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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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林错做着断断续续的梦,恍然醒来现睡在床上，本来应该在床上的秦肃云坐在床边的沙上，还静静地看着他。

秦肃云他醒来,双眼蓄满温柔地轻声开口。

“还早，再睡会儿。”

林错想不起是怎么睡着的，又怎么和秦肃云互换了位置。反正已经醒了,他揉着头坐起来看了眼手表,才早上6点。

他坐到床沿，看了眼秦肃云。

秦肃云露一脸慌张的表情站起来,“要是不想睡我睡过床,我去叫人换床单,或者说换个房间。”

林错眉头一抖,摸了摸身下的床单，为什么莫名其妙冒这一句，不提他根本没想过床是不是秦肃云在他之前睡过,他也没敏到先后睡过一张床就怎么。

秦肃云林错不说话，连忙道歉：“对不起。”

林错语地对秦肃云说：“坐回来,道什么歉？”

秦肃云林错不高兴下意识反应就是说对不起，忽然要他说为什么说‘对不起’,反倒说不原因，肯定是他不对。

林错也不是秦肃云非得说个一二三，他坐正严肃地对着秦肃云，继续问：“看过医生吗？”

“什么？”秦肃云眼神闪过慌张,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又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打扰，昨天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们会把找来，不然我一定会直接离开酒店的。对不起。”

他说完心翼翼地看着林错，提到昨晚的事，又想起来昨晚失控的原因。

过了这个早上，林错又要回去和林缙在一起了。

他垂在沙的手陡然握紧。

林错察觉到秦肃云眼神的变化，看不懂到底是什么，不耐烦地说：“是不是只会说对不起？”

“对不起。”秦肃云把头垂下去，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林错哼了一口气，紧蹙起眉头，“秦肃云，这有什么意思？我希望我们两相安好，哪天再遇到，我能嗤之以鼻地跟朋友说这就是曾经遇到过的渣男。可现在这想让我怎么反应？愧疚？还是可怜？”

他越说越气，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吐胸口的郁气才继续，“秦肃云，就算真是因为我心理哪了问题，那也是自己作的，我没有哪对不起，我也不会负责。”

“我没有，林错。”

秦肃云慌忙地从沙上起来半跪到林错面前，想去抓林错的手又僵住。

最后，他把手放下去，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仰头对着林错，“我没病，我很好。真的，我只是之前在国外遇到了袭击，他们国家战乱，被袭击很常的。我是为了做生意，战乱时期的生意很好做，不信问、问林缙，他知道。

我很好，不要这想，也不用负责。是我对不起，林错。”

林错觉得秦肃云真病得不轻，病得把他当傻子，不由得怒道：“说没病就别半夜神经跑来我病房！别随便在这狂！还是忘了昨天做过什么？忘了哭得像个傻子一说了什么？”

秦肃云没有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是真的不想让林错知道，他怪自己昨天为什么不再克制一点。

他措地看着林错，想要否认昨晚说过的话，可否认了就是骗林错。

不否认，他要怎么解释他说过的话？怎么解释他那些没有藏住的念头，那只会让林错更加厌恶他。

林错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想听秦肃云胡编的借口，最后冷静地说道：“秦肃云，我不会回头的，我是个情的人，不会去捡不要了的东西。”

秦肃云前不久才刚有所起伏的心又落回更深的谷底，他硬撑着点头说：“好。”

也不知道究竟好的是什么。

林错不想再看秦肃云这个子，情也不至于绝情。

他闭了闭眼站起来说：“要是现在没事，能不能麻烦跟我去帮个忙。”

秦肃云的语言系统先大脑做反应，回了一声，“好。”

他陷在极端低落的情绪，本能地跟着林错去。穿过清晨的廊，起早住客的吵闹声终于让他回过神。

林错把秦肃云领进了房间，他庆幸昨天被韩哲扬拉的时候带了房卡，不然还得去找客房服务开门。

进门后他先去拿手机，随口对秦肃云说：“帮我去阳台把晾的外套取进来。”

秦肃云的视线在房间逡巡一圈，现这是个套房，在客厅外面有个大阳台。

他不白林错要他帮忙做什么，林错说什么他做什么总是对的。

到外面的大阳台，他取下林错的外套，才现阳台是通的，还连接了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的位置，就是林缙的房间！

林错昨晚并没有睡在林缙那，而是从阳台回了房间。

林错故意让他去收衣服，是为了告诉他，没和林缙睡在一起，他们没有在一起。

——哈哈哈哈！

秦肃云心大笑起来，他的宝贝真是太温柔了，太好了！

他忍不住抱着衣服跑回房间，冲到林错面前。面对着林错他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脸上不受控制地爬满了笑意。

林错觉得秦肃云要是换一个种，此时肯定已经蹲在他面前摇尾巴了，秦肃云看来真病得不轻，连智商降了好几个级。

他其实不用管秦肃云怎么误会，只是秦肃云昨天满脸血哭着说话的子，回想起来起鸡皮疙瘩，可要他对秦肃云解释又很不爽，才让秦肃云自己去看。

他们订房间的时候因为林蔓在，不放心林蔓一个人住，所以订了两个套房，让林蔓想跟谁住就跟谁住，到了才现外面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林蔓昨天下午回去了，他们也没换房间。

他昨晚把林缙弄上床后，在猫眼看到秦肃云还在外面没，就从阳台回的房间，不想秦肃云这么能脑补。

林错打量着仿佛要变身的秦肃云，往后退了一步说：“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订了回去的机票了吗？”

秦肃云忽略了林错话的前面半句，只高兴林错问了他的机票，像生回答问题一回答道：“订了。”

他拿手屏幕碎了的手机给林错看订票信息。

林错瞅了一眼眉头就蹙起来，秦肃云订的是跟他同一航班的经济舱。

秦肃云真病得不轻。

倒不是经济舱有什么问题，而是秦肃云大可不必订经济舱。他懒得去理解秦肃云的想法，干脆地说：“正好，到时到了一起。”

秦肃云刚翘起的嘴角此刻翘得更高，“好，得我。”

商务舱下飞机在经济舱前面。

林错这才注意到秦肃云不知什么时候把脸洗干净了，衣服也换了，搞得人模狗的，而他还穿着睡衣，睡衣上粘了秦肃云的血。

他心不爽，蹙起眉头说：“那说好了，可以了。”

这时阳台的门响了一声，林缙从外面进来，目光直指向秦肃云，脸色瞬间黑下来。

“哥，他怎么在？”

林错不想提昨晚的事，只说：“我们一班飞机，刚过来。现在没事了，回去收拾行李，会儿吃了早餐该了。”

这段时间他习惯忙碌，没有多想就回房间去换衣服。

林错刚，林缙径直到秦肃云面前，眼神满是警告地打量秦肃云，看到秦肃云裹着纱布的手腕，脸上还有伤痕。

他声地质问道：“秦肃云，是来卖惨的？欺负我哥好心吧！不然怎么会放进来！”

秦肃云不为所动，淡然地回答：“与关。”

林缙怒地推了他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我哥的事跟我有关！告诉，收起恶心的心思！想靠卖惨，我会让真的惨！”

秦肃云倏然抓林缙的手腕用力一拧，林缙被他反拧过来，他威胁地说：“试试够不够本事！”

林缙在力量上确实比不过秦肃云，他的架打得不比秦肃云少，一个巧劲转了一圈，就挣脱了秦肃云，立即朝秦肃云扑过去。

结果，两人刚撞在一起，林错打开门来了。

两人同时一怔，拉开了距离，林缙嘴上嘲讽道：“老秦，年纪大了身体不行，就别乱跑，不然一不注意就受伤流血，没人同情。”

秦肃云一眼不眨地盯着林错，双手不停地拍着刚才被林缙碰到的地方，脚下不由自主地朝林错靠近。

林错不想两人还在他房间没，也不想知道两人刚做了什么，直接转身往外，“我在这边还有点事，到时机场汇合。”

——林错。

秦肃云看到林错看也不看他去，连忙追上去，一路跟林错到了电梯口。

林错按了电梯，他站在林错旁边，想解释又不知怎么开口。

“还有什么事？”林错不解地看向秦肃云。

秦肃云轻轻摩擦着手指，心翼翼地说：“我刚刚只是，只是和林缙冲突了两句，我不是故意要靠近他的。”

林错又一次想秦肃云真病得不轻，专门来跟他解释这个？现在他真的不介意了。

他笑着回道：“们可以靠近，不用向我说什么，大家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对吧？秦总。”

秦肃云刚刚心底破土的一丝欣喜散了个干净，他一眼不眨地望着林错。

林错就在他眼前，可是他觉得越来越追不上，林错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触不可及。

叮——

电梯到了。

林错进电梯前回头看向秦肃云，“秦肃云，回去之后去看医生吧，我可以陪去。”

——我可以陪。

这几个字哪怕是要秦肃云去地狱，他也能毫不犹豫答应。

刚刚消散干净的欣喜再次破土而，瞬间长一片繁花。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