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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昕吸口气,心间掠过一阵陌生的,带着酸意的痛楚,这感觉让他手脚有些无力,而愤怒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顾常宝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假山外面却是语笑喧阗。
余新梅掂一片梧桐叶,边端详着边问:“你说的是楚世子?他跟顾三爷半斤八两,十四姑肯定看不上。你想吧,咱们姑娘许配人家图得是什么?一是图知情识趣彼此合得来;二来是想有个依靠……论才学,顾三爷能跟十四姑赋诗作词?论才干,顾三爷文不成武不就,如果忠勤伯一直撑着,顺风顺水还好,可万一有个难处,顾三爷能给你撑起家?他不把你发卖就算好的。”
顾常宝面皮紫涨,跟茄子似的,心里已把余新梅骂了千遍万遍,“放屁!放屁!这个无耻婆娘,敢诬陷小爷,败坏小爷名声,小爷饶不了你!”
余新梅完全不知道隔墙有耳,仍旧说得欢,“再说楚世子,他号称京都一霸,依我看还不如顾三爷。顾三爷爱往青楼混,顶多眼不见心不烦,当作不知道罢了,楚世子整天喊打喊杀,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秦老夫人这些年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说起来,楚世子唯一的好处就是那张脸……”
杨妧“咯咯”笑得舒畅,“这话没错,世子爷是真的好看,要是对着他那张脸,我估计每顿都能多吃半碗饭,秀色可餐呀。”
“才不,”明心兰撇嘴,无限幽怨地说:“家里放个男人,不用涂脂抹粉也不戴金钗银簪,比自己都漂亮,这得有多心塞啊,换成我,估计半碗饭都吃不下。我就跟我娘说,太漂亮的男人坚决不考虑。”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杨妧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拿帕子摁摁眼窝,轻声问:“你娘打算给你相看人家了?”
“还没有,倒是有几家上门求的,都被我娘推拒了。有一家是嫡长子要做宗妇,我娘嫌太累;有一家人口太多,庶子庶女七八个,我娘也嫌累;还有家子弟太出息,秋闱还没考,已经开始打听明年春闱的主考官了。”
可想而知,这位出息的子弟有多爱钻营。
“唉,”杨妧叹气,“明夫人为你也费尽了心思。”
“谁说不是?咱们又不是卖女儿的人家,总得嫁得舒心点儿。你问问阿梅,余大奶奶为了她,把满京都适龄的小郎君编成名册,闲来没事就翻着挑毛病,有一丁半点儿不合心意就剔掉。阿妧,你呢,以后想留在京都还是回济南府?”
楚昕下意识弯了腰,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从窟窿眼盯着杨妧。
杨妧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南珠耳坠在腮旁荡起浅浅的弧度。明媚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繁茂的枝叶照射下来,她白净的面容仿若夏夜盛开的玉簪花,安静而美好。
她沉默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我不太想嫁人……如果非得要嫁,不拘在哪里,也不拘家世相貌,只希望是个君子。君子守规矩,可欺以其方……嗯,他不会跟女人计较,我能偶尔使点小性子,然后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过日子。”
余新梅侧眸看向她,轻叹,“这一个安稳就很难得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锣鼓声从得月阁断断续续地传来,已经换了曲调。
杨妧重又振作起精神,笑着甩甩手里帕子,“应该是唱《双锁山》了,咱们去瞧瞧高君宝的把子功如何。我听说有些武生刀法耍得好,护得周身密不透风,一盆水泼过去,衣裳根本不湿,也不知是真是假?”
“试试就知道了,”明心兰嬉笑道:“倒盏茶水站在戏台旁边,等高君宝耍刀的时候泼过去。”
余新梅嗔道:“你这是砸人饭碗。”
嬉笑声渐次远去,终于彻底消失。
楚昕从先前的假山口钻出来,探头向人影离开出张望了下,目光所及唯有绿树成荫,再无其它。
顾常宝也顺着窟窿眼往外钻,可他不如楚昕灵巧,头伸出来了,肩膀却被山石卡住了,怎么挪都动不了。
楚昕用力拽两下也拽不动,干脆寻块石头,把洞口突出的石头砸了下来。
顾常宝乍得自由,转了转脖子还能活动,突然朝楚昕扑过去,“日你娘的楚霸王,你叫我来就是受这窝囊气?我特么跟你没完!”
楚昕惯常习武,反应极其灵敏,不等顾常宝近前,“腾”一脚踹过去,“你脑子被驴踢了?我让你来赴宴,让你抱着鸡,是谁说这里有棵老桑树,结的桑葚天下第一甜?是谁死缠硬磨拉着我来?还有那些小娘子,是我喊过来的吗?”
顾常宝被踹了个大马趴。
原本在假山里低头哈腰地站着难受,冷不丁又挨这一下子,顾常宝趴在地上起不来,也根本没听清楚昕说什么,连树枝带泥沙抓了一把朝楚昕扔过去。
楚昕闪身躲开,上前又踹他一脚,“顾老三,你是不是有病,你被人奚落,我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凭什么朝我撒气,有本事你找余家大娘子?”
甩着袖子往外走。
顾常宝“哎哟”两声爬起来,大声嚷道:“楚霸王,你他娘的等等我,臭小子,有种你别走这么快。”
一路追赶一路吆喝。
没多久走到男客的地界,小厮们看见这两人吓了一跳。
楚昕头上沾着草,身上带着泥,嘴角的桑葚汁液已经干了,红里透着紫,紫里渗着黑,像干涸的血渍似的。
后头的顾常宝更惨,玉带白的衫子大半成了土黄色,胳膊肘和腿弯处蹭上了青苔的绿痕,一张脸又红又紫,脑门蹭在假山上,两道擦痕明晃晃的。
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
像是刚刚打完一架,受了伤。
这两人都是娇贵的主儿,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小厮担不起这责任,撒开脚丫子去禀报了余阁老的嫡长孙,余新舸。
余新舸急匆匆地派人请大夫,一面打发屋里的丫鬟知会余大奶奶。
得月阁里,大家都还在听戏。
余大奶奶借着倒茶的机会悄悄跟秦老夫人道:“府上世子爷跟顾三爷闹了点儿纷争……”
秦老夫人听说楚昕跟顾常宝打架,脑门突突地跳,目光顿时直了。
余大奶奶连忙宽慰道:“人没事,已经去请大夫了。”
秦老夫人定定神,没叫不顶事的张夫人,而是唤了杨妧,“四丫头,坐了这会子功夫,腿脚有些麻,陪我去花园子溜达溜达。”
杨妧直觉得应该有事,面上却不露,搀起秦老夫人的胳膊,言笑晏晏地说:“园子西边一架蔷薇开得真正是好,不如去那里看看。”
秦老夫人含笑点头,“好。”
庄嬷嬷跟青菱等下人没有资格进到得月阁,都站在外面等候使唤,瞧见两人出来,赶紧迎上前。
秦老夫人低声把余大奶奶的话重复一遍,“你表哥跟顾三爷打起来了。”
杨妧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人没事”到底是怎生没事,没有性命之忧还是没伤筋动骨?
会不会动刀子戳了顾常宝的眼?
众人跟在余大奶奶身后七拐八拐,绕过蛮子门到了一处水榭。
水榭正中摆一张长案,楚昕跟顾常宝各坐一头,谁也不搭理谁。
余家长房的老三,余新舲一会儿给楚昕作个揖,一会儿朝顾常宝拱拱手,忙着从中调和。
大夫还没到,小厮却已经伺候两人净过脸,又换了余家兄弟的外衫,两人看起来还算齐整。
既没有瞎眼少鼻子,也没缺胳膊断腿。
秦老夫人一颗心总算回归原位,她没管楚昕,先走到顾常宝面前,和颜悦色地问:“孩子,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让我瞧一瞧?”
楚昕快给气炸了。
祖母来了,不来瞧瞧自己,却先奔着顾常宝嘘寒问暖。
这是自己的亲祖母吗?
还有杨妧,进门一眼没看他,也先往顾常宝跟前去。
这个没良心的,自己怕她被欺负,眼巴巴地到余家来参加这个狗屁宴会,而她呢?
眼里根本没有他不说,还背地里诋毁他!
他要让她看看,他不但长得漂亮,还有许多的好处!
楚昕悲愤不已,也不打招呼,甩起袖子“咚咚咚”往外走。
顾常宝拔腿在后面追,“楚霸王,你等等我,等等我……我有话说。”
除了衣衫有些不合适之外,整个人活蹦乱跳的,毫发无损。
秦老夫人跟杨妧面面相觑。
余大奶奶面红耳赤,赧然地说:“对不住,老夫人,我家相公遣人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这样……”
正说着,余新舸引着大夫气喘吁吁地进来,见此情状,先付了大夫车马费,又连连给秦老夫人作揖,“都是我的错,没弄清情况,惊动了老夫人。”
秦老夫人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没事没事,人没事儿就好。不过我这戏没听全,赶明儿让你祖母做东,单另请我再听两出。”
“理当如此,”余新舸笑道:“改天我出银子请老夫人和祖母听戏。”
余新舸夫妻两人一道将秦老夫人送至得月阁附近,余大奶奶悄声道:“你瞧见杨家四姑娘没有?上次祖母提起来,我就留了意。今儿看来,相貌生得好,又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跟大姑娘也合得来……许给三弟怎么样?”
“我哪里知道,连这位四姑娘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余新舸笑道:“祖母信得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别的姑娘你也多留心,三弟完了之后还有四弟,都是这两年的事儿。”
余大奶奶轻俏地“哼”一声,仍回得月阁伺候。
楚昕既然没出事,秦老夫人心情大为放松,吃完酒席又跟钱老夫人、林家老夫人等几位老封君闲聊了好一阵子才告辞。
回到国公府,秦老夫人歇了个长长的晌觉,晚饭没什么胃口,便打发各人在自己院里吃。
杨妧趁着空闲把何文隽画的花样子描出来一份,又搭配好明天要穿的衣裳,吩咐绿荷熨烫平整。
袄子是青碧色杭绸,圆领窄肩,下摆刚过臀部,腰身没收,还格外放出去一寸,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袖口也开得阔,抬臂会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
杨妧怀宁姐儿时身材臃肿,衣裳多是肥肥大大的,生产之后很快瘦下来,再穿那些衣裳,发现还挺好看。
别有一份韵味,而且舒服。
这几天她便按照以前的印象裁了件宽松的袄子。
裙子就搭配真彩阁做的怀素纱裙。
翌日,杨妧仔细穿戴好,牵着杨婵去瑞萱堂,走到镜湖旁边,不期然又遇到了楚昕。
杨妧笑盈盈地唤声“表哥”,岂料楚昕好像没听见般,昂着头板着脸,步子迈得飞快,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生生将她晾在那里。
杨妧哂笑着看向青菱,“世子爷怎么了,谁又招惹他了?”
青菱同样两眼一抹黑,摇摇头,“不知道,没听说。”
昨天早上遇到他,楚昕起先有些小傲娇,但听完她解释,已经心平气和了。
在余阁老家,杨妧随在秦老夫人身后半句话没多说,应该没惹到这位小祖宗,而回府之后,杨妧根本没见过他。
肯定是楚昕在别处受了气,被她这个倒霉蛋撞上了。
杨妧没当回事,步履轻松地走进瑞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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