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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只是义兄妹的关系,她却在叶大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失控。
天色转深沉,寒风乍起,辞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步出县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走停停。她如今不必受宵禁的限制,这城中任何一处都去得。
不知不觉走到中秋节当晚放灯的河边,她望着银月下的粼粼波光发了会儿呆,转而忆起生辰那日得喜楼上观的五色焰火。她抬头望天空,天空中星星点点。过往没有痕迹可寻,遇见就像一场梦境。梦境者,梦里以为真实,梦醒以为荒谬。
这场美梦终究会醒的吧。她心想。心中的贪恋越多越苦恼,她才不要这样!辞辞狠狠地摇摇头,拧了两下发烫的脸颊。
她痛苦地嘶了一声。
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花枝巷了。
到了家门口,没有不进去的道理。辞辞犹豫了几下,拐进巷子里敲门。
咚,咚咚——
“来了来了!谁啊?”不久门缝打开,赵俊生透过缝隙往外张望,“呀,阿辞回来了。”
他的面上有了笑意,敞开门又退几步。赵家厅上亮着昏黄的光,此刻大家都在一处,就寝前坐着聊天。
“嗯。”辞辞低着头走进来。
“娘!看看是谁回来了!”赵俊生忙朝门里喊。他顾着欢喜,没有觉出她的异样。
“呀!辞辞!”下一刻,赵家伯母惊喜的声音响起。赵家伯父和刚过门的嫂子也迎出来,葛秋云笑盈盈地过来挽她:“辞辞赶上好事儿了,快回来吃枕瓜糖和玫瑰渍梅子,才说要给你留呢!”
辞辞脸上重现出笑容,挨个儿打过招呼,携着到厅上说话。赵家伯父去看药炉,俊生夫妻手头也都有事,赵家伯母拉着她叙话。
“那天夜里你来去匆匆,神情也不怎么对,叫我好一通苦恼,连着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赵家伯母拉她坐下,眼下果然有乌青。
“差俊生去打听,他竟是个没用的,只说什么事都没出,叫我放心,呵。”赵家伯母按着她的手背,看着她的眼睛,温言劝,“好孩子,遇到什么一定要往家里说。”
“如今亲眼见到你好好的,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她说着,果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辞辞见着眼眶湿润,赶紧认错,简单地解释了一番:“确实有事,不过都是别人的事,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跟家里交代。”
赵家伯母便道:“既是别人的事那便不提了。但是下一回可不能这样了!咱们年纪大了,实在不禁吓了……”
“好。再没有下次了!求您快些原谅我吧!”辞辞笑着保证,“您要是不原谅我啊,那我只能灰溜溜地偷回县衙去了。”
“好好好,这就原谅你!今晚不许走!”
“不走不走。”
得了这句应承,赵家伯母立刻要指使俊生,看向左手边,却见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再往窗外看,对面屋里有盏灯火移动。想是俊生赶去生火了。
“这小子倒还有点眼色儿。”她笑。
说话间,葛秋云重新泡了壶茶送进来,又把攒盒摆到辞辞面前,献宝似的:“辞辞快来试一试,这糖好不好吃。”
辞辞捻起尝了一块,瞬间眯起眼睛:“清甜弹牙,不错!”
又捏起一块梅子:“这玫瑰味儿真好闻,梅子腌得刚刚好,多一分则咸少一分会酸。”
“小嫂子手真巧。”她由衷道。
葛秋云扑哧笑了:“这是你的强项,我不过跟人学了点儿皮毛,倒显摆上了,脸皮忒厚了。”
“好吃你就多吃些。不够我再做,明儿走的时候记得带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叫我声嫂子,我可不能短了你的零嘴儿,往后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和我说。”
辞辞觉得好玩,学着她的语气拍胸脯道:“你既是我嫂子,我也不可能短了你的,往后想吃什么酒菜,想叫我从外面带什么,只管和我说。”
赵家伯母在旁笑弯了腰,缓了好久拿帕子抹眼泪:“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从哪里学来这虚头巴脑的客套!”
厅里的气氛一时热络起来。
辞辞又饮了两杯茶水便回了住处。
夜已深,月亮悄隐,她站在门前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影子黑漆漆的,被夜光拉了好长。俊生还没出来,仍蹲在炉灶前煽风点火呢。
辞辞踟蹰了几下便跨进去,下定决心后,她站在他身后唤:“俊生哥。”
“怎么了?”俊生扭过头来。
“那天的事,我看见了。”她垂下眼帘。从陈家村回来的那天起,她的心中便藏了一个能够击垮一切的惊天秘密。
俊生停了手头的活计,望着她:“什么?”
“陈家村的那个晚上之后。”辞辞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我看见,你勒死了李文元。”
俊生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手腕抖动,柴火四散。
“傍晚之前叶大人有事暂时离开,我私自跑出厨房到外面去捡柴火,撞见了你。我没有做声,你没有发现我。”辞辞道。
“你用他的腰带勒他的脖子,那人挣扎了几下就不动弹了。随后一场大雪掩盖了我们两个人的足迹。”
俊生脸上写满震惊,似乎是忘记了如何反应,他愣愣地望着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言语。
“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你,好自为之。”辞辞绝望地闭上眼睛。到了这种地步,要说赵俊生和逆贼沈余没有联系,她是不信的。
月前沈余出现在家中掳走了她,恐怕也是他们计划好的。伯父伯母会那么巧合地不在家,不必说,一定是他的手笔。
从陈家村回来她一直避免见到俊生。这些时日以来,她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欺骗自己,甚至欺瞒叶大人。公理和私情都枉顾的她更不配喜欢他了。
这件错事一直凌迟着她的心。往后的一切不幸都是她该受的报应。
“阿辞。”俊生像是松了口气,眉头才缓和,转眼又被无尽的哀愁裹挟,“谢谢你。”
“你听我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沈余,也不会。”他叹了口气,继续若无其事地往炉膛里塞秸秆。炉膛里黑烟滚滚,使人咳嗽,“你,别怕。”
他的这番说辞,辞辞只当没听见。
外间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谁?”赵俊生警觉道。
脚步声蓦地停了。
“辞辞,是我。”她嫂子葛秋云道,“来送白天晒过的棉被给你。怎么,不方便吗?”
“快进来快进来。”辞辞忙擦去眼泪,伪装出一副笑脸。赵俊生拍拍手,站起身,亦然恢复了从前温厚的模样。
炉子里的火星子直往外扑。
这屋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翌日卯时一刻辞辞回到县衙,回住处换身衣裳去厨房预备朝食,却在走廊里与县尊大人相遇。
天又黑又冷,琉璃灯在风中摇曳,县尊大人外罩一件群青色大氅,腰悬佩剑,长身玉立。廊下不远处等待者众多,大都甲胄在身,闪烁银光。这像是要出远门的意思。
“大人?”
叶徊在有光亮的地方迅速将辞辞打量了一遍,而后拉她在阴影里站定:“昨夜斥候传回了阙天关的消息,事态紧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事情结束我会立刻回来,届时有事情同你说。”他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又飞快地松开,同她错过,“等着我。”
“好。”辞辞蜷起手指头,感受他掌心残留的温度。
叶大人一行出发后,辞辞便找出衙门以往开宴的仪制单来看。公门重规矩,各种名目都有礼法可循,这样主持起来总不至于太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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