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十五话 龙套的番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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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我们晓组织四人一行齐刷刷站在了面前那个破破烂烂的“竹下裁缝店”前，仰望着那个看上去就很没有人气的门面，我居然有些紧张，这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具有攻击性的人柱力。

虽然说很久、很久的以前，久到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就知道人柱力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按照我的理解,人柱力是尾兽寄生的“地方”,而尾兽与其说是野兽或生物，不如说是很强大的查克拉集合体……

我还知道鸣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柱力，因为他体内的九尾是尾兽中最强大的一只。

——当然，我也知道鸣人是最“笨”最“简单”的一个人柱力。

我想我应该庆幸,按照“剧情”的发展，似乎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没有轮到我去抓鸣人这只尾兽的机会吧……

依据绝过去调查的资料：眼前的人柱力，体内尾兽名为“五尾彭侯”,尾兽实力估计排行第三，查克拉含量排行第五,似乎也算得上是比较强的尾兽。

深呼吸一口气后,我寻思良久,转身看着我的“同伴们”，很柔和地笑了笑：“那个啥,在进门之前，我能不能先稍微提一点建议？”

三人面面相觑，随即还是对我点了点头。

“第一,如果确定那个人就是人柱力而一定要战斗，请尽量把他引到村外的空旷处，不要伤害无辜……”我肃然看着他们，“当然，如果你们不能保证这一点的话，就让本大爷亲自来处理吧。”这是此时身处犯罪组织的我所能够保持的“最为善良”状态了。

“难道你是想用‘月读’吗？”鬼鲛大惊。

“是的，这样做可以把抓尾兽的过程中对其他人的伤害程度降到最低……”我淡定地点点头，“若是战斗太过张扬，我想佩恩大人也不会高兴的。”

“不行，使用那个的话你的身体……”鬼鲛皱着眉头。

“既然你担心我的话，不如就配合我一下尽量把战斗场地转移到村外吧！”我打断了他友善的关怀，将目光转向蝎和大蛇丸，“关于这一点，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意见。”蝎简单地摇摇头，大蛇丸依然沉默。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沉默等于默认”？所以pass。

“那么我说第二点，介于那个叫迪达拉的家伙说这个竹下樊是个年龄不小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下手轻一点，记住佩恩要的是活着的人柱力……”我朝他们竖起两个指头。

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后，我当初“年少轻狂”的性情已然被磨得差不多了，事实上现在的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被抽离了尾兽而死，我甚至不希望再有人死掉。

但“人在江湖”的我似乎并没有资格实现这些奢望，能够让那个人柱力在死之前还能存有一些自尊，就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虽然我没有方法保证他好好‘活着’，但是让他‘不死’的方法，却有很多……”大蛇丸阴测测地笑了笑，“话说回来，鼬，你还真是善良啊，居然在替我们的敌人百般设想。”

“为别人多设想一下，没什么不好。”我静静看着他，“大蛇丸，介于你，一点点也无妨，希望你还能够记得做人不能没有善心。”

“哦？那么善良无比的鼬少爷，你有没有‘善良地设想’过如果那个人柱力很强，而我们碍于诸多顾忌，反而被他伤到了，又该怎么办？”大蛇丸依然笑得阴沉，“他们是人，我们难道就不是人吗？拜托你也公平一点为我们考虑一下吧，战斗的过程是很残酷的，尤其在面对尾兽的时候，那可不是小孩过家家。”

“你这话错了……”蝎已经重新穿好了绯琉琥，声音变得干涩生硬，“大蛇丸，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的话，又怎会因为诸多顾忌就使自己受伤？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哼，或许人年纪大了，就会丧失很多自信吧。”

大蛇丸闻言后一时语噎，看着蝎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真像大蛇丸说的那样，我们就先保护好自己吧……”我并没有理会蝎的插口，依然看着大蛇丸，淡淡道：“你可以说我是‘妇人之仁’，但是请你记得，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轻松地实现我说的那些话，并且不会让自己受伤……坦白说，我很看中大家的实力，我不觉得我们四人合作还不能‘轻松’抓到一个人柱力，若是连这样都失败的话，组织的两人分组就没有意义了。”

见大家都不在言语，我满意地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去想要叩门。

鬼鲛突然上前拦住了我，“我来开门，你离远一点。”说着，他甚至悉心地将我挡在了他身后。

接着，还不顾我的回应，鬼鲛一掌就推开了那个虚掩着的木门。

门后是一个光线很暗，但是摆设整齐的堂屋——屋里缝纫机，针线，布匹一应俱全。

“喂，竹下樊，在的话就快点出来！”鬼鲛朝里屋大声喊着，“老子来找你做生意了！”

“鬼鲛，不要没有礼貌……”我侧着身从鬼鲛旁走进了屋子，看了看空落的屋子，叹了口气道：“这里没人。”

“那我们就在外边等一下好了，屋子里看上去就很憋屈。”大蛇丸无奈摊了摊手，“但愿他可以早点回来，不然我们今天就赶不回雨隐村了。”

“咦？你们……”

就在我们几人站在裁缝店门口盘算着要不要先回去继续吃火锅的时候，从远处走来的一个孩子打断了我们的闲谈。

那个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装满布匹的竹篓，赤着脚穿着短褂子，黝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小鬼，你是这个裁缝店里的人吗？”鬼鲛没有等待的耐心，此时看见有人来了，心情不怎么好地朝孩子大声问着。

孩子似乎没有看见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大哥哥，真的是你啊！”说着，他甚至大咧咧地朝我走了过来，似乎直接无视掉了我身边三个怪异的同伴。

“你是……”我皱着眉头，实在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幅认识我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根本不惧怕我们。

“大哥哥！是我啊！我就是那天在雨隐村被您帮助过的……”孩子扬起脸看着我。

“啊！是你！”我终于回想起了几乎快要被我忘光掉的事情，“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拿着番茄的流浪孩子？”上帝，他现在看上去健康干净的样子，实在是无法与那天那个消瘦肮脏的他联系在一起，不过仔细一看，眉宇模样确实是他本人没错。

“鼬，是认识的人吗？”蝎慢悠悠挪了过来。

我见鬼鲛和大蛇丸也是满脸困惑，只得首先看向鬼鲛，缓缓解释道：“你还没忘记吧？他就是那天我选来帮你掷骰子的小鬼。”

“是他？”这一来，鬼鲛似乎也如梦初醒的样子，“难怪老子也觉得他眼熟……”

“哦？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害鼬差点被鬼鲛伤到的小鬼啊？”蝎亦反应过来——那天的事，他从斑那里仔仔细细都了解过了，自然也就对这个“番茄龙套君”印象颇深。

“大哥哥，你们来这里是要找什么人吗？还是需要缝制衣服呢？”孩子似乎是看见我齐刷刷的阵容，有些困惑。

“小鬼，你知道竹下樊这个人吗？”既然他提了，我也就顺便问一下吧。

“啊！你们找我爸爸吗？”孩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句话一说，我们全体愕然了，尤其是我，头疼得极其惨烈：孩子，原来你是有家人的吗？我当初还以为你只是一个流浪的孤儿。

我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喊着：够了吧！老天爷，我可不想再做那种把别人的“爸爸”夺走的坏事了！

“竹下樊是你的父亲？”沉默中，大蛇丸最先出声确认。

“是的，我叫竹下若，你们可以叫我小若。”孩子丝毫不惧怕我这几个“奇形怪状”的同伴，似乎将我身边的人都当做了善人，只见他冲大蛇丸笑眯眯地点点头，“请问你们找我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哐当——这下我的心彻底碎了，张口结舌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又是这种事情？我救了他一次？然后在他对我感恩戴德的时候，却要把他的幸福全部都夺走？

我此时真的宁可我过去不曾认识过他，这种苦情戏码我已经厌恶了。

“你父亲不在家吗？”我正惆怅时，依然是大蛇丸在继续问那个叫做小若的孩子。

“父亲在村外的河边清洗坯布，一时还不能回来！如果你们找他是有急事的话，不如我去叫他回家吧！”小若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我急忙一把就拉住了他，指了指蝎，“小若，不用了，我们没有急事，只是这个家伙的衣服破了，我们想来借点针线。”蝎的衣服上确实好几个被迪达拉弄破的大洞。

“是这样吗？我来帮你补就好了！我手艺很好的哦！”小若恍然大悟状点点头，“你们跟我进屋吧，先随便坐，我去拿针线！”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就和蝎一起随着小若走进了那个裁缝店，大蛇丸和鬼鲛则一齐转身离去。

看来我传递给他们的消息他们已经了解了——在村外洗东西的人柱力可以放心抓捕，区区一个人柱力，鬼鲛和大蛇丸足够了吧？

……

我和蝎刚刚坐好，小若就取了针线一类的东西来帮蝎补衣服。难为他面对那么可怕的家伙居然还泰然自若的样子……

“大哥哥，上次在雨隐村的事，真的很谢谢你……”小若一边做着事，嘴巴上一点都没闲着，“其实……”

“好了，不用说那么多。”我淡淡打断了他的话，“我帮你不是因为我善良。”坦白说如果你当时手里拿的不是“番茄”是其他东西，我没准就会无视你了。

“大哥哥……你听我说啊……”小若丝毫没有介意我的冷漠，继续微笑着，“那个番茄，其实是我那天唯一的食物……在雨隐村流浪的时候，我没有一天吃饱过，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对我好了……我之前甚至想要结束我自己的生命了呢……”

“……”我和蝎都没有说话，不知如何阻止这个孩子诉说他的经历。

“但是，因为大哥哥你当时帮了我，让我知道，只要我活着，总会遇到那个珍惜我的人……所以……当我一路流浪来到岩隐村的时候，遇到了爸爸……”小若的笑容依然那么平静。

“等等！”我大惊，“这么说，竹下樊是你的养父，而不是亲生父亲吗？”

“是的，是他收养了我，还给我取了现在这个名字。”小若笑得愈加灿烂了。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鼬鼬……”蝎闻言后扭头来看我。

蝎说这句话的意思我懂——他大致是猜度我因担心自己夺走了别人的亲生父母而自责，但蝎你却不明白，其实那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被夺走，远比失去原本应有的更加痛苦……

对于小若来说，现在这个爸爸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或许可以体会。

其实我和他一样，也是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却又失去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没有谁比我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