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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猛然抬起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自己走呢?

似是不敢相信,凉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了尘,她的眼神之中满是疑问。

了尘还是那一副随和的样子,朝她轻笑,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传闻中手段残忍的西楼楼主。

“君子昂太过自以为是,西楼,不是他想怎样便怎样的。现在我送你离开,西楼之前皆是瘴气,我们从后面走。”

“我还是想问……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凉风表情悲切,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么多年一直被耍的团团转。

了尘蹲下,仰头看着凉风,“你真的记不起南邵齐是谁了吗?你小时候我带你放过纸鸢的。”

他的眼神似乎都带了些期望,凉风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提起纸鸢,她小时候确实很喜欢放纸鸢,感觉纸鸢自由自在无所拘束,那是她曾经所向往的,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

纸鸢还连着一根线,是否飞得高,还要看操纵它的人。

“我……不记得。”到了末了她也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

了尘点点头,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他站起来道:“不记得那便算了,我们走吧。”

他也知道凉风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君子昂想利用凉风得到北宁王的支持,只要她承认自己是虞溱,那么一切都会开始乱套。

虽然他的目的是君子昂能够拿下皇位为南家平反,不过看君子昂这态度,极有可能将西楼利用完了就弃之不顾。

“我不想记得那些事,也不想回北宁王府,所以我不能承认自己是虞溱。那个家的主母将我遗弃,主母,父亲,哥哥,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来人罢了。

陆绝山庄,才是我的家。

了尘道长,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既然说起了说南邵齐,那些信都是你写的吧?你和君子昂下的这一盘大旗,不就是为了让我承认我是虞溱?你现在又要放我走,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了尘长叹一口气,知道凉风没那么好糊弄的,他解释道:“陆行之派了很多人来云滇,比起上一次各个武林大家所集结的人数还要多,我没想到他的实力如此恐怖,他已经杀了不少西楼之人,为了我的各个手下,我当然不能再让这位二皇子胡作非为。而你,也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样陆行之才没有机会端了我的西楼。”

他竟这样快就来了,凉风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起拳来,她有些紧张。

了尘见凉风还是没有动作,似是无意间抬了抬手,他袖口中竟窜出一股迷香,凉风缓缓倒下。

他看着瘫在椅子上的凉风,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喂凉风吃了几颗药丸。

“这是可以化解瘴气的药丸,希望他能找到你,不要辜负了你的一片期待吧。”了尘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这是一盘已经下了那么久的棋,不可能中途放弃的。

他不能让君子昂太得意,否则……到时候自己也会变成废棋。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牵制。

了尘抱起凉风,消失在了这处奢靡的别院之中。

.

凉风一直在做梦,她梦见了当年陆行之教她剑法时的场景,他其实很严厉,如果一个剑式学不会,陆行之就会让她一遍又一遍的练,直到练会,才能吃饭休息。

那一段日子其实凉风过得最开心,虽然很苦很累,但是她觉得很满足,她知道自己学会剑法就不会被欺负了。

尽管失忆,但是她却有着生存的本能。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凉风问自己。

究竟是初见,他那救赎般的笑容,还是之后在练剑中逐渐产生起来的情意。

每一次只要自己很乖,陆行之就会摸摸她的脑袋,这种时候凉风会把脸贴在陆行之的手上,说,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宠爱我的。

如此卑微的样子,自己……真的很像一只宠物。

陆行之到达云滇之后,下人把西楼的地形图给了他。

他们住在离西楼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内,陆行之派了很多人过来。

西楼内部暗线的作用便在此时显现出来,暗线受命离开西楼,得知陆行之已到云滇,连忙亲自过来汇报消息。

陆行之问:“西楼最近有来什么人么。”

“来了一位姑娘,不过没让人靠近,所有伺候的人都是西楼以外的人,训练有素,像是……皇家的人。”

这个姑娘……难道就是凉风么?陆行之不敢去想,究竟是她被掳去了西楼,还是她自愿去的西楼?

陆行之的手慢慢叩击着桌面,他已经命人包围在西楼附近,出来一个抓一个。

“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办法回去了,去让顾莹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吧。”

“是。”暗线退下。

绿里在他身侧,他也派了人把西楼的各个出口看住。

“那个姑娘不会就是凉风吧……”绿里说出陆行之心中所想。

陆行之道:“还有暗探没有出来,再等等消息,你那边的人知道怎么突破瘴气攻进西楼了么。”

绿里走到他身旁,用手在地图上指了一条路,“这条路似乎可以绕个远路进去,不过实在太麻烦,十分耗费体力,我手下的人还在想办法。”

陆行之一直在手上摸着一块玉佩,那是一块半环形的红玉,另一块在凉风身上,是他当初去秦川时带回来送给凉风的。

玉触手生温,陆行之的心慢慢平复下来,他其实真的很着急。

“找到了!夫人找到了!”不知过了多久,绿里的手下跑过来,都没有通报一声,直接就跪在了陆行之面前。

陆行之站起来,显然也十分激动,“找到了?”

“在一片瘴气之中,我们的人进去了……但都没有办法将夫人带出来。”在巡视的过程中,有人看见一片瘴气中好像有一个人在那卧着,派了人去看,确定那人是凉风之后,却在瘴气中挣扎着,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我亲自去。”陆行之不管不顾,他知道瘴气有多厉害,若是凉风在瘴气中……他简直不敢去想。

绿里拦住激动的陆行之,在他手里放了一瓶药,“这是师妹给我的,你既然要亲自去就吃了它,防瘴气的。”

陆行之接过,倒了两颗在嘴里,然后咽下,绿里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诶诶给我也来两颗啊!”

凉风躺在一片瘴气之中,她嘴里还喃喃,像是入了什么梦魇般。

陆行之轻功了得,在下人的指引下冲进一片瘴气之中立马就找到了她,将她抱起,见她还昏着,皱了眉头,却也没迟疑,连忙将她带离瘴气。

“凉风,凉风?”陆行之拍拍她的脸,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和不安。

凉风好像听见了陆行之的声音,她从梦中转醒,看见陆行之焦急的脸庞,咳了两声。

药也是有时效的,她还是吸入了两口瘴气,觉得胸口闷得紧,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突然就吐出来一口血,感觉舒服些了,她又闭上眼睛开始没有了意识。

血迹星星点点粘在陆行之的下巴,陆行之彻底慌了神。

一开始他探出凉风还有呼吸时他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现在凉风吐了一口血后再次晕过去,他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连忙把人带回客栈,还好绿葶这次也跟了过来,绿葶施针的时候手难得的抖了。

“她是不是已经把血咳出来了。”绿葶问道,她继续扎针。

陆行之在一旁,看着凉风秀气的眉头皱起的模样,心也仿佛揪紧了般,他答道:“是,离开瘴气之后她咳了两声,然后吐了一口黑血。”

陆行之下巴还留着血渍的痕迹,不过绿葶没有去看。

在场的人心都无不是吊着的,随着绿葶施针结束,凉风被刺激得睁开眼睛,又咳了几口血出来,她唇色发白,血迹在唇上很是刺眼。

“还好她以前服过芳华丸,就算是瘴气也能自行化解一些。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绿葶将针包收好,“我这次来云滇带的防瘴气的药不多,师兄,你去帮我找一个地方炼药。”

“好。”绿里点头,他俩离开客房,其余的人也随之离开。

陆行之坐在凉风身侧,她还呆呆地看着上方,陆行之接过陆仪递来的手帕,在她唇上擦了擦。

凉风手指动了下,她艰难地抬手握住了陆行之的手臂,“庄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陆行之不知道为什么凉风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要问这个,不过他还是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凉风突然就对他笑了,她拿过他手上的手帕,为他擦着他下巴上的血迹。

她知道陆行之是一个特别喜欢干净的人,看他的下巴,衣襟上皆是血迹,也难为他能忍这么久。

陆行之看着凉风的笑颜,一直紧张着的眉头也终于开始慢慢舒缓了。

凉风把手放下,又沉沉地睡了过去,陆行之从她手上拿过手帕,为她盖好被子。

他们在客栈待了许久,陆行之每天都很多事情的样子,除了晚上睡觉会和凉风同床共枕,白天凉风基本上都看不见他。

得知寒儿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凉风心里着急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好像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

凉风在客栈走廊坐着,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的春雨,她伸出手去接。

陆行之派了小丫鬟在她身边候着,看见凉风伸出手去接雨,连忙从腰际间拿了手帕递上去。

“你多大了?”凉风接过手帕擦干净手,无意间问。

“回夫人,奴婢今年十五。”小丫鬟乖乖地答道。

凉风的背靠在柱子上,她看上去似乎很无力的样子,“真是个好年纪,怎么就来了陆绝山庄?”

“回夫人,我是孤儿,很小就开始在山庄了。”那小奴婢乖乖的,凉风转身去看了她一眼,眼神尚还稚嫩,扎着两个丸子头,还挺可爱。

这一回头,视线就跳了过去,落在了一位穿着华贵的公子身上。

他身边有下人为他打着伞,那公子看见凉风正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朝她点点头,而后便缓缓转身走掉了。

时间仿佛静止,凉风怔怔地看着那一处,有些出神。

他左眼下的那一颗痣太明显了,凉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角竟也慢慢渗了一丝笑意,只是她的那双眼,怎么看都有些失魂落魄。

是哥哥,他认得自己的。

凉风也认得他,有时候血缘就是这么奇妙,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

那一瞬凉风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小丫鬟见凉风的眼神,悄悄地朝身后看了一眼,可是……什么人也没有啊。

她开始小声叫着:“夫人,夫人?”

凉风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丫鬟,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嗯?你很可爱,等回了山庄之后便随我回长风阁伺候吧。”

那小丫鬟“啊”了一声,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般,“我……我可以吗?”

凉风点点头,更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小丫鬟笑眼弯弯,凉风朝她笑了一下,又回身靠在柱子上,回到自己的情绪中。

看着这雨,她的眼似乎也不自觉的落下泪。

哥哥肯定以为自己还没有恢复记忆吧,只能远远地看着却不过来相认,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感受。

他这次来云滇,是不是因为知道西楼的人将她掳走了?

现在露出那样温暖的微笑,应该是放心了吧。

想到这里凉风的泪涌得更多,很多年来她甚至都不知道哭泣究竟是什么滋味了,可是这一次,她有些管控不住自己。

听见啜泣声,小丫鬟有些急了,“夫,夫人,是容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哭得这样凶,那手帕都要湿尽了。

凉风摇摇头,哽咽着说,“我没事,只是这雨下得有些大,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强忍下自己的情绪,背后突然穿来一股檀香,凉风回身,果然是陆行之站在她的身后,那小丫鬟已经在她不知不觉中撤了下去。

是她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太忘我了,凉风站起来,却突然间有些失重没有站稳,陆行之连忙抱住她,眼神有些责备。

凉风缓缓低下头,她吸了吸鼻子,不敢再去看他。

陆行之将她扶稳,待她站好了从衣襟中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地替她擦着眼下剩余的泪水。

“江南平时雨水也多,怪不得你这些时日不喜欢出门,原来是不喜欢下雨,怎么不早告诉我。”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凉风的眼圈还红红的,她抬眼看着他,眼睛水灵灵的,有些像兔子。

“我只是不喜欢云滇的雨。”凉风突然来了一句,然后跨过走廊旁她刚刚坐过的边沿,站在了陆行之面前,“你最近很忙。”

确实如此。

陆行之在摸清楚通往西楼的路线,绿葶又熬制出了防止瘴气的蜜丸,一切顺风顺水,攻入西楼后却看着没剩下几个人。

总共数下来不过二三十个人,逼问他们也是一言不发,最后绿葶检查一遍过后发现他们竟全部都是哑巴。

便是如此,陆行之也没有放过他们,西楼人去楼空,也显然是有准备的。

又是空手而归,虽然气势是足了,陆行之也成功地展现了实力,不过还是有些得不偿失。

“过几天就回江南了,明天云滇应该不会下雨,我带你去陨星湖看花。”陆行之抬手,将凉风头上的簪子扶好。

凉风圈住陆行之,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很奇怪,自己明明很不喜欢宠物这个词,可是在这种时候自己还是想拥抱他。

这样子实在别扭,凉风在心里这样嫌弃自己。

凉风突然抬脚,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陆行之的眼神变得有些暗,他高凉风很多,看着她樱唇轻呵,陆行之此刻简直可以将所有的疑惑与不安抛之脑后。

她在他身边就好了。

还是没有忍耐住,陆行之低身抬手抚住她的脸,将唇贴了上去。

“喵!”一声有些凶狠却软萌的猫叫传到二人耳里,凉风抱着陆行之的手一抖,陆行之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一吻天荒,陆行之不紧不慢地放开凉风,见樱唇终于被他吻得红润,似是得意般,他唇角露出一抹坏笑。

转头去看,只见是绿葶和绿里。

绿葶手上抱着猫,绿里则捂住了绿葶的眼睛。

凉风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她松开陆行之,走到绿葶面前,打了一下绿里的手。

绿里把手放下,绿葶看见凉风,眼睛亮了一下,“小凉风气色比之前好多啦!你的肉团,从西楼带回来的。”

凉风接过肉团,它又在她怀里小声喵了一声,不过这次叫声却很软,凉风摸了摸它的小爪子。

陆行之走过来,看着绿里问:“找到什么了么。”

“一条暗道,在找到肉团的一间别院中发现的,在一方石桌底下。出口已经被堵死了,找不到出口。”

凉风揉肉团的手突然一停,了尘果然还是撤了,还撤得如此彻底,干干净净。

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陆行之终于问了凉风:“西楼将你掳去后他们都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凉风摇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天天叫一个人过来和我说话。然后我不知道吃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她没有说实话,绿里看着凉风细微的面部表情,眼睛垂了下去。

凉风究竟在隐瞒着什么东西?

陆行之道:“这边的事情了解之后,放出话,我陆绝山庄与西楼势不两立,凡是杀了一个西楼中人,赏银百两。还有西楼这个窝点,通通砸了,烧了。我要让他们知道,与我陆绝山庄作对,只能是死路一条。”

凉风震惊地看着陆行之,赏银百两,如此大的成本只是为了杀一个西楼之人吗?

陆行之看见了凉风的眼神,从刚刚凉风回答之后,他的心便有一点不舒服,她什么也不肯说,为什么只是说要杀西楼中人反应如此大?

“舍不得?”他这句话充满了火药味,眼神也带了些怀疑与询问,凉风愣了一会儿,才在心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吗?

凉风心中不知道什么情绪,但是既然君子昂之前说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她就一定要处处小心,否则万一踩入陷阱那就完了。

凉风就当没有听到一般,她摇摇头道,“花费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些,若是有急财之徒为了你那百两银子滥杀无辜,却又将他指成西楼中人,到时该怎么办?”

“是啊,这样做欠了些稳妥。”绿里也觉得凉风说得极为正确。

陆行之收回目光,“那就先把这里毁了,免得他们又回来盘踞此地,剩下的事回江南再说。”

.

荆湖。

君子昂的脸色十分不好,他看着面前的了尘,狠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了尘十分有礼地拱手:“陆绝山庄来势汹汹,把凉风留在西楼当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君子昂气愤地拂袖,“君子誉都已经到了云滇,原本都可以用虞溱作为人质好好谈谈,全被你毁了。”

了尘轻笑:“若是君子昂知道凉风是被您掳去的,心里会作何感想?而且她一直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虞溱,北宁王府的意愿是她过得好就行,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您这样做有缺考虑,我这是在帮您拉回局面。”

“哦?依你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做?”君子昂气极反笑。

“要让北宁王府知道她现在过得不好,这样,您不就有机会出手了吗?一切即可顺水推舟。将人带离陆绝山庄,完成北宁王的心愿。”了尘的笑容无懈可击。

西楼的精英已经全部从云滇撤出,他们在荆湖早就建设好的新的西楼,陆行之在那边毁了便毁了,了尘不在乎,反正这里有人出钱,了尘并不亏。

君子昂看着了尘的眼神还是十分窝火,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道:“那这次就看你的了。”

了尘点头,仿佛势在必得。

凉风被陆行之带去了陨星湖,他们没有叫人跟随,云滇已经基本被陆行之的江湖势力所掌控,五毒教的教主曾经几次想约见,但却都被陆行之拒绝了。

原因是太忙,没时间。

五毒教的教主没有作为,见他也只是想沾沾光而已,好让江湖人知道他五毒教也出了一份力。

陆行之哪会让他白捡这个便宜。

现在他只想带了美人来陨星湖看花。

他们两人只骑了一匹白马,陆行之先下马,然后他扶住凉风。

凉风跳下马,看着眼前一簇簇的红色花朵,盛开在一片花坪上,美不胜收。

“这是什么花?”如此奇特,花瓣的尽头像泪水一样滴下,如火如荼。

陆行之答道:“有人在云滇搜寻西楼之人的足迹,无意间发现了这里,就想带你来看看。这个花的名字叫……彼岸花。”

陆行之牵起凉风的手,另一只手牵着马,画面十分和谐。

“很漂亮。”凉风点头。

她一直在陆行之面前都很乖顺,尽管有时候会有一些小脾气,但是也还是在尽力包容他,这些陆行之都明白,他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句:“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嗯,不会。”

尽管心里会一直都有一根刺,虽然拔不掉,会一直扎在她的心里,不过……只要习惯了就好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习惯的。

看着凉风脸上淡淡的神情,陆行之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

他想他还是怕了。

少了年轻气盛后的结果便是无论遇见什么问题都会想很多。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了,马上就是而立之年,现在为止,可能只想稳定吧。

她既然说了不会离开,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问什么了。

陆行之为了凉风把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可是他觉得这样是值得的。

他们也许都太依赖对方了,陆行之在凉风这里感受到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而凉风则是贪恋陆行之给予她的温暖,无法自拔。

看完花后,便回江南了,在路上他们都很少说话,下人们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只是谁都没敢说。

回了江南之后凉风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寒儿,看着寒儿昏睡的样子,凉风心中十分自责。

果然,她就不应该离开陆绝山庄的。

回到了长风阁,凉风看见阿言身后的小昭,轻轻皱了眉。

“她怎么会在这里。”凉风问的是阿言。

阿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应该说小昭把她的信拿出来后,算是立了功,然后庄主让她暂时顶了寒儿的差事吗。

小昭换了一副笑脸,上前一步道:“今后我会尽心尽力……”

“不必了,阿言随我进来。”凉风脸上的笑容十分标准,小昭的话被截,她只能又默默站回去。

进了长风阁,凉风将外袍褪下递给阿言,她对阿言道:“寒儿的缺让容儿来顶就好了,阿言你最近辛苦些。这个小昭我不喜欢,今后也别让她进长风阁。”

阿言脸上十分纠结,“可是这个小昭是庄主亲自说要她来顶职的,就这样把人撤了,怕是……”

凉风知道阿言的意思,陆绝山庄的管理一直都十分人性化,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将人撤下去了,极为不妥。

可是凉风既然从君子昂口中知道了小昭是探子,又怎能不妨。

“到时候我去和庄主说,你先教教容儿该做什么,这一次我去云滇觉得她伺候的还不错。”

阿言点头道:“是。”

晚上凉风就和陆行之说了这件事,陆行之在书房看着凉风,有些不解,“让她不在你身边服侍是可以,但又为什么要将人赶出庄外?”

凉风当然不能说她其实是西楼的探子,否则到时候陆行之一定会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喜欢她,你既然不肯将她赶出庄,那就别让她出现在长风阁。”凉风只说了这一句话便离开了书阁。

陆行之看着凉风离去的背影死死皱着眉,却还是按她说的去做了。

晚上凉风早早就躺下了,可就是睡不着,一直到陆行之也上塌,她终于翻了个身对着他。

见凉风没睡陆行之有些意外:“怎么了?”

凉风摇摇头,“突然……睡不着。”

陆行之有时候会睡得很晚,最近事情很多,凉风其实也不想吵他的。

陆行之抱住凉风,凉风缩在他的怀里……果然,这样她才觉得踏实一点。

“是在害怕吗?突然就被掳到西楼去,那几天……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陆行之斟酌着该说的话,怕她不高兴。

凉风抬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有……那天我刚到云滇,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对,下了马车之后发现所有人都被定住了……蛇七,他的点穴功法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听她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陆行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很有耐心地为她解释:“蛇七的点穴手法是绿里教的,但也只是教了一部分,像你说的那样,点穴,如果在一定时间内把穴解开了,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如果没有解开呢?就会像寒儿那样吗?”凉风看着陆行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

陆行之“嗯”了一声,“解穴必须要耗自身元气,有内力的就用内力,没有内力的,即使自身解了穴也没有办法完全化解。不过绿葶现在在尽力医治寒儿,你不要太担心。”

凉风道了一声“好”,开始在陆行之怀里闭上眼睛。

陆行之看着凉风,他温热的鼻息轻抚在她的上方,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着,就像正在哄一个孩子入睡般那样轻柔。

他今天,其实看见了了尘手写的书信,和凉风收到的书信相比对起来,有不同之处,却也有相同之处。

陆行之还是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她和西楼没有关系就好了,和那个了尘也没有关系,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这样就很好。

一夜很快过去,凉风醒来时陆行之已经不在她身侧了,伸手去摸了摸另一侧的床榻,还是温的,想是才离开不久。

她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轻纱睡衣,揉了揉额头。

其实近日已经很少梦了,可是每次醒来脑子还是会昏涨一段时间。

“阿言?”凉风叫着阿言的名字,可进来的却是容儿。

昨天容儿刚到长风阁,被那个叫小昭的丫鬟吓得不轻。

她的眼神太吓人了,像是自己抢走了她什么东西一样,那眼神让容儿到现在都不敢回想。

“夫人,阿言姐姐现在不在长风阁,您是要起了吗?”

“嗯。”凉风抬起手,容儿立马去扶,待梳洗好后凉风想了想,问:“你去问问厨房有没有馄饨,我早上想吃馄饨了。”

容儿眨了眨眼睛,喜笑颜开的,“有!庄主一大早就安排好了,您和庄主真是心有灵犀,小馄饨早就备好了。”

凉风淡淡一笑,心有灵犀吗……或许吧。

他还真是懂她。

于是馄饨立马就端了上来,凉风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里,这馄饨里面居然还包了虾仁,咬一口汁水四溅,口齿生香。

凉风难得的胃口好,吃了许多。

她突然想着,要不要自己也去学一学这包馄饨?

闲在庄中实在无事,干脆去学一下馄饨怎么包,到时候让陆行之吃吃她包的馄饨。

于是陆行之这一上午忙完庄内事务,问阿言现在凉风在做什么,阿言忍住笑,答道:“夫人现在在厨房学习……包馄饨。”

陆行之握拳,抬手抵在唇前忍住笑意,“去厨房,看看她包得怎样。”

凉风的身前围了一块布,她正和馄饨较着劲,面和馅都是厨房里的师傅和好的,她其实只要包就好了,可是凉风试了许多次,都做不到像师傅那样一捏就是一个小馄饨。

她捏的馄饨参差不齐,有的肉放多了,有的肉加少了,她抬手擦了擦鼻子,有些痒,脸上沾了些面灰,看上去很是可爱。

陆行之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唇角一直挂着笑意。

她真的很年轻,也娇嫩,陆行之觉得自己陷进去了,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迷人。

凉风学着师傅的样子,重新将轻薄的馄饨皮铺在手上,然后放肉,再按照师傅演示的那要转个圈再一捏。

“哇,我这是成功了吗?”凉风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和师傅包的馄饨有九成像时,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夫人学东西都极快,再试一个吧?”

凉风点头,又按照刚刚的重新做了一遍,这一次也成功了。

把馄饨铺在瓷碗上,凉风看着之前的那些“残次品”,道:“这些帮我煮了吧,不能浪费的,我重新包一碗,给庄主吃。”

陆行之听到她这番话终于没忍住进了厨房,然后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凉风的肩膀耸了一下,显然是被他吓着了,“你怎么来厨房了。”

“看你包馄饨,很可爱,很聪明。”陆行之做出评价,凉风低头一笑。

凉风掌握了诀窍之后包的速度就慢慢上来了,她又包了整整一碗,等师傅煮好之后送到长风阁。

把自己收拾好,凉风换了一身衣服后坐在陆行之对面,她面前是一碗“失败品”,陆行之面前那一碗是她重新包的,品相什么看上去都不错。

陆行之却伸手,将他们俩的馄饨换了个个。

“庄主?”

陆行之舀起一个,吹了吹,然后放到嘴里,点了点头,“味道不错,你以前说过的,你的第一次都会给我的,忘了吗?”

凉风低着头,脸有些红。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荤话了,亏他还记的那么清楚。

他二人在长风阁浓情蜜意,在山庄的另一头却有人洗着衣服愤愤不平。

小昭心里窝着火,好不容易爬到长风阁了,却让庄主夫人一句话给打了回去,不仅如此,还离开了长风阁,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了,她要如何交差。

她心里越想越来气,手里的木棍拍打着衣服的力气越来越大。

怎么能就这样甘心,三番两次都是凉风坏事,她突然很想让这个受尽宠爱的庄主夫人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她加快速度把事情做完,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来到了陆绝山庄最角落的一间别院。

她走进那别院,悄悄在墙角下抽出一块红砖,然后将信送了出去。

做完这些事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赶回了下人住着的院子。

这一切被绿里的手下看在眼里,他用轻功一跳,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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