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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青檀教总坛。

星空深邃,风声如涛,这两股力量相持相较,朝下方猩红的阵法上投下诡谲的光。今夜,从各地网罗的玄门术士汇集在此,各展所学,为冰棺中的人祈求来生。

冰棺寒气逼人,浮在小溪里更添清冷,其中的小妇双手交叠,被花朵和月光簇拥,仿佛只是睡着了。

时光厚待佳人,这是一种异常残酷的停滞之美,众人一阵失神,谁都不忍靠近搅扰这位夫人的好眠。

秋叶席卷而来,溪边坐了一个银发的白衣人,他垂着眼,正面着波光入定。不难猜测,此人正是当时的青檀掌教殷其景。

布在山谷周围的护花银铃叮当叮当,梵音与醮音共同响彻,无数能人异士在这片小天地间来来往往,神秘与哀恸的氛围愈演愈烈。

法事进行到三更天,风止息,天象恢复平静。

浓稠的夜色堆积,人群中有人撑不住打起了哈欠,这哈欠很快传给了旁边的人,又由旁边的人传到了前头,很快,前后左右俱是哈欠声……

众人正与困倦争斗,失了防备也是有的。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记天雷倏地滚落溪中。

水面炸开,冰棺炸开,花瓣破碎迅速被燃烧殆尽,冰棺中的躯体失了禁锢,水流湍急,将人推远了。

“不!回来!”青檀掌教目眦欲裂,赴水追出去。他在水中奋力扑腾,几欲抓住那一抹不可及的身影。随侍的教众劝阻不及,也赶紧入了水。

地面上的人乱成一团,天空现出了诡异的红。

有好几人追随那抹淡淡的影儿转进了山涧瀑布。

水下隐秘,锋利的钩子牢牢啃噬人的血肉,像索命的水鬼,拉扯之间,痛苦和血腥味同时弥漫开来。

“不好!水中有埋伏!”

“快,快上岸!水里有埋伏!”

迟了,再如何预警也已迟了。

尸体被冲走,水被血染红,几个藏在水中的好手浮出水面,四下张望,互通消息:“殷其景呢!有谁见到殷其景那老贼了!”

“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不好!叫那老贼逃了!”

瀑布的另一头,殷其景从水底钻出来,咬着牙拖举着那具不腐的身体上了岸。夜色凄迷,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哭声宛如稚子。

“差点,差点就弄丢了。”

野风呼呼,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殷其景猛地回神,死死盯着眼前人:“是你!你这贱妇!贱妇!”

来者是沈氏清荷。

她带着三个黑衣的后生,持着雪刃,一步步逼近:“殷贼!把容娘娘还来!”

殷其景冷笑一声,眷恋地捉起贵妃的发,低头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火光出现。

火折子被水打湿,没有起作用,暗藏的□□想必也没用了,这些未雨绸缪竟都成了一场空。

这人一时难以接受,愣了一会子,嚼着血沫子含含糊糊地开口:“悦娘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

“求你,我求你,求你让我和她待在一起,啊?”

“呸!凭你也配!”沈清荷奔过来,重重打了他一掌,“老畜牲!你害了多少人的一生!”

“你该死!”

她一面说,一面劈手去夺贵妃的尸首。容娘娘这一生为人摆布也太苦了,生前护不住,死后也该得到安宁了。眼前这人的所有妄想只能是妄想,痴心妄想!

她这样强硬,没能注意不远处一队人马的调动。

“义父,姑姑,你们这是做什么。”十一岁的沈余完全脱去了稚气,镇日读书理事,端的是少年老成。

少年人羽翼渐丰,背后全是自己的心腹。

见到来人,殷其景混浊的眼睛重新燃起希望,他看着这位一向亲近的义子,面上总算找回了几分从容:“余儿,杀了这个女人。”

“她背叛了我教,当死的。”

“哦?”沈余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抬手从身边人那里接过火折子,慢慢划开。

火光跃起,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妹妹还小,不能没有母亲,所以义父,你和姑姑之间,我会选择站在姑姑这边,抱歉啦。”

“哈哈哈,不愧是余儿,真有你的!”冲天的大火中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刻骨又怨毒。

烈火灼眼,沈清荷欲要上前抢回贵妃尸首,无奈被人拦阻,她瞪着双眼,发出绝望又愤怒的呜呜声。

“姑姑,适合而止。”沈余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丢出去一包□□。

伴随着轰然响动,爱与恨在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

赵俊生引辞辞到官差临时歇息的茶寮落座,替她斟了杯浓浓的热茶:“那一晚,荷姨带着春风堂的旧部清算了好些教内的核心人物,他们借着殷其景的手伤天害理,该有此下场。”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辞辞问。

“嘉定六年三月初七。”

“嘉定六年三月初七,我记得这一日。”辞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三月初七那一天,母亲很晚才回家,抱着我,流了很多泪,说了很多话。”

“我一直忘不了这回事,如今才知道实情。”

“俊生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俊生望着她,像是松了口气,攥起杯中物一饮而尽:“阿辞,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辞辞唯有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言下之意,你们做过什么为了什么,表面如何背地里如何,我竟全不了解,这样的我,谈何怨憎呢。

“荷姨想让你这一生都快乐顺遂。”俊生道。

“我知道,我听我娘的。”辞辞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我娘是个奇女子,我可不能落了她的脸面。”

……

这番深谈结束,辞辞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驶入闹市,熙熙攘攘重归于耳目。她看着纷呈的外间,心下反复咀嚼俊生的后话。

俊生说,他挑这个时间坦诚,应是有私心的。这些年来,他一直从旁规劝沈余的行事,从前那人或许多少听进去些,可最近,他有感于这人的心魔愈发严重了。

有人在刻意挑动沈余记忆相关的那根弦。

这是他的逆鳞。上回这样作为的李文元如今在哪里呢?受到了他最疯狂的报复,好容易握在手里的教派覆灭,将命留在了雪地里。

市井间忽然流传的贵妃往事尚且不论,雅柔王后之遗愿现在世间,春风堂的老人不断出来举证,就连眼下节节败退的南宣小朝廷也为着依附舆论,露出了替从前那位容娘娘平反的意思。

短短几日,情势如何能逆转到这个地步?

俊生说得隐晦,但操纵者为谁,其实不言而喻。

沈余在京中的行事似乎有所顾忌,和处在云水县时截然不同,这大约就是原因吧。辞辞收回手,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往人群中去。

她总觉得到人群中去,能有一场相遇。

太子殿下寻过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面上却没有丝毫醉意,隔着衣料覆她的手腕子。

“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找我哥哥去。”辞辞打趣儿。

“哦?是什么样的哥哥?”

辞辞眨眨眼:“那自然是情哥哥呀。”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这人于是眸色渐深,低声诱哄:“叫一声情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她的情哥哥被取悦,翘着嘴角牵起了她的手。

瑞云楼的雅间里,辞辞喝了口茶,依偎在情哥哥怀里陆陆续续地叙说体会:“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

“我也不想知道。我娘养大了我,我娘就是我娘,我是沈清荷的女儿,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再不想要别的身份了……”

太子殿下细细听着,忽而皱眉:“是么?”

“是,是的吧。”辞辞被他盯得有些心虚。

“真的不想要新的身份了?再想想?”

“殿下这样说,那我就再想想。”辞辞慢慢回过味来,笑着替自己圆话,“非要说的话,将来我会成为某人的娘子,这也是新角色,新身份呢。”

“某人的娘子,某人是谁?”

辞辞一瞬间笑得更厉害了,捉住这人乱动的手,软着语气:“大约是情哥哥吧。”

“大约?嗯?”太子殿下的脸色仍未恢复。

“我错了我错了!更正一下!一定得是情哥哥!”

“口说无凭,盖个戳吧。”

“殿下想要盖在哪里?”

……

二人胡闹了一番,不知不觉,夜色悄然露出了痕迹。辞辞吃了几口酒,脸色又热又红,吵着要到窗前看月亮才脱身。

“沈辞辞。”脚边盛开着一盆温养的红玫瑰,太子将人从条案上抱下来,一面带着她站稳一面唤她。

“嗯?”辞辞云里雾里地应着。

“今晚没有月亮。旁的东西倒可以看看,聊胜于无。”

辞辞望过去,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就升起的五色焰火。焰火一簇簇地升起又垂落,绚烂又热切。此情此景,像极了去岁生辰那一日。

不,比十六岁生辰那一日更好。

烟花声与人声俱如鼎沸,经过的美好是真的,短暂如何消散又如何。辞辞心神一动,伸手替情哥哥理衣裳:“殿下,我们到下面看焰火吧。”

“好。”

……

“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一对璧人漫步在烟花下,相互许诺这一生。

不远处,一名白衣男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不肯错过那一道身影,身后的随从忍不住出声:“主人,沈姑娘就在前头,我们……”

“不必,我只要,远远地看着我妹妹就好了。”

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为免耽搁久了,辞辞当夜回了霁月殿。

明月县主远在宫外,没人组织玩乐解闷子,兰歆儿终于盼得辞辞回来,高兴之余多用了两道点心。

不好克化的点心吃下去,因为积食没办法入睡。辞辞无法,到小厨房去熬了山楂粥来,陪着公主玩了半宿的棋子。

晨起大家正郁郁昏昏,外面忽传天家旨意到。

殿中女官速速安排接旨事宜。

传来霁月殿的是一道赐婚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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