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四十话 盛宴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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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佐助无疑使用了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属于晓组织秘密基地的洞窟,然而那处的情景着实令我们兄弟俩人大吃一惊——原本是洞窟的地方已然完全看不出原貌，不仅用作洞口封印的巨石被莫名其妙打得粉碎，而且原本是洞窟顶端的位置也已经镂空，现在的此处与其说是洞窟，不如说成是一个巨大而残破的天井，凌乱的碎石四处零星地堆积着,而碎石中间原本该是战斗场所的地方却安静得可怕。

“怎么会这样……”佐助显然比我震惊得多,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地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半晌后才吞吞吐吐说道：“到底是谁把这个地方破坏成这样……”

“佐助！”我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去对他肃然道：“你现在就去找迪达拉！动作要快！”

“……可是,这里……”佐助显然判断出此处情况的严峻。

“找到迪达拉之后，一定要让他迅速撤退……”我打断了佐助的话头，目光静静注视那片破坏严重的废墟，口中对佐助清晰而缓慢地说着：“告诉迪达拉不要再执着于九尾的人柱力,至于我爱罗的尸体，如果鸣人要的话就给他们好了……佐助,你必须记得！最重要的是要让迪达拉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前往砜笛谷,我会把蝎先生也带过去,我们在那里会和！”

“恩！我知道了！”佐助闻言点点头，再看了那片天井一眼,双手结印消失在我身边。

见佐助离开我也不再犹豫，随即纵身朝那片废墟处窜去，心中默默祷告着——千万不要来迟了啊！虽然说剧情都是很顽固的东西,但我偶然也想创造一次奇迹的！苍天，我是宇智波鼬不是吗？虽然是穿越来的我也是鼬不是吗？我既然是那么强大的人为什么我却既不能拯救自己也不能拯救其他人呢？你老人家不要让我太悲剧好不好？就算我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也让我稍微创造一点点奇迹吧！我必然会给你烧高香的祈求你长命百岁！

心里碎碎念着的我轻巧地在那些巨大的碎石堆中间穿梭着，很快就来到了天井的边缘朝中央望去，就是这短短的一眼，我彻底懵了——眼前的场景，即使是我看了，也会觉得毛骨悚然。

背对我立着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两个人是伤痕累累的小樱和看上去神色还很稳健的千代，千代周围站着十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傀儡，每个傀儡都手执各式利器，张牙舞爪地将小樱和千代本人保护在里圈，看她们一动不动的样子，显然是和对手进入了对峙的状态吧？

我缓缓朝前移动一点想要看清楚现场的情况，脚下突然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我垂头一看，赫然是一件黑底红云的长袍，我弯腰拾起它，然后缓缓将自己的视线移向小樱和千代的对面，四下都是破碎的傀儡残肢，显得尤其寂寥，最让我觉得触目惊心的是——

废墟中间，立于其上的樱发少年已然赤着上身，将不知何时改造成为傀儡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手臂和双腿上都有无数啐了剧毒的刀刃从皮肤里边伸展开来，少年左边心口上一个圆柱体写着巨大“蠍”字的肉体核心尤其醒目……右边心口上则又有一道被打开至最大的阀门，自我的写轮眼看过去，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自那道小门里发散出无数的查克拉细线，这些细线链接着悬浮在半空的那些数以百计、披着深色斗篷的傀儡们。

“蝎先生……”我口中喃喃念着，虽然早就知道他会把自己改造成为傀儡，但却从来没有料想到这样的蝎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怕，他面上已经再也没有平日里和我们相处时温柔的表情，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微微笑着，但那笑容看上去却无比的冷漠，他的目中充斥着仇恨和怨怼，他把自己的身体化作了武器，将自己的灵魂化为了厉鬼……

由于迪达拉的加入，八年来我和蝎几乎都没有一起出去任务的经历，事实上我认为在晓组织中似乎除了迪达拉之外，大概再没有其他人能够见识到将自己改造成傀儡的蝎战斗时疯狂凶残的模样……

就在我看着已然成为修罗一般的蝎发怔时，千代双手十指舞动突然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蝎随即迎战，一场惊心动魄的傀儡之争赫然拉开了帷幕，蝎数以百计的傀儡以风一般的速度扑向了千代的是具白衫傀儡，原本安静的四下突然变得尤其喧嚣，傀儡与傀儡互相拼格发出的声音，傀儡肢体破碎的声音以及穿梭在傀儡战场中间的小樱将拳头砸向蝎时发出的怒吼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实在太快！

纵然我使用了写轮眼外加精湛的体术以惊人的速度插进他们中间，也只能做到在千代婆婆操纵着两个新傀儡将刀刺进蝎身体里的一瞬间，立刻把蝎的身体朝边上推了推，致使那把原本要刺进蝎生体核心的的刀稍微偏差，刺进了他的小腹，而蝎手里的刀却在同一时间直接贯穿了小樱的左边肋骨位置……实力交锋，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我知道在这一战里，蝎原本是败了的，但由于我的出现，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蝎的转机就在于我那轻轻一推的动作。

高手之争——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随后，时间仿佛停滞了——呆呆看着我的千代和小樱似乎没有料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小樱惊恐的样子仿佛我给她带来的震撼远远多过她身上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致命伤口。

包括那似乎已经在战斗中失去理智的蝎，在看见我出现时都表现得极其惊讶，怔怔看了我半晌后，他的嘴巴微微动了动，“鼬鼬……”若不是他喊出这一声平日里习惯的称呼，我几乎不敢把现在这个满手血污满身伤痕的蝎与过去那个温柔地笑起来时宛若樱花般娇媚的蝎联系在一起。

“蝎先生，我来帮你了。”看见他的核心安然无恙，我长出一口气，侧目看见亦是满身伤痕的小樱还有似乎已经中了蝎的剧毒动惮不得的千代婆婆，没有说话，事实上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于我第一次扭转掉的剧情，我显然无比激动。

“刚才多亏了你……”蝎牵起唇角朝我笑了笑，然后将复现冰冷的目光转向一旁的两个女子，手里握着的刀赫然一松。

被刀刃贯穿腹部的小樱立刻软软倒在地上，显然已经失血过多虚弱到了极点，再也无法战斗；而中了毒的千代婆婆自然更是无力抵抗。

“宇智波……鼬……”倒在地上的小樱挣扎着，狠狠瞪着我，咬着牙喊出了我的名字。

“既然伤成这样就不要再说话了。”既然她没有危及蝎的生命，我自然也不会想要去伤害她，毕竟小樱也是火影世界的主角之一，逆天而行大概会遭天谴吧？于是知足的我只是自顾自先将手里抱着的蝎的衣服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将那两具男女造型的傀儡手中的刀，一把接着一把慢条斯理地从蝎的身体里抽出来，嘴里随口说着，“千代婆婆，若你没有大碍的话不如帮这个小丫头做一下简单的伤口处理吧。”

“你……为什么……”千代显然不能理解我的意图。

“胜负已分，你们应该很清楚，我要是真的想杀你们，实在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淡淡将赤红色的目光转过去看着她们，“但我此行的目的不在于你们，而是为了把蝎带走。”

“蝎……”千代目光中尽是不解。

“千代婆婆。”我看着蝎身上那些疮口，虽然不会流血，却也算得上使人入目生寒的程度，于是我的语气也渐渐冰冷下来，“我知道现在的您已经没有再把蝎当做是您的孙子，对吧？”

“……”千代知道我确实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亦自缓缓蹲下开始帮助小樱治疗伤口，听到我的话之后，她慢慢抬起头来，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蝎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蝎了……他杀人无数，满手都是罪孽，即使我们现在无法杀掉他，迟早他也会因为那些过去犯下的罪孽而……”

“即使是这样……”我打断千代的话，用那件宽大的长袍亲自将蝎的身体包得紧紧的，“即使你们都不再重视他，即使世界上似乎没有一个人会在乎他……至少还有我会把他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曾经会对我说出那些温柔话语的蝎，曾经和我并肩战斗的蝎，曾经在我生日时会平和微笑的蝎，看见迪达拉犯错时会纵容苦笑的蝎……这样的蝎，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鼬鼬……”蝎亦自己抬起手来为自己整理着衣衫，皱着眉看着我。

“所以，如果你们还想要继续伤害他的话……我就会对你们不客气！”我缓缓将我的话说完。

“你……”稍微恢复一点点神智的小樱似乎挣扎着想要再度开口说话。

我看着她那双满含怨怼的碧绿色眸子，语气愈加淡了一些，“春野樱，我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谓的友谊和羁绊到底值多少钱！你们根本不知道吧？你们之所以可以顺利的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佐助没有对鸣人动真格的，是佐助的心软导致他被鸣人伤到！哼，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假如鸣人当时也能稍微留一点点情面，也能稍微手下留情，佐助也不至于流血受伤。”想起佐助手臂上被鸣人的查克拉严重灼伤的情景，我就不由得满含怨恨。

“……”小樱不再开口，看着我的目光里亦透出黯然，千代也不言语，只顾默默替女孩疗伤。

“你们觉得晓组织冷酷无情，是叛忍们集结的犯罪组织，却不然……你们根本不知道除了罪孽，这个组织里的成员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羁绊！”我冷冷一笑，“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大多数人之所以愿意待在这个组织里只是因为他们无处可去，然而……连我们都懂得需要拼命去珍惜的牵绊，对于你们来说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呢！佐助的伤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说话时紧紧攥着蝎冰凉得毫无知觉的手，感受到他的手亦在微微颤抖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应该去死的……每个人活着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我转头望了蝎一眼，然后再度朝千代小樱看去，“我不管蝎曾经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他却是很重要的人，反正我和他一样满身罪孽，不如就干脆一直错下去吧！你们要杀他，我就保护他。”

“宇智波鼬，真难以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千代皱眉看着我，“既然你可以说得出如此大义凌然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错事呢？”

“哼，是对还是错的不是由你们说了算了……那些‘人们都凭着自己的主观来判断是非’的烂道理我不想再重复，终究这是宇智波一族和木叶村内部的事情，若说要根究责任似乎也只有我的弟弟——宇智波佐助本人拥有这个权力，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责备我？”说到这里我察觉到蝎的手指似乎动了动，而周围的一些傀儡残肢亦随着动弹了一下，忙按住他的手，“蝎先生！够了！不要再继续了……放过她们吧。”

“可是！”蝎看着千代的目光里透出无比的怨恨。

“你再恨她，她也是你的亲人。”我深知千代此时已身负重伤，又加上刚才为小樱治疗时使用了转生之术，命不久矣，不由得回过头来劝蝎收手放过她，“再说她现在已经受了重伤，你实在犯不着跟她过多计较……你跟我走吧。”

“走？要去哪里呢？”蝎不解地看着我。

“我已经让佐助去接应迪达拉了，我们约好在砜笛谷会合。”我淡淡朝蝎笑了笑，“晓组织的其他成员都已经撤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样的妇孺小孩已经不足为惧，而且，你也并非真心想要杀死千代吧？”

蝎闻言沉默了，一双浅樱色的眸子缓缓移到千代婆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半晌后，他再度回过头来望着我，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就那样握着他的手带着他一步步朝离开废墟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出两步，手心传来的巨大阻力却提示我蝎的身体动作已然顿住了，那只被我牵着的手豁然紧紧攥成拳头，戴在大拇指上的白玉戒指隔得我生疼……

我迅速回过头去，当看清楚身后发生的事后，我的双目不可遏止地泛起微微阵痛。

只见此时小樱半跪在地上，不住喘着气，手里紧紧握着的长刀赫然是方才蝎用来攻击她的那一把，而此时，那把长刀居然已经从蝎的后心捅了进去……又由维系他生命的核心处贯穿出来……那代表着蝎并未完全成为傀儡的鲜红血液，自核心里渐渐溢出来……

“你……不能就这样跑掉……”

说着这句话的小樱显然并未使用什么技巧攻击，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然再也无法使出应有的实力，然而我和蝎离开时居然都没有再去防备她们……换句话说，如果樱的这一刀是刺向我，我很难想象自己到底能不能及时闪过——毕竟一般人若受了她这样的重伤，即使被千代救治过，短时间内也绝对难以再度攻击的！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抱着怎样坚决的信念才挣扎着刺出这一刀！？

蝎没有理会小樱的举动，他的目光依然平静地注视在我脸上，兀自变得苍白的唇里，缓缓溢出殷红粘稠的血，“鼬鼬……”他轻轻喊着我的名字，牵起一抹苦涩而惨然的笑，“我果然是……没有办法被原谅的，对不对？这……就是我犯下那些罪得到的报应吗？”

作者有话要说：　　ps

——————蝎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