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一场嘴炮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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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萧锦慈得意忘形。

可澹台信并不放在眼里,打从他到国公府的那日他就不在乎别人如何评说。

“好一出故事，真真是动人。”他这一辈子过过最平凡的日子，就算她如此做了,他不过也只是过回原来的平凡生活罢了,一无所有的人以何为惧？

“不过，你觉得我就怕这些虚名？你死了，我还活着，纵然是遗臭万年，你也看不到萧锦慈,可怜的人是你啊。你全身会慢慢的溃烂，直到你白皙光滑的脸蛋，到最后你会连自己都嫌弃你自己。”

澹台信说着，持着折扇指向了少女洁白如玉的脖颈,缓慢移至向上,他笑的愈发张狂。

萧锦慈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她戟指怒目地诅咒道：

“你不得好死！”

“莫要如此辱骂我,到时候你定会后悔的来求我救你。”澹台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总有一日她还会低三下四的求他。

没想到萧锦慈一听态度转变颇快，她连忙追问：“你有办法？”

可澹台信因为她今日说的话决定多让她担惊受怕几日,他转过身想要离去。

少女追了上去,“澹台信,你不准走，你快说出治病的方法！”

她可断然不能让父亲知晓，她是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乖巧女儿，不似萧锦颜是个野丫头。她不能被父亲知晓此事，不能让他对自己的映像一落千丈。

澹台信看了一眼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慢条斯理地问道：“我怎会让你如此轻易的治好呢？”

他只担忧此事还有下次,下下次，只希望经过此次能让她收敛。

萧锦慈想要软硬皆施，威逼不成那只有利诱，“你不就是喜欢萧锦颜吗？可你一个庶出，如何同柳家小侯爷相提并论，人家是一同卿卿我我的去书院看书，你呢？她可曾将你放在眼里？你我本是天涯沦落人，有野心有谋略，为何要被感情羁绊，只要你娶我，我会帮你出谋划策，到时候世子的位置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澹台信果然被她的话顿住，只是并非因为觉得和她合作有多美好，只是因为她提到了萧锦颜，他的全部心思只放在这三个字上。

“你说什么？”

“我说你我只要齐心协力——”萧锦慈知他不甘只是个侍郎，被澹台家的人疏忽，不代表一直久居人下。

“上一句！”澹台信无心再听其他。

萧锦慈一五一十地说道：“萧锦颜同柳家小侯爷去了麓山书院。”

而后，让萧锦慈没想到的是澹台信软硬不吃，还是选择了去找萧锦颜，她真是不明当初萧锦颜时时刻刻粘着他，他总是不放在眼里，而今听到她的名字竟然就让他失魂落魄，而她，明明一直都比姐姐优秀，却得不到重视，澹台佑不说，连澹台信一个庶出也对她退避三舍。

麓山书院名为书院却并非完全是一个教书的地方，这里收集了很多古书，在市面上根本看不到，也是皇家用来藏书的地方，普通人自然是进不去的，可柳翊是得了批准可随意出入的。

萧锦颜来到此处才觉自己眼界大开，不虚此行。麓山书院很大，里头的教书先生也是皇家钦定，由礼部每年考核才能前来教书，在里头读书的也并非是普通人，而是官家子弟，名门世家，连商贾后代这样的有钱人都没有机会入堂学习。

此处对于柳翊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西北面是读书的地方，东南面是藏书的地方，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勾栏校场，一群风华正茂的学子在校场中蹴鞠。

跟着柳翊参观了一番麓山书院，随后二人又经过了穿山游廊，游廊弯弯曲曲，曲径通幽。时而听闻流水潺潺的琴声，时而又闻汹涌澎湃的读书声。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的，却觉格外悦耳。

藏书阁也格外富丽堂皇，地面通体都为大理石，而摆用的书架亦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书架极高，固用两侧设有阶梯，书盈四壁。

柳翊从书架上取出了一本书，身形儒雅，温暖地一笑，“锦颜妹妹，你可知这麓山书院有多少藏书？”

“我不知。”萧锦颜摇了摇头，看着书架上放的极为整齐的书籍，觉得自己就如同置身于书海之中。

“共有三万一千多本藏书，收纳的都是绝世的孤本和珍本，别的地方可是想看都看不到的。”

柳翊兴致盎然，显然他对这些书极为感兴趣。

如此多的书就算是花上几百年的功夫也极难看完吧？若是让她来看，一年能看上二十本已是极限，萧锦颜目瞪口呆，不过也就代表了麓山书院收纳的书可谓是浩如烟海。

“那小侯爷最喜爱什么书？”那么多书虽不能看完，可却能拣几本自己喜欢的来看。

“你看这本《连山》。”

柳翊笑意盈盈将手中的书递给萧锦颜，她接过了他手中的书，满头雾水，

“《连山》？这是本什么书？”

在她翻页的那一刹那，她才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书”，上头的文字她竟然一个都不认得。

“我并未参透其中的奥妙，这本《连山》为天皇氏所创，艮卦开始以四季六气兴衰指引，六甲值符为凶吉判断，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

萧锦颜又翻看了几页，直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澄澈的眸子顿住了，她重复道：“时空转换？”

“嗯，不错。”

“小侯爷，你说你看过这本书，那书上的字你都认得？”

也就是说若是能参透这些艰深晦涩的文字，就能得到微妙玄通，达到时空转换的目的，萧锦颜或许有机会回到2020年。

“认得。”作为礼部尚书他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这本书萧锦颜确实听说过，只是心思不在于这些占卜算卦上，但她知晓，虽有人能看懂这些文字，参透的人却寥寥无几。

“那你可有办法参照上头的九星连珠达到时空转换的目的？”她又惊又喜，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知晓答案。

柳翊不知她也为何对星象如此感兴趣，何况这只是一种传说，能否时空转换须得进一步验证。

“九星连珠也许三百年才有一次，只是能否达到时空转换，我还从未探究过。”

萧锦颜听他这样一说，神情微滞，本想守着九星连珠，可以回到来的地方，可如今说是三百年一次，她就已然是怏怏不乐了，又非妖精，启能活那么久？

四下一片寂静，他们各怀心思，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慵懒而沙哑的嗓音，“两位真是好兴致。”

“澹台信？！”二人异口同声，只有萧锦颜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她如今听声辨人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好了。

她以前是觉着澹台信在她身上安了定位，如今是觉着他神出鬼没当真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男子神情淡淡的靠在书架上，直到二人发现了他的存在才站直了身子，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萧锦颜身上从未离开。

“还极有默契。”

澹台信凝视着她，眸色冰冷，嘴角还挂着几分薄凉的笑意，萧锦颜竟有些失了底气，只是转眼又想她不过是来看书，为何搞得和偷情一般？

她质问道：“你怎会知我们在这？”

“锦颜妹妹想探究何事？不如让我教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可她还未开口，柳翊便在一旁替她说道：“不必了。”

“怎么，用不用得着倒成了小侯爷的一句话了？”澹台信目如寒星，甚至未看对方一眼。

柳翊哑口无言，“我——”

萧锦颜瞬间变成了一个在一旁吃瓜的群众，可如今这阵仗显然是澹台信略胜一筹，看来这柳翊的嘴炮并不能占上风。

“小侯爷饱读诗书可知成人之美？”

世上恐怕再无澹台信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萧锦颜，目光柔和缠绵，仿若他们之间当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成人之美？”柳翊一头雾水，显然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澹台信也并不再同他拐弯抹脚，他整理着眼前少女额前的碎发，举止极为亲昵，“我与萧家二姑娘两情相悦，你如此明事理之人何必棒打鸳鸯呢？”

“柳某愚钝，我竟不知萧姑娘同你定了亲？”柳翊不屑一顾，他当然知晓萧父的心思，不论将萧锦颜许配给谁，也不会是他澹台信。

澹台信不予理会，“今日你便知晓了。”

不管任何他想做的事，哪怕有千万人阻挠，他也不会改变初衷，刀山火海，水深火热，又不是未曾踏过。

“澹台信，平素你在京都为所欲为，放浪形骸也就罢了，这麓山书院是我的地方。”柳翊儒雅的性子也开始变得言语有些激烈。

澹台信反唇相讥，“哦？这不是天子藏书阁，成了小侯爷的地方？说出此话来便是大逆不道。”

“你！”

澹台信言辞犀利，见缝插针，不给任何人机会。

萧锦颜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如此阵仗作为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她可真是招架不住。

“澹台公子，你真是幽默，你们二人一板一眼的唱双簧吗？”如今是他们二人的“战场”，她还是躲避那些枪林弹雨，免得无辜受累。

“锦颜先行告辞，二位莫送！”她讪讪地一笑，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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