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四十一话 种因必得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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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全身力气将刀刺进蝎要害的小樱最终倒地,彻底昏迷过去，这也省了我浪费查克拉去对付她，一旁的千代自然亦等于废人一个，现在令我比较担忧的是嘴巴里不住涌出鲜血的蝎，他正因为小樱松开了握着那把凶器的手而失去身体的支撑点，整个人脱力般软软即将朝前倒下。

“蝎先生！”我见状忙伸手扶住他,手忙脚乱的用他身上的衣服捂紧核心正在流血的地方,因为担心伤口扩大给他带来伤害，我甚至不敢把那把贯穿核心的长刀拔出来，于是只能皱着眉对他嘱咐着，“你暂时不要再说话了！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

“没关系的,这具身体不会让我感觉到疼痛，我只是……稍微有点累罢了……”蝎靠在我怀里稍微摇了摇头，顿了顿后，低声道：“鼬鼬……”

“什么事？”为了以防万一,和蝎说话时，我的眼睛始终死死锁在坐在地上的千代身上,生怕她再制造出什么让我始料未及的其他意外。

“鼬鼬,我想去砜笛谷……”蝎淡淡笑了笑,“你放心，这一刀已经足够我还清楚那些债了……千代奶奶她不会再攻击我……她很清楚,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不，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吧，我只是个坏掉‘再也不会动’的傀儡罢了。”

“你闭嘴！”我喝止了他自暴自弃的言论,转目看了看端坐在地上，正在安静地继续给小樱治疗的千代——原本心中已然升起想要帮他报仇的信念却渐渐淡了，将蝎整个小心地抱在怀里后，我举步转身缓缓朝外走。

“我只是想要在闭上眼睛之前，再听一听那里的声音。”蝎说话时依然在微微笑着，不住涌出来的血把他的衣衫都浸湿了，血一滴滴落在我所走过的地方，如同冬日绽放的红梅……

“鼬鼬，你现在的眼神真可怕……”蝎抬起头看着我，唇边兀自泛起和平时一样的笑容，懒懒道：“我真的没有关系，反正也感觉不到疼痛，即使死掉也不会有什么……”

“会痛。”我闻言缓缓垂下头来看着他绝美的容颜，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抱起来柔软纤瘦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言，根本感受不出他其实是傀儡之身，“如果你死了，我们的心都会痛……我还有小佐助都会觉得很难过，我们的心都会因为你的死一直痛下去！连带你感受不到的那些痛一起承受！”

“……”蝎不语，只是默默凝视着我。

“还有迪达拉，你到底为他想过没有……”我不住与他说话迫使他保持神智，却不敢走得太快，虽然知道蝎的生命已经随着那些血缓缓流逝，但我也知道如果路上太过颠簸，会造成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流血速度过快，蝎还是免不了一死，而且还会死的得更快。

但是看见他面上的血色越来越淡，我知道若我继续这样平稳移动下去他也绝对难以坚持到砜笛谷……我抱着蝎，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痛苦的两难境地，有谁能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听到迪达拉的名字，蝎面色变得尤其黯然，他沉默半晌后，悠然道：“迪达拉他……会难过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由瞪了蝎一眼，“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人还能做到那么关心你！若他不在乎你，他怎么会把你捏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泥塑收藏在自己窝里悉心保护？”

“可是我已经不能看见他了吧……”蝎苦笑，“我很清楚自己前边的路还剩多少。”

我揽着他身体的胳膊愈加紧了一些，不由加快了脚步，“蝎先生，你要坚持住！”

“我不该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责怪记恨他的……”蝎长叹一口气，软软靠在我的臂弯里，声音愈来愈无力，“早知道永恒的生命也是如此脆弱，我该早点告诉他的……”

“蝎！你不要闭上眼睛啊！！”看见他渐渐阖起的眼睑，我不由得轻轻晃了晃他的身子，“即使你真的很想睡觉也要坚持啊！喂！砜笛谷就快到了！蝎！你不能睡着听到没有！”

“……我不该执着于那种……无聊的……”然而，我的呼唤却未能使蝎恢复一点点精神，他的眼睛已经轻轻合起，话明明只说了一半却已然没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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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我不禁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怀里那个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少年”，那双平日里那双慵懒的眸子此时全然阖上了，如同我当初第一次看见他一般，他似乎也是这般沉睡着，容貌绝美宛若精致的瓷娃娃，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再也不会醒来了，他再也不能用他特有的温柔嗓音喊我“鼬鼬”。

同一时间，脑海里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自我脑海中涌现出来——

依然记得当初的他是多么有活力，他可以调皮地踮起脚尖，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一下，笑起来的样子如同狡黠的小狐狸，“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记得哦！我，叫做蝎。”

当时的他曾用那种极其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我，微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是前所未有的完美艺术品，我甚至舍不得把你做成我的宝贝。”

——蝎，对不起，当时无知莽撞的我只是把你当做了怪物，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怪异的艺术家，要是我知道自己今后会与你变成现在这般亲密，我必然会从那时起就对你好，真的……

想起当年蝎与我一起回到木叶村，看着我满目疮痍的旧居，蝎平缓地说起自己的往事。

“比起痛苦、伤心、失望、后悔、遗憾……最糟糕的情况应当是‘绝望’……”当时的蝎，目光静静锁在我身上，清冽优美的嗓音逐渐低沉变得略微沙哑，“而我，就是一个已经‘绝望’的人……鼬，你可以理解那种开始时抱着极大期待，最终却必须接受一切都是‘虚无’的感觉吗？”

——蝎，对不起，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佐助的事情，根本没有把你这番话听进去，现在当我真正懂了你，却再也不能安慰你了……你最终被“绝望”和“虚无”吞没，你带着不能实现的夙愿就这样离开了吗？你为什么不肯再等一等！

我紧紧抱着蝎，垂下头用自己的脸贴着他冰冷的面颊，我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终于，我的眼眶再也难以承受重负，一股灼热的暖流自我眼角倾泻而出，缓缓汇入我们俩肌肤相贴的缝隙里，粘腻而忧伤……

蝎所说过的话一字字、一句句来回在我心间激荡，那次赏金任务时为了避雨所引发的交谈，成为我和佐助能够拥有现在这种“幸福”的缘由……而我呢？我明明承诺过会给他一个幸福的未来，但是我又做到了什么呢？

——蝎死了，死在我眼前，死在我怀里……

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行动的力量，我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着蝎的身体，软软滑落在地上。

“蝎先生啊，你不能就这样睡着了哦……”我麻木地流着眼泪，想哭却哭不出声来，胸口中如同堵着一块千斤的大石头般沉重酸痛，嘴里梦呓般念着，“呐，迪达拉和佐助还在砜笛谷等你呢……你知道吗？迪达拉的宝物我们也带回来哦！我想那个东西会不会和你有关系呢？你其实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蝎先生，只要我把你带回砜笛谷，你就会醒过来对不对？你会笑着说你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

手指缓缓摩挲着蝎唇角已经干涸的血迹，看着依然贯穿在他胸前的长刀，我的心亦像被那把刀刺过一样剧痛，我将手缓缓移到蝎的身后握住刀柄，眼泪一轮又一轮不间断地自我眼眶中汹涌而出，脸庞上早已是大雨滂沱后般潮湿——明明就差一点了，我明明就让蝎避开了原本剧情里的最后一击，但是……难道是天命不可违吗？为什么我那么没有用？

就在我预备缓缓将那把刀抽离蝎身体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打招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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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边的不是出云先生吗！”

“出云”这个名字本能地让我联想到木叶村的忍者，坦白说现在的我已经有些神智不清，蝎的死致使我的理智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我对“木叶”两个字怀有本能性的憎恨与厌恶，听到那个呼声后，我已经摸出了苦无麻木地打算转过身子朝来者迅速掷出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伤心过度导致动作迟缓，这个动作居然没有能够顺利实施，苦无未掷出之前我的手已经被对方攥住了。

“出云先生！真的是你啊！！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啊！你认不出我了吗？”攥住我手的人是个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的青年，浅茶色的长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清俊的五官赫然透出一种莫名的熟悉。

“是我啊！我是浅川景行，你还记得我吗？”见我虚着眸子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少年慌忙松开我的手，并且指着自己急切地给我做着提示，“我就是雾隐村的那个赏金猎人啊！浅川景行！再不斩是我的老大，你还记得我吗？我们还一起剿灭了秋田的犯罪集团呢！”

“景行……”我茫然地开始回忆这个名字——哦，对……他是浅川景行，是我和蝎当年一起执行赏金猎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又自恋又笨拙，还被我和蝎联手欺骗娱乐过的傻瓜……出云和子铁只是当时的我们为了隐藏身份而取的别名……可是，为什么时隔多年，却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他，是天意吗？

“啊！这是子铁吗！他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景行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蝎身上，惊喜的语气豁然变作慌张，他知道我已经不会再继续攻击他，就迅速走到我身边蹲下来，“喂！出云先生，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他怎么会这样啊？”见我半天不说话，景行伸出手来捧住我的脸轻轻摇晃两下，逼迫我直视他。

“景行，他不是子铁……”半晌后，我唇边泛起一丝苦笑，用冰冷的手抚摸蝎比我的手还要冰凉的脸庞，“他叫做蝎。”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景行顾忌蝎是通缉犯，也已于事无补。

“蝎……”景行嘴巴里喃喃念着这个生涩的词汇，思索半晌后，目光果然绽出异样的光芒，他看着我，“他是……‘赤砂之蝎’吗？那么，‘出云’也不是你的真名了对不对？”

“抱歉，我是宇智波鼬……”我苦笑着点点头，从景行变得愈加惊恐的目光中，我得知他已经了然了一切，“现在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景行，你走吧！我现在根本不想和别人动手。”

“宇智波鼬？就是那个灭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鼬吗？”景行还在喃喃自语。

“哈，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宇智波鼬？”我无奈冷笑着，“这样的废物，一个就足够了。”

“算了！现在不是根究这件事的时候！”就在我以为景行必然会在攻击我和离开之间选择一个时，他却突然换了一种比较轻松的语气，“既然在这里遇到你们，也是天意！对于我们赏金猎人来说，如同当年忍者们不能涉足我们的任务一样，忍者村之间的通缉忍者，也不在我们的抓捕范围内！”

“天意……”我看着他，淡淡笑了笑，“到底……什么才是天意呢？唔？”

“你别看我这样吊儿郎当的哦！”景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现在也是一个医生了呢！在赏金猎人业内很有名哦！我偶然接受一次赏金任务就在途中遇到你们，这难道还不是天意吗！？对了，你快把蝎放下，我帮他看看吧！他的伤再不处理就迟了吧？”

“他已经死了。”想起这件事，我心里的酸涩再度涌起，“就算你是神医也救不了他的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景行闻言一瞪眼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的蝎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类了吧？”他用手指了指无意暴露在衣衫外边的蝎的前胸，那处恰好就是他已经被破坏的核心，“既然这个世间最强的傀儡师已经将自己改造成了傀儡，他的生命力应该不止是这样才对！假如遇到合适的人，作为傀儡，无论坏多少次都可以修好的不是吗？还有，鼬先生！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去学医吗？”

“……”我沉默半晌后，缓缓摇摇头。

“就是因为当年和你们的初遇啊！”景行微微笑了起来，“你记得吗？那次蝎因为生病导致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当时我真的很心疼他，但无奈的是我没有那种能力帮助他……我们都很清楚当时的蝎已经失血过多，如果不是恰好在满月大哥家里遇到白和再不斩大哥，蝎早就死了……这些事，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恩……我记得。”我淡淡道：“可是现在不同了……”蝎“已经”死了，而且核心里也再没有新鲜的血液涌出来，若说当年的蝎是“失血过多”，那么现在的他则已是“血已流尽”吧？

“没错！”景行却没有领会我的意思，双手直接搭在我肩头，“现在确实不同了！因为我可以帮他！因为我现在有能力帮他了！呐！如你所说蝎已经死了，那么就让我试试又何尝不可呢？万一我的办法成功了，蝎就可以活过来啊！这……也算做弥补我当年无能为力的遗憾吧。”

“赏金猎人的……‘办法’吗？”我久久看着景行那双诚恳的茶色眸子，“在此时此刻遇到你……真的是命中注定吗？莫非……真的是老天爷想要再给蝎一次机会！！”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浅川景行这个人物原本没有出现在火影忍者的故事里！而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意味着原本作为一个局外人的他，真的可以创造一个原本不属于剧情的奇迹呢？

“是的！”景行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双无色的透明胶质手套给自己戴好，朝我自信地微笑着，“让我们一起，再给蝎一次机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我早在《晓卷》就设计好的英雄……现在大家知道龙套也是有作用的！！

还是，你们都忘记这个家伙了呢？他是蝎粉啊蝎粉!他是我埋下来救蝎的必杀技能啊！

ps——————鼬鼬说过：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