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种甚因得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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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见到。”萧锦颜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她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是吗？”萧锦慈已然心如明镜，不过是在这作戏罢了，她打量了一眼寸心,又找茬道：“你这丫头的脸色可是不对呢。”

“寸心只是偶感风寒。”

萧锦慈看了一旁的莺歌,便以为自己可以狐假虎威起来。

“是么，可不是这个小婢女弄丢了雪球，怕被责骂，所以才大惊失色。”

“怎么，我的婢女轮得到你来管？”萧锦颜不怒自威,她平静如水，却又似乎带着任何人都不敢侵犯的威严。

“我是奉母亲之命来找雪球的。”萧锦慈不过是借着母亲的名义耀武扬威，到底是个薄情寡信之人，为了溜须拍马,时常分不清自己真正的娘。

萧锦颜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讪讪一笑，“我说了不在我这,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是？”

“莺歌,咱们进去瞧一瞧便是，雪球最是贪玩,指不定就躲藏在哪一处。”

萧锦慈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她恐怕进去第一个看的便是衣柜,只是带着莺歌走走过场，最终的目的便是司马昭之心。

萧锦颜挡在门口，冷冷道：

“我看谁敢进去！”

“姐姐到底做了什么，连房间都不让我们进了？”萧锦慈的目光看起来无辜极了，可就在此时，她对着凝岐使出了一个颜色,暴露的一览无余。

凝岐连忙冲破头也要进去，指着柜子里的白色小狗，高声喊道：

“姑娘，那不是雪球吗？”

“连你一个奴婢，竟然敢闯进我的房间了？！”萧锦颜疾步走上前，狠狠地抽了凝岐一个巴掌。

狗仗人势的奴婢，不过都是主子□□出来的。

“奴婢是为了夫人。”凝岐口口声声都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撇的一干二净。

萧锦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夫人？你是哪家的下贱坯子，夫人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管，怎么，如此就想着攀更高的枝儿了？”

萧锦慈如今亲眼目睹了雪球的尸体，心中愈发得意，毕竟这人赃俱获的事情，萧锦颜抵赖不掉。

“姐姐，咱们现在说的是雪球如何死了？”

“雪球，何处来的雪球？”萧锦颜将手安放在胸前，目光中满是不解。

萧锦慈指着柜子里的尸体，皱眉道：

“这不是雪球？”

萧锦颜露出了几分薄凉的讥笑，“这是我的狗，叫小白，我见着母亲的雪球格外喜欢，寻思着养一只与它相同的狗，可没想到，它今日竟然死在了我的柜子里，我倒是想问问为什么？”

萧锦慈显然有些急了，她的一世英名，却未曾想到竟然被她所骗！她的神情越发激动起来，“你不要在这指鹿为马，这分明就是雪球！”

“锦慈，你一口笃定它是雪球，你有什么证据？”萧锦颜心中已然有了胜算，她站在原地，不急不躁。

“你让莺歌看，便知道这是不是雪球。”

萧锦慈怒目圆瞪，自己毒死的分明就是雪球，难道有什么环节出了差错？

莺歌将这只狗取出，细细观察了一遍，却始终未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确实与雪球很像。”

萧锦慈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更让她诧异的是萧锦颜拿起了一壶水，她将水倒在了小狗的身上。

“你做什么？”

看着萧锦慈花容失色，而她确实中了计的模样萧锦颜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此番，她被反套路了，萧锦颜一直都觉得有人会对雪球不利，却还对觉得她不会如此的险恶，果然，她还是错看了萧锦慈，未曾想她竟然害死阿盈仍死不悔改，甚至对一只狗下手。

“这只狗身上是有黄毛的，我将它染成白色，而雪球，浑身雪白，这并非是染的。”

她没想到这只狗竟然被领回来的一天为此丧命，这亦是她的罪恶，萧锦颜想到此闭了闭双眸，有些伤怀，有些事非她所愿，只是她必须这么做！

莺歌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二姑娘真的雪球？”

萧锦颜并未同莺歌计较，只是真正的雪球她让姜御风看管，因为之后她要揭露这母女更大的恶行，今日起，她绝不会再仁慈。

“雪球病了，我将它放在了回春医馆。”

“原是如此。”莺歌放心了许多。

萧锦慈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小白，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未曾看得出来它不是真的雪球，没想到酿成了大错，此番她竟然被戏弄了，该如何的收场？

“不可能是这样的。”

萧锦颜目光冷然，她带着阴冷的笑容，问：“锦慈，我们该好好聊聊，我养的这只小白为何丧命于此？”

“我怎会知晓？”萧锦慈矢口否认，如今只有装做什么都不知晓，推个一干二净，她面无血色，只是怕身边的女子再会用什么手段。

“寸心，去把爹爹和母亲唤来，顺便再让人去请姜大夫。”萧锦颜想所有的账单总有清算的一日，就是今日。

“是。”

所有的人都到了场，而萧锦慈也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本来是看萧锦颜的好戏，可未曾想所有的情节都反了过来。

萧锦颜对着上座的女人解释道：“母亲，你的病因，姜大夫已然查清楚了，一切都归咎于这白色的小虫。”

程咏芸还未曾明白来龙去脉，她将目光放在了姜御风身上。

“姜大夫，这白色的小虫如何进入到我的身体里的？”

“夫人常年与雪球贴身接触，雪球身体中有大量的雪肌虫，而这种小虫是经人豢养过的，不会致命，但会导致不孕！”

听了姜御风的解释，萧麟面带愠色，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让程咏芸不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您莫要心急，这一切的原委要从妹妹喂食雪球生肉开始。”萧锦颜知晓众人都想知晓其中的原委，可在这谜底解开之时，她想看一看萧锦慈是如何的畏怯。

萧锦慈面色大变，舌头都快打颤起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只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姐姐，你为何含血喷人呐，我虽并非你同父同母的妹妹，可好歹也是血亲，你为何如此诬赖我？”

姜御风在一旁提议道：“萧老爷，雪肌虫有人豢养，就自当有豢养的方法和喂食的方法，不如去找锦慈房中去搜一搜，不就全都明了了？”

薛昶自知躲不过今日，只是她的女儿前途一片光明，不得毁在自己的手里，她宁愿自己受着，弃车保帅，也愿意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赌一把。

她跪在了男人的跟前，“老爷，雪肌虫，是妾身豢养的，与锦慈无关。”

只要能够保护好女儿，所有的罪责让她一人承担，她甘之如饴。

而萧麟却大发雷霆，他怒道：“贱人，我一直如此宠爱你，怎料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他从未想过薛昶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残害他的子嗣，如今他是在气头上，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薛昶抱住了男人的小腿，眼泪不停地流淌，她哽咽的声音带着几分祈求，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是妾身让三姑娘喂食雪球，三姑娘全然不知。”

“未曾想你不仅害芸儿，竟然还利用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枉费我对你这么多年的信任和疼爱，你合该下地狱。”萧麟未曾想自己最爱的枕边人，竟然成了害他之人，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失落。

而薛昶就算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为了自己的女儿她也无路可走，她服侍了萧麟这么久，一直都只是个妾，而明明当初答应会扶正却还另娶她人，世间男子皆为薄幸，又怎能怪女人心狠手辣！

“是，老爷，我该下地狱，可是你答应过妾身要将妾身扶正，可你却言而无信，妾身陪伴在你身边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害了夫人，也是因为爱您，因为爱才做出如此荒诞之事。”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并非能证明她有多爱萧麟，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罢了。

萧麟站在远处，眼底满是失落，他轻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乖巧懂事，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终是错信了。”

“芸儿，你是一家之母，如何处置你看着办吧。”萧麟背过身去，不愿再听她说任何话。

萧锦颜知晓程咏芸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只是对一个的怜悯必须要看那人值不值得，像薛昶恐怕还是会死性不改，重蹈覆辙，到时候就更加难办。

“母亲，此番若是不狠心，恐怕是农夫与蛇。”

萧锦颜的话却还是让程咏芸陷入了两难，她毕竟是个吃斋念佛之人，又何况她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

“只是……”

薛昶跪在地上，目光充满了绝望，就连同脸上的妆也哭花了。

“夫人，妾身真的错了，妾身不该痴心妄想，本就是山鸡，怎能成凤凰，但我们爱着同样的男人，妾身也是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这般做。”

可萧锦颜并非不知道，她如此的虚情假意，不过是为了博取程咏芸的同情，也不过是换自己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