太平,老远就能听到吵闹的人声。骂声和摔打东西的声响传过来。辞辞听见了,脚步不由一顿。

这是出了什么事?大正午的这样闹腾?她快步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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