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荷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13、主意,世子爷宠妻无度,茗荷儿,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窦笑菊看着院子里随风飘摇的花灯长吁短叹。
宣府天寒加上地偏,赏花灯的气氛并不浓厚。百姓们宁可花十几、二十文前买两盏花灯在家里看,也不愿在外头挨冻。
久而久之,只有少数商铺为了招徕客人会在门口挂花灯,或者搭一个小小的灯棚,大多数店家干脆不去花这个冤枉钱,免得灯棚被风吹倒,失火烧了财物。
为了讨窦笑菊欢心,窦家每年都会买二三十盏灯,挂在树梢上、廊檐下以及特意拉的绳子上。
今年也不例外。
可窦笑菊脸上没有半点笑模样,事实上她从初一那天就不太高兴。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要走动着拜年,窦参将阖家去总兵府道贺新春。
楚钊一早赶去在军营当值,只有楚昕在府里。
他穿件宝蓝色织着山水楼台的云锦直裰,眉目端秀神情舒朗。
往常楚昕跟兵士们一样都穿暗红色裋褐,外面套黑色护甲,这还是窦笑菊头一次看到他穿直裰。
精美的云锦料子、华丽的图样、细密的针脚衬得楚昕越发肩宽腿长,挺拔得仿佛草原上茁壮的白杨树。
窦笑菊看直了眼。
楚昕却像没看到她似的,只对窦参将和窦太太拱拱手,贺了新春。
窦笑菊才容不得他忽视自己,特意挤到他前面,大声道:“楚世子新春大吉,平安康泰。”又伸出手,笑嘻嘻地问:“我给你拜年,有红包吗?”
中堂那副泼墨山水画下面的案几上就放着三四只红纸包的封红,窦笑菊早就看到了。
大年初一,又是当着她爹娘的面,窦笑菊非常笃定,楚昕必然会给她一只红包,哪怕里面只放一个大钱都可以,她也心满意足。
谁知楚昕睁着眼说瞎话,“没有,没准备。”
窦笑菊决定戳穿他,伸手指着案几,“那儿不是有吗?”
楚昕拿起红包,挨个儿捏了捏,“是给别人的。”
“真小气,我又不多要你的,一文钱就行。”
楚昕眼皮微掀,毫不客气地说:“我跟你不熟,为什么要给你红包?”端起茶盅淡淡道:“窦参将想必还要去别处拜年,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令嫒年岁已然不小,该好生管教一二,哪有伸手讨要红包的?”
在军营,窦参将比他官职高,楚昕要听从他的命令,但在家里,楚昕是国公府世子,地位还在参将之上,没必要容忍他的女儿。
窦笑菊脸上的笑再挂不住,甩手跑出了总兵府。
窦参将面露不虞,窦太太却仍笑意晏晏,亲切地说:“都是我的错,把她给宠坏了,不过笑菊只是小孩子心性,喜欢顽闹,并非贪图银钱,世子千万别见怪。”
楚昕冷笑不语。
还小孩子心性呢,就连六岁的杨婵都没有伸手向别人讨过红包,楚映也没有。
窦笑菊能比杨婵还小?
想起杨婵,很自然就想到杨妧,楚昕神情立时柔和下来。
这四个红包分别是给楚映和杨家三姐妹的,除了杨妧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八枚大钱,不偏不倚。
杨妧的是一张八两的银票。
小旗每月除了一石二斗米之外,还有将近二两银子。
范真玉曾经告诉他,江南商户大都是婆娘管银子。
爷们把钱赚回来交给婆娘,婆娘分配好家用,会从余钱里拿出一部分给爷们打酒零花。
这样的家庭才和睦。
那些把银钱扣在手里舍不得拿出来的男人,没有一个生活美满的。
楚昕记着范真玉的话,把饷银都攒下来,打算交给杨妧掌管,只是眼下通信不便利,总得过了正月十五,驿站才能开。
而窦笑菊从总兵府离开后,再没出去串过门,每天在家里要么唉声叹气要么就摔杯子砸碗。
窦太太很能理解她,毕竟楚昕的长相连她这个半老徐娘看了都心喜,何况一个正怀<春>的女孩子?
俊俏郎君人人爱,可闷在家里郁郁寡欢有什么用?
窦太太温声劝窦笑菊,“傻闺女,你把茶碗茶盅都摔了,楚世子也不会惦念你半分,我还得花费银子另外置办,省下这些钱给你买支钗多好?”
“那我怎么办?”窦笑菊被触动心事,泪水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淌,“我处处伏低做小,楚世子却始终不给我好脸色。”
窦太太心疼极了,掏出帕子给她拭泪,“正月里可不许哭,哭了一年没好运气……你先去洗把脸,娘帮你出主意。”
窦笑菊点点头,唤六月跟十月打了温水过来洗了脸。
窦太太亲自动手,给她梳了个堕马髻,边梳边对着镜子里的人说:“你模样像娘,姿容半点不差,非得整天穿成假小子。你看这么梳多好看?”
窦笑菊扫一眼镜子。
她才哭过,眼底仍有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确实比往常更显娇弱。
窦太太在她身旁坐下,轻声道:“楚世子这般人物,看他浑身的骄纵就知道,肯定被追捧惯了。京里什么姑娘没有,长相漂亮的,门第显贵的,还有多才多艺的,楚世子看惯这些,能把你放在眼里?”
窦笑菊想起自己受到的种种冷遇,眼圈又是一红。
窦太太道:“所以呀,咱们要反着来,不但不上赶着,还要跟他对着干。京里规矩大,少有姑娘会骑马射箭,你就在这两样上引起他的注意。”
“我试过,我找他赛马,他压根不搭理我。”窦笑菊满肚子都是心酸。
窦太太无奈地摇头,“傻孩子,你别主动找他,得让他主动找你……往后去军营里,不许再往他跟前凑。”抬眸看一眼窦笑菊鼓着的腮帮子,叹一声,续道:“不过也别离了他左右,就找他身边那几个亲近的兵士,跟他们比箭法。”
前阵子,窦笑菊天天围在楚昕身边转,骤然不往前凑了,楚昕必然不适应,如果兵士们再时不时夸赞几句窦笑菊的箭法好,肯定能引起楚昕的兴致。
这点窦太太非常有经验。
当初她就是这样钓到了窦参将。
彼时她家开间小小的酒肆,她专管打酒,因在家里行二,大家都称呼她张二妞。
来打酒的大都是男人,经常有人趁机摸她的手,或者撩她裙子。
张老娘见怪不怪,她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只做看不见。二妞也没当回事,反正只是摸下手,损失不了什么,反倒能勾着他们再来。
有天,窦参将不知怎么也来打酒。
窦参将长得胡子拉碴的,穿戴却挺阔绰,一身绛紫色缎面长衫,腰带上挂着好几只缎面香囊。
能穿得起缎子,都是富裕人家。
刚巧正有人借着拿酒壶捏她手心,张二妞立刻做出贞洁状,寻死觅活地往外跑,恰恰撞在窦参将怀里。
窦参将当然要英雄救美。
张二妞抹着眼泪向他道谢,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那阵子窦参将几乎天天来打酒,张二妞都是笑脸相迎温柔体贴,如此月余突然就板起脸不苟言笑,甚至还消失了三四天。
等再次出现,窦参将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叫“心肝”,口口声声要带她回府。
窦参将已经娶了妻,正怀着身子。
她打听到正头太太先前也怀过,不知道为什么在五个多月时掉了,便想出个主意,一边勾着窦参将允许他动手动脚却不叫他得逞,另一边又使银子买通窦府的小丫头。
小丫头特意在院子里嘀咕,说听说窦参将在外头养了外室,正打得火热。
正头太太寻窦参将质问,窦参将当然不承认。
两人大吵一架,窦参将气急推了她一把,正头太太原本胎像就不稳,被这么一推,加上心里存着气,孩子又没保住。
没到两个月,正头太太一命归西,张二妞正大光明地嫁给了窦参将。
那会儿正头太太刚过百日祭。
窦太太自认对男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岂料楚昕完全没把窦笑菊当回事,压根不曾留意她是不是跟着自己。
倒是管辖的那十个兵士再不敢跟窦笑菊胡言乱语。
毕竟楚昕发话了,平常也要当成战时,他们小旗的任何行动都是机密,若有违令者,绑着沙袋跑二十圈是轻的,还得连续打扫马棚半个月。
刚出正月,瓦剌人开始接二连三骚扰边境,楚昕自动请缨率旗下十人,并京都带来的八十人去怀安卫协防。
怀安卫位于宣府镇辖区最北端,是瓦剌人南下的必经之地。
楚昕走了三天,窦笑菊才知道这个消息,气了个倒仰。
远在京都的杨妧却很高兴。
临川不仅送来了楚昕的信,还告诉她,大兴的曹庄头终于买到了地,虽然不多,只有八十亩,可都是上好良田。
而且离国公府那座两千亩的田庄不足十里,春耕秋收,田庄里的农户顺手就可以干了。
临川问杨妧是否有空去看看地方,马上要春耕,地里要种什么庄稼。
杨妧不懂种庄稼,可地是一定要去看的。
有了地就意味着杨家在京都站住了脚。
关氏一刻都耐不住,第二天便雇了辆骡车,带着全家浩浩荡荡地去了大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