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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说他抓紧手中的权势,只是为了她,因为她没有对他一心一意。
可她自问,一直以来便独独爱他一人,对他的纵容,对他的宠爱,都远远超过了一个帝王底线。
她目光愈发冰寒。借口,这些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什么为朕守住的天下,不过是既得利益者的马后炮。
她看着流泪的青年,心中同样不好受,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些不过是他的伪装。谎言,全部都是谎言。
“你为何如此执拗?父君一生坎坷,本就艰难,你身为皇夫,不仅没有半分体谅,还枉顾礼法,如此恶意揣测,实在不配其位!”
“枉顾礼法的人,只有臣侍吗?陛下扪心自问,对父君没有半分动心?”他冷笑,此事他后来虽然没有再提,但并非是忘了。
徐瑾闭上了眼,有一瞬的沉默。
青年没有错过她的神情,顿时心中更痛。
“是,这世上所有女子都是三夫四侍,皇上不过纳了一个墨侍君而已,哪里算错了?”
“……”
“可臣侍每晚望着永宁宫亮着的灯火,心中就如同火烧。多少个夜晚,难以成眠。陛下,可曾体味过这种煎熬的滋味?”
徐瑾怔住了,她本以为他应该已经不在乎,可原来,他一直都近乎执拗地想着她。
“怪只怪臣侍太过贪心,想要独占陛下,这是臣侍的原罪,但是臣侍一点也不后悔。”
独占,多么霸道,而又多么自然,他天生就想要将她据为己有。她完全没有立场去驳斥男人,因为她明白,只要爱一个人,便是排他的,不可能与他人共享。
可是,还有很多事情不能释怀。
“所以你便在深更半夜,对朕做……做那苟且之事?”她羞愤难当,一直憋在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青年一怔,难得地显出被戳穿的窘迫来。
“臣侍,那是……”他张张嘴,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颓然地低下头:“臣侍有罪,冒犯了陛下。”
“可陛下,您宠爱墨侍君,接连两月都宿在永宁宫中,臣侍……”
“你还让语诗监视朕,给朕下药,当朕是瞎的吗?”徐瑾打断了他。
“……”原来,这一切她都知道,他默然了。
“朕未发作,不过是念着往日的情分,而非不能。”
她也不是那样狠心,若是他能服个软,她便当从前的事情未发生过。
他目光晦涩,鬓发几缕碎发凌乱,低声惨笑:“既然如此,那便任陛下处置吧。”
男人总有色衰爱弛的一天,他紧紧握着手中权力,以为可以延缓这一天的到来,终究不过是徒劳。
却没有想到,徐瑾像是被他气狠了,瞪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拂袖而去。
他怔怔地看着女人的背影,颓然坐倒。
被徐瑾摔碎的杯盏四分八裂,男人看见了,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捡起破裂的瓷片,却不小心锋利的边缘划伤了。
殿内空旷,方才听见两人争吵的奴才纷纷都躲开,待到陆自容缓缓起身,再沉重地走出宫殿才敢进来打扫。
徐瑾心中憋着一股气,转头便出了宫,去了马场。
挑选了一匹性子桀骜的白马,徐瑾利落地上马,手上缰绳一甩,双腿夹马腹,“驾!”
马儿不驯服,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徐瑾咬着牙,跟这匹马较着劲,定要将它驯服。
……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天气逐渐转晴。
雪已经化了个干净,冰层解冻,枝叶舒展抽条,花蝶纷飞。
沈漓墨依旧在“保胎”,徐瑾解了他的禁足,现在他可以出来走动了。
只是沈漓墨根本不愿意出来见人,最开始被关着的那十几天他天天以泪洗面,哭闹着要见徐瑾。
到现在真的能见徐瑾了,他又像丢了魂,一个人在宫中待着。
徐瑾日日给少年送些往日里喜欢的美食佳肴,又送去精巧的首饰,华丽繁复的衣裳。
少年穿着一件月白镂花纱裙,安静地坐在廊下,与自己对弈。
春寒料峭,微风拂过面容的时候,带起了一丝碎发,少年的面色白皙到透明,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
看到宫人流水般地往里面搬东西,一件件奇珍摆进了永兴宫中,少年一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扫过去,看到了其中有他曾经喜爱之物。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浑身开始颤抖,泪水滴答地掉落在了冰冷的玉石棋盘上,砸出细小的水花。
他能够自由出入宫殿,还是前些日子母亲进宫专门找了徐瑾,不知说了什么,母亲再来看他的时候,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罢了,母亲也不求你能飞黄腾达,只要好好待在宫中便好。”沈卓道,“你要切记,身孕之事,不可透露给其他人。”
她实在是斗不过徐瑾,她们这几家自以为占了先机,将陆家斗垮之后便能蚕食干净,却不想被人渔翁得利。
唯一能庆幸的,可能是那个她们记恨了很久的陆氏,现在是最惨的。
徐瑾用极短的时间,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将皇权攥在手心。
她每日都去梧桐宫见陆自容,想听到男人的服软,却总是换来男人更加尖利的反噬。
这天,徐瑾表情阴郁地从梧桐宫出来,碰见了伺候在陆自容身边的桐安。
“站住。”刚刚才遭到拒绝的女人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十分可怕。
桐安身子一抖,低下头恭敬地见礼:“见过皇上。”
徐瑾心血来潮,忽然问道:“皇夫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这……”桐安莫名其妙,“回皇上,皇上近日与往常无异。”
徐瑾沉吟着,陆自容从前还要和她顶嘴,最近这两天都不怎么理她了。
“你退下吧。”她摆摆手,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陆自容坐在黑暗的殿内,想起了母亲和妹妹的话。
“容儿,你去向陛下服个软吧,陆家最近真是被打压得撑不下去了,你去向陛下求个情,啊?”
“大哥,不要总说没有用,凡事总要试试才行。”
“其实大哥,应该也是想和陛下和好的吧,这样对咱们大家都好。”
“容儿,皇上待你真算好的了,换了其他人这样忤逆冒犯,还不知道下场如何呢。”
……
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朝荷塘走去。
不久后,宫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
他此刻,已经沉没在水中,无数的气泡化作泡沫浮上去。
甚至可以看到岸上影影绰绰,匆忙走动的人影。
无数呼唤的声音都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
碧波荡漾,春色无边。他伸手便能抚摸到摇摆的水草。
陛下,是他一个人的。他死也不愿承认,她就应该被别人分享。一开始的动摇,现在已经变成了不能触碰的底线。
在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水中,飞快地朝他靠近。
他微笑,也朝那个方向伸手去,只是可惜,已经没有力气了。
宫中,数名太医守候在床边。
徐瑾焦急地旁边踱步,神色阴沉之间更带了一丝惶恐。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寻死。
心中又痛又恨,为何宁愿去死也不要在她身边?
为什么……这样宁折不弯?
他刚毅倔强,自认不输于任何女子,他的霸道与独占欲,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决然不肯轻易认输。
而她从异世而来,与他仿佛生而契合。他与她,是这世间的异数。她本该是最体谅他的那个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成了他的劫。
徐瑾终于掩面而泣,她错了,她不该逼他太狠,明明心中念着他,说出口的话却变成锋利的剑,伤了他的心。
徐钰也来了,看到徐瑾颤抖掩面的样子,也是不忍,轻轻拍拍她的背。
终于,在候了一天一夜之后,太医们传来消息,说陆自容醒了。
徐瑾欣喜若狂,奔到了床前,握住男人的手。
“皇夫,你醒了?”她眸中含泪,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只要醒了便好,以后朕再也不逼你了。就我们两个人,忘了以前的事情,好不好?”
青年一双黑眸澄澈无暇,望向她的时候带着笑意,恍若新生。
在水中快要沉没的时候,发现她不顾安危,拼命朝自己游来,面容焦急的那种感觉,突然让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生的欲升起。
要是能再多见看她一眼多好,要是能和她相守多好。
为此,他可以踩碎自己的原则吗?
再多看她一眼吧,为此他愿意沉入最深的黑暗中,其他的又有什么干系?
于是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着应答:“好。”
这一次,他会牢牢地守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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