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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讲的是皇夫落水之后的故事,可以当做平行世界来看
春日烟和,万物苏醒,草长莺飞。
他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清晨,独自一人来到池边。
此时下了小雨,碧水晕起涟漪,垂柳飘荡,风吹起身上白色衣裾,好像要将人裹挟,乘风归去。
陆自容回头看了眼鳞次栉比的宫殿,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那里承载了太多记忆。
他的爱恨,他的执念,他的荣耀与落败,都在这里产生和寂灭,其中每一步都有她的痕迹。到现在,他与她已经走到尽头,他再无留恋。
然后便是。
纵身一跃。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蛾扑火般投入了水中,只激起一个水花,便在细雨疾风中归于沉寂。
沉入水中的时候,之前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脑中重现,在最后看到某个的场景时,他的手忽然下意识往下拍下池水,睁大眼睛想要往上浮。
徐瑾笑靥如花,拉着另一个美貌的少年在雪地中行走,在风雪中落下点点脚印。
他遥望这一幕,心仿佛在滴血。
怎能将她拱手让给他人?
终究是,不甘啊。无数气泡在他眼前上浮,而他,始终沉在黑暗冰冷的池水中。
……
天凰宫中,死气沉沉。
徐瑾坐在床边,掩面而泣,瘦削的肩膀不住颤抖。
徐钰迟疑地过去,伸手按在她的肩头。
女人抬头,见到是他,红着眼圈唤了一声:“皇兄,你也来了。”
以前见到徐瑾,都是一副高贵雍容的模样,从未像现在这般,鬓发凌乱,眼睛肿红,苍白的脸上泪痕纵横,眼中痛意难掩。
原来,身为帝王的她,竟是这样这个男人的吗?
徐钰以前一直觉得,徐瑾宠爱陆自容是因为迫于陆家势力的缘故,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错得离谱。
联想到自己的妻主,徐钰竟生出一丝丝嫉妒来。
“太医如何说?”
徐瑾颓然低头:“太医说,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醒来便看人造化了。”
随即她又握起拳头,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这群庸医!”
徐钰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勉强安慰:“皇夫吉人自有天相,陛下放心,他定会平安无事。”
无能为力的事情,才会祈祷上苍保佑,徐瑾也沉默了。
她紧紧拉着床上男人的手,仿佛要将他从地狱中拉回来。
香幔纱帐,面容如玉的男子闭着眼,好像只是沉睡了,徐瑾的目光一遍遍地描摹他的轮廓,如痴如魔。
一阵微风吹过,男人动了动手指,睫羽微颤。
徐瑾没有错过一点的细节,心中激动,唤道:“皇夫!”
青年的眼皮动了动,撩开一道缝。
一双黑眸澄澈无暇,仿佛新生儿般带着种说不出的懵懂,望过来的时候,带了一点笑意,又有些迟疑。
徐瑾欣喜若狂,泪花闪动,去亲吻他的手指:“朕守了你三天,一度以为你没法醒来了,幸好,幸好……”她又是哭又是笑。
青年唇边的笑意带了些懵懂和纯真,他看着徐瑾,极轻微地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认出了什么,道:“娘,容儿,渴了。”
那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但依旧是青年温润熟悉嗓音,听到此话的女人哭泣声戛然而止。
徐瑾一颤,错愕不已:“你……你叫朕什么?”
“娘。”青年乖顺地答,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徐瑾与徐钰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
徐瑾坐在御座上,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问:“怎么回事?”
跪在下首的太医们,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出声,最后还是推了周柒出来。
“回皇上,许是落水时间太长,伤了脑子,才会出现失忆。”周太医答道。
徐瑾沉吟片刻:“你确定是失忆?”
周柒点头:“看皇夫的症状,应是无疑。”
徐瑾不知是不是自己多疑,她总有种错觉,感觉陆自容是装的。
他向来是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去跳河?她理解不了。
随即这种念头便消失了,因为陆自容不仅仅是失忆,智力还变得和三四岁小孩无异,真是装也不太可能。
“那周太医可有办法?”
周柒为难道:“微臣才疏学浅,恐难为之,还是请陛下另请高明。”
徐瑾并不意外,也不怪周柒。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还很落后,她也不能太寄希望于此。
徐瑾的手指一下下在御座上敲着,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便一直这样了?”
周柒迟疑了一下,答道:“应该是,但也不可一语概之。微臣曾经在民间看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人三月之后自己便好了。所以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忧。”
所以,还是听天由命。
徐瑾叹了口气,神色更显疲惫:“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太医们惶恐地溜了。
徐瑾在御座上整理了下纷乱的心情,随即沉重地走进了内殿。
青年此时在桐安的服侍下已经坐了起来,静静地靠在榻边。
桐安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他睁着一双眼好奇地往窗外张望,像个天真无知的孩童。
见到徐瑾来了,青年推开喝到一半的粥,眉开眼笑:“娘!”
徐瑾浑身一颤,脚步顿时僵住了,脸上的表情窘迫又恼怒。
站在旁边见证了这荒诞一幕的桐安战战兢兢,努力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徐瑾从石化中恢复过来,瞪了他一眼:“不许叫娘,叫姐姐。”
青年顿时有点委屈,不说话了。
徐瑾走过去,从桐安手中接过粥,喂他。
青年刚才被她训了,这个时候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徐瑾。
徐瑾的手伸在半空中,沉声道:“张嘴。”
青年不动,一双眼却偷偷往她这边瞟。
谁能想到,从前那么沉静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男人俊美成熟的脸上露出这种幼稚的神情,徐瑾简直不忍直视,粥也喂不下去了。
徐瑾愣是用了劲儿捏过男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
青年一双黑眸十分漂亮,薄唇挺鼻,仰着头露出喉结的样子还很性感,因为被她强迫了露出不满的神情。
“姐姐,坏!”他控诉。
青年嘟起嘴,微微偏头的样子正好对着明亮的光线,高挺的鼻梁侧方落下一小块阴影,轮廓线条流畅地延伸到尖巧的下巴。
“你喝不喝?”徐瑾头痛,恶声恶气。
青年撇嘴,一副要哭的样子,他肤色白皙如玉,眼珠是深棕色的,琉璃般漂亮。让徐瑾有种欺负小孩的罪恶感。
“好好好,是姐姐错了。”
徐瑾受不了他顶着一张成熟男人的脸做这种表情,求生欲极强地赶紧认错了。又哄了半天,男人才一脸傲娇地就着她的手喝粥。
一个祖宗。
徐瑾叹气,一勺勺地喂到了陆自容的嘴里。最后一口吃完,她拿过绢帕,细心地替他擦掉嘴角的残余。
“他是谁,你认得吗?”徐瑾指着桐安,问道。
陆自容歪着头,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
徐瑾怀疑地看着他。
陆自容苦恼着支着脑袋,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桐安也集中注意力,偷偷支棱着脑袋想听听陆自容是不是记得他。
“他是修竹。”青年笑吟吟地道。
徐瑾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修竹早就死了。
“那我呢?”徐瑾不死心地再问。
“姐姐。”他乖巧地答道。
“……”好歹不叫娘了,徐瑾扶额,不知该作何表情。
该死,她记得,陆自容好像还比她大六岁。
为什么记得修竹的名字却不记得她呢?
徐瑾狐疑地盯着青年看了半天。
桌子上摆着笔墨,徐瑾忽然直接将御笔拿起,蘸着墨水的笔尖直接放到了茶杯里。
墨水瞬间扩散,整杯茶变成了漆黑的暗黑料理。
女人笑吟吟地举着茶杯,递给了青年,诱道:“姐姐给你好喝的。”
青年有些迷惑地接过了茶杯,低头一看,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
徐瑾安抚道:“试试吧,甜的。”
青年懵懂地点头,听说是甜的,于是面不改色地将杯口凑到唇边,仰头就要饮下去。
“啪”地一声,赶在青年喝下去之前,徐瑾连忙打翻了他手中的茶杯,顿时墨水糊了青年一身,杯子打碎在地上。
青年看到自己一身湿淋淋黑漆漆的,又要哭了。
竟然不是装的。
“呜呜呜……”
晶莹的泪水从男人往日波澜不惊的眸中流下,徐瑾觉得自己快瞎了。
徐瑾心中暗恨自己愚蠢,还专门去试探,搞得现在没法子收场。
“刚才是姐姐不小心,现在给容儿赔罪。”
心中很有罪恶感怎么回事?
男人红着眼圈,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桐安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装作自己不存在。
“姐姐现在知道错了,给你打两下。”徐瑾后悔不已,将青年的手放自己的手心,表面性地打了两下。
青年有些懵懂,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忘了哭泣。
“是姐姐坏,乖容儿别哭了。”徐瑾看有好转,连忙又抓着他的手打了自己两下。
青年破涕为笑,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用力地在她手心拍了一下。
“啪”,清脆的一声响,好痛。
这个傻孩子,竟然用了全劲儿。
自作孽不可活,徐瑾勉强撑着笑意,收回被拍红的手,用丝帕替他擦干眼泪。
“你去拿两套干净衣裳来。”徐瑾吩咐桐安。
“是。”桐安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赶紧溜了出去。
徐瑾拿到了干净衣服,屏退了其他人,要给陆自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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