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修】四十四话 握住一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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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使这个原本很狭窄温暖的地下空间变得有些寒冷。

方才火影猿飞的一番诚恳的言辞，使我内心禁不住久久地激荡，难以平复。

我不想成为英雄，我只想幸福平安地和家人在一起。虽然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确实曾多少抱有一些嬉戏玩闹的心情，但此时、此刻，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再也不是那么单纯。这里不仅仅是漫画书里那个木叶村，它现在还是我的家乡，我生存的地方。这里有我的家人，有我的朋友，还有佐助。

我承认我已经无法淡然地看着自己的族人在这个和乐安详的村子里掀起战争，但我也无法做到真的如同那个鼬一般，亲手将自己的血亲们“从历史谢幕”，这对于我来说太困难。

套用过去看过的电视剧里那句狗血的台词——我如同站立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迷失了自己应该前行的方向。

“其实，算起来……鼬，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火影见我久久不语，宽厚的手掌轻轻按了按我的头顶，笑眯眯地看着我，“七岁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开启写轮眼，十一岁的年龄就加入暗部然后成为了分队的队长……你知道吗？你不仅是整个木叶村的骄傲，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也是我心里的骄傲……唉，自从波风失踪后，我很少对木叶村的孩子生起这样的心情……”

我看着三代目回忆起四代波风水门时，露出有些伤感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心头亦有些酸——天知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对他说的话而感动，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内心此时真的纠结得极其痛苦。

不过也罢，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此时郁闷得想要嚎啕大哭的情绪都是拜眼前这个火影大人所赐。

“其实当团藏告诉我他知道的那些消息后，我大致可以推断出你当时拼命想要加入暗部的原因……但，鼬，你告诉我，后来你为什么又突然想要离开？难道是因为你后悔了吗？”火影看着我的眼睛，不允许我回避。

但他问出来那句话令心情极其低落的我又突然想要大笑出来——你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离开暗部？那是因为我穿越了啊！因为我想要改变宿命啊！但是这些理由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火影大人，我想要离开暗部的原因是为了佐助。”于是，我只能说出了第二理由。

“为了佐助？就是你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吗？”火影依然笑得柔和，“我听卡卡西说过他的事，你的弟弟确实很可爱。”

“正是如此，火影大人，比起暗部的忙碌工作，我更希望能够有一些时间去陪一陪他，您也知道，我的父亲一向很忙，对于佐助的一些关照似乎不是很周全，我作为他的哥哥……”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到来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说这些家常事，但又碍于不能及时转移话题，何况，能够与别人谈一谈佐助，我还是很乐意的。

“也好，不如就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吧。”火影大人吐了一口青烟，取出叼在嘴里的烟斗，笑了笑，“你也辛苦了很久了，借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陪一陪你的家人。”

“但是……”我想要提起团藏给我那个任务。

“至于那个任务……”火影大人打断了我的话，叹了口气，“我知道让你去做这件事是有些勉强，其实我也不赞成这样做，但团藏他……那些证据，真的令我很为难……不如这样，你先回去，这件事我私下再和团藏商量，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作为交换，鼬，此间，以及团藏与你的谈话，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听到火影的这句话，我忙不迭的点头，知道火影此言一出，止水的事就大有希望了。何况，“保密”这种事，不是我最擅长的吗？

“鼬，关于你们家的事情，我希望你……在方便的时候，可以主动来和我谈谈……”火影朝我点点头，再道，“心里藏着那么多的包袱，对于你来说，或许也是种折磨吧。”

“……”是种折磨也是我自找的，谁叫我是宇智波鼬呢？

“好了……你走吧。”火影大人重新叼上烟斗，“既然话谈完了，你也该去享受你难得的假期了。”

我满面愁容地看着火影——拜托，经历了早上这一切，你叫我如何心安理得地去度假？

“不知道如何出去吗？只要顺着前边这条路走到尽头，会看见一个铁链，朝下用力拽，就会打开一扇门，门后是通向地面的楼梯间，出口在火影办公室，为了避免被团藏的人发现，我劝你从窗口离开。”火影虽然发现了我忧愁的样子，却理解错了我忧愁的原意。

多说无益，我旋即转身走出了那间密室。按照猿飞日斩说的办法，顺利离开了办公室的大楼。

外边已是晴空万里，看样子我耽误了不少时间。

——对了！似乎和佐助有过什么“约定”来着。这样一想，我暂时忘却了刚才的痛苦阴影，急速朝家里奔去。那个又傻又笨的弟弟，该不会一直饿着肚子等着我回家和他共进早餐吧？看天色都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

当我气喘吁吁地冲回家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只有老妈一个人在家。

“佐助呢！”我好奇地问。

坐在小院里刚洗完衣服的美琴似乎比我还要惊讶，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瞪大眼睛看着我：“佐助不是出去找你了吗？”

“他……出去找我？”我大惊失色。

“是啊，他说你出去修行了，所以想去找你回来一起吃早饭啊……难道，他没有找到你吗？”看见我的表情，美琴也开始有些紧张了，“那他去哪里了？都已经出去两三个小时了呢……呃，鼬！你去哪里？”

美琴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慌忙地重新跑出的大门。

佐助啊佐助，你可真是够愚蠢够笨拙的，我不回家你就先吃饭不用管我啊！干嘛要自己跑出去啊？不过我也真是的，早上居然用那种理由搪塞他，早告诉他“我有临时工作”的话他也不至于会跑出去找我啊？他一个人要是走在路上被哪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拐跑该怎么办！

佐助！我可爱又愚蠢的弟弟啊！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一边埋怨我自己，一边埋怨着佐助，我加快步伐朝后山的小树林窜去——平时都是在那里进行忍术修行，想来佐助要是去找我，应该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才对。

当我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呆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林间空地，真有种很想哭出来的冲动。

小佐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既然你没有找到我，为什么不回家！难道你小小年纪就有了那种“不找到宇智波鼬绝对不死心”的坚强觉悟吗？

我确信自己方才走在路上时没有看见类似佐助的身影，于是排除了自己和他途中错过的可能。

佐助他大概在我回到家之前就离开这里了，而且目前还不知去向。这根本不是乖巧可爱的佐助会做出的是事情——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什么意外导致他不能回家吗？

但我立刻否定了这个对佐助相当不利的猜测——开什么玩笑！佐助他现在根本不会出事！他的命还要好好留到将来，他还要满世界追杀我呢！他不会现在就出事的！不会！

于是，我冷静思索一阵，决定先回村子，挨街挨巷地搜寻。

万一佐助贪玩，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要去街上买什么小东西，我此时的担心，岂不是笑话一个吗？佐助还小，再懂事也还只是个孩子，偶然想要贪玩也不是不可能啊！我不能把他想得那么“成熟”。

思索至此，我不再耽搁，立即原路返回木叶村。

寻找人的时候，最烦躁的事情就是人脉不够，大概确实是我自己太过孤傲，虽然村子里的人大都知道我是谁，但对于他们的身份，我却始终掌握得不太清楚，这就是传说中的名人效应吧——正所谓“越多的人认识你，你不认识的人也就越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找人问一问佐助的下落就变得出奇困难。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还是曾经被我恐吓过的可怜教师。

“喂，前边那个扎着冲天马尾，鼻梁上一道刀疤的家伙，站住！”请原谅我在焦急的时候根本想不起这种仅有一面之缘的家伙吧。

“啊……”听到我的喊叫，那个家伙站住了，扭头看见我这张有些“凶神恶煞”看上去就知道心情不太好的脸，他颤颤巍巍道：“呃，你，你不是那个宇智波……”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不太高，但是很漂亮，黑头发白皮肤大眼睛的小男孩！呐，他的身高大概到我这里！”我努力形容着佐助的样子，还用手在我腰部稍高的位置比了比佐助的身高。

“你说的是佐助吧？你的弟弟？”伊鲁卡不愧是老师啊，沟通起来就是方便，他居然马上就知道了我形容的那个小家伙。

顾不得追究他一幅和佐助很熟的样子，我忙着点点头：“是的，是他！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他在哪里！”

“没有……”伊鲁卡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怎么？是有急事找他吗？”

“是的！”我此时也顾不得跟他生气，一心只想知道佐助的下落，抹了抹脑袋上的汗珠，“如果你看见他在哪里，请你告诉他不要乱跑，立刻回家！”

“可是，鼬少爷，我觉得佐助他不会出什么事的，大概是孩子贪玩吧，到吃饭的时间就会回家了。木叶村并没有什么违法乱纪之徒……佐助衣服上绣有宇智波一族的家纹，应该不会有人会对他做出什么坏事的……你不用特别紧张……”伊鲁卡试图安慰我。

“废话！没有坏人那要警察做什么！”我焦急中也顾不得伊鲁卡的好言相劝，想也不想就骂了回去——止水在警察部队也没见他闲着！若不是犯罪丛生，还需要警察部队吗？

我当然知道敢对佐助下狠手的家伙在木叶村大概还没有生出来，但我就是担心他！担心得要命！想象到他饿着肚子走在街上到处找我，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期望，我都要心痛死了！谁还有时间去想他被害的可能性！我只想找到他，牵着他的手，我的心才算是找到落脚点了！

“你别着急，不然这样吧，我召集几个朋友一起来找，佐助的样子很出众，找起来应该不会费力的……”被我反击，伊鲁卡讪笑一下，有些难堪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但他的建议确实有些不太现实，为了一个看上去根本没有走失或者遇害风险的小孩子就出动大量的中忍，似乎不太合理。若是可以那样，我还不如去拜托比较亲近的族人们。

“算了吧，不用麻烦其他人了。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太过分，我只是担心佐助才会说出那些话，还请你不要介意。”我只得无奈叹了口气，“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再去前边的街上转转就回家……没准佐助他此时已经回家了。”

“恩，佐助他很听话，不会乱来的。”伊鲁卡朝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之前笑了笑：“我答应你，如果看见佐助的话，就叫他立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